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想要的,是全面取缔莫云高的防区,而我们想要的,是直接杀了莫云高,的确非常适合共谋。
原本我的目的很单纯,刷个脸卡,混个面熟就行,方便以后找曾祖父买药,认不认亲都无所谓,想不到张海侠竟然直接拿莫云高这个重要信息做交易,这就给了我们和张启山建立紧密联系的机会。
张启山一定会去那场拍卖会,我们和他越熟,拿到黛石果的不受阻碍的机会就越大。
张启山闻言就道:“我在查莫云高没错,北海那边太多起人员失踪案,上头认为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让我低调追查,一直没有进展。如果你们能够提供瘟疫的实际证据,我可以强行收缴他的指挥权,让他的部队没有办法行动。这样一来,你们也可以按照你们的想法,处理他。但如果没有证据,现在政局混乱,恐怕上头不会多生事端,我调动长沙布防进攻北海,根本不可能。”
见张启山有了合作的意愿,张海侠便放心下来,道:“佛爷既然有心,等我们拿到黛石果,就会即刻启程前往北海,多有打扰,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屁股刚离开沙发,就听张启山道:“等一下。”
我又坐了回去。
“你们的样子太过招摇,容易引起特务注意,就暂时住在我的府邸,免得多生枝节。”张启山话音刚落,就招来管家,要给我们安排房间。
好事来得太过突然,我们三个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连张日山也有些惊讶,佛爷居然把人直接留宿在家,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我道:“住你这儿,就不怕我们是来暗杀你的?”
张启山朝我一瞥:“可以试试。”
张启山的府邸空房不少,每一间都被打理得非常干净,我被安排在张海楼和张海侠中间的卧室,一进去就看到下人在帮我铺床,行李也都规整地放好了。
下人对我非常客气,没有瞧不起外乡人的高高在上,只是不会说普通话,一口湘音,听得略感吃力。
我在房间走了一圈,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这地方我来过两次,小时候张日山牵着我参观已经变成了博物馆的佛爷府邸,告诉我里面的收藏,有怎样的历史故事,第二次,是和父母一起来的,对自家老祖宗的丰功伟业,我还是很有兴趣。
可我现在直接住进来了,还是在有张启山的时候,感觉就很奇妙,窗户对着远处的森林,有山脉连绵,风景很美。
有人敲了敲我的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我把门打开,张海楼和张海侠站在门口,我一手拉着一个要他们进来。
“我们不能进来。”张海侠道,他拄着金丝楠木的拐杖,换了身轻便的短袖。
“为什么?”我纳闷,张启山家里应该没这么多规矩,反正没听日山伯伯提。
张海楼道:“我们现在是你哥,不是你‘男朋友’,忘啦。”
他们第一次听我说“男朋友”三个字,还以为我只把他们当朋友。
“哥为什么不能进来。”我道,“更何况,我觉得曾……张启山,大概也没信我们是兄妹。”
张海楼两人想了想觉得也是,况且张启山也不像是会闲言碎语的人。
进来后,我把门锁上,张海楼打量一圈,道:“小玥,你刚才把我们吓得不轻,还以为我们得和你硬拼一回,才能捡回一条命了。”
“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凶。”我有些愤愤不平,日山伯伯提供的消息一点儿都不准确。
张海侠问我道:“那位张副官,你似乎也很熟悉,他是谁?”
“我小时候,是他把我带大的。”我道,“我没见过曾祖父,但那个张日山,我是叫他日山伯伯的。这二响环是我出发前日山伯伯叫我戴上,说是要回不来了,就让我戴着它找曾祖父,曾祖父肯定会管我。”
张启山现在拽成这样,再过几个月就要做宠妻狂魔了,据说曾祖母是千金小姐的脾性,刁钻活泼,一开始两个人总是闹矛盾,每次曾祖母生气,都是曾祖父哄好的。
张日山在说这些的时候,每每眼中都含着莫可名状的无奈,我想,他一定也在思念自己的夫人,缅怀曾经的美好。
张海楼道:“你爹娘不管你么,怎么把你让别人带?”
我道:“刚出青铜门头几年父母太忙了,又要适应全新生活,又要回归工作,我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两个人也没什么经验,我在门里丢了手。日山伯伯生怕他们两个工作狂回头把我全丢了,便将我接到北京照顾,我一直都是在北京读的书,节假日才回厦门。”
听着我小时候的故事,张海楼和张海侠兴致很高,也十分向往,要是自己也能和我一起长大,一定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张海侠理解我之前在人前的失态,见到自己熟悉的长辈,的确很难淡定,好在我还是取得了张启山的信任。
张海侠道:“我和海楼打算在长沙街上逛一逛,你呢,是在这里和你家祖父伯伯待着,还是跟我们一块儿上街?”
我笑着问:“那你是希望我跟你们一起,还是他们一起?”
张海侠摸摸我的脸:“他们是你的亲人,你自然应该和他们一起,但是,我们也是你的亲人,我想你和我们一起。”难得表达私心,张海侠眼眸深情。
我拉着他的手:“好,那我们一起逛街。”
亲人与情人最终也要做出取舍,在那天来临之前,我想尽可能多的陪伴在他们身边,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换了衣服,就和他们出门了,张日山恰好从书房走出来,应该是和张启山谈论完公事准备离开。他一身军装,身姿挺拔,很是帅气。
无论他认不认得我,在我的印象里,张日山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之一,见到他,我的嘴角就情不自禁上扬:“日……张先生好。”
张日山明显一愣,对我挤出笑容:“张小姐不必客套,叫我名字就可以了。”他顿了一下,“三位要上街的话,可以叫管家安排司机送你们出门,佛爷公馆偏远,出入恐有不便。”
也许是看在张启山的面子上,张日山对我们的态度有了变化,没有来时那般冷漠。
正说着,管家就到了,对方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老者,待人接物很有眼力见。
张日山跟我们道了别,快步走出大门,小兵帮他打开车门,进了驾驶室,自己开车走了,很忙碌的样子。
我目送他的车离开,觉得年轻时候的张日山很有意思,我懂事起,对日山伯伯的印象就是坐在新月饭店鉴别古董,与各路商人谈生意,做的都是不动的工作,一派大家的风骨。
可现在他东奔西跑的,显得十分活跃。
张海楼像是有些吃味,看我对着张日山的车目不转睛,就道:“看够没有?”
我回过头:“他是我伯伯。”
张海楼不满:“现在又不是,你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要是他以为你看上他了,怎么办?”
我笑着仰头就要亲他,谁知被他躲了过去。
“我现在是你哥,别想轻薄。”张海楼恶劣地一笑。
我转头就把这一吻落在张海侠的脸上。
张海楼不服:“虾仔,你怎么不躲!”
张海侠笑了笑:“腿脚不便,躲不开。”
管家在一旁清了清喉咙,我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管家没有多管闲事,而是带着我们去停车的地方。
刚走没几步,就听身后张启山叫住了我:“启玥,过来。”
她叫我启玥,但音调却无起伏,感受不到情绪,我走了过去,道:“佛爷有什么事吗?”
“要出去?”张启山道。
“出去逛逛,熟悉一下环境。”我明面上的计划是在长沙待两个月,现在是8月初,等到9月底的时候就坐火车前往北京,但我知道,张启山那时候也会携二月红一同前往,我都入住张公馆了,肯定会一起去。
只是现在张启山对未来一无所知。
他突然给我递了一个小布袋:“拿去用吧。”
我有些受宠若惊,布袋里是银元,张启山居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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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零用钱:“不用了,我们都带了钱的。”
张启山也不劝,招呼来一名小兵,将钱袋给了他,道:“小鱼,从今天起,你做这位小姐的副官,帮她开车打下手,她要买什么东西,就从你这里过账。”不等我回绝,张启山跟我介绍道,“他叫张小鱼,你叫他小鱼就可以了。”
张小鱼声音洪亮,对张启山行了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张启山吩咐完,转身就走了。
我愣住原地,张小鱼对我笑得憨直。
我回头看了看张海楼和张海侠,两个人似笑非笑。
张启山府邸的车有四辆,性能各不相同,张日山刚才已经用了一辆,还剩三辆。
我对旧时的轿车没有研究,张小鱼替我选了一辆宽敞的,他坐上驾驶位前,把副驾驶和后车厢的车门替我们打开,服务很周到。
不过张海楼两人都想跟我坐,副驾驶便空置出来,我被他们挤在中间。
张小鱼挠了挠头。
没多久,车停在闹市区附近,张启山的车牌号是特别定制的,几米之内都没人敢靠近,张小鱼率先下车,想要给我们开门。
“兄弟,您别忙,您受累,都是一家人,我们自己来就好。”张海楼过不惯被伺候的日子,赶紧阻止了这个听话的小副官。
张小鱼有些为难:“可佛爷说,三位是很重要的客人,不能怠慢。”
张海楼拍拍他的肩:“已经宾至如归了,你自个儿忙。”
张小鱼道:“那不行的,佛爷说了……”
张海楼从他手里拿过钱袋子:“你是外人,跟着一起,你不自在,我们也不习惯,钱我们用了,回头给佛爷说是你付的,也一样。”
张小鱼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
“你在这儿看车,我们陪小姐逛街,大家都轻松,是不是?”见他点头,张海楼不再跟人周旋,知道像这样的小兵蛋子对上级的命令是当圣旨来听的,但毕竟年轻,几句话就能忽悠瘸了。
我们下了车,主街很热闹,也许是在城里的原因,油烟没有火车站的那么浓,我走了几步,对他们道:“你们说,曾……祖父他,真的把我当妹妹了吗?”
张海楼道:“不止吧,又是给钱,又是给你安排副官,多半是看上你了。”
“张海楼!”我锤他。
张海楼扭着身子,躲过了我的拳头。
张海侠道:“不管有没有把你当妹妹,至少对我们是善意的,张大佛爷这个人很难被看透,我们只要别惹他不乐意,之后的两个月,日子应该会很好过。”他说这话是对着张海楼的,意思是让他消停点儿。
我吃了几份臭豆腐,又买了辣粉条和烤地瓜,旧时候的作料虽然简单,味道竟不输预制菜,这个时代的美食,也有它的绝妙之处。
路过一家钟表古董店,张海侠似乎很有兴趣,我们推门入内,老板立刻笑脸相迎。
这是一家专卖机械表和挂钟的小店,装修很雅致,我扫了一眼,这里大部分的钟表都是古董,很多都是来自海外的洋货,价格都不便宜。
老板殷切的介绍着手上的货,视线一会儿在我身上,一会儿又在两个男人身上,似乎不确定究竟哪个才是三人中有话语权的那个。
一台八音盒吸引了我的注意,它被放在橱窗里,有独立的展示柜。
那老板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立刻来了劲头:“小姐对它感兴趣?”老板道,“这可是英国皇室的孤品,是伊丽莎白女王用过的。”
这台八音盒是纯木质品,手工的痕迹很重,细节却非常精致,但它吸引我注意的原因,不是因为这确实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产品。而是我10岁那年,张海楼作为长辈送给我的八音盒,跟它长得一模一样。
这种手工古董独一无二,世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所以我很肯定,它就是张海楼在我10岁时送的八音盒。
张海侠道:“喜欢?”
不等我回答,张海楼就道:“老板,把它拿出来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