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二楼,红音将面上的伪装拿下来,露出她明艳的面孔。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徐清筠:“不必客气。”
徐清筠不跟她说些弯弯绕,言简意赅:“往后我会将你安排在这绣云坊。”
“可……”
“你不必担心。”徐清筠面上带笑:“到时你负责幕后的对账内容,以及衣物布帛的进出货便可。不会让你出现在大众眼皮子之下。”
红音闻言,松了口气,笑道:“全凭姑娘安排。”
徐清筠淡淡瞥了她一眼:“如今,可以说出你所知晓的了吗?”
红音也未有所隐瞒,直言道:“南疆的换脸术便是他们的秘术,而我知晓姑娘或许被人换了脸?”
她红唇亲启,目光直直的盯着徐清筠的面上的神情。
徐清筠听完她的话,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这是除了她自己,第一个从别人口中说出她容貌已改之事。
徐清筠冷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既然想跟我有合作,那就要拿出诚意来,空口无凭的话,谁都会说,不是吗?”
红音妩媚勾唇:“我还可以告诉姑娘一个事,南疆王女乃历任掌管宫廷大权之人,而这个所谓的秘术也是她们世代相传的镇国术,只有历代王女才有资格习得此术。我这样说,姑娘可否明白?”
她怎会与南疆人扯上关系?
徐清筠垂下的眼眸中满是震惊,思忖片刻,觉得红音这番话还有待考量。
“我已知晓,此番话还望红音姑娘莫要对第二个人说出。”
红音抿唇一笑:“这是自然,姑娘大可放心。”
两人又商讨了会儿铺子中的事宜,徐清筠便先下去了。
是夜,墨蓝的空中高悬着一轮皎月,月光倾泻在院内的各个角落。
徐清筠用过晚膳院门口有小厮来传,父亲让她到书房一趟,有话要对她说。
她已经知晓父亲要与她所说何事,无非是昨夜府中所进的贼人。
徐清筠先是照常与父亲寒暄一番。
而后主动提及昨夜发生的事来。
“你可有受伤。”徐正言语之中满含关切之意。
“无事,多谢父亲关心。”
徐清筠说完,端起一旁放着的茶盏,一不小心露出了皓腕处暗红狰狞的疤痕。
“手腕是怎么一回事?”
徐清筠闻言看了眼,像是刚发觉一般:“呀!我竟没注意,可能是我昨日不小心所致吧,父亲无需担心,女儿回去包扎一下即可。”
“往后行事千万要小心,莫要大意了。”
徐清筠颔首。
“女儿省得。”
“父亲,听闻民间有一圣医。”说着,她面露黯然:“女儿是有些担心这手腕处留下疤痕……”
她将薄纱衣袖拢起,露出雪白的腕部,可中间的那道划痕着实看着可怖。
徐正端着茶盏的手顿了下。
“那些都是坊间传闻,你不必担心,改日我进宫请旨,看能否得到陛下的允许,去太医院问上一问,有无法子。”
徐清筠敛住眸中的疑惑,垂眸:“是,让父亲费心了。”
而后眼眸一转,她又提及昨夜王氏的神态以及表现。
徐正点点头,表示他已知晓。
父女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徐正便让徐清筠早些回去歇息。
徐清筠刚走出书房,白露跟了上来。
她一脸凝重。
刚刚那番试探,父亲表现的竟像是毫不知情,可是兄长明明与自己说过,那圣医乃是父亲在民间寻得。
难不成兄长在骗自己?
又亦或是……
徐清筠摇摇头,不可能,父亲不会骗自己,他何故要用这些话骗自己呢?
她面色有些苍白,脚步虚浮着穿过羊肠小道,而后走到游廊处。
“姑娘,您没事吧?”
徐清筠回过神来:“无事,走吧。”
金吾卫衙署,沈言卿刚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那奇怪的女子竟又出现了。
这一次,她叫嚣着,让沈言卿赶快将她找出来。
梦中是在将军府的院中,天地一片昏暗,院中竟无一人。
她依旧是背对着沈言卿,不肯以正面示人,娇笑出声。
沈言卿眼眸深邃,紧紧盯着她的背后。
他面容冷峻,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而后软剑从他精瘦的腰间被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那女子。
“你真的要杀我吗?子羡?”一道温婉柔和的女声传入他的耳中。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沈言卿猛地收住剑身,他瞳孔放大,满眼的不可置信。
往日清冽的语调出现了一丝微颤:“阿……阿姐,是你吗?”
女子轻笑一声,柔声道:"是我。"
沈言卿面上抑制不住的惊喜之情,放下手中的软剑,几个大步走向前,刚想要看清女子的面容时。
忽地,一阵风过,吹乱了那女子的身影,一瞬间她消失在风里,再也看不到任何踪迹。
当年那种恐惧之感从沈言卿心底蔓延而来,他大声喊道:“阿姐!阿姐!”
继而,他被惊醒,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以及周围熟悉的布置,发现刚刚那竟是梦。
自从长姐离世,三年来他没有梦到过她一次,有时沈言卿在想或许是长姐在责怪自己,那时常常唤他入宫探望,但他总是忘记。
故而,长姐竟一次也没有入过他的梦中。
沈言卿从床榻上起身,站在窗牖处看着院中的景色。
酝酿了半响,他挥袖将烛火熄灭,施展轻功,直接跃上了房檐处,与浓浓夜色融为一体,直至消失。
徐清筠今夜不知为何,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既然睡不着,她果断起身披上一件外衫,准备到院中的秋千上坐一会儿。
刚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前面垂下一道阴影。
徐清筠心中一惊,猛地往后退了几步,抬眸看过去。
待看清楚来人,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心中的紧张感散了不少。
“你怎么来了?”
门外正是被噩梦惊醒的沈言卿。
他一身黑衣常服,眉峰如山峦,眼神淡漠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徐清筠。
“是我。”
见徐清筠还有些紧张,不知为何他竟笑出了声,这笑声在静谧的院中显得格外的清晰撩人。
徐清筠见状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大半夜总是来女子的院中,沈将军觉得合乎礼节吗?”
徐清筠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不是今夜她让两个丫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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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保不齐定是要撞上他了。
这可如何说得清楚。
话说,沈言卿最近怎么怪怪的?
“总是?”沈言卿眼眉微挑:“徐姑娘怕是记错了吧,这也才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我无意冒犯。”
“那第二次呢?你怎么解释?”
俩人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形成了一副对峙的局面。
“我是来给你送消息的。”
徐清筠面露狐疑:“消息?”
沈言卿双手环抱在胸前,往旁边一靠:“徐姑娘忘性可真大,上一次可是你让我帮你寻人的?”
徐清筠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言卿。
青年随意的往靠在一旁,眼神散漫中又带些恣意,嘴角微微勾起着,有些像城中倨傲不羁的少年郎。
哪有半分平日里的冷清自持,一板一眼,总觉得少了些活气。
或许这才是真实的沈言卿。
徐清筠心中暗想。
“消息还要不要了,不要我走了。”
沈言卿见徐清筠半响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便开口要走,脚步刚抬。
“等一下,你说吧。”
徐清筠回过神来,想起是何事,连忙出声喊住他。
“并没有你说的什么圣医。”沈言卿话音一顿:“倒是有不少骗人的神医。”
“是你要找的吗?”
闻言,徐清筠静默了会儿:“我找骗人的神医干什么?”
“你莫不是没查到,又怕失了面子,故意来糊弄我的吧?”
“你……”
徐清筠眼神无辜,宛如纯净的湖水,波澜不惊:“毕竟你答应了答应了别人的事,又没有做到,总会有些过意不去吧。”
她此刻双手背后,头向前倾,似乎是要看清楚沈言卿面上的表情来,竟未发现两人的距离好似过于亲近了。
沈言卿见状,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身子站直了起来,故而与她拉开一点距离。
徐清筠这时也有些察觉,她淡定的站好,等待沈言卿反驳的话。
“是与不是?沈将军?”
沈言卿针不知晓徐清筠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种气人的话来。
他似笑非笑,反问道:“如若徐姑娘能说清楚,寻这所谓的圣医做何事,那我便再帮你找上一找,如何?”
徐清筠微怔,眉眼带笑:“不是与沈将军说明情况了吗?”
“怎么,这是又开始怀疑我了?”
“当然不是。”
两人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
在旁人看来像是含情脉脉的一对璧人,相视之间甚是旖旎暧昧,缱绻勾人心弦。
但情况如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突然,寂静的院中掉落下来一个重物。
“咚”的一声。
声音竟还有些大,瞬间打破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沈言卿眼眸一缩,面容瞬间恢复冷然之色,而后如一阵风般直接跃到发出声响的地方。
徐清筠也快步走向院中的玉兰树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男子,应是摔疼哪里了,此刻面容有些扭曲。
看到来人,他忙得收敛起面上的痛苦之意,快速站起来。
小心翼翼:“打……打搅到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