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命围绕着墨垠的身体盘旋而上,呼啸而出,带出一股磅礴的力量,瞬间助墨垠恢复了人形。墨垠下意识地触摸自己的头顶与后方,没有摸到熟悉的猫耳与猫尾,这才松了一口气,确信自己已经完全变为了人形。
而驭命并未停歇,它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猛地冲向那些发光的眼睛,而那些眼睛则惊恐万分,四处逃窜。
墨垠满意地笑道:“看来它们还没忘了驭命。”
他转过头,第一次以人的眼眸注视白曦。只见白曦虽比他稍矮一些,但身形修长挺拔,宛如一棵迎任风霜的青松,浑身透着一股清冷而孤傲的气息。长发被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随风轻轻飘扬,发丝间似乎都弥漫着淡淡的凉意。
墨垠心中暗自赞叹,白曦比起以猫眼睛里看的好看多了,但随即注意白曦脸色不太对,他面如死灰,生趣索然,竟然有无恋于世之相。
墨垠心中一惊,急忙上前询问:“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为何脸色如此差?”
这一问白曦脸色反而更加阴沉了,他迅速侧身避开墨垠的目光,冷冷地说道:“尽快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出去。”说罢,他便先行离去,仿佛再也不愿与墨垠多言一句。
墨垠怔在原地,看着白曦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满是困惑。突然,他瞥见自己的长手长脚,顿时恍然大悟:白曦一直喜欢自己小黑猫的形态,如今突然看到自己变成人形,恐怕一时难以接受。
多大点事啊,用得着脸色那么难看?墨垠放出猫耳和猫尾,而后两三步追上白曦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这样呢?这样可看着顺眼些?”
白曦微微侧头,目光快速掠过墨垠的猫耳和晃动的猫尾,眼中的冰冷似乎有所融化,但他仍然保持着惯有的清冷,淡淡说道:“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
墨垠便知他更容易接受这个形态,于是先一步走到了他前面,去探索无边无际的黑暗。
骨囚笼从外面看只有一丈方圆,但是里面却大的无边无际,黑暗与怨气浓厚的仿佛有形之物,不断试图侵蚀他们的意志与灵力。驭命早已归来,盘旋在墨垠和白曦周围为他们抵御着无尽的压迫。
在这里,不被怨气侵蚀便是万幸,神识是万万放不出去的,二人只能凭借肉眼在一片混沌中搜寻,越拖越久。
纵有驭命护体,但那浓厚的怨气犹如晨雾一般无孔不入,而灵力低微的墨垠则像是一件单薄的衣服,一点点的被那些晨雾打湿。
渐渐地,他的猫耳垂了下去,尾巴也垂了下去,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着,每一步都似乎有千斤重。
蓦地,他的尾尖被轻轻托起,这一触碰让墨垠猛然警觉,他耳朵一下子支棱起来,警惕回望,却见是身后的白曦托起了他的尾巴。白曦的手心传来点点金光,沿着墨垠的尾巴流淌,仿佛一股暖流,瞬间驱散了他四周的阴寒。
墨垠感激的冲白曦笑笑,他回头继续坚定的往前走,二人足足搜寻了一个时辰,终于发现了一点微弱的灵光。
他们小心翼翼地向灵光靠近,一边谨慎前行,一边运转灵力,构筑起一道金色的护体光罩,以此抵御周围怨气的侵蚀。随着他们逐步接近,那灵光的亮度愈发耀眼,伴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墨垠心中明了,他们已然触及了天篆玉简的本体所在。
四周的景象随之变幻,成千上万道幽幽的绿光悄然亮起,如同鬼魅之眼,紧紧盯着这对闯入者。
这些绿光并非寻常之物,而是骨囚笼内三千恶骨所化怨灵的凝视,它们曾被驭命的力量震慑,四散而逃。但如今,在冥王意志的操控下,这些怨灵借助绝对领域的强大力量,重获新生,变得前所未有的凶悍与狂暴。它们汇聚成一片黑压压的浪潮,向两人发起了铺天盖地的攻击。
驭命感受到了这股汹涌的敌意,没有丝毫犹豫,化作一道凌厉的黑色流光,猛然冲出,与那些狂暴的黑暗和怨气展开了激烈的交锋。空气中回荡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天地都在为之震颤。
墨垠转头看向白曦:“我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去破解天篆玉简。”
白曦微微点头,天启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剑光流转,瞬间构建出一座璀璨夺目的剑域,将墨垠与天篆玉简紧紧护在其中。
剑域之内,天篆玉简静静地悬浮在黑暗的空间中,散发出温和的灵光,仿佛是一颗星辰,指引着墨垠前行。它外形古朴,通体呈现出温润的玉色,简身上刻着古老的篆文,这些篆文在灵光的映照下流转着神秘的光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随着墨垠的接近,天篆玉简突然发生了异变。原本温润的灵光骤然变得凌厉起来,一股强大的意志从中散发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这股意志霸道而黑暗,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墨垠只觉胸口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压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他见怪不怪,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最后一关,他扛着巨大的威压昂头伫立,凝视着面前的天篆玉简。
“拿着本座的东西在本座面前招摇,不觉得班门弄斧吗?”
玉简突然震动起来,灵光骤然爆发,将整个空间照亮,如同白昼。在这耀眼的光芒中,天篆玉简的器灵开始显现。它初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随着灵光的增强,影子逐渐凝实,化作了一个高大而威严的身影。
这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半面白骨森森,半面则青皮阴鸷,其双眸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令人望而生畏。
这身影除了是灵光凝成,其余皆与冥王一般无二。因天篆玉简并未彻底完成,其器灵仅具备只有形体而无意识。但正是这种纯粹的器灵,才能完美承载持有者的全部意志。因此,此刻的器灵几乎可以说是冥王的一个“分神”,一个可以代替冥王交涉的存在。
冥王模样的器灵一步步逼近墨垠,直到距墨垠一步之遥才停下,他上上下下,肆无忌惮的打量墨垠,他有皮肉的那半张嘴往上一咧,露出一抹森然的笑。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墨垠毫不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睛:“你刚知道啊?怎么,以前见了我都不敢抬头,如今躲进器灵里,才敢看个分明啊?”
冥王神色一凛,但很快又恢复了轻蔑的表情,他冷笑一声,说道:“看来你并不清楚现在的局势。你没有四大邪器在手,又身陷这骨囚笼之中,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更何况,你现在以这副半妖的弱小形态落在了我手里。”
冥王之所以敢如此轻视墨垠,是因为深知此时自己只是器灵,无论如何都伤害不到他的本体,所以他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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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以前对墨垠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墨垠能利用恐惧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但此刻面对不知恐惧的器灵,这一招显然失效了。
但墨垠依旧从容不迫:“往日你虽说胆子小了些,人丑了些,实力弱了些,阴险了些……”
墨垠还没说完,就听到冥王爆喝一声:“住口!”
随即威压暴涨,墨垠只觉有千斤重担压上肩头,压的他膝盖一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他抬起头,艰难地看向冥王,又勉强补充了一句:“还沉不住气了些。”
冥王一把捏住墨垠的脸颊,强行打开他的嘴,手探进去抓住他的牙齿,往外猛地一用力。
墨垠痛到痉挛,眼前也一阵发黑,直到器灵冥王将三颗带血的牙齿甩到了他的脸上,这才唤回了他短暂抽离的意识。
此时剑域轰鸣,有要向内发起攻击之象,墨垠用灵识传音给外面的白曦:“安心,我没事。”
剑域恢复平静,冥王居高临下的逼视墨垠:“还说吗?”
墨垠将满口的血沫吞下,含糊但坚定道:“但你终究是冥界之主,万千亡灵的指引人,你若甘愿为所谓主上的傀儡,那万千亡灵由谁来指引?”
冥王一脚将墨垠踹倒在地,靴底重重的踩到他脸上恶狠狠道:“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谈万千亡灵,当初你冲进冥界屠杀时可曾想过放它们一马?我告诉你,谁给我力量让我守护好冥界,我便尊谁为主上,我决不允许再有人闯进冥界肆意屠杀。”
墨垠艰难却平静道:“以前的事情对不起,但屠杀绝非我本意,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你所谓的主上。你想变得更强守护冥界没错,但你应该靠自己,一切轻易得到的力量,其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代价。”
冥王旋转着踩在墨垠脸上的脚,似乎要将他那铮铮的傲骨踩烂碾到泥里,他冷冷地道:“你既知错,就安心承受你该得的报应。本王不需要你的教诲,本王只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守护冥界,至于这力量背后隐藏着什么代价,本王自会承担。”
墨垠轻叹一口气:“执迷不悟。别的力量会承受什么代价我不知道,但用我的东西来对付我,肯定是行不通的。”
说罢,他摊开手掌,手心显现一枚刚刚绘制完成的血符,散发出刺眼的红光。他一把抓住冥王的脚踝,将血符打入了冥王体内。
开始冥王还不在意,但很快,他感到一股灼热的力量在他体内肆虐,似有千万把利刃在切割他的意识。他挪开脚,开始痛苦地挣扎,想要摆脱这股力量的束缚,但却无济于事。
墨垠艰难的站起身来,冷眼看着挣扎的冥王。他刚刚的那番话,有警醒之意也有拖延之意。
天篆玉简出自他手,器灵都是他的分神祭器而成,之所以说天篆玉简还没完成,是他还未曾唤醒器灵,而这唤醒之术,则是将精血凝成的血符打入天篆玉简器灵之中。
此时承载冥王意志的器灵转身想钻入天篆玉简本体之中逃跑,但他身前自有一道看不到的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满脸是血污和泥污的墨垠一步步凑近他,冷笑道:“你明明有带天篆玉简全身而退的机会,那样我就会永远留在骨囚笼内。你还有将我一击毙命的机会,但如今都已经晚了,你又开始害怕了,一害怕,可就更带不走天篆玉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