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安平时性格温和,哪怕是端着,也不会说脏话,此时忍不住爆粗道:“你他妈疯了!”
幸好冲撞力不强,要不然齐非今天很危险,他想都不敢想。
男人笑道:“我只是让陈耿吓唬下你,谁知那司机没刹住车,看你还能接电话,应该是没什么事,有点可惜那么一辆好车,下次赔给你。”
许岑安:“陈耿是你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你在布局,陷害我的新闻也是你搞出来的,难怪,我说最近事情怎么突然这么多。”
许昭蔺依然在笑,他说:“不全对,你把你哥也想得太坏了,陈耿前面的事,是他自己的想法,我只是借了一下他的手,谁让他正好讨厌你呢。”
“对了,你今天是准备去爷爷那里对吧?要不然咱们一起去?”
许岑安挂了电话,许昭蔺阴险狡诈,做事从不留纰漏,他表面行事正义,隐藏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面。
他近年来工作经验丰富,也是入了籍的江城领导,非常谨慎,后面的事情会更加刺手了。
许岑安推开病房,听到齐非的咳嗽声,脸颊因为咳嗽通红,额头已经做了伤口处理,贴着纱布,他心里很愧疚,前段时间病刚好,这次更严重了。
“小非。” 许岑安走到他旁边坐下,轻轻抚了抚他后背,“止咳药吃了吗?”
“刚刚看你那冲动的样子,其实我也想把他打一顿,当时硬是强忍着怒火,毕竟有警察在,没帮你报仇,我很抱歉。”
“咳咳……” 齐非眼尾泛红,手指微弯握拳抵在唇前咳嗽,语气平缓虚弱道:“没事……咳咳,这种情况,哥哥的做法是对的,我们如果把他打伤了,也要被拘留。”
他很讨厌自己这副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训练,体质变得很差。
“别说话了,咳得这么厉害。” 许岑安摸着他额头,有些发烫,他叹了口气,齐非这身体太差了,需要调理,以前看过医生,但是他又不肯喝中药。
齐非躺下,捂着被子猛地咳嗽,这是淋雨过后的后遗症,受了风寒入体,所以又是发烧又是咳嗽,归根结底,他变成这样还是自己的原因。
许岑安想想就愧疚。
齐非忽然小声道:“咳咳……哥,你说,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以后肯定活不了太久吧。”
“说什么胡话!你只是体质差,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以后找点知名的教授医生,肯定能慢慢调理好。”
齐非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体弱多病也不一定是坏处,比如哥哥会经常关心他、照顾他,他就觉得全部都值得,恨不得天天生病。
护士敲了敲门说:“2号病房,要挂水了。”
许岑安温声道:“进来吧。”
齐非看到护士后,眉目间有几分厌弃之色,但是他哥在,没有办法拒绝。
许岑安询问了下护士:“一般贫血的话,吃什么比较好?”
护士调着药水说:“猪血、猪肝,蛋白质类的都可以吃,偶尔熬点红枣枸杞粥,身体差平时还要补充点维生素,都是对身体有效果的。”
许岑安沉思良久,这些东西齐非挑食,根本不会去碰。
护士一直盯着他,兴许是没见过这么英俊的人,心里犯了花痴,长得真是端正。
齐非看着她,瞬间攥紧拳头,冷声斥道:“好看吗?”
“啊?” 护士回过神,见这床病人目光阴森地看着她,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凶狠,吓得她手颤了颤。
齐非内心阴暗扭曲,讨厌有人贪恋他哥哥的容貌,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能把许岑安锁在家里,给他吃喝,像养猫咪那样,只让自己一个人看。
许岑安拍了拍他手:“别吓唬别人小女生,又抽什么疯?”
齐非立马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他。
他发现问题点了。
齐非有时候会突然生气,脾气阴晴不定,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他眼里明明是很可爱天真的弟弟。
护士颤巍巍地说:“我……我先给你换药吧……你把衣服脱下。”
齐非冷眼说:“我讨厌别人的触碰。”
许岑安挥了挥手示意让她站在旁边说:“我略懂一点医学,换药我来。”
护士只好走开,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奇怪,像是有病一样。
齐非解开衣扣,像是阴谋诡计得逞一样,脸上扬起笑容,眼尾弯弯看起来很乖巧柔和,护士都觉得自己是眼瞎了,刚才明明很凶。
难怪池南说他后背的伤严重,许岑安看见后都心惊了一下,他皮肤很白,所以受伤的地方格外刺眼,从后肩到脊梁骨,瘀青蔓延至整块皮肤。
他拿着药手不禁颤了颤,为什么齐非能装作不痛不痒的神情。
“小非,下次别这么傻了。”
他隐约记得,是齐非扑过来换了姿势,撞击后也是他一直紧紧搂着自己,平时看起来乖巧可爱的小朋友,严肃时像成熟的大人。
齐非语气坚定:“再来一次,我也会拼尽全力护住哥哥,哪怕是死。”
他死可以,许岑安必须平安。
许岑安叹了口气:“你真是傻,让我说你什么好,我身体好,受伤没什么大碍,你体弱多病,比较娇贵,以后不许这样子。”
齐非没和他争执,他还是那句话,因为许岑安就是他的命。
许岑安把活血化瘀的药抹匀,轻轻在他后肩上涂开,尽管动作已经很轻,碰到骨骼时,齐非还是被疼得颤了颤,但是想到身后是他哥的手,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哥,你手好暖。”
好喜欢。
许岑安动作放轻,“你这伤在右肩,最近注意点,恐怕拿不了手术刀,不过你现在雇一堆员工,他们应该也用不上你。”
齐非咳嗽了几声,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其实这种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想博得哥哥的关心,所以才装得特别可怜。
等涂好药,护士给他把点滴也打上了,随后满脸疑惑走出去,她没想到这还是个精神分裂的人,对陌生人很凶,对自己哥哥又是温柔又是笑。
许岑安想到刚刚那起车祸心里还在后怕,如果车上只有自己,那就无所谓,但是还有齐非。
稍微运气差点,可能就是重伤或者性命不保,许昭蔺这个神经病,如果世间没有法律,他刚刚一定不会阻止齐非。
“我接个电话。”
许岑安手机铃声响起,滑了接听键就去了VIP病房的阳台,他眉头紧锁,拳头狠狠捶了下玻璃推拉门,模样很是生气。
半晌后。
他挂断电话后进来说:“真有他的,也不知道司机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一口咬定是自己和我们有私人恩怨,问题是他还喝了酒,说自己是酒后犯浑,控制不住自己,没有幕后指使。”
齐非神色淡然:“我知道会是这样,陈耿好歹是个副总,但是他只是一个挡箭牌,他的背后还有许昭蔺。”
许岑安:“现在我只好奇许昭蔺究竟想干什么。”
两天后。
安城,许家老宅。
许家老宅子位于安城郊区,过来大概一个多小时,这边风和日丽,绿化众多,花草树木茂盛,穿过别墅区,就能看到湖边凉亭,荷塘还养着鱼,这一整块地,都是许老爷子的。
进入小区后,许岑安把宝马停在了指定停车位,解开安全带说:“爷爷找我,应该还是他这笔财产的继承问题。”
齐非在看这个小区的景色,感叹道:“真是安静,哥,我们老了也在这安家吧,养一屋子的猫咪,种很多田园蔬菜。”
许岑安下车后,整理了下衣服说:“那还早,也不是不行,看你以后结婚房子买在哪里。”
结婚?
齐非皱眉:“你想结婚吗?”
许岑安:“现在不想,起码三十岁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把事业稳定下来。”
齐非目光落寞,神色哀愁低声道:“哥哥,可以不结婚吗?”
他不想伤害他。
如果许岑安对别人动心了,想和女人结婚生子的话,他就什么都不顾了,直接把他控制在自己身边。
“不结婚?那爸妈不得催死,到时候也会催你的。” 许岑安没发现异常,往前面走着。
齐非站在原地,眼眶泛红,许岑安走半天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老远有个人影在那里站着不动
“小非?” 许岑安又折回来问:“怎么了?”
齐非奥斯卡小金人的演技又开始了,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说:“哥哥如果结婚了,那我去哪里?”
许岑安不以为然:“怎么总是纠结这个话题,以后你长大了,肯定会有自己的家庭啊。”
齐非红着眼没回答。
许岑安恍然大悟,摸摸他脑袋说:“你是不是想学小柔姐当个不婚主义?放心吧,哥哥不会抛弃你的。”
“真的?” 齐非问。
许岑安知道他小时候心灵受到过伤害,三岁那年大病初愈后,爸妈就离婚都抛下了他,所以他从小就没有安全感。
“嗯。”
来到许家大宅,门口有两位管家打开铁门,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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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有护工修剪花草,再往前面走,看见有位白发苍苍骨骼瘦弱的老人在喂养池塘的金鱼,因为年迈,出门都是步伐蹒跚,身体日渐消瘦,所以只能旁边佣人搀扶着。
“爷爷。”
“爷爷。”
许岑安和齐非一起叫了声。
许老爷子和蔼笑道:“来了。”
许岑安挥了挥手让佣人退下,他搀扶着老人,缓缓往屋子里走:“您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最近几个月没怎么来看您,身体又差了吗?”
“我这把九十多老妖怪的岁数……也该入土了。” 老人笑了笑,随后看向齐非说:“小非又长高了不少啊,好像都比你哥哥高了。”
齐非得意地在旁边扬起嘴角说:“比哥哥高五厘米。”
许岑安皱眉,“瞎说的吧?”
齐非扬起下巴,“本来就是,不信哥哥量一量。”
许岑安半信半疑,齐非比他高,他知道,近两年总感觉这孩子还在长,没想到会高这么多,平时也没仔细看。
“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可爱。” 许老爷子抬手揉了揉他脑袋,语气也慈祥温柔。
进到屋子里后,老人坐下来,就走这么几步,他都大喘着粗气,这幅残缺的身体也终究是扛不住多久了,他也见怪不怪。
许岑安关心道:“爷爷,您少出去吹风,容易受寒,在家待着没事看看书,药一定要按时吃。”
许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就是许岑安,其次就是齐非。
第三就是许昭柔,和许昭蔺是龙凤胎,性格开朗爽快,御姐不婚主义者,她倒是三观正,喜欢行侠正义的那种,只不过在国外发展,很少和爷爷亲近。
只有许昭蔺,是最不讨喜的那个,从小就争强好斗,喜欢欺负弟弟,动不动就打他们,每次都想争输赢,老爷子一直不看好他。
因为当初商量过,许家兄弟不参与财产继承,所有股份和资产都转增给孙子。
许家就这三个孩子,他一直都是想把70%给许岑安,30%给许昭柔,许昭蔺就有很大的意见,一直憎恨他们。
老爷子说:“岑安,这次我叫你来吃饭,你应该也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许岑安点了点头,“爷爷,我也有事和您说,我先说吧,我考虑过很久,关于您财产继承权,我想退出纷争,你把50%给许昭蔺,剩下的50%给柔姐。”
“你说什么?” 老人惊讶看着他:“你是真傻还是天真?我已经考虑清楚,许昭蔺那小子不配,给他遗产,谁知道他拿着钱会去祸害哪一个人!柔柔上次和我说了,她只想在国外潇洒,只要我给她一块A市的地,留着她以后做生意,我也答应了,其余股权和资产,我将会全部写在遗嘱里给你。”
齐非像个吃瓜群众在中间眨了眨眼,还好他不姓许,太复杂了。
“爷爷……” 许岑安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伴随着笑声而来:“好!真是好啊,大家都在啊,怎么没喊我呢?”
不速之客进门,男人一身藏青色西装革履,那双丹凤眼结合他的五官,酷似小人,阴险又嗜血的目光,让人觉得很狡诈,虽然五官好看,但也隐藏不了他那副丑陋的内心。
“爷爷,好歹我也是您亲孙子,您怎么能背着我说坏话呢?”
齐非看着他,目光瞬间凶狠。
许昭蔺笑着进门,故作孝顺在老爷子面前低了低头,随后关心问:“您身体没事吧?爷爷,您把我想得太坏了,我要是真喜欢祸害人,干嘛还让您活这么久,您说对吗?”
“你!怎么,你还想把我杀了夺取财产?” 老爷子红着眼看他。
“我哪敢啊,您这不是快长命百岁了吗?” 许昭蔺阴阳怪气回答。
“爷爷,别气着自己,不值得。” 许岑安抚了抚老人胸口。
许昭蔺竖起大拇指:“真孝顺,就属你最会伪装。”
许老爷子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许昭蔺目光阴冷,“爷爷,您说话真让我寒心,从小到大,您就不喜欢我,其实这遗产,我也可以都让给弟弟,但是你有问过父亲,他同意吗?您这么偏心,让许家所有长辈和亲戚怎么想?”
许老爷子并没有理会他。
许昭蔺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褶皱,继续说:“现在倒好,把我姐的那份也收回去了,她好说话,您还真敢收啊,这事我不同意,父亲也不会同意。”
许老爷子指着他吼道:“当初你气死你奶奶!你还有脸来争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