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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背刺脑花。
开玩笑,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好吧,我可能肤浅,但这次确实有一点小心思。
陀艮和花御毕竟是脑花聚集起来的咒灵,虽然说起来大家都是同胞,脑花也没有以“首领”这样显眼的身份自居过,但花御和陀艮对脑花的认同,肯定要在我之上。
脑花那么会PUA,我可不想招个隐患回来。
先把他们和脑花浅浅地做一下切割,破坏一下花御和陀艮对脑花的认同和好感。
这两个咒灵相当单纯,他们向往着同伴互助的生活和关系,享受着咒灵团体带来的认同感,并且毫无保留。
咒灵同胞之间享有的忠诚可比咒术师、人类之间要强多了。
这样的单纯咒灵最好操作,欺骗对他们来说可是相当败好感的事情。
尤其是,你脑花连名字都用假的,还能有什么是真的?
怀疑只要种下去了一丢丢,就是我的阶段性小胜利。
果然,我的话一出,花御和陀艮就同时转向了脑花的方向。
一种隐隐受伤的情绪悄无声息地蔓延。
尤其是陀艮,嘴边的触须蠕动着,甚至发出了一点点呜咽的声音。
不过脑花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虽然她一瞬间冒出来的紧张并非作假,但她的备用方案简直堪比当代蝙蝠侠。
“这样说就太伤我心了,我只是没有你们这样完整的咒灵体——”她低下头,抬手捏住蔓延到太阳穴的线头,轻轻一揪,额头上的缝隙便被完全拉开。
“咔”的一声骨响,她的全自动头盖骨掀开,露出了里面柔软的脑子。
尖锐的声音从她的那张脑花嘴里传了出来,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如果没有人类的身体作为介质,我的本体太容易被祓除掉了。”
“祓除?凭谁,凭那群废物咒术师吗?”我伸出一点舌尖,舔舐着飘到我嘴唇上的诅咒味道,让这种味道在我的记忆当中强化。
脑花可以随意地更换身体,使用的术式和咒力都可以随之变化,但本体是唯一的。
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轻易地表露自己的本体。
浓烈的黑色线条包裹在她的脑花边缘,一个漫画式的突出效果,就连脑花发出的声音都仿佛贴在一个对话框里。
这会不会有点太顺利了。
我打量着脑花,她显然非常在意现在的咒灵联盟。
不惜表露自己的本体示弱来稳住局面。
“不是谁都有你这样强大力量的。”她完全没有落入自证的陷阱里,甚至不直接反驳我的话,只是顺畅地输出自己的观点,“我,很弱的。”
这可真是太自谦了。
“只凭我一个人的话,无论如何是成不了事的。”她非常自然地将她当作一块拼图,放入了咒灵团体之中,“咒灵的大业,需要‘我们’,我们一起。”
她伸手,一左一右握住了花御的手和陀艮的触须。
脑花那种坚定中带着柔软,坚强中暗含示弱的神情和情绪,非常精准地戳中了花御,“香织说得对,我们是咒灵,和人类不一样。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团结在一起。”
要不怎么说脑花喜欢和咒灵混在一起呢,他们实在是太好骗了。
咒灵的单纯程度远超任何咒术师的想象。
在咒灵的身上,真的很难看到什么复杂的人性。
我提出疑问,花御和陀艮马上就会顺着我的想法走下去,而脑花打一手感情牌,他们也会吃下这一套组合连招。
但这也就意味着,想要拐走他们并非难事。
所以,结论是好的。
我认真一点头,“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们的大业是什么来着?”
说真的,先前那几天和花御、陀艮混在一起,每天就是吃喝玩乐,正事只做了一件——不对,唯独的一件正事好像也让我跳反了。
我看着真人坐在沙滩椅上抱着自己脚啃的样子,额……抱歉,任务对象的“同胞”被我搞成了脑残。
“这个世界这么美丽、这么广阔。人类所占据了太多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森林、海洋,人类从来没有珍惜过它们的价值。我们是比人类更加高等我物种,我们比他们更加懂得要如何对待这个世界、要如何爱护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理当有我们来掌握!”
环、环保战士!
我觉得这个发言和某位瑞士少女的“how dare you”发言微妙重合。
脑花却说得激情四射,她坐到了我身边,用亮晶晶——甚至是发光的眼神看着我,“这也是伟大的诅咒之王留下来的未尽之事,你是他孕育的孩子,一定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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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吧——这是我们应该完成的任务!”
“……哦。”
好朴实无华的反派愿望。
你怎么看,伟大的诅咒之王?
——“无聊,世界、人类、咒灵,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
伟大的诅咒之王殿下在我的体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似乎对脑花的描述并不感兴趣。
甚至,他对这种冠冕堂皇的言语异常排斥。
脑花的眼神依然紧紧地盯在我身上,似乎是想要让我也来一段激情澎湃的演讲。
但不是我唱衰这个理想,脑花你要不要看看咱们的这个团队——单纯好骗、可以随意PUA的花御;好像根本没有听懂脑花言语、只是跟着她的激情胡乱欢呼两声的陀艮;被我两刀砍成了早产脑残、抱着花御啃她眼眶里木枝的真人;毫不关心这些所谓“事业”的伟大的诅咒之王殿下;以及纯二五仔,随时打算翘了墙角就跑路的我——还有脑花自己,她也是个二五仔来着。
我为这个团队的前途感到担忧。
果然,唯一的事业脑就只有尚未入职的战力单位漏瑚酱。
只有他是真心这个组织的大业肝脑涂地的咒灵。
“所以——我们有什么下一步计划吗?”
我问。
“当然了,”脑花就像是一个固定任务栏,随机刷新支线任务,“虽说人类是低等生物,但作为诅咒的产生者倒也不算无用,真正像是苍蝇一样烦人的是咒术师,他们才是需要灭绝的物种。”
哇哦,咒灭之刃(bushi)。
这次不用我说,花御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困难。
咒术师和咒灵自诞生起就一直维持着一种平衡,两方的力量总是势均力敌,任何一方想要灭绝另一方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这读作“宿命”,写作“作者的大宇宙意志”。
“即使是宿命也有破绽,非常短暂破绽。我们需要抓住这个破绽,抓住这唯一一次机会。”脑花身体前倾,神秘地将语调拉长、语速放缓,甚至压低了声音——
我也跟着压低声音,悄咪咪地接了一句,“道理我都懂,但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脑花破功,给了我一个相当无语的眼神,也没有了再卖关子的意思,“咒术师的现有体系围绕着一个叫做天元的咒术师,它会是我们改变一切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