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没事吧!”
耳边传来丫鬟白露地惊呼。
徐清筠眼中迷离,头疼欲裂,她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场景。
白露明明在她嫁入侯府的第三个月不小心失足落水了啊。
她努力睁开双眼,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入目便是大红色,明明是喜庆得颜色,此刻在徐清筠眼里好似变成了夺命刀。
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她死前鲜血淋漓被慢慢放完的一幕。
徐清筠瞳孔紧收,脸色倏地煞白。
“姑娘,您怎么了?”
白露掀开轿帘。
徐清筠猛地抓住她的手。
语调轻颤:“这……这是哪儿?”
闻言,白露愣住随即一笑。
“姑娘,您这是高兴糊涂了不成?”只见立夏笑意吟吟:“今天可是您的大喜之日呀!”
徐清筠心下一紧,心中有个想法将要呼之欲出,她淡淡扯起嘴角:“是我糊涂了,与我成亲之人可是安国侯府世子林义安?”
“是呀!”
白露有些不解的望着自家姑娘,今日怎地问出这样奇怪的话。
“没事,我有点头疼,让他们走慢些。”徐清筠抬起细长的指尖轻揉着螓首,上了妆的面孔上透露出掩饰不住的虚弱。
“是,奴婢这就去。”
话音刚落,白露就放下了帘子对他们吩咐着。
外面响起敲锣打鼓声,扰的徐清筠心头涌上一阵烦闷感。
她细细回想着自醒来所知晓的一切信息。
徐清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自己回到了刚及笄那年,好巧不巧还是嫁给林义安当天。
她不能嫁给他!
徐清筠脑海里陡然冒出这个想法。
她上辈子的厄运就从嫁到安国侯府开始的,表面上她是人人羡慕的世子妃,受人尊敬,实则丈夫冷淡,婆母不喜,妾室动不动就给她使袢子,到她面前耀武扬威,徐清筠的日子可谓过的事如履薄冰。
她被人暗中下药不能生育,越发受公婆厌恶,后又被人推入水中身体每况愈下。而父兄在朝堂上也遭人陷害,被革职流放。
最终婆家因她精神恍惚怕给侯府带来不好的名声,让林义安把她休弃,在她弥留之际她曾经的好姐妹带着她跟林义安的孩子残忍的告诉她这一切的真相,她轻轻割破徐清筠的手腕,任由鲜血汩汩外流。
压死她最后的一根稻草是她被告知原来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枚随时可以被丢弃被碾碎的棋子。
徐清筠陷在过去,眼中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她眼神里迸发出滔天的恨意,手指在大袖中握成拳,指尖深深埋入掌心里。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谁都别想掌控她的人生。
突然外面传来声响,把徐清筠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她透过轿帘的缝隙,向外面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敛起眸中得情绪,便与坐在马上的一位青年男子对上。
他剑眉斜飞,目若朗星,一双眼眸漆黑深沉,视线撞上徐清筠也没有丝毫松动,目光冷若冰霜。
只见他身着白色流云铠甲在悬空中日头的照耀下,浑身淡淡金光萦绕在周身,衬着整个人气质斐然,腰间挂戴着一把泠泠佩剑。
他率先移开目光,跟下属说话。
徐清筠正心中暗忖这人好大架势时,外面传来林义安的声音。
“原来是沈将军,失敬了。”
是沈言卿。
上辈子她与此人仅有过几面之缘,传言他冷血冷情,杀伐果断心机颇深,是天子近臣颇受信赖。
徐清筠回想着刚刚与他对视的那一眼让她心中有些许紧张,他的眼神太过犀利犹如利剑穿过,仿佛能看透自己内心所想。
此人危险,她远离为好。
徐清筠很快有了判断,她收回思绪,听着外面的交谈声。
“如此便多谢了。”
沈言卿主动让路迎亲队伍,他退至路旁等待。
喜轿行至沈言卿身旁时,晴空中拂过一阵微风,小弧度掀起了轿帘,轿中一袭嫁衣如火的女子,额前金冠玉簪支起头顶的刺绣红盖头,她面容昳丽,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显得温婉大方。
与刚刚那个眼中恨意难抑的女子仿佛判若两人。
沈言卿思绪微动。
等待迎亲队伍过去。
“走。”
沈言卿薄唇轻启。
两只队伍背道而驰,在烈日中越来越小。
行至安国侯府,门口早已集聚不少人。
“怎地才来?今日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是过了吉时该如何是好!”
侯夫人小声询问着刚下马的林义安。
“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他轻拍着母亲的手背,安抚着。
徐清筠不想与他拜堂成亲,她想着法子该怎么才能避免。
突然她灵光一现,伸手擦拭着嘴唇上得红色口脂。
外面传来热闹的声音,林义安大步走过来,在他即将要伸手掀开轿帘把徐清筠接出来,千钧一发之际,她调整呼吸,一手扶上胸口。
“清筠。”
一道温和的男声透过帘子穿到徐清筠耳中。
林义安手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徐清筠刚要把手放上去,突然她往后一靠,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胸前的喜服。
林义安见状,面色一怔。
“清筠?”
无人应答。
他抬手唤来一旁的白露。
“来看一下你家姑娘怎么了?”
白露走上前,轻轻挑起帘子,小声喊道:“姑娘,姑娘。”
徐清筠把眼睛露出来,示意白露自己在装晕。
白露眼中讶然,面上显出不解的神情,但按照徐清筠的吩咐退出去告知林义安。
白露是徐清筠几个丫鬟里最聪慧,且擅长打人际交道的,只需一眼,她便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家姑娘昨夜不慎受了点风寒,刚刚路上又经历一番颠簸,气血不足昏了过去。”
声音不大,周围几人听的清清楚楚。
安国侯夫人面露不安,拉着林义安低声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母亲莫慌,您先把府内宾客安抚一下。”他清朗的嗓音不缓不急:“儿子把清筠带到房里休息一下,说不定一会儿她就醒了。”
徐清筠几个丫鬟听到此番话,心中愈发觉得未来姑爷是个礼数周到,并且待姑娘极好的人。
轿中的徐清筠心中冷笑一声,林义安还是一贯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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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要不是上辈子看透了他,恐怕也会被他这幅虚伪的面孔所感动。
“她身子这么弱,大喜的日子还能晕倒,以后万一无法生养可怎么办呐!”
安国侯夫人还在细声抱怨着。
离他们最近的是另一个丫鬟立夏,闻言正准备出声,被白露扯住了衣袖,朝她轻摇了下头。
“母亲!”
林义安打断她,深深看了她一眼。
“请您慎言。”
安国侯夫人没再说话,拂袖转身朝着府内走去。
正午的日头已高挂在空中,吉时将至。
林义安思虑一番,掀起轿帘一把抱起徐清筠,大步朝着耳门走去。
徐清筠被猝不及防地抱起,她差点惊呼出声,还好面上盖着红盖头。
几个丫鬟见状面面相觑,紧跟着上去。
“清筠对不住了。”林义安抱着她,有些气喘:“你先回房休息,我会补偿你的。”
他很快穿过一个无人小道,来到房前,把徐清筠放在喜庆的床上。
他在床边站了数秒,伸手欲想拿开她面上的盖头,最终还是放下了手,转身快速离开。
林义安前脚刚走,她立刻从床上坐起,轻手轻脚的把头上的凤冠玉簪拿下来。
这时,“吱”的一身,房门被推开。
是白露走了进来。
“姑娘为何……”
徐清筠面上不带一丝笑意,她抬手打断白露要说出口的话。
把她的手拿过来,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新娘是谁。
白露瞬间了然,眼眸中闪过惊愕,快步离开房间。
府中遍布红绸锦色,各处都透露出喜色,房檐廊角都挂上了大红灯笼,席中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屋内一片冷清,徐清筠静坐在桌边仔细捋着前世她大婚时所发生的事,如果没记错上辈子还有一人会出现在今日的礼堂中,并且想要代替自己与林义安拜堂。
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自己,只不过上一世她计划还未实施便被白露发现告知自己,而自己找到林义安让他把此人看守起来,以防在大喜之日闹出不快,抹了两家的脸面。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林义安设的局,他真正想娶的是她,没想到被自己发现了,他只好收手。
林义安想要她。
她不是也想要代自己吗?
这一世,徐清筠就成全他们,好圆了他们这一次来之不易的美梦。
她捏着手中的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快,白露回来了附身在徐清筠耳边说着她打听到的,言辞愤懑。
听完,徐清筠漫不经心地笑了声,她举起茶盏放到唇边轻抿了一口,缓缓道。
“走,我们瞧瞧这出好戏演到哪儿了?”
她起身扶着白露就往外走,轻声吩咐着。
“不用带上立夏。”
“好的姑娘。”
主仆两人一路顺通无阻,很快走到主堂屋,里面正在高喊着二拜天地。
徐清筠在门外稍等了会儿,低头眼中迅速集起水雾。
她一身喜袍扶着白露,缓步走到众人眼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脸色苍白,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