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转头,略带责备,对闻臻慎说道:“你母妃自从生下你后,身子一直都不太好,你该多体谅体谅她,别每次入宫都惹你母妃生气。”
闻臻慎还想再多说什么,看见茹太妃虚弱的模样,乖乖闭上嘴,点头应着。
一见时机合适,舒年见缝插针,夹块糖醋鱼放到长公主的碗碟中。
闻璟焕不着痕迹的看过一眼,像是平日聊家常般提起:“皇姐今日怎么好酸甜口。”
长公主正在咀嚼的嘴一顿,下意识的想抓身边的人,却抓了个空。
她快速咀嚼几口,慌乱的吞下,清了清嗓子开口:“最近看话本子,都说喜欢酸甜口的能早日嫁给如意郎君,我就……”
长公主娇羞低头,少女含春,娇羞可人。
只有舒年知道,这是长公主心虚,这位哪里知道长公主最不喜爱酸甜口,她近几日要求府内多做酸甜口,可府里是长公主的一言堂,哪里敢有人异议。
皇帝示意身侧的人夹糖醋鱼,鱼块入口,先是刺鼻的酸味儿,等甜味还没出来,鱼已经被他吐出。
他皱眉漱口,问道:“皇姐当真这么喜欢林哲瑜?”
长公主又吃下一口糖醋鱼,酸与甜交织缠绕,溢满口腔,她乖巧点头,嘴里的鱼还未咽下,含混说道:“喜欢。”
她来这个世界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嫁给摄政王林哲瑜。
况且上次一见,林哲瑜就长在她的心巴上,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
她思绪飘远,摄政王应该在回京的路上,那他们下次见面就在几日后,隐约有几分期待,她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相见呢。
闻璟焕放下筷子,目光如炬,直视她:“世家好儿郎多的是,皇姐怎么看上一个草莽出生。”
长公主见一个小孩儿用这般大人的语气说话,稍稍愣神,又想到此人是皇帝,微微吞咽一口,说道:“弟弟你还小,不懂儿女情长,有些人一眼便是一生。”
回想起那次,摄政王拿着木雕来质问的样子,散发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眼如雄鹰,身如雄虎,一想到那日,她的心小鹿乱撞,她好喜欢。
皇帝听闻竟真的开始思考,微微点头,目光定格在舒年身上:“皇姐,我想要舒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舒年身上,舒年在听到话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想跪下,这可太过惊悚,她瞳孔放大,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以为此事在外处已经揭过,怎么又突然提起。
燕雪荷瞬间阴狠,死死地盯着舒年,似要将她看穿。
闻臻慎轻咳两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十二弟,皇兄都跟你说了,这种年纪的宫女,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好,你……”
长公主收回神,也加入队伍:“就是就是,舒年的年纪太大了,不适合你。”
长公主可不能让出舒年,她身边最忠心的一个是高嬷嬷,一个便是舒年。可高嬷嬷太没有见识,眼睛里只有她,虽然她很受用,但是高嬷嬷一点主意都出不了。平日她还得靠舒年,要是舒年离开,她想都不敢想。
太后看她的眼神略带探究,这个舒年,姿色普通,毫无亮点,莫非是皇帝再试探什么,孩子长大,心思变多,越发难猜。
“悦儿,既然焕儿喜欢,你便给他。”
太后随口一句,决定舒年的去处。
长公主自然不肯,筷子拍在桌上发出脆响。双手叉腰,眉眼囧成八字,眼眶里的泪水要落不落,委屈道:“母后偏心,闻璟焕他都是皇帝了,要什么人没有,过来抢我的舒年。舒年自小陪我长大,我早已习惯她,他说要就要走,我怎么办!”
长公主越说越激动,泪珠簌簌的往下掉,舒年赶忙拿着帕子替她拭去。
舒年跪地,仰望她:“奴婢何德何能,能让长公主落泪,您莫为奴婢伤了身子。”
她的心里却是,要命,长公主一哭,她以后的日子会更痛苦,一个个祖宗为什么要为难她一个小宫女。
太后眼神在长公主和皇帝两人身上徘徊,眉头紧皱,最终目光停留在舒年身上。
她声音低沉,冷冽开口:“舒年,既然皇帝和长公主都看重你,本宫给你个机会,自己选。”
舒年僵直着身子,挪动膝盖,将身体朝向太后,燕雪荷厌恶的眼神,刺激着她。
舒年弯腰磕头:“奴婢三生有幸,能得两位主子赏识。奴婢自小便在长公主身边服侍,奴婢愿意留在长公主身边。”
从慈宁宫走出的时候,舒年早已汗流浃背。
天知道她今天经历了什么,明明前几次皇帝从未说过这番话,她是做了什么引得皇帝注意?
她两眼一黑,这下想要出宫,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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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指尖戳到舒年的额头,娇嗔道:“本宫在和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舒年慌忙致歉,:“奴婢只是在想,奴婢是怎么惹到皇上。”
长公主一想到刚刚饭吃的好好地,这个皇帝,她吃个糖醋鱼也要说,还要跟她抢舒年,她就很生气,白眼一翻,嘟着嘴巴:“鬼知道,他有病!”
“长公主慎言!”舒年执手堵在长公主的嘴边,看向周围,确认无人关注她们,她才松手。
长公主的脾气不小,竟不怕皇上,语气里带着慢慢怒气:“怕什么,他好意思抢人,还不允许我说?”
舒年不得不佩服这些长公主,每次一到与上位者有关的时候,她们眼里都是无畏,似乎都不怕死,可她们真的到死的时候,眼里恐惧又是那么真实。
舒年愁眼,拉长公主的袖子,低声道:“长公主莫说了,真惹怒天子,怕是得人头落地。”
“我是他姐,他怎么敢……”长公主还在豪言壮语,见舒年神色惊慌,不似作假,压低声音问道:“你说的真的?”
舒年拼命点头,生怕长公主不相信,她还想活着出宫。
长公主轻咳两声,拂袖,睥睨舒年一年,径直往前走去,见舒年没跟上:“还不跟上。”
两人眼神乱瞟,颤颤惊惊的坐上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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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府的马车。
车帘放下,长公主紧绷的神经放松,如烂泥一般瘫坐:“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舒年不敢放松警惕,长公主府里都有不少宫里的探子,路上难道还会没有吗?
一想到回长公主府后,还要搬到长公主隔壁,舒年的心越发低沉。
她前些日子叫夏瓷出去采买的物品,这几日应该能收集齐,可这些动作在长公主眼下要怎么操作,毕竟她要实验的东西,是从上一个长公主身上学来的。
不知这位长公主会不会察觉她的异样,到时候她该怎么解释。
要不,她刺激这位长公主一把?让她也搞点事情,无暇分心到她身上?
舒年试探问道:“长公主,近日可有想做之事?”
长公主摆了摆手,挪动身子,找个更舒适的位置摊下:“本宫需要做什么,无非就是度日罢了。”
舒年沉默不语,投胎是门技术活,她要是长公主,她或许会比她还懒上几分,奈何她不是。
回府的第一件事,舒年和几个小宫女配合着一起搬家。
舒年的东西很少,大多都是些基础用品,一些衣裳饰品,大部分都是长公主赏赐的,她自己很少买,因为她只能穿长公主赐下来的。
她还记得长公主那是的模样,面目扭曲,带着无尽的讥笑与嘲讽:“舒年,你母亲都不过是我母后身边的一条狗,你连狗都不如。本宫赏赐你那是看得起你,本宫若不想,你就一无所有。”
话毕,长公主手中的长编狠狠地挥向她的后背,她的耳边鞭子的风声,还有今日新买的衣裳碎裂的声响。
她闭着眼,泪水无声落下,她承受着这一切。
她曾乞求母亲能让她离开,燕雪荷每次见她,眼神里说不出的嫌弃,她告诉她,她这辈子就只能伺候长公主,除非她死。
她所受的的苦难,燕雪荷皆知,可她只说这是她应得的。
舒年不甘心,凭什么母亲带她如草芥,长公主视她如玩物。
她想远离这群烂人,她更想杀了她们,可她做不到,她不懂为什么这些人能高高在上,而她们只能臣服。
她一点都不恨这些抢占长公主身子的人,虽然她们会做一些无厘头,闹人闲话的事儿,可至少她们都比长公主好。
恍神间,其他人已经替舒年收拾的七七八八。
她只要拿着放木雕的匣子和平日里存放膏药的匣子,面对生活几年的小院,她竟有些不舍。
舒年将屋子收拾妥帖,拿起木雕正要出门,不速之客到访。
门声响起,舒年大概猜到来人,今日倒霉的除去自己还有个苏韶滢。
门一打开,苏韶滢泪眼婆娑,一脸委屈,她不知道为什么又被遣返宫中,她好不容易当上女医,兢兢业业。她被退回到太医院,不知道又有多少闲言碎语,本身女医就被其他太医所瞧不起,这下,她该如何处之。
又想到还要查青襄的事,她地位自然是越高越好查,可如今,她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