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母辈分的恩怨我不予评判，”系统察觉了不对劲，“但是他和爱丽丝兄妹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爱丽丝说她讨厌她哥，因为她哥在她小时候骂她打她，并在生病时拒绝她的探望，还背着她倒掉了她亲自下厨熬的汤......我私以为这种有傲娇属性的大小姐，想表达的应该是她哥克里斯讨厌她才对。”
系统和公羊昭分析，“宿主，你看。”
小白板又被它拉了出来。
系统在上面圈圈画画，最后提议道，“咱要不问问克里斯·诺顿呢？”
公羊昭点头，她问眼前的金发男人，“你是不是倒了爱丽丝为你做的汤？”
“汤？什么汤？”克里斯被打断回忆，一脸茫然。
“爱丽丝为你做的汤。”公羊昭口齿清晰地重新念了一遍，“是吗？”
公爵之子摇头，“没有，绝没有。爱丽丝出生的时候我已经记事了，她给我做过汤，我是不可能忘的”
“......青蛙？胡萝卜？”她试图唤起克里斯的记忆，“你倒掉了，没有喝，真的不记得了吗？”
青蛙，胡萝卜。
熟悉的词语带回了熟悉的记忆，金发男人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一句质疑。
“——那是汤？”
“那盆上飘生的剥皮青蛙残肢的、有血淋淋手指头的紫乌色液体，是汤？”
克里斯和他妹妹如出一辙的碧蓝眼中充满震惊，他甚至开始了他被缚上十字架后的第一次挣扎，“那是汤？”
公羊昭说：“对，爱丽丝亲口和我说的。”
金发的公爵之子将信将疑，“你就是一个通过骗她取得钱财的家伙，她会和你说这些？”
“爱信不信，”黑发少女道，“你的乌鸦不是经常在爱丽丝的周围出没，你不知道？那颗金百合章鱼眼最开始是我犯的错不错，但后面也是你妹妹她自己提出送我，不用我偿还的。”
“不可能！”
他确确实实地很在乎妹妹，而非口头上说说。
克里斯情绪激动地道：“她想要那宝石很久了，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给出去的！你就是一个欺瞒了她的该死的骗子！贱民！”
“我前段时间在探索远古遗迹中立了大功，陛下准许我向他提出一个要求。当知道我为她讨了这枚金百合章鱼眼后，爱丽丝高兴地抱了我——她怎么可能把这个东西送给你这种——贱民！”
“怎么说话呢？”系统鄙夷道，“新时代啊，新时代，把你那封建味儿收收。种性制度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宿主一巴掌下去能打死一串你这样的！”
听它的话，它是完全把来克里斯宿舍前，担心宿主羊入虎口的顾虑抛之脑后去了。
公羊昭摸摸它。
“好，那不说这个。”她道，“你相信了丹尼尔·史密斯的话，然后呢？”
“当然是安排爱丽丝和他的婚期。”金发男人毫不犹豫道，“婚前同居，是极损一个淑女名声的。爱丽丝既然这么做，便是为了丹尼尔·史密斯愿意摒弃世俗。我一个做哥哥的，当然要支持她的选择。”
“诺顿公爵那边，不会有意见吗？”
公羊昭歪头。
“我没有为爱丽丝做过什么，”克里斯苦笑，“但是比起被父亲安排去联姻，然后得了与母亲一样的结局，我更宁愿她嫁给她深爱的人。”
系统“咦”道：“他不和爱丽丝商讨一下吗？”
黑发少女于是问克里斯·诺顿，“你安排丹尼尔·史密斯和你妹妹的婚期，会和爱丽丝说吗？”
“不，当然不。”公爵之子诧异道，“只需要仆人在婚礼仪式举办前一周通知她去参加就好了，这种事情，怎么会需要作为诺顿公爵之女的我妹妹费心？”
他道：“我会安排好一切的，爱丽丝......只需要开心地嫁给自己的爱人就足够了。”
“......”
沉默。
系统举白旗，“癫公，纯纯有病，神经。我算是知道原著里爱丽丝怎么嫁的了，克里斯冲锋陷阵自我感动，为丹尼尔的算计排除万难。”
“人家洋娃娃小姐在婚礼的前一周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告诉她这个消息的甚至不是她的父亲兄长，而是一个仆人，想去阻止，一看啥都弄好了，就等她嫁了。”
“从小就被灌输自己是用来联姻的观念的贵族小姐，再不愿意，也不会去反对、抗议的吧......”
系统道：“何况爱丽丝还以为所有人都讨厌她……真是的，缺了哪一环，丹尼尔的这个套都成立不了啊！”
小白球碎碎念期间，黑发少女手上的第二根蜡烛烧完。
她不继续点下一只了，而是捻干净手指头上沾染的灰，道，“随便你，你要真有心，就和你妹妹聊一聊，而不是直接把她安排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素不......相识？”
金发的公爵之子咀嚼着这两个字。
“他们，怎么可能素不相识？”他怒道，“他们已经同居了！这种一拆就穿的谎言，有谁会说吗？”
公羊昭撩发，深渊一般的墨眸向他望去。
“你居然没有一个，只与你妹妹见过两面的人了解她。”
黑发少女轻启她颜色浅淡的唇，道，“克里斯·诺顿，你不相信她会将她的珍爱宝石送给我，却相信她会爱上一只癞蛤蟆。”
她借用了银发的、疑似精灵女王乌尔遗落在外子民的索尔·吉洛的话。
爱丽丝虽然有点小脾气，但只冲着她请她吃得那一顿下午茶，她就愿意承认这位公爵家的小姐好人的身份。
金头发的洋娃娃好人小姐是白天鹅，没什么问题。
“丹尼尔·史密斯也是贱民，”她摊开手掌，“现结，三千金币，谢谢惠顾。下次有这种活，不要找我了。”
公羊昭道：“我嫌恶心。”
“廉价、无用、不可理喻，都是你身上令我厌恶的地方。”她道，“快给钱吧，我要走了。”
“.......”
“滚，你给我滚。”
呈十字交叉的铁桩上，身材细瘦无料的公爵之子怒道，“你懂什么？她是我的妹妹！我一母同胞的妹妹！我能不为她好吗？”
“我爱她，没人比我更爱她！”他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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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想动手揍公羊昭一拳，“贱民！给我拎清一点！”
黑发少女无所谓地“哦”道，“随便你，但是——钱，听得懂吗？廉价的男人？”
“……”克里斯·诺顿的脸红，已经转为了气恼激起的，满头脑的涨红。
“好啊，好啊。”公爵之子破风箱一般地喘息，“拿，拿！待你出门，自有人会给你！贱民，要钱不要命你就拿！我怕你有钱拿，没命花啊！”
本来病气少点，她还能欣赏一下的脸，彻底丑陋得无法直视。公羊昭扭头，躲开金发男人的嘴脸，寻找起了刑讯室的出入口。
系统为她标示出大致的位置，公羊昭向那走去，临走前不忘闭着眼面对着克里斯，“谢谢惠顾，廉价的男人。”
刑讯室的门被她合上。
公羊昭捏着鼻子离开厅内，找到了领她进来的仆人。
公爵之子别的不怎么样。在钱这一方面，还是说话算话的。那仆人掏钱掏得极爽快，像是等她提出这个要求已久。
黑发少女从守门的男仆手中拿到了沉甸甸一袋金币。她只是略一感受，便知其中金币只多不少。
“土大款。”系统翻白眼，“宿主，你是对的，这种男人没事不要玩，会变得不幸！”
它总结道：“自我、拒绝沟通、习惯臆想，当他的妹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公羊昭不置可否，拿到钱的她心情舒畅。今天虽然跑的地方比较多，还被要求做了自己不想做的事，但收获也挺多的——
她从裤兜里掏出那张学院大比报名表。
彩纸上填了五个人的名字，顺序从上到下，分别是公羊昭、艾特·比萨、艾尔伯塔·莱恩、爱丽丝·诺顿、克里斯·诺顿。
原著里，赢得学院大比伊斯顿魔法公立学院校内选拔赛胜利的冠军之师，艾特、艾尔伯特、克里斯三人已经集齐。
爱丽丝的名字也在上，是她未曾想到的。公羊昭来只是想告诉金发少女一声，有人来访，公爵家的小姐可能误以为这是她的邀请，便将名字写了上去。
“……”
左右爱丽丝已经有了三级魔法师的水准，实力不差，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黑发少女思考着。
以艾特三人在原著里表现出的水平，通过伊斯顿校内的选拔赛问题不大。
她虽然魔法水平不大行，但别人施的法术也不会拿她怎样，要是爱丽丝不敌，她也可以及时去保护洋娃娃小姐，这样的话……
通过选拔赛是没问题的吧。
她决意今天就把报名表交给斯科皮教授。
反正，她下午的第一节课就是这个老古板的，交完直接去上课就行——最好，这个时间点，教授已经去了操练场，别在办公室。
不然，既认为魔法是贵族才能学习的东西，又认为没天赋的人不该学习魔法的斯科皮教授，一定不会轻易通过有她的名字在上的报名表的。
“……”
她闷头走到那间挂着“斯科皮”的办公室门口。
很不幸，教授没出发去操练场，而是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
“索尔·吉洛！你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