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子侧妃极为得宠,无奈身体娇弱,此番前来贺寿兴许是吹了寒风,竟是病倒了。
佳人不在身侧,七王子在唐兀王寿宴上都显得心不在焉,频频走神。
只是旁人不知道这个中原有,只知道他心神不定,不知在惦记什么。
有人便问他:“七殿下琢磨什么呢?”
“无事,无事。”
谁敢在父王的寿宴上说自己在想女人?七王子只能打了两个哈哈应付过去。
注意到这一幕的四王子,眉头深深皱起。早些时候就有人告知他,老七会在寿宴上做动作。眼下看他这幅模样,倒真像是心里藏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此时,乌恩其正在和自称莫容歌的女人待在一起。
“夫人御下有方,我真是佩服。”她手里端着个嵌满宝石的酒杯,缓缓道。
“公主殿下在说什么?”
乌恩其闻言一笑道:“在说人死不能复生的事情。也不知我在这人多的地方叫您一声莫容夫人,您敢不敢答应。”
韩应昌的计划里,必须要这位真名都兰的女人帮助,因着她是察贺尔的妻子,而察贺尔又是四王子的心腹。
“请您找个机会告诉她:”
“——那个人让我告诉你,你的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乌恩其低声说。
“好,好好好!”都兰眼睛亮了起来,乌恩其怕她再发疯,索性将她的手握住。
那只手冰凉滑腻,像某种在战栗的蛇。
她不清楚都兰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从玉芷王后口中的“娇俏小性儿”,变成如今的模样。
只是都兰的的确确精神不大正常,把今夜行动的重责交给她,让乌恩其始终无法完全放心。
“不要担心,公主,我不会让自己的心愿打水漂的。与其东想西想,不如再给我讲讲玉芷?别说那套应付人的鬼话了。”
乌恩其怕自己一句话没说合适,又让都兰陷入癫狂中,索性闭口不言。
“呵呵,不说吗?你不说也不要紧,因为我知道的,她不可能幸福,我们都不可能幸福,这世上没人能幸福。”
都兰比起跟乌恩其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不需要乌恩其的回答,继续道:“公主,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为什么要和南边打仗,为什么季节轮换的时候要带着牛羊转场,为什么你是公主,而牲口是牲口?”
乌恩其被她念叨得一个头两个大:“您有何高见?”
“为什么呢?没有为什么,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就像活着也没有意义一样。你会死,我也会死,我们都会死。”
乌恩其真心想换个话题,可又担心都兰受到什么刺激,不能继续完成她和韩应昌的计划:“您说的很有道理。”
都兰微笑道:“道理?什么是道理,你又凭什么认定我就是对的呢?”
无法沟通,乌恩其只能静静听着都兰的发挥。她似乎极为兴奋,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队,但尽是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在煎熬中,太阳缓缓下沉,霞光满天中,终于到了与韩应昌约定的时间。
一声鹰啼在头顶响起,不大,却很招人注意。在座有武功的人怕是都能听见。四王子脸色巨变,不一会,下人呈上来一具鹰尸,当胸插着一只飞箭,爪里还攥着一纸密信。
宴会厅里人人面面相觑,四王子再也按耐不住,来到七王子面前:“老七,你!”
话刚说了半截,唐兀王盛装来到。众人纷纷起身相迎,说了好些吉祥话。四王子不好再发作,悻悻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他脸上怒气凶凶,众人不敢触他霉头,纷纷看向另一位当事人七王子。七王子面对种种打量,皆报以无辜茫然的眼神。
繁琐冗长的寿宴流程开始了,女眷们到不必很辛苦,进行完最大的礼节后就可以离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四王子在着急,连带着整个正厅里都人心惶惶的。
“公主殿下,请去我府上坐坐吧。上次您说的那个绣花样子,我差人找出来了。”都兰温声细语地邀请,十足的贵族模样。
乌恩其微微颔首,也把公主架势端的很好。因着都兰带的侍女小厮众多,便让裴峋领着下人先回去,公主这边由她来照料就好。
一行人缓缓从侧门出去,去了都兰家中。乌恩其跟着她进了偏房,关起门来,又点上一盏昏暗的灯。
“他们刚刚捉了一只鹰,这会便不会再严防死守了。”乌恩其悠悠道,去窗边招来一只红嘴钩过来,三两下把密信绑好,抬手送它飞上天空。
“王宫那只比你的大了一圈,你这小不点能干什么?”都兰拿气声问。
乌恩其道:“体格越大动静就越大,送个信么,要那么大声势做什么?”
“它能自己寻路?”
“不能,只能再我和另一个驯鹰人之间来回飞。”乌恩其答道。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等候。一炷香后,先响起的动静居然是在窗边,乌恩其接了那鹰,取下回信,扫了一眼后便丢入火堆之中。
“这么快?”都兰惊讶。
“因为就在附近啊。”乌恩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接着,正屋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二人对视一眼,鹰还落在乌恩其的肩膀上。
片刻后,动静散去。都兰起身准备出去。却大门口却多了四五个侍卫,为首的开口阻拦道:“夫人,大人交代了,从现在起任何人不能离开。”
都兰皱眉道:“涅古斯的公主殿下还在府上,总得把贵客送回去吧?”
“这……可大人说了……”
侍卫话音未落,脸上便挨了一个清脆的耳光。乌恩其不知何时到了都兰身边,下巴微微扬起,十足的骄横做派。实则手上收着劲儿,不求疼只求响。
“我看谁敢拦?”她傲然道。
侍卫们不敢真的和她动手,只全凑上来把她团团围住。都兰却善解人意道:“殿下和这种小角色置什么气?咱们回屋里再坐一会也无妨。”
乌恩其过了半晌,才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袍袖一甩,转身径自去了。
她步伐极快,都兰和侍卫们忙跟过去,可刚进里院,夜风中传来一股淡淡的异香。都兰从瓷瓶中倒了颗药丸压在舌头底下,再回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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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侍卫已经尽数昏倒。
“不能留。”乌恩其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着实对杀人没什么兴趣,只是眼下形势所迫。不料都兰却率先开口:“我来。”
言罢,她拿起匕首,挨个过去抹了喉咙,血淌了一地。这种场面乌恩其见得多,让她心生反感的是都兰脸上的表情,她好像正陶醉在幸福之中。
“你为什么躲那么远,害怕吗?”都兰手里的匕首还在往下滴血,她脸含微笑道,“不必害怕,我只是在帮助他们得到永恒的幸福!”
乌恩其道:“别来帮我就行。”
她边说边快速朝后墙的方向过去,轻轻一蹬就跃上了墙头。都兰随意擦了把刀也跟着过来,翻墙却没翻成,乌恩其只好伸手把她拽过去。
借着越来越黑的天色掩护,二人再度朝着王宫进发。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都兰率先开口。
乌恩其其实很想问问她的经历,问问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莫容歌,但理智让她说:“没有什么。”
都兰看了她一眼,好似还准备说什么,但韩应昌已经赶来汇合。没人再说多余的话,韩应昌领头,乌恩其紧随其后,指路的却是都兰。
距离二剑王宫不远处,一个极不起眼的小屋前,一站一坐守着两个人。韩应昌和乌恩其从暗影里接近,一人一个割断了喉管,随后轻轻把尸首藏在稍远些的地方,全程没弄出任何动静。两个守卫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便去九泉地府报道了。
推开屋门,里面漆黑一片,尘土飞扬。韩应昌蹲在地上摸索片刻后,用力一掀,竟露出了个密道入口。三人鱼贯而入,乌恩其在最后,又把那入口掩了回去。地下这段路深且狭长,勉强能让两个苗条的人挤着通过而已。
可尽头处却是别有洞天,里面灯火通明,桌椅摆设一应俱全,还有两个人,一人黑袍裹身看不清面容,另一人赫然是察贺尔。
察贺尔看见他们,大为吃惊,张嘴刚欲说话,便被韩应昌扑到,又掏了块泡过迷魂药的软布捂住他口鼻,当即软倒不省人事。
“孟和长老,好久不见。”乌恩其道。
她这厢打招呼,那厢都兰已经拿着刀冲向察贺尔,被韩应昌拦住。
“小丫头,是你?”沙哑的声音,是孟和本人没错。
都兰极为激动地在喊着什么,韩应昌挡在察贺尔身前,被都兰挥舞的刀划了条口子,地洞内一片混乱。
“您跟我走吧!”乌恩其急切道。
“哼。”孟和长老发出了个气音。
“您在这儿也无法脱身,出去还有涅古斯和霍伦虎视眈眈。艾若不能自保,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能向您保证绝不伤您的子民分毫。”
孟和冷笑:“红口白牙说起来容易,小丫头野心不小啊。”
“南狗!给我滚开!你们的国仇家恨与我无关,我现在就要给莫容歌报仇!”都兰的尖叫在地道回荡,韩应昌依旧沉稳,利落地把人敲晕了。
乌恩其附在孟和长老耳边道:“您的野心不也实现了?我也想当大地之母,您能做好的事情,我也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