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下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乔颂下午上课,几人也不急着赶时间,打算在下山的地方直接向西走,路过一个还没来得及收的早餐摊坐下来吃早餐。
乔颂要了一碗小米粥、一个白煮蛋、一个菜包子,一口下去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爬山之后吃东西真好吃。”
夏迟:“你不还在控制体重吗,吃这些没事吧。”
乔颂:“没事,我不是易胖体质,只要稳定下来维持还是挺容易的,我班以前有个同学那才惨呢,喝凉水都长肉,初期全靠节食减肥,乍一看脸都饿绿了。”
“咦……”杜司宇不敢相信那个画面,“那得饿成啥样啊。”
乔颂:“老师怕他饿出事,让他多少吃点,他大概就按照我现在这个饭量吃,一个月下来胖了五斤。”
陆尘:“你们老师有没有建议他换个爱好?”
乔颂:“老师委婉提醒过了,但当时也不是以这个为专业,人家交钱来上课,老师也不能拦着。”
夏晚仔细品尝了一下手里的肉包子,“上次小乔给我写了个食谱,我周末在家自己做了一下,怎么说呢……唉,肉包子真好吃……”
——少油少盐又少糖,人生都没有了乐趣。
吃过早餐结完账,几人聚在路口看路牌,这条路他们以前没来过,虽然知道向西走是家的方向,但还是得确认一下。
夏迟:“是东西向,没错。”
夏晚:“半道不会出现什么岔路吧。”
杜司宇:“哎呀,这还不好办,山不是在东边吗,咱们就背对着山走,肯定不能走错。”
就在他们讨论时,陆尘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自己的钱包,从夹层里面取出一张票据。
夏迟:“看什么呢?”
陆尘:“之前准备买耳机,去的那家店说没有这个进口品牌,帮我在另一家订了货,说这周就可以去取了。”
他掐着票据上的地址给他们看,“江滨路,就是这条吧,咱这儿还有别的江滨路吗?”
乔颂:“没了,往前走一段会有个十字路口,往北拐是二实验小学,往南拐一直走是咱们学校。”
这下陆尘脑中大概有了概念。
总归时间不着急,他们打算溜达着陪陆尘去找这个音像店取耳机。
路上,杜司宇拿过那张票据,看了一眼上面的价格,“嘶……这数字看的我都肉疼。”
陆尘:“耳机音质很重要,而且好耳机对耳朵好。”
夏晚:“你要真想对耳朵好,不应该不戴耳机吗?”
陆尘:“不戴耳机没有那种氛围感。”
夏晚:“……”
不懂,她是真的不懂。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乔颂所说的那个十字路口,再次确认位置,继续向西走。
那家音像店距十字路口不远,门脸不大,蓝底的牌子灰扑扑的还破了一个角,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打理。
夏迟:“这个点儿是不是有点早,人家开门了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杜司宇走在最前面,率先来到音像店外,结果意外的看到里面一张熟悉的脸。
他惊讶的瞪大眼睛,赶忙后撤几步,小声道:“我靠,钟景明在里面。”
“啊?”乔颂稍稍探头,但屋子里没开灯,这个距离实在看不清楚。
陆尘:“在就在呗,干嘛这么惊讶。”
杜司宇:“你不懂,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我钟哥在办公室的辉煌战绩呢,总感觉他会突然出口成章。”
乔颂:“那天我没在学校,也没听到他到底咋骂的,你们就没人能给我复述一下吗?”
夏晚:“呵呵……这个……真不能怪我们……”
夏迟:“唔……你没听到是幸运的,你看大宇,都吓成什么样了。”
陆尘叹气,“都说了,你们学委对班级同学还是很爱护的,上次那谁找他问一道超简单的题,不也憋住了没嘲讽吗。”
杜司宇:“我也能有这种待遇吗?”
陆尘:“你可以试试。”
说完,陆尘绕过杜司宇来到音像店门口,推门而入。
听到门上的风铃声,钟景明按下游戏暂停,叼着包子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是陆尘,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的时候,神色一时变幻莫测。
“早……”陆尘和他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这是你家开的店,我……”
没等他说完,店内最里侧那扇通向仓库的小门突然开了,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怀里搂着一个身穿大红包臀裙的女人从里面走出。
“蒋哥~你这儿来客人了。”
蒋贵打着酒嗝,眼神迷离,色眯眯的在女人屁股上摸了一把,“没事,来、来就来呗……嗝……”
他走路摇摇晃晃,被女人搀着来到钟景明面前,手撑在玻璃柜台上,“儿子,爸、爸有事出门,你……嗝……好好看店。”
然后便带着女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现在不仅仅是钟景明,其余人的脸色也很复杂。
他们不太了解钟景明的家庭状况,但有一点,他妈妈现在应该在国外,刚才那个女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他的妈妈。
钟景明放下游戏机,三两口吃完包子,咬着后槽牙,问道:“你们来干嘛?”
陆尘把收据放在柜台上,“订的耳机,说是在你这里取货。”
钟景明一把拿过收据,“等着。”
待他进到仓库后,杜司宇皱着眉,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嘴巴刚动了动就被夏晚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她小声提醒,“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就当没看见,一会儿等陆尘拿到耳机咱们就走,回去之后也别瞎说。”
夏迟有些难受的看着那扇门,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初始时间线上,她和钟景明也不算很熟,只知道他爸爸蒋贵是入赘的,所以他随妈妈的姓氏。然而就在高二下半学期开学时,钟景明没来学校上课,韩途生给他家打了好多电话才知道他家里出了事。
他的妈妈名叫钟悦卿,在早年厂里发不出工资后就去国外打工养家,每年只在过年回来一次。钟悦卿不知道蒋贵出轨的事,但偏偏那年春节她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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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撞了个正着,蒋贵恼羞成怒把她推下楼梯磕到了后脑,当场昏迷。
韩途生作为班主任,想着让班长和团支书代表所有同学去医院看看、送点水果表示心意,但当时夏晚的事情发生不久,夏迟没心情顾及其他,所以只让陆尘去了医院。
陆尘拿着班费在医院楼下买了水果,上到住院处所在的楼层,刚拐过楼梯就听见前面不远处的哭喊声。
曾经那个高昂着头的骄傲少年,此刻正跪在地上,哭着求蒋贵拿钱救救妈妈。
可蒋贵怎么会答应,他是钟悦卿的合法丈夫,钟景明还未成年,他是唯一的监护人,家里的所有财产都是他的。虽然很可惜失去了长期饭票,可钟悦卿已经发现了他出轨的事,就算被救回来也不会再拿钱供他挥霍,现在死了正好。
蒋贵一脚踹开钟景明,拿着新买的手机,春风得意的打电话约女人。
陆尘站在楼梯口目睹了这一切,没有上前,只把水果留在了走廊的长椅上,转身离开。
两天后,钟悦卿死亡。
一周后,钟景明处理完妈妈的丧事回到家中,从厨房拿了一把尖刀,趁着蒋贵熟睡的功夫,将他捅死在床上,并在家里放了一把火试图同归于尽。
好在邻居及时发现,报警将钟景明从火场里救了出来。
他全身多处烧伤,后来又以杀人、故意纵火等罪名被警察带走。
自此,夏迟再也没听过有关他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钟景明返回,把陆尘的耳机放到柜台上。
陆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拆开耳机外包装,插在随身听上开始试音,确认无误后交了剩下的钱。
钟景明随手将钱扔在柜台下的钱匣里,等他们走后坐下继续玩游戏机。
他熟练的操作屏幕上的角色,跳跃、翻滚、战斗,只是人在心烦意燥时难免会操作变形,在某一关的小boss那里死了好几次。
“妈的……”钟景明干脆放下游戏机,靠在椅背上,大脑空空的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这家音像店还是钟悦卿为了给蒋贵打发时间开的,但蒋贵根本不会做买卖,心也不在这上面,缺货了不知道补,货架上、柜台里的商品乱糟糟一片,找什么货物非常麻烦,就连后面仓库都是钟景明自己上课之余整理的。
至于蒋贵,他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有次连店里遭了贼都是好几天之后才发现的,反正钟悦卿每个月都会打钱回来,这间音像店经营的如何、是盈是亏根本无关紧要。
想起这些,钟景明就一阵阵的头疼。
该做点什么呢……
钟景明越来越烦躁,最后,他打算先整理一下柜台,起身后却看见打包用的宽胶带下面压着一张折好的纸条。
他拿开胶带,打开纸条看了一眼,发现是夏迟的字迹。
——想保护妈妈就现在告诉她一切,千万不要等到明年过年!
钟景明看着这句话沉默许久。
“你懂个屁。”
紧接着他将纸条胡乱揉成一团,扔进了敞开口的背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