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陈羿拿了把伞说:“许总,我来善后,已经报警了,看能不能问出幕后主使。”
许岑安坐在后面,找出一件干外套给齐非擦头发,说:“你不是许昭蔺的人吗?”
陈羿笑了笑:“我只是他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
“……” 这话真够明目张胆的,只不过,和他问的问题,有区别吗?
陈羿拿了把雨伞下车,他看着远处那群倒地不起的人,微微皱眉,没想到,许岑安身边还有这么强的人。
他一直以为他弟弟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毕竟身世好。
许岑安正准备‘严刑逼供’,谁知齐非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苍白,眼尾泛红,每次生病时就是这副模样,让他心疼,然后再恃宠而骄。
“小杨,去医院,把车内空调打开。”
“不去……咳咳咳。” 齐非非常抗拒,听到这句话又剧烈咳嗽。
许岑安拍了拍他后背,“那就先回公司。”
“好。”司机听后应声踩了油门。
齐非不停地咳嗽,想必寒气入体,许岑安最担心他淋雨,一年病上个好几回。
特别是冬天,平均一周感冒一次,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宠他,是一种责任和心疼之间的偏爱。
“衣服脱了。” 许岑安看着他浑身湿透的衣服。
齐非目光怔了怔,“不穿吗?”
好像不太雅,不过如果哥哥喜欢看,也可以。
许岑安身体前倾,手伸到副驾驶座,打开前面储物盒,把里面的袋子拿出来:“我车里有套新工作服,先换上,回去还有一个小时,你身体扛不住。”
齐非表情有些失落。
脱下衣服后,许岑安目光短暂停留,即便是见过很多次,还是会被惊艳到的程度。
“等会。” 许岑安忽然抓住他胳膊,看着他左手腕上面的疤痕问:“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很浅,粉红色的一条伤疤,创面不大,但是从这种程度看,应该有点深,他不记得齐非什么时候受过伤。
“前几天上班,医院的一只宠物狗抓的。” 说猫或许不信,齐非随便编了个其他理由。
许岑安拧眉:“打疫苗了吗?”
“打了。”
他不经感叹:“你这老板的工作,也不太好做,虽然赚钱,但是风险大,容易被病毒感染。”
齐非穿好衣服,将湿衣服扔在旁边,这件浅蓝色衬衣刚好合身,他身材和许岑安差不多,只不过比他白一点,高也就高五厘米。
许岑安闭上眼睛靠着后座,仿佛在压抑心底的情绪:“解释。”
“如你所见。” 齐非又开始咳嗽,断断续续地说:“我练过跆拳道……上学时,抽空就会去训练,直到现在……咳咳咳。”
许岑安继续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前装作柔弱让我保护着,又是为什么?”
齐非捂着嘴一直咳,刚才那场雨太大,淋了很久,冷气入肺,他本来是体寒,脸上也浮出红晕。
许岑安忍了忍说:“每次都这样。”
“咳——” 齐非忽然激烈地咳出一团血来,从指缝间滴落,顿时吓坏许岑安,犯错什么的立马全部抛在脑后,
“怎么回事!” 许岑安迅速拿来纸巾,帮他擦干净,又大声说:“小杨!调头,还是去医院!”
齐非就喜欢他这副模样,因为只有在这一刻,他会觉得,他哥对他是有感情的,哪怕是自己这么认为。
…
在医院做完检查后,许岑安等了几个小时拿到检查结果,医生说各项指标没什么问题,就是寒气入肺,咯血是因为呼吸道毛细血管轻微破裂,可以药物治疗就能恢复。
“体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
“一周左右。”
许岑安翻看齐非病历和以前的体检报告,再对比今天的检查结果,似乎都差不多。
“体寒、易过敏体质、贫血、消化不良、营养不良……” 许岑安把病历单扔到旁边,眼前情绪复杂:“完全没有任何恢复,医生,他这身体不能好转吗?”
医生回答说:“中药调理,其次只能看时间久了能不能自愈,多补充营养,我看指标,他似乎有些挑食吧,缺乏微量元素、维生素,还是要多注意营养摄入。”
“我知道了。”
许岑安问完话走出办公室,走到病房的时候,看见齐非在门口站着等他,拳头抵在唇边轻微咳嗽着,脸颊发红,太惹人怜惜了,他完全不好意思再继续问罪。
“你在发烧,需要打针。” 许岑安走到他身边说。
齐非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许岑安立马跟上去:“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齐非喘了口气,缓缓说:“生病打针,打针生病,无限循环,哥,我这个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治不好,还不如免去那些讨厌的事情。”
许岑安拽住他手腕,强迫他止住步子说:“谁说治不好?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挑食,补充营养,医生开的药每天按时吃,迟早有一天会慢慢恢复的。”
齐非看着他,目光变得柔和,他觉得,许岑安这么惊慌失措,对他无微不至地关心,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抛下他,哪怕犯错也没事。
“可是,我想活得舒服一点。”
许岑安陷入沉默,齐非低头,看了眼手腕,还被他哥拉着,他反手,直接和他十指相扣。
“走吧,我刚才吃过药,哥,你就纵容我一次吧。” 齐非眨了眨眼,眼里都是祈求之色。
许岑安就是嘴硬心软的人,抵不住齐非撒娇。
“那现在去哪?”
“找许昭蔺。”
“做什么。”
“算账。”
许岑安觉得十指相扣的牵手很奇怪,虽然小时候经常这样做,但是他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他还是挣脱,松开了齐非。
“你今天需要回家好好休息,不要找他了。”
谁知齐非说:“报仇不隔夜。”
江城交通集团。
“你说许岑安被人寻仇?”
办公室内,男人翻着手里的报纸闲情逸致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意思,那他有事吗?”
陈羿低头应道:“没有,许总弟弟来了,一身好功夫,打了场漂亮的架,八个高手保镖,毫无胜率。”
许昭蔺合上文件,掀开眼皮说:“有点可惜,怎么不把他打死呢。”
陈羿听到这句愣了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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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不出意外,某人要来了。”
陈羿微颔首,走出了办公室。
许昭蔺抬起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沉思良久,也想不通,这个圈套是谁设的,安排八个人,这是要把他打残的节奏,如果是逢场作戏,那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嘭——
果不其然,来了。
许岑安没想到齐非生病,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直接把门给踹开了。
许昭蔺立马笑着站起来说:“岑安,听说你们外出地勘遇险了?没事吧,我在公司听到消息后真是无比焦急。”
许岑安:“焦急我死不了?”
齐非冷声:“你装什么?”
许岑安倚靠在沙发旁边,突然低声说:“小非,这次确实不是他。”
“什么?” 齐非回头看着他哥。
许岑安是个聪明智慧,刚才看见那群人,他也以为是许昭蔺的安排,方才在医院冷静下来后,仔细思考,才恍然大悟。
“因为这次外出,是许昭蔺的安排,如果他再找人收拾我,那不是明摆着是他做的。”
齐非被怒火冲昏头脑:“是啊,明摆着就是他做的。”
许昭蔺嗤笑了一声。
许岑安没说话,办公室内突然间很安静,齐非思考片刻,才反应过来。
对,太明显了。
许昭蔺这不就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如果他想找人收拾许岑安,应该会暗地里,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就像上次车祸,他都找了替死鬼,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是他的手笔。
齐非疑惑不解:“哥,既然不是他做的,你怎么没有阻拦我过来公司?”
许岑安:“我说过,让你回家休息。”
齐非语塞。
许岑安继续说:“不过,我更好奇,你气冲冲地跑来,找许昭蔺是要把他打一顿吗?”
许昭蔺冷声笑了笑:“这是什么地方,来公司殴打集团董事长,我什么职称,他又是什么东西,今天你只要敢动手,我就有法子让你去蹲监狱。”
齐非咳嗽两声,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杯水润润干哑的嗓子,他今天不会这么冲动。
“许昭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位高权重,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然后呢?” 许昭蔺挑了挑眉。
齐非翘起二郎腿,整理了一下衬衣的褶皱,刚才裤子也换过,坐在这里,仿佛他才是领导,他这眼神像是看蝼蚁,缓缓出声:“五年前,你在外省担任副市长,突然被撤职,调任到其他地方,是什么原因。”
许昭蔺脸色刹那间惨白。
许岑安则是疑惑不解。
“市中心有一起车祸事件,而那个司机,是你的助理,当初记者说车里没人,不过我知道,是你买通了记者,让他们这样通报。”
“你只手遮天,压下舆论,买通医院、买通记者、买通律师,好大的本事啊,把别人撞成植物人,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许昭蔺明显不耐烦,眉宇间有了怒意:“你在胡编什么?这件事,只是我司机下班不小心撞到别人,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早就被淡忘了。”
齐非抬起眼眸和他对视,那眼睛冷血无情:“如果我能找到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