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釜底抽薪
    “怎么会!”魏圣继猛的想站起来,但是因为冲击太大,浑身脱力,又猛地坐到了地上,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精气神一般。

    季远也震惊了,啊这?什么情况。

    他转头去看白长贺,白长贺眉宇间的阴森冰冷还未敛去,青玉的扇子猛然打开,隔开了季远的视线。

    季远也怔住了,这是……热了?

    白长贺缓了一口气,合拢折扇,看向季远,脸上有些不自然:“有些……害怕……”

    季远了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他也觉得奇怪,怎么忽然开始狗咬狗了,这种场合……要不离远一点?

    他拉着白长贺往后面退了几步。

    白长贺虽然刚才坚持一步不退,但是这会儿从善如流,愿意退一百步!

    苏雨茜面如金纸,看向那俊美却阴森的玉带江江神,脸露绝望,她如今才知道自己被长姐设计用来挡灾了。

    她满脸悲戚,就算身体里有系统,有什么“亲和力”,就算她可以慢慢汲取别人的气运,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还是一无是处。

    长姐一定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局,才会用她来挡灾。

    她猛地跪下,叩头不止:“请水君饶命!请水君饶命!”

    季远不知道水君为什么要苏雨眠,小说里苏雨眠是万人迷,难道这个水君也是因为喜欢苏雨眠,所以才要魏圣继以求娶的借口,将苏雨眠骗来?

    青袍水君看向魏圣继:“这么一点小事也做不好,连是不是本人都分不清楚,真是有眼无珠。”

    他这样说着,缓步走过魏圣继的身边,只是等他走过以后,魏圣继忽然呼嚎一声,接着只剩身体颤抖,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青袍水君的一只手中,多了两颗眼球,他嗤笑一声,两颗眼珠落到了地上。

    水君走向正在磕头不止的苏雨茜,在她身前蹲下,用修长却带着血迹的手,轻轻抬起苏雨茜的脸颊。

    苏雨茜的眼睛对上水君的竖瞳,水君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个笑容让她想起某种危险的野生动物,俊美的脸上尽是纯粹的敌意。

    季远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大概知道了这个苏雨茜是被长姐苏雨眠推出来挡灾的。

    大概是苏雨眠让苏雨茜觉得大富大贵就在眼前,然后想办法顶替了她的位置。

    季远皱眉,又一个被自己的欲念折磨的人,追逐着错误的光亮来到这里,相信这里有她想要的一切,然后……

    “本来是想把那个女人慢慢炼成鼎炉,用完之后转送别人也好。没想到你却跑了出来,不过你的修行资质很是一般。”水君的声音冰冷,嘴角勾了勾,“在我水府里做个婢女还差不多。”

    苏雨茜的嘴角颤抖,她当然知道做婢女是什么意思,这座水府里的婢女都是跳水自尽的水鬼啊……

    若是成了水鬼,就生生世世被困在了这座水府里。

    水君转头看向季远身后的皇子殿下,他身后的那尊法相已经收回,现在只顾着眼前的红衣少年,并未往自己这边多看一眼。

    既然如此,就是对这样的处理,没有异议的意思吧?

    青袍水君的视线落在混身颤抖却依旧伏在地上的魏圣继,魏家对他资助不少,可在修行一路上,这些皆都可抛,待到这位六皇子离开景阳,再对魏家做补偿就是。

    只是想要被景阳封正这一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

    苏雨眠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纳凉。

    苏母带着几个丫鬟走进来,猛一脚踏进院子,看到正坐在凉榻上乘凉的苏雨眠,脸色一变:“你……你怎么在这里?那……?”

    苏雨眠自己剥了葡萄皮,对苏母一笑:“魏家送来的衣服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你喜欢的雨茜。”

    苏母脸色大变,快走几步到了苏雨眠的面前:“什么?雨茜?雨茜跟着魏家去了?”

    苏雨眠自顾自地吃着葡萄,看到母亲六神无主的样子,便道:“我们苏家生意做的不小,但是蜗居在这景阳城,有四大家压着,不会有出头之日的,父亲与沈家交好,不若我们去江南吧?”

    苏母好似现在才认识女儿一般,怔怔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苏雨眠一笑:“我们外家不是在江南吗,难道母亲不想念外公吗?”

    “至于雨茜……毕竟不是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母亲就当她嫁人了,不会回来了。”

    苏雨眠懒洋洋的声音在夏日夜晚的庭院里听起来轻灵又悠远。

    苏母忽然捂住胸口,整个人都仿佛站立不稳一般,旁边的两个丫鬟连忙过来扶住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女儿变得如此冰冷和冷漠。

    夏夜中,那张小巧精致的脸,媚而不妖,最漂亮的莫过于那双含水的杏眼,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不过如此。

    只是她混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淡漠与疏离,之于父母兄妹都是如此。苏母只感觉到这个女儿身上,似有一种不似人间烟火的冰冷,如高阁上清冷的月亮,不在人间。

    苏母恍然想起苏雨眠曾对她说过,魏家的婚事不可答应,魏家对她有所图谋……可他们不信,最后苏雨眠也不再依靠他们了。

    “雨茜……”苏母喃喃地叫了庶女的名字,心里五味杂陈,可毕竟是庶女,虽然乖巧,可若不是想要占姐姐的机缘,怎么会这样,所以舍了也就舍了。

    苏雨眠看也没有看苏母一眼,明亮的眸子只是看着天上的明月,她的手中罗扇轻摇:“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明月高悬。

    月桃忽然摇摇晃晃地提了一桶水正在走过来。

    明月下,那月桃走的摇摇晃晃,她本来力气极大,不会提着这一桶的水走路晃成这样。

    苏雨眠忽然站了起来,眉间忽然出现一柄白色飞剑,飞剑名称“明月”,警惕地盯着月桃。

    那水桶晃荡,水珠飞溅,在明亮的月光下,仿佛一斛一斛的珍珠倾倒而出。

    月桃在离她们一丈处的地方停下,如男子般方正的脸上,咧嘴笑了起来,眼中却有血泪流下:“小姐……快跑……”

    不等苏雨眠反应过来,水桶中的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变成无数灵蛇向苏雨眠席卷而来。

    —————

    聚宝斋内香烟袅袅,二楼的老人正在端详那柄由两个年轻人送过来的妖扇。

    这一日夜晚,美艳妇人正在打着算盘,记录一天的入账,忽然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听说六殿下正在外游历,东家让我们多关注一点。”

    老人不屑:“他若是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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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阳的地界,自然会联系分店,何须我们上赶着去。”

    美艳妇人掩嘴而笑:“楼主大人,您可真是耿直。”

    楼主老人展开妖扇,看来看去:“东家虽然放下这样的话,但是谁不知道东家对这个外孙又没有什么感情,连带他那个嫁入皇室的娘,沈家也从不待见。”

    他说着,将扇子随手放在了一边的多宝阁上,转头问那妇人:“今日的账可清清楚了?”

    妇人娇嗔:“我做账您还不放心。”

    两人正说着,却没有注意到那妖扇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轻轻动了动。

    —————

    季远瞪大眼睛,他只知道隔空取物,没想到还有隔空抓人的。

    只见玉带江江神凭空一抓,竟然抓住了一只雪白的手腕,然后只是一扯,一名女子凭空出现,落于大殿之上。

    只见那名女子茫然四顾,视线落在跪伏在地上的魏圣继与呆若木鸡的苏雨茜以后,紧紧闭上了眼睛。

    季远也惊讶水神居然隔空把苏雨眠给掏了出来,这是哆啦A梦的口袋吗?

    白长贺在旁边晃了晃他的肩膀,季远转头对上他一双狗狗般的眼睛,他呼吸一滞,怎么白长贺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委屈:“怎么了?”

    白长贺仿佛担心别人听到他的话,微微低头凑近他的耳朵:“我肚子饿了,我们坐回去吧?”

    他的声音很轻,大概是这样的话与他的身份不太相符,所以极怕被人听见,可是凑这么近,口中的热气直扑在他的耳边。

    季远乖乖点点头,他们站着也好累啊,他抓住白长贺的手偷偷往后面走,这些水府里的人算计来算计去,他可管不了一点。

    水君自然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看到他们偷偷走开,视线不由得转向白长贺这边。

    白长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任由季远拉着自己往后面走去。

    青袍水君只觉得心神震荡,他原本的计划确实是觉得六皇子是景阳城地区自立为王最好的人选,但是如果六皇子抵死不同意,他再找一个皇子好了。

    可刚才只是那一个冷淡的一瞥,青袍水君恍然大悟,自己有此想法,对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大厉也非不是要他这个水神,他若惹怒了六皇子殿下,殿下将他随手斩杀,自然会有别的神祇来替代自己,甚至自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修为只会成为别人的嫁衣。

    季远牵着白长贺的手重新坐回位置上,仪忘言却已经不见踪影,两人坐在一起可宽敞多了。

    只是这下宾客四散,也不再见美婢送佳肴美酒上来。

    季远拿了鸡腿放在白长贺的盘子里,他低声说:“之后那水神若还为难你怎么办?”

    他护得了白长贺一时,怎么护他一世,那水神若是还为难白长贺,他又远在清明宗,除非有任意门,不然怎么及时过来给他撑腰。

    白长贺也是一脸为难,最后试探着问:“换了这个水神?”

    好……好一招釜底抽薪。

    远在前面的水神,背脊一僵。

    季远觉得这个事情有点难,凑近白长贺道:“不如随我上山修行啊?”虽然白长贺看起来没有什么修道资质,但是没有关系,因为自己也没有。

    一对草包,就,谁还能嫌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