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赏荷宴那日。
徐清筠早早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她坐在铜镜前,任由立夏一遍又一遍的梳着满头青丝。
“姑娘,今日穿什么样式的衣裙?”
“素净些的吧。”
这赏荷宴若不是宁安公主所办,她定是要想法子推脱。
立夏很快将徐清筠的发髻挽好,拿了一支云纹样式的玉簪,而后挑选了一件浅色系襦裙。
“这件可以吗?姑娘。”
徐清筠抬眸看了眼。
“有青色的吗?”
立夏又转身回去,从衣橱拿了一件湖绿色云锦纱直领襦裙,外罩同色系大袖衫。
“这件呢?”
徐清筠眸中微亮:“就这件吧。”
徐清筠刚换好衣衫,门口传来白露的声音:“姑娘,赵姑娘来了。”
“何事?”
言闭,赵梓淇直接进来了,打扮的甚是明艳动人,嘴角含笑,眼波流转的看着徐清筠。
“清筠,你这身打扮与今日的赏荷宴甚为相配。”
徐清筠眼中闪过一道诧异,打量着她这身装扮:“你要同我一道?”
赵梓淇闻言,面上的笑意消散了几分,而后道:“是呀!夫人应允的,她说我们关系甚好,让你多带我见见世面。”
徐清筠淡淡笑了下。
她们俩不知何时竟勾搭上了。
这莫不是要狼狈为奸?
“这样呐……夫人竟也没通知于我。”
赵梓淇丝毫没有被徐清筠这句话影响到,反而笑容更大了些:“莫不是想要给你个惊喜呢,你可愿带我一道?”
她试探的看向徐清筠。
不愿又能如何,人都来了。
徐清筠暗自道。
“当然。”徐清筠嘴角勾起淡笑:“一个时辰后我们便出发。”
俩人又说了几句体己的话,赵梓淇便走了。
“也不知夫人为何要让她与您一道,再说了她的身份参加这样的宴会也不合适。”白露在一旁分析。
徐清筠没说话,轻笑一声,瞥了眼院中洒扫的小厮。
“去便去吧,正好我要看看她们想做什么,若是敢动些手脚,我便让赵梓淇再也回不了府中。”她眼神陡然狠厉,看来是要与自己不死不休了。
金吾卫衙署。
江南昱今日特意来晚了半个时辰,他知晓沈言卿每日要练剑,便想着待他练完再去寻他。
哪知今日竟让他算错了。
他刚到门口便看见云青:“沈言卿练完剑了吗?”
云青面上一怔,而后开口:“少爷还未起。”
“还未起!?”江南昱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
沈言卿每日可都是很准时的,江南昱一脸八卦:“你家少爷昨晚干什么去了?”
“在衙署处理事务,哪儿也没去。”
江南昱才不信,想要套云青的话。
云青一脸愁容,他是真不知道。
这时,房门被打开,沈言卿站在门内静静看着他们。
两人循声望去,云青看到沈言卿,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他连忙喊道:“少爷,莫要忘了今日的赏荷宴!”
说完,他便赶紧离开。
生怕江南昱又套路他,也怕沈言卿不愿意去赏荷宴,让他代之。
江南昱看到沈言卿一身竹青色锦袍,头束玉冠,神色淡漠。
“你今日为何起晚了?昨夜做什么去了?”
沈言卿轻扫了他一眼:“哪儿也没去。”
这番话与云青说的一样。
“我才不信,你可从未起的这么晚过。”
“随你。”
见沈言卿要走,江南昱连忙上前,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实话,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沈言卿:“这就是实话。”
他昨夜将徐清筠的白玉放在身上,果真如他所想,一夜好觉,没有做任何怪异的梦,乃至他今日才起了晚些。
沈言卿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缘故?以往从未这样。
江南昱见什么也问不出来,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你今日真要去那个赏荷宴吗?”
沈言卿脚步停下,转头看向他:“你想去?那不如你代我去好了。”
江南昱闻言,忙的摆手,满脸惊恐:“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陈烟景肯定也收到了帖子,他若是去了,岂不是正好与她撞上。
江南昱想想那个场景,心中升起一阵惧意,摇了摇头。
他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大理寺处理卷宗比较好。
“你竟然答应去赏荷宴,不知道是谁办的?”
沈言卿神态自若:“知晓,宁安公主。”
江南昱跟随沈言卿踏进书房,他不解:“知晓你还去,不怕公主将你扣在那里,让你做驸马啊?”
沈言卿面色微冷,沉声道:“莫要胡说。”
“公主乃金枝玉叶,你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可是会被以妄议皇室之罪将你扣押下去的。”
江南昱也知晓此话不妥当:“好了好了,我日后不说了便是。”
说完,他又看了眼沈言卿,酝酿片刻:“反正你今日要多加小心,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用江南昱提醒,沈言卿心中也有所感觉。
今日必定会发生些什么。
他微垂眼眸,思索半响:“晋王今日是不是也会去?”
江南昱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貌似会去,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但是我想,他去做什么,这赏荷宴请的是上京城中还未婚配的世家女子男子,他……”
江南昱语气一顿,有些嫌弃:“他去不太合适吧。”
沈言卿眉头轻挑:“有什么不合适的?晋王虽是皇上的皇叔,但他并未婚配,且年纪比我们大不上几岁。”
江南昱若有所思:“你说的也对。”
“再说了,宁安应当会宴请他。”
“为何这样说?”
沈言卿眼眸深邃,盯着书案上的墨台,而后敛眸凛声道:“今日可不止赏荷如此简单。”
“晋王如今也已到婚配年龄,却迟迟没有娶妃。“沈言卿面色沉静:”陛下有心想要替他赐婚,晋王已有察觉,这赏荷宴美名其曰是为了上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和贵女做姻缘,实则是晋王的选妃宴。”
江南昱听完,神情了然。
竟是如此打算。
“难不成宁安与晋王有所图谋?”
沈言卿沉吟道:“或许吧。”
江南昱此刻有些同情沈言卿。
他轻叹了口气,而后貌似又想起来什么:“徐清筠是不是也会去?”
沈言卿从思绪出来,淡淡瞥了他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你怎么如此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江南昱见他不回反问,他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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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紧张了?你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既然不随我去宴会,那便……”
江南昱连忙打住:“我这就走,祝你今日好运,希望不会有什么惊人的消息传来。”
言闭,江南昱一阵风的走了出去。
沈言卿从怀中掏出白玉,定睛看了许久,收起紧紧握在掌心里。
今日若有机会,找徐清筠问问她是否有如此情况。
徐清筠这边都收拾好了后,刚要出菡萏院。
赵梓淇便来了。
徐清筠见她来了,心中一阵冷笑,来的可真准时,这是生怕自己被落下。
“清筠,你这院里的荷花开的真好看。”她笑意盈盈的看向徐清筠:“也不知宁安公主那里的荷花开的怎么样。”
赵梓淇的言外之意,徐清筠听出来了。
她勾了勾唇角,继而开口:“公主那里荷花开的定然是极好的,你说呢?梓淇。”
赵梓淇愣了片刻,扬唇笑:“那是自然。”
“走吧。”
徐清筠顿住脚步:“立夏今日留在府中,白露随我去便可。”
“是,姑娘。”
立夏这点很好,虽然她不如白露灵巧聪慧,但从不会对徐清筠下达的命令有任何的质疑。
三人一路来到府门口,马车早已备好。
烈阳高悬在半空,空气中没有一丝风意。
从菡萏院到府门口的这几步路,累的赵梓淇额头上已出了细汗,她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
而观徐清筠未受任何影响,依旧面容清丽。
她云淡风轻的走向马车。
湖绿色裙摆如同一汪春水在荡漾,她搭上白露的手,微微俯身低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颈,而后缓缓坐了进去。
赵梓淇见状,也想要白露搀扶她一下。
白露手收却的很快,对着她微微一笑:“赵姑娘,自己上去吧。”
赵梓淇面上一僵。
“姑娘准许你与她同乘马车已是恩惠,莫要忘了规矩。”白露语调淡淡,但很具威严,那话仿佛徐清筠亲口说出来的一样。
赵梓淇闻言,面上并未有不悦,而是带上笑意:“我明白,多谢白露姑娘的提醒。”
说完,她提起身前的裙摆,小心走了进去。
一路上,徐清筠闭上眼睛假寐,欲不想与赵梓淇多言。
她今日倒也安静,没有一直主动与徐清筠搭话,只是透过轿帘的缝隙看向外面的闹市,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靠在郊外的一所山庄处。
这里背靠深山,环境幽静,不远处隐约传来鸟鸣声,林中草木葳蕤,看上去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徐清筠还未下车,便感受到此地空气格外清新,也没有城中那般燥热。
赵梓淇先起身下车。
徐清筠弯腰刚要掀开轿帘,便听到赵梓淇轻柔的语调:“沈将军安好。”
她抬眸望去,正好与沈言卿漆黑的眼眸对上。
沈言卿朝着她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徐清筠微微一笑,步履缓慢的从轿凳上下来,腰间系着淡黄色的丝绦随着脚步浮动。
这时山间吹过一阵凉风,漾开她的裙裾,在阳光下更衬得她娇色动人。
站定后,她垂眸敛目,朝着沈言卿俯身问好:“沈将军。”
沈言卿对着她破天荒的面露淡笑。
两人同是青色系衣衫,站在一起看起来竟是格外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