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只当她这反应是激动所致,毕竟周景屹的才情与绝色之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既然宋绾栀提前探查过,一定知晓周景屹的丰功伟绩。
她了然道:“嘿嘿,没想到吧,能得周公子亲自教授的学生,书院里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且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咱们学堂纯属走大运了,说句百年难遇也不为过。”
宋绾栀挤出一抹苦笑,这大运不要也罢:)
“放眼整个大巍,14岁便中举的只此一人,当初因着这事,前来拜访的世家望族简直踏破了书院的门槛,咱们的知府大人更是将他视为座上宾,遇到拿捏不定的要事,都要恭敬的请他出谋划策,然而他今岁刚满17,若能在明年春闱高中状元,那不得一步登天,啧啧啧,如此功绩,委实不可比,不可比啊。”
颜雨一边感慨一边仰望头顶的天空,肃然起敬。
宋绾栀默默惆怅,所以才说他是天上月,只可远观,不可痴心妄想。
颜雨忽然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神秘道:“林意禾之所以放着国子监不去,吵着来青晖书院,为的便是周景屹,她倾慕他许久,家里人也知道她的心思,想着周景屹前途无量,这才准她来这里求学,算是提前和周景屹培养感情。”
宋绾栀惊愕抬眸,“还有这种事?”
“这是我无意间偷听爹爹和门生谈话得知的,你莫要声张哦,虽然林意禾从不避讳对周景屹的心意,大家也都知道她心有所属,但谁都没有戳破,你就当不知道吧。”
宋绾栀本想追问周景屹可知林意禾的心意,想了想还是作罢。
知道与否重要么,俩人男才女貌,旗鼓相当,世人都觉得他们般配吧。
“哦。”她闷闷的应了一声。
“言归正传,说回咱们学堂的夫子,上秦夫子的课其实很容易的,只要做到‘三不一必须’就可。”
宋绾栀立马打起精神洗耳恭听,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学业。
颜雨竖起手指示意,“一不可上课打瞌睡,二不可公然开小差,三不可当着夫子交头接耳,划定考教范围时必须在场,谨记这四条便可顺利过关,就算平日听得不仔细,只要能记下重点考教内容,突击背诵,包你过关。”
“嗯嗯。”
宋绾栀应得诚恳,小手还跟着比划,似在加强记忆,完全没注意到正前方不知站了多久的周景屹。
“还有啊--”
颜雨的话头也在发现他时戛然而止。
“还有什么,你讲,我能记住的。”宋绾栀求贤若渴的抬头,而后呆住了。
周景屹又用那种寡淡中透着嫌弃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在她错愕又惊惶的看过去时,冷着脸移开了。
不用想,定然又被误会了。
这回怕不是要给她安个投机取巧的名头了?
直到他挺拔飘逸的身影绕过俩人往后方阔步离去,宋绾栀才急急转身,朝着他的背影朗声道:“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有投机取巧。”
周景屹顿足侧目,那云淡风轻的一瞥,唇角一闪即逝的冷笑,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宋绾栀头上。
瞧,她又不打自招了!
宋绾栀觉得自己好蠢,人怎么可以这么会弄巧成拙呢!
颜雨有些错愕的看着宋绾栀着急忙慌的跟人解释,有种俩人是旧识的错觉,不由得好奇道:“绾栀啊,你跟周景屹很熟吗?”
宋绾栀下意识摇头摆手,“不熟不熟。”
“不熟你干嘛跟她解释自己没有投机取巧啊,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绾栀嗫喏着,最终还是把自己盯着人看,用丑字折磨他,让他厌恶嫌弃的事说了。
颜雨听完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行啊,初次见面就捡着他最讨厌的事做。”
颜雨冲她竖起大拇指,又说:“不过单是印象不好,也不至于让你惶恐成这样呀,你该不会心悦于他,这才紧张自己在他面前的形象来着。”
宋绾栀吓得眼眸微瞪,急急摆手道:“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不想他对我再添偏见,身为商户女,求学不易,我实在不想拖累兄长,让爹爹的心血白费。”
颜雨赞同的颔首,“是啊,商户女的地位我深有感触,说起来,你我皆同病相怜,罢了,不提这个了,回去吧。”
俩人转身往学堂的方向走,岂料刚踏进学堂的门,又和周景屹见面了。
他正端坐在夫子的位置上,垂眸翻看着手里的字帖,学子们的桌上也都摆上了需要临摹的字帖。
不用猜,这堂课定是要写字了。
呜呜,要不要这么走运哇!!!
颜雨同情又怜爱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她快步回到座位,小声安抚着:“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了,勇敢面对吧,加油!”
宋绾栀握拳回应,回到座位便愁容满面的看着桌上漂亮的字帖,有些人的字不是光靠勇敢就能写好的。
她现在只要一看到字帖,脑中就自动浮现周景屹当初被她的丑字吓得如遭雷劈的样子,太丢脸了。
念及此,她悄咪咪的抬眸看向周景屹,好死不死又来了个四目相对。
她简直怀疑对方一直在等她看过去,好抓她个现行--宋绾栀,你又想动什么歪脑筋了?
宋绾栀赶紧收回视线,垂眸盯着面前的字帖,右手战战兢兢的去摸袋子里的笔墨纸砚,磨磨蹭蹭的拿出来,慢吞吞的研磨,铆足劲钻空子,就是不想动笔。
她心想,只要她不动笔,便碍不着他的眼睛。
然,周景屹似猜出了她的心思,静坐两刻钟后,忽然站了起来,状似不经意的巡视着学子们的临摹进度。
宋绾栀余光瞄到他缓缓移动的身影,顿时慌了。
她迅速拿起笔,挺直脊背,摆出认真思索字体结构的样子,攥着笔杆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写还是不写,成了压死骆驼的稻草。
周景屹缓步移动着,挺拔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窗外的日光洒进来,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光,敛去了他惯有的清冷,看起来还有点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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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只有宋绾栀知道,假的,都是假的。
她敢打包票,待会儿只要看到她写的字,他指定化身罗刹鬼,恨不能劈头盖脸把她扔出去,眼不见为净。
宋绾栀下意识滚动喉咙,额头上的汗珠昭告着她此刻的局促与紧张。
相比宋绾栀的大气不敢出,其他学子的心情宛如此刻的太阳,雀跃又炙热。
只因从来上课都不曾走动的天之骄子,居然罕见的从座位上起来了,而且还极有耐心的挨个巡视大家的学习进度。
此情此景简直让人心旌摇曳,若是能得他亲自指点,手把手纠正的话,那不得普天同庆,彻夜不休。
为此,在座的学子们一个两个的争相动心眼子,怎么引起注意怎么来。
有人故意在落笔时,时轻时重,在昂贵的宣纸上落下深浅不一的碍眼痕迹。
有人假装手抖,左手扶右手帮忙稳笔,笨拙又认真的吃力运笔,只为让他看不过去,或口头纠正或直接动手矫正。
还有人用奇怪的握笔姿势,假装认真的一笔一划书写,实则每一个字都丑的不堪入目,端的是越努力越愚笨,势必唤醒夫子的教导之心,手把手纠正。
面对众人算盘珠子都快崩自己脸上的蠢钝举动,周景屹一概视而不见,若是连装笨和真笨都分不清,他也该弃文从武了。
在其他人都绞尽脑汁企图博得周景屹的单独指导时,唯有林意禾,从始至终都在认真写字。
一笔一划,整洁又沉稳,笔锋秀丽,运笔利落,一如她给人的印象,大气稳重又不失温柔恬静。
周景屹在她旁边站的时间稍微有点久,以至于当大家看清这个真相时,顿时也没了故作愚钝的心思。
果然,郎才女貌才是绝配。
林意禾也没料到,一贯对她不怎么理睬的人,今日居然肯在她身侧站这么久,久到一贯从容不迫的她都开始紧张了。
他莫不是忽然开窍,看出她的心思了?
若是周景屹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怕是要喊冤了,他只是觉得现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清宋绾栀的每一个小动作。
他就想知晓,她准备如何应对。
是因噎废食,从此不再动笔呢,还是用刚刚学到的投机取巧,蒙混过关?
宋绾栀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周景屹的动向,瞥见他的脚离自己越来越近,擂鼓般的心脏顿时高悬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吊着,实在磨人的厉害。
待看到他在林意禾身旁站立不动时,紧张的心情倏然得到了缓解。
林意禾既然是公认的才女,必然也写得一手好字,看完了赏心悦目的漂亮字和漂亮人,自然不会再自我折磨般的看她的丑字。
哪怕她和林意禾是前后座,她也自信的认为他绝对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故意给自己添堵。
正当她为自己的英明猜测狂竖大拇指时,周景屹忽然动了。
他缓缓的转过身,清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宋绾栀乌黑的发顶上,带着宛如实质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