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回来了……孩儿不孝。”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顾长卿便双膝跪在了顾远山的跟前。
而顾远山原本在桌案之后,带着激动的目光看着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幼子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心中正激动时,却看到幼子已经跪在了自己的桌案前。
在看到幼子的这个动作与他所说的这句话时,顾远山就已经明白了自己这个幼子所做出的决定——这个孩子,他虽然已经凭借着自己的能力顺利的回到了北疆,但他不会在北疆停留,而是会返回京城之中,继续搅入那一团乱局之中。
顾远山在想到这一点时,就不由得默默地闭上了眼,然后苦笑着看向固执的跪在自己桌案前的幼子:“……长卿。”
这个名字,他已有十一年未曾叫过,只是好不容易重新相聚的幼子,却马上又要重新奔赴属于他的战场。
想到此处,顾远山已绕过桌案,来到幼子的跟前,将这个固执的跪在桌案前的家伙一把扯了起来。
“长卿。”
顾远山自觉自己是个粗人,他说不出那许多细腻的言辞,他只能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幼子,最后笑着道:“长高了、长大了,出息了。”
作为一个父亲,这就是他对幼子最殷切的期望,而如今,很显然他的幼子一切都成长得很好,即便是过去的五年时间里,他的幼子或许经历了一些或委屈或难堪的过往,但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
只要他的幼子如今平安的站在他的跟前,一切就已足够了——当然,如若可以的话,顾远山也希望自己的幼子可以待在北疆镇北军中,在这片土地之上,作为镇北军主帅的他,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幼子,让他不必再像曾经在京城之中那般无所依靠。
但是顾远山同样也知道,雄鹰的幼鸟终究有翱翔于天际的一日,猛虎的幼子也需要独自占领自己的一片山林。
虽然将自己的幼子留在北疆,可以保他的幼子一世安宁……如果他的孩子只是个平庸的小孩儿,那他必然会不顾幼子的意愿将他强行留下。
但是,自从’鬼面将军鏖战青羊岗’与护卫天子辎重运输队伍一路抵达北疆的种种细节传入他耳中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个幼子,幼年时就已经足够聪慧,如今在京城的十一年时光也并未磨灭他的头脑与智慧。
这是一个为谋略而生的孩子,他也是顾家三代以来最聪明的一个孩子。
这是一个未来的雄鹰,他注定会在天空之中翱翔,而不是在父兄的庇护下停留在安稳的巢穴之中。
……这是一个注定会展翅飞翔的孩子。
所以,即便顾远山的心中有再多的不舍,他也还是没有强行留住自己的幼子,因为那种强行的保护对于他的幼子而言,不是爱护,而是伤害。
顾长卿原本始终低垂着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跟父亲说出自己的想法,特别是在看到父亲发丝之间的银丝之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真的离开。
但是他爹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对他提出任何更多的要求。
顾远山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笑了笑:“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顾长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默默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辎重队伍今夜原地休整,明日一早,拔旗回京。”
顾远山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微微停顿了片刻,心中虽然仍旧是心痛与不舍,但他却也仍旧明白,这就是自己小儿子所选择的道路了,他作为父亲,远在北疆,需要在北疆护卫家伙,且顾家世代远离京城派系,无法为自己的小儿子提供任何助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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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提供任何助益,那么他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拖自己小儿子的后腿,不要再让自己的小儿子因为心中的愧疚而难过不安。
于是顾远山拍了拍他小儿子的肩膀,笑着道:“好,你能回来这一趟……就很好。”
这是实话。
在他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就是‘鬼面将军’之前,他与自己的大儿子就曾经思考过应该怎样将深陷在京城漩涡之中的小儿子救回到北疆,但如今,顾长卿不需要他与长子的营救,就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一路从京城之中走到了北疆。
顾远山于是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笑着道:“来,坐着吧,坐着跟爹说说……你这一路是如何过来的?”
事实上,顾远山更想听到的是,过去的五年时间,你为什么要对着齐国公府的那个小子那般的委曲求全……但这个问题,顾远山并不敢问出口,他害怕的是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是否会触动自己小儿子心中的任何伤口。
顾长卿其实也听出了他爹话里隐藏的想法,但是对于过去的那五年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叙述,于是他跳过了那五年时间的问题,而是将自己从回到京城之后,又到遇到裴度、成为九皇子伴读的种种往事如同故事一般的说给了他的父亲听。
不仅是他爹,在他讲述这些故事时,顾长风也已经进到了军帐之内,父子两人一同听着顾长卿的叙述,他们虽然远离了京城的权力中心,却也仍旧希望能够从这些故事之中可以分析出些许的京城势力关系,以及在这些关系背后错综复杂的网络。
也是在说完这些之后,顾远山突然问了句话:“……你是九皇子的伴读?”
顾长卿沉默了下,应声道:“是。”
顿了顿,他又问了句:“所以,您也觉得九皇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