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可以捏
    噬魂锁链鞭在墨垠的识海中化为一股疾驰的流光,犹如狂风中的电龙,带着无法抵挡的威猛与压迫感横扫而来。墨垠意念一动,识海里便拔地而起一座雄伟的山岳,稳稳地抵挡住了噬魂锁链鞭的冲击。

    噬魂锁链鞭如骤雨狂风,不绝冲击着山峰,但山峰如同恒古的磐石一般岿然不动,仿佛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眼见无法撼动山峰,噬魂锁链鞭不甘示弱,锁链骤然凝聚成凌厉的刀刃,企图将山峰一劈为二。墨垠立刻唤出无尽的火焰,将刀刃烧得通红,使其不能前进分毫。

    噬魂锁链鞭不肯罢休,它在墨垠识海中翻滚、冲击、斩劈,来来回回折腾很多次,直到累成一坨瘫在地上。

    墨垠的意志在识海中缓缓凝聚成人形,他走到疲惫不堪的噬魂锁链鞭的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它道:“是时候选择了。”

    噬魂锁链鞭把头深深藏进身体里,似乎是要逃避。

    墨垠轻叹一声,无奈地掀开袍子,蹲在它身前道:“你不必害怕,刚才在外面你手下留情,即便你不想跟随我,我也会放你出去。现在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但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你选择离开,我们之后便再无瓜葛。”

    噬魂锁链鞭小心翼翼地从身体里露出一只眼睛,四处张望。观察片刻后,它似乎觉得并无危险,便悄悄地溜到墨垠脚下,试探着慢慢攀附到了墨垠身上。

    墨垠大喜,站起身摸了摸它的玄铁脑壳:“这次可是你自己选择我的,以后不许跟别人跑了,不然让你回炉重造!”

    噬魂锁链鞭顺从地垂下眉眼,轻轻蹭了蹭墨垠的手心,仿佛在表达着它的忠诚。

    墨垠将手背在身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的名字太拗口了,我给你想了个新名字。”

    噬魂锁链鞭仰起头,眨巴着眼睛期待着墨垠的新名字。墨垠微笑道:“你以后就叫驭命吧,与我并肩作战,共同驾驭自己的命运可好?”

    驭命似乎很喜欢这个新名字,它从墨垠身上腾飞而起,在空中舒展盘旋,宛如一条巨龙腾起。随后它发出震天的长啸声,化作点点流光重新融入了墨垠的识海中。

    现实中的墨垠缓缓睁开眼睛,驭命悄然离开了它盘踞的幽魂殿,迅速缩小,随后完全没入了墨垠的体内。

    失去驭命的支撑后,墨垠的身体微微摇晃,他竭力想要站稳,但力量似乎在一瞬间被抽离,终于无法支撑,直直地向后仰去。

    倒地之际,他感到体内的灵力如潮水般退去,身体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再次化为了那只幼猫。虽然因为体型幼小,摔倒并未带来太大冲击,但他心中却涌起一股失落。他还没过够直立行走的瘾,却不得不再次面对这弱小的身躯。

    墨垠躺在地上,仰望着苍穹,心中充满了无奈。他试图挣扎起身,但身体的每一处都传来阵阵疼痛,让他无法动弹。驭命虽然并未打算置他于死地,但显然高估了他如今身体的承受能力。

    躺在地上,墨垠的思绪开始飘荡。他怀念起曾经叱咤风云的日子,那些时光仿佛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然而,当思绪回到陨落之后,五界为之欢庆的场景时,他的心中又不禁涌起一阵酸楚。那种从巅峰跌落的失落感,如鲠在喉,无法释怀。

    但无法释怀又能如何?唯有自己一步步重新走回去!他挣扎着翻身爬起,准备先回到白曦身边,以免那群天命者们再起疑心。

    正当他站的摇摇欲坠时,一抹不染纤尘的白袍入了他的眼,他抬头,见那被阳光光照的几乎透明的人俯下身来,轻轻抱起了他。

    那人正是白曦,他一手抱着墨垠,另一只手用手帕为墨垠擦去嘴角的鲜血,他轻声道:“辛苦了。”

    就那一瞬间,墨垠突然觉得有一丝释怀,或许他如今经历的一切并不全是坏事。他心中一轻松,心思也就活络起来,他伸着爪子一把抱住白曦的手,可怜巴巴道:“好疼啊,你能不能给我渡点儿灵力?

    白曦垂下眼眸看着他,“你的实力恢复得太快了……”听到这句话,墨垠心已经凉了半截,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开口。当初正是靠着自己毫无威胁的形象,白曦才同意饶他一命,如今实力恢复太快,恐怕会引起白曦的警觉。

    然而下一刻,白曦却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墨垠的额心。一股温暖的灵力自墨垠额心流淌进来,治愈了他全身的伤痛。白曦轻轻摸了摸他,接着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走火入魔。”

    墨垠心中一番挣扎后,终是决定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坦然相告,他传音给白曦:“你不怕我实力强大后摆脱你的控制吗?”

    白曦平静道:“我从未想过控制你。”

    墨垠听后,心中稍安,却又忍不住追问:“那你不怕到最后杀不了我,完不成使命?”

    白曦淡淡道:“那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说罢,他轻轻将墨垠放回肩头,转而问道:“你既已与冥王交锋,可有新的发现?”

    墨垠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凝重:“他逃走了,他同那只大手有勾结。如今细细想来,五界首领行为都有异样,他们不趁着我沉睡下手,反而等到我醒来去围堵灵溪涧,这其中定有那只大手的暗中操控。若要揭开真相,得抓住他们其中一个细细询问。而冥王,他很有可能躲进了十八层地狱,那里是冥界对于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白曦闻言,眉宇间凝聚起一抹沉思。此时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打破了周围的宁静,金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欢快:“哈哈,看来我们的小煤球安然无恙,真是可喜可贺!来来来,让叔叔好好抱抱你,肯定是吓坏了吧。”

    白曦身形微动,不着痕迹地挡住了金逸伸来的手,随即转身询问众人:“可有发现冥王的踪迹?”

    许长宿轻轻摇头,目光中透出一丝忧虑,转而看向墨垠,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小家伙,你许是被吓坏了才乱跑的。但这冥界危机四伏,最好还是小心些,别让大家太过担心。”

    花易染则抱臂而立,嘴角挂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眼神在墨垠身上游离:“说来奇怪,冥王怎会如此轻易地逃走?我们尚未动真格,莫非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不可言喻的威胁?嗯,这倒是挺值得深思的。”

    墨垠暗自腹诽:“这个花狐狸,就你聪明是吧,本座吃了那么恶心的鱼都打消不了你的顾虑是吧。”

    对于花易染这种心思缜密之人,墨垠早已见怪不怪,知道越是刻意讨好,越容易露出马脚。于是,他心中迅速盘算,决定采取另一种策略——笼络金逸与许长宿,形成三对一的局面,即便花易染再有疑虑,也难以掀起大的风浪。

    主意已定,墨垠身形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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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跃,从白曦的肩头灵活跳下。他故意迎着花易染那探寻的目光向他走,待花易染弯腰伸手想要摸他时,他却又立刻转身,头也不回朝着许长宿和金逸走去。

    在许长宿与金逸面前,墨垠温顺坐下,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无辜与依赖的光芒。他轻轻的“喵”了一声,那声音细小软糯,仿佛在向两位天命者寻求庇护。

    许长宿见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他蹲下身子,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墨垠的头顶,声音温和而充满力量:“别怕,小家伙,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金逸也紧跟着凑了过来,满脸笑意:“就是就是,小煤球,以后叔叔罩着你,谁也别想欺负你。”说着,他试图再次抱起墨垠。墨垠怕他没轻没重,但情势所逼,还是咬牙没躲,由着他抱了起来。好在这次金逸终于懂得了分寸,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的,一副生怕将墨垠弄疼的样子。

    而一旁的花易染,望着那未及触及的小黑猫,手心竟莫名地泛起一丝痒意,他轻轻攥起拳头,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小家伙,有点意思。”

    而此时的墨垠对金逸的进步很满意,他在金逸的怀中享受着难得的安宁,甚至大方地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以示信任。

    金逸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彻底迷住了,他爱不释手地轻轻揉搓着,随后又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墨垠细腻柔软的爪垫。那软绵绵的触感让他沉醉其中,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想要贴到面前那圆滚滚的小肚皮吸上几口。

    墨垠却以为他要下嘴亲,心中一阵恶寒。出于本能,他猛地挥出了锋利的爪子,一爪子拍在了金逸的脸上,随即翻身挣扎,从金逸的怀抱中跳脱出来,一溜烟地跑到了白曦的身旁,灵巧地攀上了他的肩头。

    站在白曦的肩膀上,墨垠回头望向金逸,只见金逸正用指尖沾了沾脸上渗出来的血,而后看着指尖的血长“嘶”了一声。

    墨垠心中不禁忐忑,他心道:“完了,搞砸了,如今是二对二了。”

    此时白曦的手臂突然动了,他抬起手,指尖一点金光腾跃而起,飞到了金逸脸上的伤痕处。那道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白曦道:“你吓坏它了。”

    金逸一脸懊悔:“一时没把持住。”但下一刻,他又一脸满足道:“不过不亏,猫爪真软乎,下次还摸。”

    墨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松了一口气,感激的蹭了蹭白曦的脸颊。白曦转头看了他一眼,那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他所有的心思。墨垠心虚的躲开白曦的目光,余光中却好像看到白曦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期待。

    墨垠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白曦好像比其他人更加喜欢猫。其他人只是在安抚一只看起来弱小而无助的小猫,而只有白曦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却还是会温柔的抱起他来说要给他一顿饱饭。

    想到此处,墨垠轻轻蹭了蹭白曦的脖子,白曦再次侧目看他,他便对白曦伸出了猫爪子,示意他可以捏。

    白曦微微怔住,墨垠便一直举着猫爪等着他,直到白曦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墨垠的猫爪。

    白曦只捏了两下便松开手,并把头扭了回去。墨垠不禁想他是不是不喜欢?此时却看到,白曦白玉一样的耳朵,悄悄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