许岑安抽了两支烟,困倦地倚靠在沙发上,稍微眯了一会儿,便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条件反射地把烟灰倒进了垃圾桶,谁知还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哥哥,你又抽烟。”
许岑安站起来说:“你什么时候醒的?吊瓶不是还有半瓶吗?”
齐非脸色苍白得不正常,唇色粉淡,泛红的眼尾显得几分娇弱,兴许是身体不舒服,走过来便坐在沙发上,喘着轻微的呼吸说:“刚醒,不喜欢输液。”
“有时候真想打你一顿。” 许岑安抬手覆盖在他额头上,还有些低烧,他拿出退烧药,接了点温水递给他。
齐非不依不饶还是纠结刚才的事情:“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抽得少。” 许岑安说。
齐非:“对身体不好。”
许岑安语气妥协:“行,以后不抽,起码在你面前收敛点,可以了吧,吃药。”
他有种错觉,和弟弟说话,像是妻管严的感觉,不过他只是这么比喻。
齐非抬头看着他。
许岑安:“……我不抽了。”
齐非这才把把手里的药接过来,拿了杯水咽下,但是他不太会吞,胶囊粘在他舌头上面了,化开后很苦,他皱着眉,又灌了两次水,才把药冲下去,如果不是哥哥拿的药,他才不会喝这个鬼东西。
许岑安没忍住被他可爱笑了。
“说出去可能没人信,二十二岁还过儿童节、不会吞药,要不然说你怎么像个小朋友。”
“哥。” 齐非软趴趴地靠在他肩膀上,娇嗔道:“头好痛。”
生病最好撒娇了,这时候哥哥最关心他,喜欢生病,多生病吧。
许岑安:“我这不是没上班吗?公司都丢开了照顾你,这副模样是谁造的?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齐非不吭声,脑袋蹭了蹭他肩膀。
许岑安忽然问道:“小非,今天池南说你有自虐倾向,我是不信的,你一直都是比较开朗阳光,你自己觉得呢?”
齐非眼眸倏地深沉,真该死,怎么总有这么多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哥,你也觉得我有病吗?我为什么要自虐?” 他头脑十分清醒道。
许岑安听这语气,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碎发说:“我也相信你不会得这种病,是他们疑心重。”
齐非低着头侧躺着,嘴角又扬了起来,他本来就没有病,他只是想要哥哥的关心。
“我现在得去趟公司,你既然已经醒了,就在房间玩一会儿,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吃。”
齐非低声哀求道:“可以跟着你去上班吗?”
“不行。” 许岑安拒绝。
“好吧……” 齐非很失落。
许岑安解释道:“你要好好爱惜自己身体,还发着低烧呢。”
齐非不说话。
许岑安嘱咐他,如果下午再出现头晕,就吃蓝色盒子的药丸,一次两粒,有什么事给他打电话。
因为公司董事长出国应酬,所以许岑安只能暂时暂时负责所有的事情和会议安排,比较忙,不得不去上班。
齐非看着他离开,神色逐渐变得冷淡,面无表情,捏紧拳头时咯咯作响,刚刚那副虚弱的模样也消失殆尽,跟变了个人似的。
“喵呜~” 大金在他脚边蹭了蹭,旁边银渐层也围着绕了一圈。
candy则是在鸡胸肉罐罐旁边打转,三只小猫都想吃零食,挑食不想吃猫粮。
齐非蹲下身,拿起猫罐头,似乎是心情不好,他眼里隐忍着怒火,突然手上一用力,易拉罐竟然直接爆开,candy在旁边被呲了一脸,大金和小银跑过来给它舔毛。
“你们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会和哥哥翻脸呢。”
“喵呜~” 听不懂人话,吃到罐罐的猫咪只顾着开心。
一周后。
六月天窗外下着沥沥小雨,长时间的炎热干燥天气,让这场雨来得恰好及时,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内,许岑安有些疲惫地撑着太阳穴,翻阅着手里的合作方案。
“许总。” 褚随敲了敲门,
许岑安:“进。”
褚随进来后,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这是陈耿的所有贪污资料和名下入资企业,还有,他预约了下午两点,说想和您见个面。”
许岑安打开文件,扬起嘴角笑道:“金额不少啊,听说安城交通已经换了新董事,陈耿也下台了,他现在和我见面,是想让我撤诉吧。”
褚随:“是,他们那边也有关系,但是和您硬刚,也没有把握能赢,搞不好就会入狱。”
“不见。” 许岑安回绝,把资料递给他:“你把这些东西去送给盛律师,诉讼正常举行。”
褚随拿了文件,看着他没说话。
许岑安询问:“还有事?”
褚随脸色难看道:“许总,咱们集团也出事了。”
许岑安拿到今日头条报纸,瞳孔骤然紧缩,他们的林董事长,被逮捕了,原因是涉嫌走·私,和国外船只来往密集,此案牵连江城轨道交通集团数名股东,正在彻查中。
“许总,幸好您上任不久,不会查到您这里来,而且您清清白白,其他领导都是十几年资历,涉水太深,最近资金下滑严重,就是因为这事,如今董事会那边在商讨,选出新的董事长,把这件事压下去。”
许岑安蹙紧眉宇,面色沉重,“这件事太突然,公司不会选新董事,没有人有这个资历,相关部门应该会安排人下来。”
褚随说:“最近公司里,有员工说您实力可以,也是正直领导,但是这不明摆着故意的,一般董事长都是上头派来的大领导级别,有相关资历,大家把您往风浪尖上推,前段时间您和陈耿结怨,这件事和安城的事情太过于巧合,许总,这背后有一双大手,正在算计您啊。”
许岑安在思考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整个江城,又有实力、又有资历、还跟他作对的人,有一个。
他亲堂哥,许昭蔺,比他大八岁。
从小视他为眼中钉,但是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交道,现在突然出现,肯定是他爷爷身体不行了。
许老爷子,是个大人物,年轻时创业率先进入金融行业,合伙人无数,共同创下全球最大的金融公司,资产几个亿,后来退休隐匿。
许家大儿子,从事金融。
他父亲是老二,从事交通工程行业,因为不想争夺家产,所以选择走不同的路。
老爷子让他们各自奋斗,还攥着财产一直没放,估计许昭蔺动心了,难怪突然最近这么多事情。
“或许是他回来了。”
许岑安叹了口气扶着额头,最近头疼得厉害,太劳累没休息好,又碰上这么多事情。
他堂哥一直在省外发展,现在回江城,估计就是惦记老爷子的财产。
“许总,您没事吧。” 褚随看他的目光有些炙热担忧,“要不然下午的会议我跟副总他们汇报一下不去?”
许岑安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放下杯子说:“不用,你下去吧。”
褚随迟疑片刻,还是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心里很为许岑安担忧,这么多事情,还要聆听舆论,许总又不缺钱,事业心太重,完全可以回家当大少爷的。
好在下午会议商讨合作很顺利,许岑安下了个早班,他刚下电梯,看到一楼有个熟悉的身影,倚靠在门口等着,齐非是真的长高了,远远望去身材极好。
“小非。”
齐非拿着伞,转身看到他后满脸笑意:“哥,今天提前下班了?”
“嗯,有点累,现在没什么事,你怎么过来了。” 许岑安问。
齐非:“给你送伞,顺便有事找你,许爷爷今天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下班后去他那里吃饭。”
许岑安疑惑道:“今天吗?他怎么没联系我。”
齐非神情有些怅然,他低声说:“爷爷恐怕身体不行了,他怕你担心,今天刚出院,说是有事情要和你交代。”
许爷爷曾孙子都有了,他喜欢养生锻炼,如今九十五岁,这个年龄,也确实少见,生老病死,所以他们也在预料之中。
“许昭蔺回来了,他消息挺快,爷爷住在安城隐居,看来身边护工还有他的人,还是那个德行,一来就针锋相对。”
齐非脸色瞬间阴沉:“他又招惹你?”
“车来了,上车慢慢聊。” 许岑安把他拉出去。
雨渐渐下大了,许岑安担心齐非着凉,把外套给了他穿,在路上和他讲着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许昭蔺,那他目的就是要把他搞下台。
“哥,要不然你辞职吧,我养你,我现在收入可高了,第四家宠物医院马上开业。” 齐非不想他每天这么劳累。
许岑安眼中含笑:“你是我弟弟,难道不是应该我赚钱养你吗?”
“我养你。” 齐非说。
许岑安当然不会同意,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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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心重,肯定不会在家悠闲过着退休生活,他还这么年轻。
汽车停在红绿灯路口,外面暴风雨来临,雨刮不停地两边摇,许岑安看着窗外说:“这几天都有大雨,你要多穿点,别再着凉生病了。”
“我知道……” 齐非瞳孔忽然睁大,他坐在右边,对右边来往地车辆一目了然,只见远处有一辆黑色本田径直朝这边冲过来。
本能条件反射,他立马转身扑向旁边的人,将他护在怀中,这是许岑安盲区,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忽然“嘭”地一声玻璃炸裂的声音传来。
奔驰汽车剧烈往左边移动,直接被顶到旁边花坛边停下,车身被撞瘪,强烈的撞击让许岑安脑袋有些嗡嗡作响,但是他似乎被人护在了怀里。
他从未想过,齐非的怀抱竟然如此宽厚有安全感。
齐非本来就长得高,将他护住的时候,眼前一片阴影覆盖,他从小就想着,保护弟弟,谁知会有这么一天,弟弟竟然保护了他。
“嘶——小非!你没事吧!”
“许总,您怎么样了!” 司机也捂着受伤的胳膊问,冲撞力在后座,所以他这里没什么问题。
“没事……”
齐非嗓音沙哑,或许因为太紧张,他艰难爬起来,看向许岑安,见他脸颊有一条很细的痕迹,可能是碎玻璃划的,只有一点点,或许明天就会好,但是他也心疼,顿时红了眼。
“小非……” 许岑安捧着他脸,看着他额头流下来的血,在白皙的脸颊上格外刺眼,嘴唇发着抖:“你还有哪里受伤了?你刚刚应该直接往前面避开!”
外面传来警车鸣笛声,齐非红着眼失控颤抖,他无法想象,竟然有人暗算他哥哥,如果今天他不在呢?想到这里他要疯了。
司机说:“许总,这本田司机刚才刹车了,撞击力稍微减轻了些,没有直接往我们冲上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还轻?”
许岑安神情愤怒,本来想去看看是什么司机,看见警察已经率先控制了对方,通过车窗,他看见那个人的脸,低声道:“这是陈耿的司机,他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齐非打开车门,趔趄了两步站稳,猩红的眼像是发疯的狼,手里握着车窗玻璃碎片,往警察那边走去。
许岑安惊愕地看着他,忽然猛地起来,在齐非还没动手的时候,立马将他抱在了怀里:“小非!别在这里动手,算了!交给警察去调查!”
“我要杀了他。” 齐非的话,让许岑安都瑟缩害怕了一下。
“小非!你清醒点,杀了他然后去坐牢吗?这种事情只能交给人民法律,我们无权干涉,听话,把玻璃碎片给我。” 许岑安试图抢过他手里的东西,他握得很紧,手都刺破了。
“齐非!!” 许岑安怒吼道。
齐非渐渐回过神,把手松开,然后扑在他哥的怀里,颤抖道:“哥哥,我刚刚太害怕了……”
许岑安安抚拍了拍他后背,“听我的,我也很生气,但是我们不能触碰法律,一定不能违法,懂吗?你要切记这句话!”
“好……”
市中心第一医院。
许岑安没想到,前段时间见过池南,现在又碰到他了,这次专业对上号了,外科会诊。
齐非额头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淋了雨有些发炎,他这种体质,又避免不了一场发烧,比较严重的是后肩,有一大片淤青,应该是冲击力最强的时候撞到车门引起。
许岑安正在给爷爷打电话,怕老人担心,所以找理由说公司今天加班,实在走不开,等过两天晴天再过去吃饭。
池南从病房里出来,许岑安上前问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防撞姿势很标准,受伤的地方都不是要害,过几天就能恢复,你命挺大,车被撞瘪了竟然一点事也没有。” 池南语气还是那样冷漠无情。
许岑安皱眉:“你这话说的,像是盼着我死一样。”
池南摘下手套说:“得罪什么人了?”
许岑安:“我哥。”
池南:“……你哥对你挺好啊。”
池南性格冷漠,还是个毒舌,要么不说话,要么挖苦你,许岑安不想和他聊天。
许岑安刚准备进去病房看看齐非,手机铃声响起,他看到是个外省陌生号码,心存好奇接听了。
“喂。”
里面传来的犹如恶魔般地笑声:“我亲爱的弟弟,见面礼收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