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赵氏希望二房和三房的人不落好,但那也只是关上院门之后的念想,而打开院门,齐国公府仍旧得是和睦的一家。
因为赵氏还要脸面,齐国公府还要脸面——这脸面关乎着她的儿子。
毕竟这偌大的齐国公府算下来就该是她儿子的私产,不能叫那二房与三房的人将齐国公府的脸面给丢尽了。
结果现下这是怎么了?
二房和三房的老爷少爷们都被人把手骨和腿骨打断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然后丢到了齐国公府的跟前——这不是坏她齐国公府的脸面、坏她儿子的脸面吗?!
赵氏恨恨地一拍桌子,道:“什么人下的手?他们这是去赌了还是去嫖了叫人打成这样丢来齐国公府羞辱我齐国公府的门楣?!”
门房听着这质问瑟瑟发抖讷讷不敢发声,半晌之后才哭丧着脸道:“夫人,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
他才刚刚打开房门,便被吓得一路逃回了府内来找夫人报信,如今那二房三房的老爷少爷们……或还在外头奄奄一息的受冻呢!
……
所幸门房进门之后,有外院的管家察觉到情况不对,等看到门外的情形之后,脸色大变之后好歹还算保持了理智,赶忙招呼府里的下人到府外,一是赶走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与其他世家府邸来探听消息的眼线,二则是赶紧的从府里找出担架来,小心翼翼的将几位老爷少爷给抬回府中。
紧接着,管家一面命人速去将京城之中最好的外伤大夫给请来家中,一面又悄悄让人给夫人递话,问几位老爷少爷这样的伤势,是不是要递牌子请宫中的御医来看看?
但这道请示被赵氏给驳回了。
倒不是她非得看着二房三房的这些人奄奄一息,但是她好歹也做了几十年的国公夫人,先国公还在世的时候也与她说过些许朝廷里的明暗势力关系。
她虽做不到筹谋什么,却多少也有些敏锐的嗅觉在——不说别的,她们齐国公府就算是再怎样落寞了,那也是如今大胤朝明面上唯一的一个国公府。
光这齐国公府的一块金字招牌,在京城之中那些勋贵就得看在这国公爵位的份上给他们府中这些老爷少爷们一些脸面。
所以……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毫无顾忌的将齐国公府二房与三房的老爷少爷全都打成这样的重伤然后再丢回齐国公府外羞辱他们?!
……
有资格、有胆子这么做的人,放眼全京城也就那么几位了。
得罪了这样的人,先不说其它——这岂是好去宫中找太医来诊治的?
但二房和三房的女眷可不管那么多,她们在看到自己家老爷还有儿子伤成这样,赵氏又不肯为他们延请太医时,纷纷哭叫着就要上前挠花赵氏的脸——
“好歹毒的心啊!你这是自己死了夫君,就也想让我们的夫君给你夫君陪葬啊!”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安的什么心,你想的就是我们老爷还有我孩儿若是去了,就没人能抢你儿子的爵位了!”
为了能有个开阔的地方安放病人一起照顾,如今齐国公府的这几位老爷少爷都是一起被安置在厅堂之中,又兼有这些二房三房的女眷哭天抢地的哭闹,整个厅堂之中端的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景象。
不多时,就连府里的老太君也收到消息赶到了厅堂之中,看着她的几个宝贝儿子和宝贝孙子伤成这样,眼看着就快要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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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二房和三房的人看到老太君的到来,赶忙哭着喊着上前要让老太君给她们家老爷和孩儿做主。
就在老太君要对赵氏放下脸来时,赵氏冷笑着对她们道:“你们倒是想想,当真要让人去请太医来吗?你们是当真不知道他们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打成这副模样的吗?”
二房三房的女眷在听到赵氏的威胁之后,口中犹想抗辩,但一时也都瑟缩了下来——很显然,她们也是知道自家夫君和儿子是得罪了什么人的。
只是她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夫君明明全心全意的在为那些主子办差,怎么就将人得罪成这样了呢?
齐国公府的老太君还是觉得凭什么不能叫太医?若是再不叫太医,她的宝贝儿子和孙子们可该怎生是好?
也是这时,四张床板上的其中那位二房的庆少爷终于幽幽醒转了过来,大约是听到了厅中的争执,这位少爷脸色惨白的道:“……不、不要请太医、不要请!”
老太君和他的娘亲赶忙扑到了他的床板前——
“庆儿,快告诉祖母/娘亲,你是叫谁给打成了这般模样的……”
庆少爷听着自家祖母和母亲的声音,脸色惨白,嗫嚅了半晌,才颤颤巍巍的道:“……成王爷、是成王爷打的父亲和我……”
二房的主母听到自家儿子的这话之后,同样也是一片脸色煞白,问:“怎么会呢……你们尽心尽意为成王爷办事,成王爷怎么会将你们打成这样呢?!”
二房女眷的这话一出,老太君的脸色也僵硬了一瞬,然后是赵氏抬手将一个茶盏摔碎在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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