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家的同李寡妇一说完,李寡妇立刻就感恩戴德的应了,又拉着赵里正家的落泪道:
“不瞒大妹子,那扛树的活计我早就不想让池哥儿干了,才多大的孩子,压得腰都弯了。前几日更是险些让棵树给砸了,那孩子回来却一句都不说,还是同他一块儿的告诉我,我才知道。
我如今可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他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赵里正家的听了也吓了一跳:“要我说,你快别让孩子去了!那活儿危险不说,还累人,哪是个孩子能干得了的?茂哥儿从小就瘦巴,可别再真累出个好歹来!”
又道:“你也别总为眼下的日子发愁,如今你家也无甚花钱的地方了,就算有些饥荒,再慢慢还就是了。”
李寡妇忙点点头:“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等他回来我就不让他去了。”
又打听:“我听说这雇人的东家是从京都来的,以前可是做太太奶奶的,咱这笨嘴拙舌的,也不知人家能不能看的上?”
“你又不是去卖嘴儿!”赵里正家的直接被她给气笑了:“你就放心吧,那叶家小娘子最是爽利,为人处世也大方,绝不会为难你的!”
又道:“正好天还不晚,我这就带你去一趟,将这事儿定下来你就踏实了!”
待到了夏知秋处,见眼前小娘子一口一个婶子的叫着,没半点儿瞧不起人的样子,李寡妇才终于放了心。
又听夏知秋说:明日一早就能来做工,每天还管一顿饭,吃的还是白面包子加粟米粥,就更高兴了。
于是,第二日一早,离着卯时还有两刻钟呢,李寡妇就到了。见夏知秋已经起了,正搬着昨儿发的两大盆面出来,忙跑过去将盆接过来,想了想又道:“东家,这发面的活儿我也是做熟了的,以后等出摊儿回来,我帮着您把面发了再家去。”
“那可就多谢婶子了。”
夏知秋并未拒绝,昨儿她也听赵里正家的说了这位李婶子的家庭情况,便想着若是对方干的多,倒时候再私下多贴补她几文就是了。
又见其依旧神情紧张,张口东家、闭口东家的,忙又朝其安慰道:
“婶子,咱都一个村儿住着,您又是我的长辈,以后还是同顺子婶子几个一样唤我叶落家的或者叶小娘子吧,您这总东家东家的,叫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怎么行?”李寡妇忙摇摇手,以前她去镇子上给那些大户人家做零工,都是喊东家的。
“怎么不行?您看我这家里,也是破破烂烂的,甚至还比不得婶子家,只不过是开的买卖摊子需要人手,这才请人过来帮忙,除了这个,咱不都是一样的?”
夏知秋指着自家寒酸的家当继续劝,李寡妇说不过她,这才不得不改了口:“那成,以后我也唤你叶小娘子吧。”
正说着,就听门口顺子娘的声音传来:“呦!我还以为我来的够早了呢,没想到有人比我还勤快!”
边说边瞪了李寡妇一眼。
“李婶子也是刚到,”夏知秋笑着接话,“以后您二位都不必这么早,再晚两刻钟也使得。”
“这不是怕头一天误了你的事儿吗?”顺子娘上赶着笑,见叶慧正往筐里装盛馅料的坛子,忙抢过来:“这坛子沉,你小姑娘家家的,以后这搬搬抬抬的喊我就成。”
叶慧……忙礼貌的笑:“谢谢婆婆。”
待将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夏知秋一行也准备出发了,临行前又嘱咐留下养伤的叶落以及照顾他的风哥儿:
“灶台上有昨儿买的烧饼和煮好的茶叶蛋,饿了你俩就先凑活吃点,等我回来再做饭,伤口切记别沾水。”
自认家中唯二男子汉的叔侄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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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两个帮工的,夏知秋几个也不用再提前包饺子了,只需将馅料调好,再将面发了,等到了摊子上,再现卖现包。
顺子娘和李寡妇都是干活的好手,包包子、饺子的活儿几乎不用夏知秋再伸手,有她俩就足够了,看摊子招呼客人这些又有叶蕊负责,
夏知秋在摊子前看了一会儿,见一切都井然有序,便带着叶慧去了镇上大集,除了买要用的食材,还给家里人一人扯了块儿粗布,打算趁着春种还没开始,让叶慧在家待几日,将一家子的春衫给做了。
这眼看就暖和了,一家子还都穿着棉袄呢。
待到了午时,共卖了四笼包子,二十六碗饺子,加上粥和鸡蛋,共进账五百二十文,刨去人工成本,差不多挣了二百六十文。
顺子娘在心里大略一算计,惊的心都颤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包子摊竟这般挣钱?!难怪……要请人了。
待收了摊…回到家,叶落已经拖着伤腿熬了锅糊粥,还蒸了个惨不忍睹的鸡蛋羹,炕上的草席子也编了三分之一左右,
“我一直起不好这个头,编了拆拆了编的,要不然这会儿能编一半了。”
叶落有些懊恼,明明看他媳妇做起来挺简单的事儿,他却总是弄不好。
“我也是,连个火都烧不好,将粥都烧糊了。”
风哥儿也被他四叔的坏情绪感染,亦觉得自己是个十分没用的男人。要不然为何他婶婶带他姐去了摊子,却将他留下来看着他四叔?还不是因着他姐会烧火,茶叶蛋也卖的好。
夏知秋……:眼见自家的小暖男Emo了,顿觉心疼的不行,忙抱着小家伙安慰起来:
“没事啊,你只是不擅长烧火,但不代表你别处不成啊?这人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闪光点,就比如:你账算的比我们几个都好,心思也细腻,让你保管的东西,从来就没出过错……”
一旁的柠姐儿几个也忙跟着附和:“是呀,是呀,今日你不在,我就错好几回呢。”
“可不是,我们风哥儿脑筋就是快,以前家里先生,哪个不夸我们风哥儿聪慧,是个小神童!”
一家子女人齐上阵,这才将风哥儿的自信心又哄了回来,攥着小拳头愤发图强:
“嗯,以前爹爹就曾说过,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切记不要妄自菲薄!婶婶说的对,我实不该因着学不会烧火,就那般瞧不起自己!”
又见大家只围着他,忘了关心他四叔,忙故意扯着夏知秋的袖子问:“婶婶,你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那四叔的闪光点是什么呀?”
心道:快别总夸我,也快夸夸你夫君呀!
夏知秋……:“呃…,你四叔…,你四叔……”
这货除了好看点儿,她还真没发现他擅长什么!
正竖着耳朵听的叶落…,眸子忍不住就黯淡下来。
“四叔唱曲儿可好听了!以前太太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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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扮的杨玉环比姑娘家还好看!”
眼见场面尬住,慧姐儿忙搜肠刮肚,终于想出条她四叔的闪光点。
但一说完,场面顿时变得更尬了,谁家好男人…擅长唱曲儿啊?
“你四叔还擅长交朋友,三教九流,五湖四海,就没有他聊不来的人。你们看,咱才搬来几天,你四叔就已交了多少朋友了?”
夏知秋终于想到了夸人的点,关于这方面,她确实挺佩服叶落的,这人仿佛天生就会社交,只短短几日,上到赵里正、张大山,下到虎子几个,亦或者军屯里的管事,来吃饭的兵卒,镇上几位打过交道的掌柜、伙计,卖海鲜的谢老板…,都已经和他混的很熟。
不像她,不管表面表现的多开朗,依旧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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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中,转眼半月过去了,叶落的腿伤已经痊愈,又总揽起采买的活计,慧姐儿包饺子的速度甚至都超过了夏知秋,蕊姐儿招呼客人也招呼的越发游刃有余,
她家的包子摊也因着用料扎实,味道鲜美,很多人都爱上了这口,生意也愈发稳定下来,就连镇上其他地方的,也都听说军屯附近新开了家“宫廷包子”摊,纷纷慕名过来品尝。
大约算下来,每日都有三百来文的盈利。
这在辽东这个人均月收入不足十文的地方,已经算极挣钱的营生了,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艳羡与眼红。
很快,与她们一道街,同开包子铺的那家就沉不住气了,也推出了蟹粉包和鲅鱼馅饺子,卖的价钱也比夏知秋她们便宜许多,蟹黄包子只卖和素包子一样的价钱,一碗鲅鱼饺子也只要三文。
一开始,有些贪便宜的还过去买,夏知秋这边也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有许多顾客都以那家为例,嫌她家卖的贵,让她们也降低价钱,
但夏知秋却宁愿将包子剩回去自己吃,也不肯降价。
没几天,走了的顾客就又都回来了。没办法,街角那家的肉包虽吃着还可以,但海鲜包做的那叫一个腥气,食材处理的也不干净,有的还带着沙子,油水更是比这边少了不止一点儿半点,
看来…人家这“宫廷秘方”,还真不是白叫的!
于是,在好吃与省钱间,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好吃。
最终,那家不但没抢成夏知秋家的生意,还反倒因着这对比,将她家“宫廷秘方”的名头打的更响了!
夏知秋见了,觉得时机也成熟了,立刻也推出了更适合辽东人口味的肉包和菜包,也公然抢起了对方的买卖。既然对方已经先做了初一,那她这十五做的就十分的坦然。
有了蚝油与味精的加持,她家做出的包子,味道自然更胜一筹。加上她家一向讲究真材实料,每个肉包子里都是一颗纯纯大肉丸子,就算普通的萝卜包和菜包,里面也是满满的猪油,
大家又不瞎,同样的价钱下,自然要选油水更大,吃着更香甜的,于是,很快,街头那家的包子摊就变得门可罗雀起来,只有夏知秋家下午不出摊时,方能卖上几个。
每次从那街口路过,夏知秋一家几乎都要遭受那家老板娘的白眼,尤其夏知秋,若是眼刀子能杀人,她都不知死了几回了!
而…夏知秋应对的方法,都是笑着同对方打声招呼,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