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洞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孟和长老沉默了片刻道:“这不是理由。”
“我不想要挟您,只问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乌恩其苦笑,又道,“我会去江南,您只要信任我这一次,其余的事情都有我来解决。”
韩应昌道:“二位的叙旧有结果了吗?长老,是公主要保你,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是杀掉你,来确保草原再无桑蚕之术。”
他边说边给察贺尔喂了一颗药,孟和长老终于点头。
“殿下还有解药吗?”韩应昌问。
乌恩其从身上摸出一颗药来,给了孟和长老:“一会放舌头下面。”
又说:“你到底怎么和都兰搭上的?”
韩应昌三言两语为乌恩其解释道:“她好友一个嫁到了涅古斯当王后,一个和察贺尔结婚了。那个莫容歌说是很有才华的女人,可察哈尔是个爱花天酒地的,莫容歌婚后没多久,郁郁而终了。”
“都兰心生恐惧,为此还想逃婚。以为家族平时宠她如宝如珠,定会顺着她,但可惜她没认清她的价值就是联姻。”
“结果所遇非良人,那家伙很爱打她。被满心信任的家人送到魔头手里,从此便开始有些不正常。闹过几回在娘家都吃了闭门羹,之后就消停了,都说她认命了。”
“没多久她丈夫暴毙身亡,她成了寡妇。又没多久便上赶着嫁给了察贺尔,她生的标致,又有亡夫的遗产,察贺尔哪有拒绝的道理。”
“我去察贺尔府上见她第一面,就知道她不可能认命。公主,你看得出来吧。”
乌恩其点点头,韩应昌说得平淡,背后却是都兰真实的血泪。
“所以我和她联系上了,她那个时候只说要杀了察贺尔,后面疯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渐渐觉得凡世人皆该死,唯有死才是唯一的幸福。”
说话的当儿,乌恩其带着孟和长老躲去了角落里,韩应昌先把昏迷中的都兰和察贺尔两人搬到地洞和走廊灯交接口两侧,确保不会影响进出。又把桌上的灯取下,拿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他也寻了个角落猫下。
“鱼差不多该咬钩了。”韩应昌轻声说。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极为嘈杂的声音,听上去人不是很多,脚步却很慌乱。
门开了,进门的却只有一个人。
接着就是密道入口被移开的声音,因着地道太窄,唯有一人通过时才有回转的余地。还清醒着的三人默默屏息,直到那人出现在视野中。
韩应昌瞬间吹熄手中的灯,从亮到暗的变化让所有人眼前都黑了下来。下一刻四王子腹部剧痛,头也被重击了一下。
“四殿下!”韩应昌急迫的声音传来,四王子却因失血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腹部被简单包扎过,屋里面朝下趴着一具黑袍尸体,地上赤赤白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察贺尔被五花大绑,还在昏迷中。
“韩应昌?这是怎么回事!”四王子虚弱道。
韩应昌眉骨破了条口子,正滴滴答答的淌血,他激动地说:“咱们被七王子摆了一道,察贺尔背叛了您!我一收到线人的消息,立刻就赶来了,恰好撞见他行凶!”
四王子无暇去问韩应昌为何会知道这个地方,因为屋里前后脚冲进来两个女人。
“都兰夫人!这是要去哪?”
四王子认得察贺尔的妻子都兰,也认得后脚跟进来的涅古斯公主乌恩其。他听到两声尖叫,再回头看,察贺尔已经被都兰当胸一刀,韩应昌捂着胳膊上新的伤口,乌恩其则对着那黑袍尸体大喊“孟和长老”。
不大的地洞里乱做一团,四王子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头晕目眩,喉头翻涌,一头栽到又不省人事了。
“药翻了,”韩应昌平静道,刚刚面对四王子那份刻意的激动荡然无存,“上面都收拾干净了?”
“他怕这个地方被人发现,没带几个人,”乌恩其说,“被我家小姑娘一个人包圆了。”
都兰还在一刀一刀疯狂地捅着察贺尔,血浆四溅,大有要把他躲成肉泥之势。看得二人毛骨悚然,纷纷移开视线。
片刻后韩应昌骂了句脏的,又说:“居然还有气儿?”
乌恩其瞥了一眼,发现察贺尔虽然已经不成人形,但胸膛仍有细微的起伏。
都兰尖声笑起来,双手握着刀开始乱挥舞,乌恩其忙去按她,刻意没有躲避,身上也出来了些大大小小的口子。
她一记手刀砍到都兰的后颈,这次力道不轻,短时间内怕是醒不来。
“又疯了,”韩应昌也觉得自己身上太过干净,拿着察贺尔的佩刀正在深一道浅一道地割,“到时候说察贺尔给她喂过药就行。”
说罢把刀放下,掏了个包得很仔细的金印塞入察贺尔怀中。
“时间不多了。”乌恩其把都兰手里的短刀拿出来,一刀砍向韩应昌右臂,那儿顿时血肉翻卷,深可见骨,却又没真的伤着筋。
短刀又递给韩应昌。
“公主忍着些。”韩应昌已经极为狼狈,身上暗色的衣服都快被泡透了,头发一缕一缕粘在脸上。
说罢,避开脏器要害,一刀扎入乌恩其腹部。
即是心里有过预想,剧痛依旧让她脸色煞白。乌恩其眉心紧皱,跌坐在墙根处。
他们二人武功太高,若是全头全尾从这儿出去,难免惹人疑心。
韩应昌窝在另一个角落,他体无完皮,失血不少,整个人色若死灰。乌恩其创深痛巨,看东西已经一阵阵发花,牙关紧紧咬住。
这一回顶上动静极大,铁甲交错,人声马嘶。一个浑厚的男声道:“快去救人!”
“我们公主呢?”有人大声呼喊。
乌恩其眼皮发沉,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才安心地睡过去。
不大的地洞里不一会就站满了人,昏睡中的乌恩其看不见,二剑的三王子领着一众文臣武将、涅古斯的大亲王妃、霍伦部的不知道什么人,还有裴峋。
再次有意识时,她只觉得腹内犹如火烧,咽喉一呼一吸都像被灼烫,四肢百骸却冰冷无比。心跳又快又急,一下一下敲的她伤口抽痛。冷汗浸湿了被褥,又被换掉。有人守在她耳边温声说着什么,她却听不真切。
“公主……”那声音遥远的像从水面传来,而她在葬湖之底,隔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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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切响动很快被巨大的耳鸣吞没。
真正醒来时,侍女正拿着块软布给她擦汗,见她睁开眼睛,愣神片刻,随后立刻跳起来向外狂奔。
乌恩其只来得及道了一声:“水……”,那侍女就无影无踪了。
她莫名想要笑,却被扶起来,递了水到嘴边。
微微抬头,她这才看见是裴峋,他眼睛里满是血丝,极为憔悴,怕是没怎么合眼。
乌恩其昏睡中被“火炼”了许久,嘴唇却并不干燥,想是有细心的拿水润过她的嘴唇。她就着裴峋的手喝了一口水,待到下咽时才感觉喉咙火辣辣的。
刚梗着脖子竭力咽了下去,素夫人便冲了进来,一串嗔怪的话儿从她嘴里出来:“你也是,这么大的孩子了,不知道爱惜自己!你这样怎么向爹娘交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又该怎么交代?”
乌恩其冲她笑了笑:“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素夫人看了眼她腹部裹着的药纱,叹了口气。
“对了……后面怎么样了?”
素夫人眉心皱着:“二剑的四王子被刺,人还没醒。察贺尔死了,是他妻子动的手,从他尸首上搜出来了七王子的金印。四王子的幕僚也是重伤,不过神志还算清楚,是第一个醒来的。还有一具黑袍男人尸体,应该是艾若部孟和长老的尸首。”
又说:“你先歇着,一会二剑肯定还要来问你话。”
乌恩其乖乖应了,想必韩应昌已经被盘问过了,此事牵扯到多名王子还有桑蚕之术,必然不会轻轻揭过。
只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她的目标都已经完成,可谓大获全胜。
二剑来“探望”乌恩其的人由三王子领头,素夫人和他们见了礼之后,就带着裴峋出去了,只留下一位老媪照顾乌恩其。
乌恩其被老媪扶着,半靠起来,被那只苍老干燥的手轻轻握住。
“公主殿下,您身子怎么样了?”三王子声音浑厚,此刻也竭力放得轻柔。
“多谢您惦记,应该没什么大事。”乌恩其虚弱一笑。
三王子道:“您百福具臻,自有上苍庇佑。万幸那贼人没伤到您的脏腑。”
两个人一来一回问候了半晌,终于切入正题,“那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还记得吗?”
乌恩其点点头道:“这还要从我的王嫂说起……”
简单介绍了玉芷王后的托付,隐去了都兰假说自己是莫容歌的事情,她说:“我在那日夜里第一次见到了都兰夫人,她是个端庄美丽的女子,我们交谈了几句,她却突然很难受似的,举止……有些不大对。”
“我有点放心不下,又因为王嫂的另一位友人已经故去,便和她又聊过几次。出事那日,她邀请我去她府上做客。可没坐多久,我想起来有东西落下了,都兰夫人便陪我去找。”
说到这,侍女端着煎好的药上来了。问话的只好先让开,由着那老媪照顾她喝药。喝完药,又拿清水漱了口,依旧苦得乌恩其满脸厌烦。
没有人催她,都在静静等待她继续讲下去。
“在半路上,我们看见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王宫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