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客厅中,马凤梅吃力的靠坐在沙发上,嘴里不停的咒骂。
乔颂只是过来拿衣服的,本来不想与她起冲突。他现在有了可以为之奋斗的梦想,还有一群很好的朋友与疼爱他的姥姥姥爷,生活非常幸福,已经慢慢学着与之前十几年的人生和解,可马凤梅千不该万不该提到沈娴。
妈妈是他心里最柔软的部位,也是他永远的痛。
想到此,乔颂摘下身上的背包,随手扔在地上,而后来到沙发前单手掐住了马凤梅的脖子,顷刻间止住了她的叫骂声。
“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乔颂单膝跪在沙发上,倾身与她逐渐贴近,眼神冷若寒霜,他看着马凤梅因缺氧慢慢放大的瞳孔,畅快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没在乔雅出生那天直接掐死她。”
“你、你……”一听他提到自己的女儿,马凤梅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一只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卡在脖子上的手掌纹丝不动,她挣扎许久仍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她这个样子,乔颂十分满意,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乔雅现在在哪儿呢?我想想啊,案子还没结束,是不是还在太平间躺着呢?是不是还被开膛破肚死无全尸?啧,真是活该。”
“我现在都有点可怜她了,爸爸是个没人性的工作狂,对她不闻不问,妈妈是个毫无用处的废物,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居然会托生在这样的家里。”
“这是她的报应,也是你的报应,至于乔警官……呵呵,你和他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祝你们继续互相折磨,就这样一直折磨到死吧!”
眼看马凤梅脸色铁青努力张大嘴巴汲取氧气,乔颂心里的畅快感越来越浓烈,甚至想就这样直接掐死她。但他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他有着美好的未来,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垃圾断送。
“你在干什么?还不撒手!”
客厅里的动静终是吵醒了乔万年,只是他没想到,刚出卧室门就看见乔颂把马凤梅按在沙发上,似乎在往死了掐。
乔颂深吸一口气,松开了马凤梅的脖子。
失去桎梏后,大量的空气涌入肺中,马凤梅本能的捂着脖子大口呼吸,发出风匣似的声音。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的非常糟糕,乔颂再坚持一会儿,没准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乔万年大步冲到沙发边查看她的情况,见她无事才放了心。
他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过觉,眼底全是红血丝,脸上胡子拉碴显得又脏又邋遢,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锐利,盯得人如芒在背。
乔万年:“乔颂,给我一个解释,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乔颂呵呵一笑,“怎么,乔警官想以谋杀未遂的罪名抓我吗?”
乔万年沉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审视着他。
乔颂弯腰从地上捡起背包,重新背好,上前一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我再说一次,管好你老婆,我不想找她麻烦,她也别来找我麻烦。还有,她女儿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没兴趣,也不在意,但她要是再发疯骂我妈妈,我倒也不介意在乔雅火化那天,再去‘送’她一程,臭水沟,垃圾场,或者什么别的地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恨自己有这么一个废物的妈。”
“乔颂!!!”
眼看乔万年抬起了胳膊,乔颂知道他又想扇自己巴掌,确实,他刚才那些话不仅惹恼了马凤梅也惹恼了乔万年,无论如何,乔雅也是他亲生女儿。
可这次,乔颂并不打算白白挨这一巴掌。
“滚!少特么碰我!”
他反应迅速,狠狠打开了乔万年的手,而后向前一冲,直接将乔万年推个趔趄。
这一刻,乔颂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长大了。
曾经,小小的他以为爸爸的肩膀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想要像别的小孩那样坐在上面看他未曾看过的风景。然而,作为一个父亲,乔万年在家里的身份一直是缺失的,再加上他严肃的性格,乔颂总觉得他是自己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高山。
看着堪堪站定、眼中带着惊诧的乔万年,乔颂心中五味杂陈。
“乔警官,原来你也会老啊。”
小小的客厅里只有马凤梅粗喘的呼吸声,乔颂越来越烦躁,只觉耳朵嗡嗡作响。
“妈妈的东西我都拿走了,我的东西也都拿走了,以后……”
——从此以后,这个家会变成设么样子,再与他无关了。
……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照进屋内,吃饱喝足的夏迟躺在陆尘家的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陆尘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擦干净手上的水,见她在那儿发呆,于是绕过茶几,在沙发蹭着个边坐下,“困了就去睡一觉,睡醒了再学习。”
夏迟眨巴眨巴眼睛,目光缓缓移到他身上,看了片刻后突然拿起他的手,在他手腕处咬了一口。
“嘶……”陆尘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什么毛病,都多大了还咬人。”
夏迟:“我就咬,就咬就咬。”
陆尘笑,“那你舅妈咋不咬呢。”
这个冷笑话成功逗笑夏迟,她笑着锤了陆尘两下,然后侧身躺着给陆尘让出地方。沙发不是很宽,两个人并排躺着只能鼻尖贴鼻尖,在浅浅的亲吻过后,夏迟拱进他的怀里,舒服的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夏迟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八爪鱼似的抱在陆尘身上,而后便是头顶传来的一声轻轻的叹息。
夏迟:“怎么了嘛……”
陆尘:“脑袋抬一下,胳膊压麻了。”
夏迟:“哈哈哈哈哈……”
怕把夏迟弄醒,陆尘一直没敢动,现在胳膊已经麻的没有了知觉,后背的肌肉僵的厉害,坐起来后直喊自己可能要死了。
“哪儿那么容易死啊。”夏迟简单把头发扎好,让他趴在沙发上,用力给他按摩。
“媳妇儿……”陆尘小声哼唧,“肩膀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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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夏迟对这个称呼接受良好,也不再反驳什么。反正早晚的事,他愿意这么叫就叫吧。
“等着。”夏迟先给他按腰,“我觉得你体育课还是打打球吧,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本来她还想和陆尘一起围着操场压马路,可就他们两个,总让别人看见也不好。
陆尘:“我身体挺好的,不用锻炼。”
夏迟:“得了吧,你知道你腰上肌肉都硬了吗,僵硬的硬,真的,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你的腰迟早要出问题。”
陆尘:“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的腰很好,十分特别以及非常的好。”
莫名的,夏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倔强,“我之前说你肩膀你也没这么大反应啊。”
陆尘:“那能一样吗,男人不能说腰不好。”
夏迟:“为啥?”
陆尘:“……别瞎问。”
夏迟:“你天天问来问去那么多问题,轮到我就不让问了,凭啥呀。”
陆尘:“你真想知道?”
夏迟:“对啊。”
于是陆尘朝她勾勾手指,夏迟倾身过去听,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她啊啊叫着朝他后背一通乱锤,“你太猥琐了!”
陆尘好无辜啊,“是你自己要听的,再说了,夏迟同学,我觉得你这个态度就不对,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我们要正确认识这些生理知识。”
夏迟:“可是从你嘴里讲出来和从老师嘴里讲出来,完全是两个感觉。”
“其实吧,这是你的问题。”陆尘从沙发上爬起来,单手撑着凑到夏迟眼前,看她气鼓鼓的模样,笑道:“好啦,不闹了,亲一口再休息一会儿,然后学习。”
夏迟没有拒绝,当然,又顺手锤了他几下,这才心满意足。
陆尘仰面躺回去,怀里抱着夏迟,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轻声道:“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夏迟:“……你咋看出来的。”
陆尘:“你心情好不好我还能不知道?大概……从前天开始吧,就感觉你心情不太好,我倒也没猜出来因为什么,毕竟最近也没什么烦人的事。”
夏迟抿着嘴巴沉默许久,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大宇家要出事了。”
陆尘:“又是梦到的吗?也没看你提醒他啊。”
夏迟:“因为提醒了也没用,不是大宇的问题,是大海叔,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应该就这几天了。”
她只记得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赵玉红把房子卖了,杜司宇退学,又过了很久大家才隐约听到一点风声,说是杜大海以前犯错让人查了出来,房子卖了是为了凑罚款让他轻判几年。
杜家全家都靠这个小卖部为生,没有了它就没有了收入来源。杜大海进去后,杜司宇只能退学去南边打工养家,某年在工地干活时砸伤了胳膊,留下了终身残疾。
而这些,已经是十几年后夏迟回到江城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