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醒悟
    “你的意思是,母亲一直在骗我?分家其实是她一早就想好的,她其实早就想将我们分出去了?”

    叶落一脸的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分家可是三哥三嫂提的……”

    “你三哥三嫂提分家?对她们有什么好处?你们分家又不是按人头分,她一家子七张嘴,比你们两家子加一起还多两张,显然吃大锅饭对她们更有利啊!”

    夏知秋无语,实在看不得眼前这个傻子被他那个继母耍的团团转,只能手把手与他分析:

    “你那个三嫂虽看着精,但比起你那个继母来,还差的远呢。虽我不知你们分家的具体过程,但从最终的结果看,显然获利最多的是你那个继母啊!

    所以…有没有可能,你三哥两口子,也被她给当枪使了呢?”

    叶落……忍不住开始回想:

    好像他三哥最开始说的的确是让自己一家子分出去,由他和老五奉养母亲,只是后来母亲突然就怒了,不管怎么劝都执意要将家给全分了…,所以,真是他母亲想分的这个家吗?

    夏知秋也看出了他神态变化,忙再接再厉道:

    “你应该学过算学吧?很简单的道理,一共六十多两银子,是你们一大家子十三口子花划算?还是分到自己手里三十多两,只娘俩个花划算?

    你可别跟我说,你到如今还不相信你那位继母手里有那么多银子吧?”

    分家分了二十两,加上买膏药和其他杂七杂八借口谎报的,只叶落的银子,那甄氏手里至少就得有个三四十两。

    “这几十两足够她们母子俩一路吃饱喝足走到辽东了,待到了辽东,再将手中的私藏往外一拿,凭她那些首饰的含金量,只一两件,也足够她们娘俩个美滋滋的过个几年的吧?

    而且,还不用再负责你们几个拖油瓶,以及你二哥家那一窝子。以你那位继母的精明,此时不分家,更待何时?难道等着你们一家子将那几十两都花完吗?”

    夏知秋讥诮的想,不愧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位的,要是旁人,徒然从一品诰命跌落底谷,只心态调整怕也得几个月吧,这位却只用短短几天就接受了现实,并将自己和自己亲儿子安排的明明白白。

    只是…明知以叶落的性子,会将手中的十两留给程氏,却还坦然的一文都不给这叔侄仨留,未免也~做的太绝了些!

    但说了这么多,叶落却还是紧抿着嘴,一脸的执拗,不肯相信甄氏是夏知秋口中那种机关算计的人。

    “不可能!你若说她偷着瞒下个十几二十两给老五留着我还信,毕竟到了辽东还不知会怎么样,老五又自小是个怯懦的性子,她为他多打算些也正常。

    但…她自小对我疼爱有加,又一直教导我们越是到了绝境一家人越应该团结,若她手里真有积攒,就算舍不得都拿出来,也断不会将我的那些也算计了去,然后再将我们给一脚踢开,赶尽杀绝!

    她…她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你说的这些,都不过是你的臆测而已!”

    夏知秋……,见对方一副听不进人劝的模样,顿觉没意思,心道: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这货执意“选择性眼瞎”,那她说再多也没用。

    于是,便撂下句:“你说不可能,那就不可能喽,你乐意自己骗自己,旁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就拍拍手站起,打算睡了。

    谁知……刚酝酿出点睡意,就又被站旁边半天不吭声的叶落拍醒:

    “那个…,你能先借我五两银子吗?”

    又红着脸道:“等到了辽东,我加倍还你。”

    “没事,你给我的十八两我还没动,都给你吧,省着点花,应该够你们叔侄仨走到辽东了。”

    从听到叶家分家那刻起,夏知秋就打算这么做了,本想着明日再给,谁知他…今晚就要了。

    不会…又上赶着给他那个后娘送去吧?

    夏知秋没来由一阵心烦。有一种明知电话那头是个骗子,却又无力阻止朋友被骗的无力感。

    “不用,不用,我只要五两,或许都用不了五两,其余的你还拿着吧……”

    叶落慌忙摆摆手,又期期艾艾道:

    “呃…,那个…,我照顾孩子不大行,做吃食也不…大行,右手如今又伤了,能不能劳烦你再帮着我带一段时间孩子?等到了辽东,我找到了能挣钱的营生,再一并折成银子给你,成吗?”

    夏知秋……登时就精神了!忍不住内心一阵哀嚎:啊啊啊!看吧,她就知道她跑不了!

    但…,看着身旁睡的正鼾的两小只,她又能说——不成吗?

    哎~,她真是上辈子欠他们的!

    “好,但我只负责帮忙照顾两个孩子,你家的那点子破事,我绝不会再参与,也麻烦你以后也莫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毕竟,吃瓜群众的乳腺也是乳腺!”

    夏知秋气愤自己不能狠下心,更气愤自己莫名的同情心泛滥,总想怒起为眼前傻子去鸣不平,

    但,人家又不领情,她折腾个什么。

    于是,在气哼哼的给了叶落五两银子后,也不顾叶落还想说什么,便又往草席子上一躺,闭眼找周公撒气去了!

    谁知…睡了还没一个时辰,又被兴冲冲的吴氏给拍醒,这下,夏知秋真的想发火了,这一个个的这是干嘛呀,还让不让人睡了?

    谁知,还没等她将火给发出来,一份分家文书就塞到了她面前,也不管她有没有彻底清醒,吴氏便手舞足蹈的讲述了起来:

    “方才老四找到我,让我陪着他去找甄氏那老货和老三一家子写分家文书了,哈哈哈,那叫一个痛快!

    听到老四竟然宁愿花银子也要将分家文书给写了,那老货一开始还得了便宜卖乖,说:没想到一家子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都说好的事儿,难道她们还会反悔不成?

    还说,本来还担心老四叔侄仨担心的睡不着,既然老四都有银子花钱写文书了,那想必手里还有积攒,她也就放心了。”

    吴氏边学着甄氏样子轻声细语的说话,边满脸的鄙夷:

    “谁知,老四都不搭理她,直接就问老五,那近二两银子一贴的膏药他跟哪个衙役买的?一共花了多少银子?敢不敢跟他去寻那衙役当面对质?

    又问甄氏和孙氏手里到底有没有私藏,若没有,敢不敢让我代他搜搜?既然都分了他那份银子,若搜出东西来,是不是也得三家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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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哈哈哈,当时甄氏那个脸色呦,都成锅底了!那老货自然不敢真的让我搜,就想搂着老四哭,还问老四…这些话是不是你挑拨着让他问的?

    老四直接说:他自己有心,有些事儿不是没感觉出来,只是不愿去细想罢了,还说你虽嘴上不饶人,但比她们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强多了!”

    夏知秋……:原来那小子跟她要银子,是去找衙役买纸笔写分家文书了啊?

    忍不住问:“那最后怎么说的?”

    吴氏:“唉!那老货一个劲儿的哭,说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儿子搜检娘的,孙氏也拉着叶慧叶蕊两个要死要活,说什么也不肯退刚分的那二十两银子。最终,到底还是没搜成!

    不过就她们那样子,跟承认也没区别了。

    老四也都全看明白了,虽没逼着她们退还银子,但却在分家文书中注明:因着你家先前已经出了七十两,以后说好供养甄氏的那二两银子便不再出了,还说:想必甄氏也不缺那点子钱。”

    又说:“既然甄氏一心想摆脱你们一家子,那以后你们也不会再往她身边凑,从此便桥归桥,路归路了。

    不过,那孩子到底还是厚道,临走前还是道了句:虽甄氏处处算计他,但毕竟养了他一场,若是将来甄氏有了病,他还是会管的。”

    夏知秋……

    “此事也怪不得老四,他一直将甄氏当做亲娘,有些事他真做不出来,能做到这地步,已经算不错了。”

    见夏知秋也不说话,吴氏还以为她对这结果不满意,忙朝其劝道。

    又笑着道:“虽损失了不少银子,但好歹老四总算清醒过来了!以后没了那一群脏心眼子搅和着,你和老四也终于能好好的过日子了。

    凭你的能为,三婶相信,就算到了辽东,你也定能将日子给过得红红火火的!”

    但其实夏知秋只是没想到,叶落那小子…还挺当机立断的。证实了甄氏的真面目后,立刻就与其彻底断干净了……

    又借着旁边残存的火堆看了眼那分家文书,发现也写的明明白白的,而且,字~竟意外的清秀好看。

    一直郁闷的心情,莫名的就跟着好了起来……

    吴氏见她乐了,也放了心,又兴高采烈的道:

    “我们刚一走,你那个婆婆就和孙氏姨两个干起来了,互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只是因着周围都是人,她们也不敢高声,没听清骂的什么……”

    一脸遗憾的样子。

    “还能骂什么?都觉得对方私藏的东西多,自己不合适了呗!哈哈,谁跟他似的,整个一个大傻子,他不上当谁上当?”

    夏知秋跟着笑,又问吴氏:

    “那个,他人呢?怎么只让您将分家文书给带回来了?”

    吴氏闻言立刻朝着驿站边缘的一颗老槐树下努了努嘴:“呐,在那儿自己一个人难受呢。”

    见夏知秋丝毫没有要过去的意思,将分家文书用筐里油纸包好后,就又想躺回席子搂着两小只睡她的回笼觉,忙将人给拽起:

    “你这妮子,怎么就这么心大呢?还不赶紧过去看看,安慰安慰……”

    夏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