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心湖动摇
    康家人收到康莹莹被抓的消息,已经是康莹莹被抓一个小时候的事情了。

    向成凤在妇联街道办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传达室的大爷让她接电话,说有人找她。

    她走去传达室拿起手摇式电话筒,刚喂了一声对面一个焦急的男人声音传来:“喂向主任吗?康办事员被派出所的公安同志抓走了您快去钢厂大街派出所看看吧。”

    向成凤脑子嗡了一下脑海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一串发问:“你说啥?谁被抓了?我女儿莹莹?她犯了什么事?”

    “听说康办事给钢厂厂委苏科员,和军部37团团长下药的事情被人报案了,公安派出所的同志找到了人证物证这才把她抓捕归案。”

    “怎么可能,我家莹莹不可能做那种事情!”向成凤下意识地高声反驳。

    对方说了句,你不信就去派出所看吧,挂断电话。

    向成凤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心里慌得六神无主围着放电话的桌子转了好几圈突然想起了什么慌乱地拿起电话筒,快速转动拨号盘往市政财务局拨了一通电话:“我找你们局长对,我是他爱人.老康啊,莹莹被公安局同志抓了,你快跟我一道去所里看看!”

    夫妻俩坐着财务局的公车着急慌忙地赶到钢厂大街派出所所里的公安对他们挺客气把他们引到审讯室打开铁门。

    “妈!”被关在黑漆漆审讯室里一下午的康莹莹早没有了上午的硬气。

    在看见自己父母的一刹那她心里的恐惧、害怕、委屈等诸多情绪涌上心头化成眼泪扑到向成凤的怀里哭得委委屈屈:“你们终于来接我了呜呜呜。”

    “莹莹你受苦了你别怕爸妈给你做主谁都不能欺负你、冤枉你!”

    往日干净利落的女儿披头散发地在自己怀里哭得伤心向成凤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转头怒火冲天地对开门的两个公安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女儿是钢厂的干部今年初还拿过厂里颁发的优秀干部奖章她怎么可能做出下药害人的事情!你们无凭无据把她拷进派出所关着这是侵犯她的人身权益是对她的人格侮辱!你们赶紧把她放了我不然我上告你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公安一个是四十多岁

    吴公安没说话偏头看了一眼苗公安。

    苗公安是新人由吴公安领着他在所里办案吴公安等同于他的师傅。

    很多时候所里

    有得罪人的事情,他们这些老油条是不干的,通常交给新人来干。

    苗公安虽然是新人,但不是那种傻干的菜鸡新人,相反他是退伍转业军人出身的公安,十分成熟老练,时常板着一张脸。

    因为长相有点急,他一个二十四五的小伙儿,楞是看着像三十岁的人。

    接受到师傅的目光,苗公安扯了扯嘴角,拿出手里一份资料,递到向成凤两人面前:“向主任,你不用这么激动。我们公安派出所办事向来实事求是,公平公正,用证据说话。康莹莹同志所犯下的罪证,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哪怕你们去告我们,也改变不了事实。”

    向成凤根本不看资料,昂着脑袋道:“什么证据确凿,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胡编乱造!谁不知道苏曼那个贱人跟我家莹莹一直不对付,说不定这事就是她下得圈套!你们收了她的好处,这么折腾我家莹莹,就不怕丢了自己的工作?”

    吴公安这下忍不住了,黑着脸道:“向主任,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凡是讲究一个证据。没有证据你在这里胡乱嚼舌根,我们可以告你污蔑诽谤公职人员!”

    “好了孩子她妈,你少说两句。”康天仁了解自己老妻护短,一到气头上就口不择言的毛病,生怕她说出失去理智的话,忙打断她,从苗公安手里接过资料往下看。

    越看,他眉头皱得越紧,因为上面的证据有理有据,不仅指出了康莹莹的作案动机、确切时间地点、使用何种药物,又是从谁的手里买到药物,包药纸上还有她对比的指纹

    他其实知道这事儿是自己女儿做得,可在他心里,这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双方道个歉,赔个礼,私下和解就行了。

    偏偏女儿执拗,死活不愿意低头。这下被扣上一个疑是敌特份子,购买危险药物,谋害国家干部及军部军官的罪名,小事变大事。

    他心里再怎么生气冒火,为了自家的脸面,他少不了要质疑一番:“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很多事情无从查证,你们所谓的证据并不能成为实际证据。而且你们所谓的人证,确认是我们莹莹做得,不是别人做得?”

    吴公安早料到他们会来这一出,会死不认账,立马对苗公安道:“把目击证人们带进来。”

    目击证人们?康天仁眼皮一跳,暗觉不妙。

    苗公安很快带着两男两女进来,“都好好说说上月舞会的事情。”

    一个脸窄的中年妇女估计从没来过派出所,吓得浑身如筛抖,率先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口音道:“.俺负责那天舞会的卫生清洁,舞会

    开始的时候人太多了,后勤人手不够,俺们领导让俺帮忙打热水。俺去后台打热水的时候,经过茶水间,看见康办事员往军部专用的茶水壶里倒了什么东西。俺当时只是路过,也没看太清,以为康办事员倒得是茶叶。后面谣言出来了,俺本来想找苏科员说那天的事情,俺家儿子劝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俺绝对没有撒谎!也没有欺上瞒报的意思,俺就是害怕!听说这康办事员背景大着呢,爹妈都是市里的干部,俺怕得罪他们家,俺一家人没好果子吃。

    另一个是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他是当时联谊舞会的后勤管事,他证实:“当时舞会是在钢厂举办的,因为钢厂的礼堂是几个厂里最大的。来的人多,咱们钢厂的热水壶、茶壶不够用,当时是租借了好几个厂的热水壶。军部考虑到咱们的困难,当天自带了一批热水瓶茶壶过来,开水在咱们厂里打。为了避免茶壶热水瓶弄混,到时候不好归还,每个厂和军部的水壶都贴的有标记。徐团长有洁癖,他的茶壶水杯帖得有名字,苏科员爱干净,她的水壶也贴的得有名字。这样一来,有人想对号下药很简单。当时舞会开始的时候,康办事员一直在后台转,说是帮后勤部的忙,我当时也没多想

    另一个是女工,当时她是负责倒茶水的人员之一,她倒是没看到康莹莹下药,不过她看见了垃圾桶里有张花花绿绿糖纸,还看见一个跟康莹莹走得比较近的人事科办事员,端走了苏曼的水杯

    最后一个出场的,是头发比一般男同志长,留海遮住了眉毛,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皱巴巴,脏兮兮,人邋邋遢遢的小混混。

    “公安同志,我可没有卖药。小混混懒懒散散,没骨头似的偏靠在墙上,嘴角噙着一抹痞笑:“上月28号那天,我从乡下兽医的手里搞了一点药回来,本来是想自用的,谁让我那方面不行呢。回来的那天有点晚,我从市东串子巷那边经过,看见一个拿围巾捂着脸的女同志,一直低声问路人有没有药。我以为是要买什么救命药呢,好心的过去问了问,她跟我说她男人不行,两人结婚多年都没个孩子,她婆婆把她磋磨的不行,她想找些让男人变厉害的药。我一听,可巧了不是,都是不行的男人,大家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就免费送了那女同志一小包药。包药的纸,是用一张我吃过的水果硬糖纸随手装的。那位女同志我没看清楚脸,不过嘛,我认得她声音,她手上还带着一块香江那边过来的劳力士水钻表呢。

    他说话没个正形,直接又露骨,听得公安们眉头紧皱,女工几个女的闹个大红脸。

    这一个又一个的人证,说

    得有模有样康莹莹想反驳吴公安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郑声道:“康局长您女儿犯下如此大的罪有计划、有目的的进行购药谋害军部军官。磐市军区那边的首长们相当重视这件事情我们如果不尽快给受害者进行一个交代到时候军部那边插手事情可就严重多了。”

    康天仁面皮紧了紧他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光从自己被调职的事上就知道自己女儿啃到硬骨头。

    怪只怪自己女儿是个蠢货做了事情还留下蛛丝把柄让人家拿到证据。

    这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人能救她。

    康天仁闭了闭眼睛神情疲倦的对向成凤说:“走吧。”

    向成凤惊愕:“老康你信他们的鬼话?”

    康天仁没吭声。

    向成凤大怒:“老康莹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相信外人的话?!”

    康莹莹已经明白她爸的态度浑身一抖上前去拉康天仁:“爸您不能不管我啊我是您女儿啊您平时不是最疼我”

    “就因为你是我女儿我从小到大对你悉心教养百般疼爱。可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爸说得话你听不进去了。我问你我前天叫你做的事情你去做了吗?!”

    叫她去道歉她偏不去康天仁恨铁不成钢地甩开康莹莹的手“自己做得事自己承担!”

    他决不允许因为康莹莹这个逆女害了整个康家人!

    他转身离开派出所背后响起康莹莹慌乱的痛哭声。

    向成凤慌忙地追出来“老康老康你当真不管莹莹了?她是被冤枉的啊!”

    “你到底要护她到什么时候!”康天仁站在路边的公车旁火气蹭蹭往上冒:“你自己生的女儿

    向成凤像一下抽走全身精神气喃喃自语:“可我不能不管莹莹呀她要是被判刑关在监狱里她这一辈子就毁了。不我绝不允许莹莹背上污点被大

    家嗤笑唾骂,我去求苏曼,求她放过我们家莹莹

    她跌跌撞撞往军属区跑,康天仁想拉她都拉不住。

    **

    徐启峰回来的时候快到傍晚七点钟了。

    时间进入四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西南地界到这个季节,昼长夜短,到了七点钟,外面的天色还挺亮。

    苏曼正在院子角落里锄草。

    她跟王翠兰开垦的一亩半分地,以及前后院花坛种得菜都冒出了嫩芽,小草也混杂在其中长了起来。

    这时候化肥没普及,她住的房子又不方便舀粪施肥,只能有点杂草就扯掉,免得争抢各种菜类的营养。

    她今天穿一件内里是薄棉,外缝一层纱制水蓝色的长裙,衣领是正经的圆领,锁到脖子的那种,长到脚踝的裙底稍微有点褶皱,腰间有收腹设计,穿起来没布拉吉那么显眼,不过也很素净美丽,更衬得她五官娇美动人。

    徐启峰从车里下来,一进院子里,就看见院里有个美人,秀长的头发侧披在肩上,蹲在左侧的菜地里,十指纤纤扯着杂草,动作熟练又轻柔,看起来像一副美丽的画卷,让人不忍打扰。

    徐启峰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站在院门口看她。

    新长得杂草并不是那么好拔的,有些草长得快,根部很发达,徒手扯不动,就需要用上镰刀割掉。

    苏曼自从种了菜以后,就自己去农垦局买了一套锄用具回来用,这会儿她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弯月镰刀,左手抓着一把草。

    听见吉普车停在院外的声音,她知道徐启峰回来了,本来想出去看看,又怕自己迎出去,会给徐启峰一种她很热情的错觉,于是按兵不动。

    她面前有颗牛筋草,长得大约有半个巴掌大小,因为牛筋草贴地而生,根系发达,又如草名一样坚硬难扯,她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草,准备割得时候,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她便抬头看向门口。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军绿色的军鞋,往上是修长笔直的大腿,接着是穿得军装也能感受到军装下紧实的倒三角腹肌,再然后是冷硬的下颌线条,淡色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狭长深邃的眸子。

    帅,太帅了!

    他站在那里,就是活脱脱的军人形象招牌,帅的让人想尖叫。

    而男人幽深的眸子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和目光看着苏曼,她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手一抖,锋利的弯刀一挪位,刀尖割到左手食指上,疼得她嘶了一声,低头看见自己食指背上割了一道大约一厘米长的口子,伤口

    正在往外冒血。

    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要找纸巾摁住流血的伤口。

    徐启峰比她动作更快,直接拉着她走进客厅,在客厅角落放着的储物柜里快速拿出一个小药瓶出来,让苏曼坐在沙发上。

    他弯下腰,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一些黄褐色的粉末在她的手指上,接着找来纱布,动作轻柔地把她受伤的位置裹上两层纱布止血。

    两人离得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气氛有些微妙。

    也不知道徐启峰倒得是什么药,原本有些刺痛,火辣辣疼的伤口,在他倒完药粉后,居然没感觉到痛了。

    伤口不痛,苏曼的注意力就集中在徐启峰身上。

    两人的距离不到半米远,她能清楚看见徐启峰英俊的面容上有些许小伤口,只不过他肤色呈现长年训练后的健康小麦色,那点伤口不注意看,是看不见的。

    “你受伤了啊?她问。

    “没有。

    “分明有,你是不是感觉不到痛?

    “.

    “你干什么去了,需要擦点药吗?

    “今天团里有个别新兵不服气,我跟他们对训了几局,受点小伤不算什么,很快就好。

    徐启峰包好纱布,直起身子。

    两人本来就靠得近,苏曼为了看清他脸上的伤口,又凑近了到脸贴脸的距离,他一站起来,正好擦着她的嘴唇站起来,还碰到了她秀气的鼻尖。

    嘴唇温热的触感,让苏曼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热,心虚的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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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了半步。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这样,她在现代交了两任男朋友,成年人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过了,她不再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不会遇上一点暧昧事儿就心湖动摇。

    可是徐启峰长得太合她胃口了,看她受伤,第一时间就给她处理伤口,没有像她前男友那样,张口就是一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的话语,默不作声地给她包纱布,没有一点不耐,责怪的意思,她很难不为之产生好感。

    屋里安静,静到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徐启峰深邃的眼眸暗潮滚动,盯着苏曼渐渐泛红的脸颊,红艳艳的嘴唇,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情绪,好一会儿才道:“最近两天别碰水,家里有什么活告诉我,我做就好。

    他说着,转头看向院子:“我去锄草,你歇着。

    怕弄脏军装,他脱下上装,露出里面穿着白色露肩膀的背心,大步走去前院的菜地,精壮有力的胳膊

    快速又细致的把地里所有的杂草都清理干净也不忘记清理靠墙的花坛们。

    他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苏曼也不会去介意刚才的事情。

    苏曼就站在门口看他干活等他干完了不忘记夸他:“你活干的真好三两下就把杂草清理了不像我扯个牛筋草都费力。”

    “我没当兵前一直在乡下帮家里干农活。你认识牛筋草?”徐启峰忽然问。

    “呃”苏曼浑身一紧想起原身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城里人突然会做饭、种菜、扯草之类的活儿破绽百出很难不让人猜疑。

    不过她笑了笑做出一副往事不可追忆的样子道:“我毕业后不是去乡下做了两年的基层干部那里条件差什么都要学着做我在那里学到很多事情。后来嫁给我前任丈夫他家里条件不好前婆婆看我各种不顺眼我偶尔也会跟着她们下地干活。”

    她这话半真半假反正给自己做出跟原身不一样的举动找出绝佳的理由。

    听她提起前任徐启峰蓦然心情很不爽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劲沉着脸说:“我明天就给家里发电报争取在五一那天休假的时候我们办喜酒

    苏曼一愣他怎么说到这事上来了。

    他们两人结婚他本就不情不愿苏曼为了能随时抽身压根就不在意办喜酒的事情。

    他们上回去苏家苏曼就委婉的劝过苏父苏母她这二婚结得不光彩最好不要办酒当时苏母心里有些不高兴倒也没再坚持。

    徐启峰当时没吭声她以为他也不想办酒怎么今天突然想办了?

    她正想打算开口拒绝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尖利的中年女人声音响起:“我是你们团长爱人的邻居我找她有事儿我真没有骗你们你们让我去找她!”

    苏曼听出女人的声音是康莹莹的妈——向成凤的有些意外的往外走。

    徐启峰眉头微皱快步走到她的前面看到院外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正要往他们院里冲被两个警卫兵给拦住。

    “怎么回事?”徐启峰不动声色地挡在苏曼面前问。

    两位警卫兵向他抬手敬礼道:“报告首长这位女同志说要找您的爱人我们本来想向你们传达信息她非要跟着我们一道来。军属区外还有一位市里的领导证实她有急事找你们所以.”

    军属区大门的哨兵站岗登记室是有电话的可以打通副团以上军官家里。

    徐启峰是新分发的房子,想着家里就他和苏曼两个人住,平时他在家的时间也不多,联系苏曼的时间少,也没想过要在家里安装电话。

    如果有外人要找他们夫妻,只能通过哨岗登记进行传达后,他们同意见人,哨兵才把他们放进来。

    这次两个哨兵直接把人带进来,看来那位所谓的市政领导职位不低,他们要给两分薄面。

    徐启峰已经从苏曼的表情中,猜测到眼前的中年女人是谁,倒是没说什么,向那两个哨兵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他们一走,向成凤就不管不顾地往苏曼面前冲:“苏曼,你跟康莹莹从小一起长大,她就算做了错事,你也不能害她啊!阿姨求求你了,你跟你丈夫取消举报诉讼吧,我回头让她给你道个歉,请你们夫妻吃顿饭,我们大家都好好的,行不行?”

    徐启峰拧着眉头挡在苏曼面前,死死摁住向成凤伸过来要抓苏曼的手,脸上的冷意很明显。

    向成凤要敢动苏曼一根汗毛,他就废了她的手腕。

    “向阿姨,不,向同志,你女儿下药害我跟我丈夫,还死不悔改。现在她咎由自取,得到报应,怎么变成我害她了?我们夫妻缺一顿饭吗?”苏曼从徐启峰背后冒出一个脑袋,一脸无语道。

    “是是是,我急糊涂了,你们不缺饭,不缺饭。”向成凤拍了拍自己的嘴,口不择言道:“苏曼,莹莹她也是无心之失,你现在已经是团长妻子了,莹莹帮你达成了心愿,你该感谢她啊,你怎么能恩将仇报,不,你怎么能不顾她的死活?你们的案子要是走完程序,司法部给她定罪,她肯定要坐上一两年的牢狱,到时候她这辈子就完了啊!”

    听听这人说得是人话嘛,苏曼气笑了,忍着想扇她一巴掌的冲动,冷着声音道:“向同志,你凭什么觉得康莹莹害了人就能逃脱律法的制裁?凭什么觉得我这个受害者会原谅她?她下药那事但凡换个人,我丈夫但凡没有责任心,事后不认账,不愿意娶人,那人早跳河自尽,化成怨鬼来索你家女儿命了!还能有机会让你在我面前逼逼?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母女,晦气!”

    徐启峰默默看她一眼,其实他一开始是真不想娶她,毕竟他以为下药那事是她做的,没当场拿枪把她毙了都算好脾气。

    后来苏宏广在他们团部供粮的事上动了手脚,逼他负责,赵政委也让他负责,他自己过不去睡了苏曼那道坎,这才硬着头皮答应结婚。

    现在,真相大白,他也对苏曼改观,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当时他对苏曼负责,要不然.

    思及至此,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眉头跳了跳。

    他怎么会有庆幸娶了苏曼的想法,一定是他最近太累,思虑太多,脑子不清楚所致。

    向成凤被苏曼一番话怼的哑了一阵,很快回过神,往自脸上狠狠拍一巴掌认错,要跪下来替女儿求苏曼原谅。

    苏曼压根不想理她,叫徐启峰回屋,她把院门反手一锁,任由向成凤在外面鬼哭鬼叫,不多时就被巡逻的警卫兵给拉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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