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苦咖啡
    向成凤这番闹腾的后果,不但没把康莹莹给捞出来,还惹怒了徐启峰,本来只判三年刑,徐启峰又弄出新的人证物证,在基础上又加了两年。

    康家那边看到判决后果,向成凤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康家乱成一团。

    另一边,溪水环绕的双安村,郑巧珍一大早起来做好早饭,招呼着一家人吃饭后,她抱着老二家的小儿子,坐在院门口拌鸡食。

    “郑大娘,您在家啊。”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吱得一声,停在徐家院门前。

    一个浓眉大眼,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靠好自行车,走到徐家门口,喊着郑巧珍:“您家启峰给您拍了一封加急电报,我去县里办事的时候顺手给您拿了回来。”

    他说着,从随身背的军绿色挎布包,小心又郑重地掏出一份电报单,交给郑巧珍。

    “是建军啊。”郑巧珍见是他们家所在的先锋队队长上门,忙把放下手中的活儿,抱着牙牙学语的小孙子站起身,接过卢建军手里的电报单,笑着跟他打招呼:“这一大早就去县里忙活,你这个队长真是辛苦。劳烦你跑一趟了,吃饭没有?没吃在大娘家里吃一点。”

    “我在县里吃过了,今天是去县里办私事,顺路给咱们村里人到邮电局拿电报信件,大娘您忙您的,我先走了啊。”

    卢建军是今年才选上的大队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干劲满满,他每回去县里开会办事,有空的话都会帮村里人拿信件包裹,没空的话就让大家伙儿等着邮递员送。

    他年纪跟徐启峰相仿,两人小时候在村里玩得还挺好,今年初选新大队长的时候,作为村里家境最好的徐家,徐家人没少支持他。

    他也投桃报李,每回徐家有什么信件包裹,他头一个就给他们拿到家里来。徐家要是遇上什么事儿,来帮忙的头一个人绝对是他。

    “哎,你慢点走啊。”

    郑巧珍送走卢建军,一回头,两个儿子儿媳,一个女儿,自家那口子,还有四个孙子孙女都围了上来,“妈,三弟又来信了啊。”

    “这次不是信,是加急电报。”

    “怎么拍加急电报,遇上什么急事了?”

    一家人围着郑巧珍七嘴八舌的说话,她把怀中的小孙子塞进二媳妇的怀里,招呼小女儿过来:“都别急,让秋霞念念看。”

    家里人文化都不高,小女儿徐秋霞却是高中文凭,虽然没有考上大学,可她现在公社小学的语文老师,是家里除了徐启峰,文化最高的人。

    家里但凡有信件电报啥的,不认识字的

    都拿给她读。

    徐秋霞今年才十九岁,遗传了郑巧珍大部分的相貌,瓜子脸,杏仁眼,个子纤瘦高挑,模样十分娇俏。

    她接过郑巧珍手里的电报,照着上面的字轻声读道:“我已结婚,妻(苏曼),请父母兄妹嫂子,于五一节前到军区参加喜宴。

    她读完,家里人都懵了一下。

    这时候的电报比写信贵,是按字来算钱,一个字要三分五厘钱,所以人们在发电报的时候都尽量简洁说话,免得废话多了浪费钱。

    徐启峰很少发电报,一般都是三五个月写封信,由邮局慢慢的运输邮寄到县里,再由县里的邮递员送到家里。

    这次突然发电报,还是加急的,上来就说结婚,郑巧珍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啥?老三怎么突然结婚了,我咋不知道!

    徐老大徐启咣道:“妈,老三结婚不是好事,您不是一直说他老大不小了,一直不结婚生孩子,对不起您跟爸。现在他跟小宋结婚了,您应该高兴啊。

    “大哥,你是不是傻,小妹明明念的‘妻苏曼’。徐老二徐启耀一脸无语的拍着徐启咣的肩膀道:“三弟不是跟宋云箐结婚,你忘记他俩已经闹掰半年多了啊!

    徐家兄妹感情很好,徐启咣被二弟这么一说也不生气,嘿嘿一笑道:“怪我,没听清。三弟跟小宋同志分分合合好几回,听到他结婚,我下意识地以为是跟小宋结,哪知道换了一个人。

    老二媳妇彭笑萍嘟囔:“这个苏曼是谁啊,名字咋听得有些耳熟。大哥也真是的,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那个三弟妹也是,都跟三弟结婚了,也没到家里来看看咱们爸妈,认认家里的人,一点礼数都没有。

    “兴许三弟三弟妹是组织安排,事出突然,来不及到我们家里认人呢。大嫂曾芹看了一眼心眼极小,喜欢斤斤计较的二弟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管怎么样,三弟结婚了,是大喜事一桩。爸、妈,我们还是尽早收拾东西,早点坐火车去磐市的好,别耽误了三弟请酒。

    双安村里磐市有好几百公里的路程,光坐火车都要两天一夜,期间还要倒车换车,到磐市军区,最少要三四天的时间,耽搁不得。

    郑巧珍一拍大腿:“老大媳妇说得对,你们这就收拾行李去。我去找大队长说说这事儿,给咱们一家人开个出行证明,再请个假,咱们家这段时间不下地干活挣工分了。对了,秋霞,你也去学校请几天假,你三哥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可不能缺席。

    “好,我马上去。徐

    秋霞柔柔应下。

    徐老头抽着手里的旱烟,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家里是郑巧珍的一言堂,她说啥,他就做啥,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是村里少见的妻管严。

    彭笑萍望着郑巧珍跟小姑子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伸手锊了锊耳边鬓角的头发,趁一家人都回屋里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抱着孩子溜了出去。

    村里人人都想嫁的大军官结婚了,结得还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她怎么着也要跟嫁在同一个村的大姐婆家通个气儿,让他们看好大姐的小姑子,别到时候来徐家丢人现眼。

    她这一传,她大姐婆家转头又跟别人家传,很快整个双安村都知道徐启峰结婚了,一时人人扼腕叹息不已。

    徐家原本跟双安村的人家一样,都是三代贫农,家里穷得叮当响。

    当年徐老太是个偏心眼,一直看不上徐老头徐中贵娶的郑巧珍,觉得她一个死了男人,还带着一个儿子的寡妇,嫁给她的好大儿,一定凭着那张没用好看的狐狸精脸勾引他娶的。

    那时候徐老太天天在家里寻死觅活,不准徐中贵娶郑巧珍,徐中贵向来听她话,可在娶郑巧珍这件事情上十分的坚持,母子俩最终闹得反目成仇,徐中贵夫妻被净身出户赶了出去。

    他们两口子被赶后也没泄气,倒挺有骨气,凭借自己勤劳的双手拼命干活,从最初的家徒四壁,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到渐渐有了家产,生孩子养孩子,供孩子们读书长大。

    再后来十七岁高考失利的徐启峰获得公社推荐,参军入伍,从一个新兵蛋子一路立下各种军功,被部队提拔成干部。

    十二年过去了,徐启峰的职位越来越高,津贴越来越多,每月邮寄给郑巧珍两口的津贴,能抵村里人累死累活干一整年的钱。

    徐家也从最初的茅草屋,渐渐变成现在拥有八大间房间带大院的青砖瓦房,又给老大老二娶了两个相貌不错的媳妇,生了好几个孩子。

    现在,徐家全家人不过年不过节,都能吃上白面米饭荤菜,穿得衣服没有补丁,孩子三五不时就有零钱花,有糖吃,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是村里头一份的人家。

    徐家对岳家也很大方,逢年过节没少让两个媳妇,大包小包的提着回娘家,多少人家眼红嫉妒,都想跟他们做亲家呢。

    偏偏徐启峰身处部队,军务繁忙很少回家,郑玉珍说啥要跟着主席的口号走,废除父母包办婚姻,尊重孩子的意愿。

    结果一尊重,把孩子尊重成了大龄青年,也没有要处对象结婚的打算。

    最后是郑玉珍憋不住三年前趁徐启峰回家的时候各种劝说后总算让他答应相亲找来十里八乡模样性情都挺不错的姑娘相看。

    他不知怎么跟隔壁村的宋云箐看上了眼两人处起对象不知道让多少对徐启峰芳心暗许的姑娘心碎了一地。

    再后来徐启峰跟宋云箐分分合合那些相中徐启峰条件的人家

    直到前两个月大家从彭笑萍的嘴里得知徐启峰跟宋云箐彻底闹掰两人许久都没联系了。

    有未婚姑娘的人家都动了心思这两个月没事儿就领着自家姑娘在徐家人、郑巧珍面前刷好感徐家的大门都快被踏破了。

    消息传到隔壁宋家坝时已经过了一下午的时间。

    “老宋我就说你女儿脑子进了水!脑子里装得全是豆腐渣!她就是丫鬟的身子还想当小姐的命读了几天有几分姿色就敢作天作地。现在好了把人家徐团长给作没了人家娶了新媳妇我看她以后还怎么猖狂倒哪去找比人家徐团长更好的人家!哎哟可惜徐团长手里的钱票哟那死丫头片子咋不去死呢!”

    宋家破破烂烂的土屋里一个容长脸长了一对吊三角眼看起来一脸刻薄相的四十多岁女人正对着穿着老布衣满脸胡茬的五十多岁男人抱怨咒骂。

    这是一处典型的西南地界老土屋土泥砌的墙木头做得窗户经过长年累月的风雨吹打老土屋的墙面都裂开了许多裂缝房屋依然屹立不倒。

    如果不是屋顶结满了黑漆漆的灰尘蜘蛛网其他屋子都有烟熏火燎的迹象这样的屋子住着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宋老蔫儿蹲在堂屋的板凳上狠狠抽了一下手中的旱烟咧开一口不知道多久没刷牙的大黄牙闷着声音道:“他俩掰都掰了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想咋滴。”

    “我想咋滴?”曹大菊双手一插腰横眉怒对:“你马上去县里拍封电报让宋云箐那死丫头片子去那什么军区闹。她跟徐启峰处了三年多的对象不结婚那个徐启峰就是耍流、氓!让宋云箐去告他就算不能成一桩婚事也要从那个姓徐的手里捞点好处。”

    “拍什么电报啊写个信不就行了发电报多贵啊一个字要三分五厘钱呢。”宋老蔫放下手中的烟斗不情不愿。

    “你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

    “妈我们老师说破坏军婚是犯法的。”读过小学的曹大菊亲闺女宋娣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啪!”曹大菊回头就给宋盼娣

    一个大嘴巴子,凶神恶煞道:“有你什么事儿?你六弟的屎尿片子洗了?没洗你在这里叫什么。老娘做得事儿,要你废话!”

    宋娣来委委屈屈捂着被打的脸蛋,跑了出去。

    堂屋里剩下的几个招娣、盼娣、生男之类的女儿也都赶紧各自忙活去。

    **

    首都大学,宋云箐因为低血糖度晕了过去,醒来就收到了一封来自磐市的电报。

    宋云箐半靠在学校医务室的床上,美目死死看着手里的电报,咬着贝齿,感觉呼吸困难。

    她穿进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刚穿进来的那会儿,她还只是宋家坝宋老蔫家那个不得宠的大闺女。

    原身的母亲嫁给宋老蔫多年,就生下她一个女儿,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没了,宋老蔫转头就娶了一个新媳妇进门来。

    新媳妇曹大菊面恶心恶,嫁进宋家后,一直打骂苛待原身,是个典型的恶毒继母。

    她穿过来后,从豆芽菜似的小豆丁,一直跟曹大菊周旋斗法,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本事,读完小学读初中,读完初中又读高中,一路跟升级打怪一样,自己都感觉心累,前途渺茫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

    她的恶毒继母,不知道从哪打听到,隔壁双安村的徐家人,正给徐家老三相看对象。

    那徐家老三她也是知道的,听说他长得相貌堂堂,身躯凛凛,年纪轻轻就到了副团长的位置,手里的钱票多得徐家人都花不完。

    那时候她正被恶毒继母逼嫁,断了她生活费,她又生了一场病,把自己偷偷赚得钱花得差不多了。

    她想着,如果能跟徐家老三处上对象,既能摆脱恶毒继母的侵扰,又能傍上军部大腿,安全渡过未来的十年,也就答应去相看。

    后来她真跟徐启峰处上对象,她渐渐被徐启峰英俊的五官和好人品倾倒。

    徐启峰对她也不错,知道她家境不好,有继母后爹磋磨,经济并不宽裕,于是每月都会给她五十来块的钱票,供她读高中,供她日常吃喝用。

    她在高中读书那段时间里,生活充满了阳光,再也不用担心继母找事磋磨,也不用担心自己没饭吃,要自己偷偷摸摸干那些投机倒爬的买卖赚生活费。

    渐渐的,她迷失了自我,拿着徐启峰给得钱各种买买买,成为同学们羡慕的对象。

    她将徐启峰似为救命稻草,想牢牢抓住他的心,但是很多时候徐启峰太过直男,不懂风情,不懂她的心,每回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她总要跟他闹一闹。

    后来,她渐渐发展成作

    精体质,时不时要作上一作,看他为自己低头,想各种法子来哄她才开心。

    两人就这么处了快三年,直到去年高考,两人因为填写志愿方向彻底闹掰,她如愿考上了首都大学,原以为会在大学里大显身手,体现自己一个现代学霸的价值。

    可是渐渐的,她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

    她明白是自己放不下徐启峰,虽然两人分手那会儿,她为了气他,叫上男闺蜜演了一出背叛他的假象。但她心底里,一直觉得徐启峰是离不开她的,他们两人迟早会复合。

    她一直在等他,等他像以前那样对她低头。

    只要他先开口哄他,她就能既往不咎,跟他和好如初。

    谁知道这一等就过了大半年,现在,他竟然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宋云箐呼吸急促,将手中的电报单撕个粉碎,跳下床,往外冲去。

    给她送电报的室友忙跟上她:“箐箐,你干嘛去?今天下午有场辩论赛,你是我们的组长,你可不能缺席啊!

    宋云箐头也不回道:“抱歉,我有急事要外出一趟,下午的辩论赛你们另外找个人顶替我吧,你顺便帮我请几天假,谢谢了。

    **

    苏曼对于即将到来的风雨毫不知情,她坐在院子中间摆放的一张扶手摇椅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徐启峰在院子里忙活。

    徐启峰在军营里忙活了几天,今天终于有空在家里组装之前给苏曼买的两转一响,这会儿他正在院子里组装收音机。

    天气热了,他回到家里就会脱去军装,穿着偏爱的白色背心,露出肌肉不多不少的精壮胳膊。

    即便是在组装东西,他的背脊依旧挺拔,双肩宽阔,性感的腹肌随着他的动作隔着面料若隐若现,看起来相当的禁欲。

    苏曼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偶尔给他打打下手,递递螺丝刀、工具什么的,两人的气氛倒很融洽。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一个收音机盒子组装成型,徐启峰做了一系列的调整,然后装上电池,抬头叫苏曼:“你打开开关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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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看。

    “你打开嘛,你打开也一样。苏曼舒舒服服地坐在扶手椅上,享受着春日晚风,懒得伸手。

    “不一样。

    苏曼:.

    不是钢铁直男人设吗?怎么突然开窍,说出如此让人窝心的话。

    这人怪好的呢。

    苏曼很给面子的抬起纤纤玉手,摁下

    收音机盒子顶部的一个方块按钮。

    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响过后两道具有年代特色的高昂男女声音从收音机喇叭里传出来:“亲爱的听众朋友们/亲爱的父老乡亲们大家——下午好!这里是华国人民共和国中央广播电台欢迎大家收听”

    一顿激昂的开场白后男女主持人相互交差念着今日国家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后放了一首歌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为什么这样红啊~红得好像红得好像燃烧的火.”

    苏曼听出这首歌是1963年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插曲

    因为歌曲带着边疆曲调特色且曲调简单又悲伤容易朗朗上口被人们广为流传深受人们的喜欢。

    苏曼小时后父亲不作为母亲忙着挣钱养她没有时间精力照顾她一到寒暑假就把她放到乡下奶奶家里。

    奶奶是1937年出生的人老人家经历国家大起大落后到现代年纪大了闲来无视就喜欢听这些老歌曲看看黑白老电影。

    她小时后没少跟着老人家听看对这些电影歌曲有一定程度的认知歌曲响起来她跟着耳熟的旋律轻轻哼唱。

    徐启峰在院中木桌旁边安装缝纫机零件听她哼起歌声音婉转清丽带着淡淡的忧伤他抬头看她一眼“你喜欢这首歌?”

    “喜欢。”苏曼摇着扶手椅:“就是我记性不大好不大记得歌词歌唱得也不大好听。连那对苦命鸳鸯阿米啥的电影里的主角都记不清。”

    “你唱得挺好。”徐启峰把缝纫机针头拧上“你要是不记得歌词可以多看两回《冰山的来客》看多了歌词就记住了电影里的阿米尔和古兰丹姆也会记得。”

    “我一个人去看没意思啊。”苏曼躺在扶手椅上看着天边的蓝天白云叹气。

    原身性格脾气不大好说话直来直往经常得罪人身边没一个知心朋友。

    她是穿越过来的人思想行为做事和这个年代的人有很大的区别她不敢交朋友怕一不小心露出破绽到时候引起别人的注意力说不定把她当妖魔鬼怪或者间谍特务来看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电影这种事情她始终觉得要跟人一起看有人一起分享电影剧情才有意思。

    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去看电影自己消化所有情绪多无聊啊。

    徐启峰手一顿误会她是变相的邀约“如果你想看改天我买两张电影票我们一

    起去看。

    苏曼楞了一下,偏头看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徐团长,你想跟我进一步发展啊?

    这年头的年轻男女处对象,多半是相互之间吃顿饭、逛逛街道公园、看场电影、买些头绳梳子礼物啥的,一套流程下来基本就确定结婚,婚后夫妻单独出去看电影的时候少,都是带着一大家人去。

    苏曼本来的意思,一个人看电影无聊,真想看的话,会叫上两个相熟的同事,或者叫上自己妹妹的苏婷一道去,可没想过要跟徐启峰一起去。

    徐启峰面部肌肉一僵,低头继续组装,好半天才说:“我没那个意思,你如果不想跟我去,也不用去。

    他说得一本正经,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嘶哑,但苏曼还是在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丝的委屈味道,不由“噗呲

    “嗯。徐启峰嘴角微勾:“等办完酒席,我抽个时间买票去看。

    苏曼对此没有异议。

    徐启峰组装的速度很快,一台缝纫机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组装好了。

    苏曼不会用缝纫机,象征性的踩了一下脚踏板,徐启峰就一个人把好几十斤重的缝纫机,抬进客厅角落里放着,接着又出来组装自行车。

    人家在忙活,苏曼也不能闲着,她给徐启峰冲了一杯咖啡,让他记得喝,伸手关掉收音机,进屋做饭去了。

    勤务兵小陈已经回来了,前天特意带来一些他老家的特产,给了苏曼半只酱野鸭、一小块腊肉、四个咸鸭蛋,另外就是他老妈自己做得小瓶装豆豉、剁椒酱。

    按理,身为军官,徐启峰及家属都不能收下属的东西,怕被人举报受贿。

    但是小陈给得食材都不多,都是小份额的,谈不上受贿范围。

    他还给赵政委、相熟的一些战友也带了差不多的吃得,徐启峰这才没让小陈把东西收回去。

    今天徐启峰难得在家没吃饭,苏曼不可能把小陈送的食材都吃独食,干脆蒸了一锅米饭,饭快熟的时候把咸鸭蛋放下面煮着。

    她半斤左右的腊肉用火烧黑腊猪皮,拿菜刀刮去烧黑的地方,露出金黄的皮肉,用热水清洗干净,切成晶莹剔透的腊肉片,配上昨天后勤部送过来的一小把蒜苗叶,一小勺小陈妈妈的黑豆豉、一勺剁椒酱,一起猛火爆炒,一份好看味道香浓的蒜苗炒腊肉就完成。

    接着她把腊鸭洗净剁成块,切一

    把青红辣椒斜刀块作配下热油炒熟酱鸭装进盘子里。

    酱鸭用酱油腌制色泽偏黑青红椒颜色分明装进白色的圆磁盘里形成鲜明的色差对比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等饭一蒸好她又把咸鸭蛋捞起来稍微过冷水放凉用刀对半切开瞬间就看见流油的咸蛋黄。

    她做饭的空档徐启峰也把自行车组装好了他闻到饭菜香感觉饥肠辘辘嘴里也口干的紧看见苏曼放在桌上的咖啡他想也没想端起来一饮而尽很快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苏曼把做好的饭菜端进客厅靠厨房的饭桌上解着身上的围裙出来叫徐启峰吃饭正好看见徐启峰把咖啡吐出去。

    “不好喝?”苏曼问“我记得我放了糖的啊难道放少了?”

    “不是不好喝是我喝不习惯。”徐启峰面色古怪“你们这些有钱人家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喜欢喝这种又苦又像烂红薯玉米味道的玩意儿?喝着太奇怪了。”

    徐启峰在军中当兵多年很少喝咖啡第一次喝咖啡还是在沪市随某个首长参加军部阔谈会在某家西餐厅用餐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的服务生给他端了一杯无糖咖啡给他。

    毫不知情的他喝了一大口把他给苦的差点以为自己是喝中药险些没当着首长的面吐出来。

    后来外人让他喝咖啡他一直婉拒没想到好了伤疤忘了疼多年没喝咖啡苏曼一给他泡他就喝了。

    苏曼看他嘴角沾着咖啡渍胸肌发达的白色背心胸脯位置也沾了不少咖啡洁癖症犯了的他正懊恼的伸手去擦。

    苏曼忍不住笑了笑眉眼弯弯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不喝咖啡下次给你泡茶。”

    咖啡在这个年代属于小资产玩意儿一般人喝不起也不喜欢喝。

    苏曼在现代是社畜经常要加班熬夜只能喝咖啡提神保命到了这里虽然工作强度减少许多但是喝咖啡的习惯一直没有变。

    原本她还怕徐启峰看见她喝咖啡

    她后来才了解到沪市、首都那边很多领导人都在喝咖啡即便到那十年也没断过很多高级点的餐厅依旧在售卖她这才放心大胆继续喝咖啡。

    徐启峰:“没事我们先吃饭吧。”

    两人进到客厅徐启峰看见桌上摆盘及其漂亮的饭菜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