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拥抱、亲亲
    上午时分,金色的春天暖阳撒满大地,清风摇曳的大片芦苇丛中,苏曼站在岸边的渡路木板桥边,等候对面船只过来。

    红旗镇比红星镇经济条件要好一些,建国以前,江对面的红星镇人自制木船,每到红旗镇赶集之时,载着自家的农副产品到镇上售卖,红旗镇的人也会过江到红星镇赶集。

    建国后,58年的大、跃、进开始,所有东西都归于集体,村民自制的木船归纳公社大队管理,不允许私自划船出去捕鱼、运货做买卖。

    为了方便两个镇的人相互来往,两方公社特意在两个镇的镇口设立了码头,每隔半个小时的时间,会有一艘能容下七八个人坐的大木船,由一老一青年,两个划船经验丰富,水性极好的船夫进行摆渡。

    如果想去对面,只需要在岸边等候坐船即可。

    今天的日头挺大,渡路木桥没有任何遮挡物,苏曼怕晒,就站在岸边码头两侧比人还高的芦苇从下,静静等候对面船只的到来。

    微风轻拂,岸边的江水卷着浪花,随着风波拍打着岸边的芦苇丛根和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发出轻微的哗哗声。

    苏曼盯着一颗巴掌大的各色花斑鹅卵石,心情也像那颗鹅卵石一样乱七八糟。

    她已经猜到徐启峰渡江去对面做什么,心里感动的同时,又莫名烦躁不安。

    她不愿提及想起来的往事,被徐启峰发现,并帮她处理一切纠纷,虽然让她心生感动,却也让她愧疚、心虚不已。

    没有人愿意帮现任处理以前的破事,她也不愿意去管徐启峰前任的那些事,可是徐启峰毫无怨言的去做了,苏曼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向他解释以前原主做得那些事情。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远处的江面出现一艘木船,在湍急的江面飘飘荡荡。

    木船船尾有个老船夫正经验十足的用力划桨,船头半跪着一个手持长竹竿,时不时用竹竿划水、撑杆、纠正木船行驶方向的另一个青年船夫。

    船的中央,本该坐着乘客,可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直直站在木船中央,手里扶靠着一辆自行车,在波浪起伏的木船上,男人稳稳当当的稳住身形,逐渐向苏曼所在的渡路木板桥靠近。

    苏曼一眼就认出船中央的男人是徐启峰,看到渐渐靠近的船只,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刚才设想过,再见到徐启峰该说什么话,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却在这一刻见到徐启峰后,全都烟消云散。

    苏曼的内心忍不住雀跃起来,抬起自己纤

    白如玉的手臂,脸上挂满笑容,摇着手臂喊他:“启峰~!

    明媚的阳光下,身穿湛蓝色收腰春长裙的窈窕女人,站在一片翠绿的芦苇丛中,漂亮的眼眸笑起来像晨间带着露水的花朵,清丽又灵动,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来的俏丽妩媚。

    船头的青年船夫眼睛都看直了,忘记插竹竿抵住木船,差点让船撞到木板桥的木柱子上。

    他手忙脚乱地抛锚稳住船身,嘴里啧啧称叹:“长得真他娘的带劲儿,那脸,那胸,那腰,那屁股,啧啧,少见啊。这么漂亮的女人,干起来一定很爽吧。

    粗俗的话语,听得徐启峰眉头一皱,他扛着自行车下车,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车后座碰到青年船夫。

    那船夫正撅个腚,把船头的绳子绑在木桩上,被车后座一撞,没稳住身子,一个倒栽葱栽进水里,发出巨大的落水声,水花四溅。

    好在岸边的水很浅,不过半腰深,青年船夫在水里挣扎几秒,呛着一口水从水面站起来,冲着徐启峰怒吼:“你他娘的下船不长眼睛啊!没叫你下船,你慌个什么劲儿!

    “不好意思,我见着我的媳妇一时激动,没注意到你,你没事吧?徐启峰身子探过自行车架,伸手去拉青年船夫。

    青年船夫:.

    他活了三十多年,跟着他老爹在这里摆渡十几年,啥样的顾客他没见过。

    他可以肯定,这小子绝对听见了他的话,故意对他打击报复。

    可他知道这小子是故意的又怎样,是他自己先说那些混账话。

    这小子身形板正,气质冷硬,还骑着自行车,一看就是当兵的或者当干部的,是他不能惹的人。

    青年船夫拿手抹了把脸上的江水,扶着木桩浑身湿漉漉的爬到木船上,没好气道:“知道你有个漂亮的媳妇,你们很恩爱行了吧。滚吧,别逼我抽你!

    徐启峰点点头:“多谢同志宽宏大量。下次看见女同志,不管人家有没有丈夫,记得管住自己的嘴,到时候可不就是落水那么简单了。转头推着车离去。

    青年船夫:.

    我擦嘞,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啊!

    徐启峰推着车子往岸边走,苏曼也从岸边提留着长裙边角,像个小仙女一样,踩着木板桥,蹬蹬得跑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徐启峰,你去哪了?我找你找了半天。

    刚才还叫启峰,现在又变成徐启峰了。

    徐启峰低头看着苏曼娇艳如花的脸蛋,心中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情绪。

    这种情绪十分

    陌生让一向冷静自持意志如钢铁般坚硬的他十分难受。

    但他却是明白自己在吃醋在吃眼前这个女人的醋。

    先前帮她处理石家事情时他有很多话想当面问她。可真见到这个女人看到她站在岸边等他委委屈屈的问他去哪了这一刻什么石朗什么真心通通都变得不重要了。

    面前的女人现在是他的妻子是要跟他共渡一生他决定保护、爱护的女人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重要的是当下是未来。

    身上的血液沸腾起来徐启峰靠好自行车将苏曼纤瘦的身子紧紧抱进自己宽阔的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永不分离。

    他的身体坚硬无比苏曼撞在他的怀里感觉胸脯生疼想挣扎他圈着她的双臂又热又紧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苏曼感觉快被他抱得窒息之时他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没有什么章法堪称生疏就在苏曼唇边胡乱的亲但比起上次在军属家里霸道的亲吻这次的他明显温柔了许多。

    苏曼被他亲的有些懵很快回过神来脸上不争气的烧了起来轻轻推他:“你干嘛呀这里是码头大众广庭之下唔.”

    话还没说完她被他拦腰抱在岸边一丛茂密的芦苇丛中摁住她纤细的腰肢继续刚才的事情。

    这次他好像有了经验不在一味表面亲吻而是强硬的撬开她的红唇

    苏曼被他结实的臂弯紧紧扣着无法挣脱只能被迫接受他的攻势脑子里的理智荡然无存身子软得不像自己的双手无力的搂着他的颈子与他一同沉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苏曼气都喘不上来的时候徐启峰终于松开了她亲昵的抵着她的额头说:“我回来了久等了。”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还微微喘着气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是声控党最爱的低音炮声音。

    听得苏曼浑身一颤脸红得像熟透的虾子想伸手推开他自己身体还软着只能嗔他一眼道:“车、自行车还在外面。”

    “没事不会有人偷车。”徐启峰伸手摩挲着被他亲得有些红肿的苏曼嘴唇将她整个人抱回木板桥上神情自若的推着自行车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镇上换个地方谈谈。”

    苏曼红着脸颊没有反对跟他并排着离开码头沿着小镇的青石街道前行。

    红旗镇原来不叫红旗镇叫青石镇因其镇保留了西南民国风的建筑四处是用青石和木头修建的

    古朴宅院道路,不能大规模的拆掉,让镇上的人们无地居住,于是建国以后只改了镇名,镇子上的大部分住宅都还保存完整。

    镇上的宅院都修得不大,密密麻麻修建在一起,十分拥挤,造成镇上的大街小巷都很狭窄,苏曼跟着徐启峰穿梭在镇上蜿蜒如迷宫的青石道路上,看到道路两旁脱掉外墙皮,感觉陈旧破败,依然住着人的建筑物,觉得很惊奇。

    他们走了一大约半个小时,徐启峰带着苏曼停在一间看起来很破旧的青石屋前。

    有个很老的老太太坐在屋前的石头凳子上,脚下趴着一条大黄土狗,看到有陌生人来,大黄狗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又把头垂下去,继续趴着。

    苏曼在看见狗的刹那,躲在徐启峰身后,“这里怎么有狗啊?

    时代的因素,这年头养猫猫狗狗的都很少,因为粮食紧张,很多人都只吃个半饱,哪还有多余的一份粮食养猫狗。

    苏曼看到一条体型很大的狗,难免紧张害怕。

    “不用怕,大黄已经十五岁了,它已经很老了,不会无缘无故咬人。徐启峰安抚她,转头喊:“田奶奶!

    田奶奶是个头发花白,眼睛浑浊的九十多岁老太太,徐启峰那么洪亮的嗓门喊她,她耳背听不见,只是冲着徐启峰两人笑,张着干瘪无牙的嘴唇,嘴里吚吚呜呜的说着几句复杂难懂的地方语言。

    “奶奶这是叫我们进去坐。徐启峰推着车子,跟苏曼解释:“里面是奶奶儿媳妇开得小饭馆,有不少老顾客经常到她家里来吃饭。

    他说着,领着苏曼从才打开的木头房门进去。

    迎面是个不足三十平方米的长形通道,摆了四张雕花四方桌椅,旁边有一些低矮的小板凳,一字排开摆在墙角下,看起来都很陈旧。

    光线有些昏暗,通道上方封了顶,弄了两块玻璃制的亮瓦透光,两束亮光从屋顶射下来,让周遭一切事物都蒙上了淡淡的金光,充满一种古朴的岁月沉静感。

    时候尚早,里面空无一人,徐启峰把自行车放在通道的角落,对着通道尽头闻声出来的一个五旬大婶道:“黄大婶,我们来吃饭,老规矩,有什么上什么。

    黄大婶点点头,没有多话,转头回到她的屋子做饭去。

    苏曼跟着徐启峰坐在一张阳光照下来的桌面旁,看见桌面擦得很干净,没有灰尘油污,她好奇道:“这里跟县里那家木屋一样,是私人小店吗?

    “不算是私人小店。徐启峰给苏曼倒了一杯桌上新泡的大麦茶,递到她手里,“这户人家

    有九个男人,上到爷爷叔伯,下到儿子孙子辈,全都为国捐躯,死在战场,只剩下一个老太太,一个当家女人。公社及县里为了照顾这对烈士遗孀,向上级申请后,允许她们在家里自营谋生。黄大婶就在家里开个小饭店,谋生的同时,又能照顾她的婆婆。她的儿媳妇则在多年前改嫁了。

    徐启峰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沉重道:“黄大婶独孙,在十年前跟我是同期战友,为了完成组织上交给我们的任务,她的孙子保护我而亡不止是他,还有十几个来自不同地方,同样保护我而亡的战友,他们的家里经济条件都不乐观,所以我每月会拿五十块津贴出来,分成十几份,邮寄到他们的家里,算是我对他们的一些愧疚补偿。

    “原来是这样。苏曼喝着味道清淡的大麦茶,心里不是个滋味。

    满门忠烈,只剩下两个女人,当年她们收到家人战死战场,陆续牺牲的事情,她们该有多伤心,多绝望,多痛苦啊。

    苏曼穿过来之前,看过原书剧情,自然知道徐启峰到如今的职位有多不容易,也知道他患有战争后遗症的严重心理疾病,这才在磐市的时候送他黄葛兰花,试图用黄葛兰淡淡的花香,安抚他一到夜晚就出现的焦虑、警觉、害怕、无助、恐惧等等诸多情绪。

    也不知道是她的花香起了作用,还是徐启峰本身的意志力强,他们相处的两个多月,苏曼从没有看过他发过病。

    倒是没想到,他会拐着弯告诉她得这个病的背后原因。

    徐启峰坐在她身边,仔细端详她的表情半刻,忽然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苏曼不明所以。

    “谢谢你宽宏大度,不在钱财上面斤斤计较。徐启峰放下手中的茶杯,垂着眼道:“一般人看我每月拿那么多的津贴出去补贴牺牲战友们的家属,总会说上两句用不着,犯不上,人家政府和军部早补给了他们一笔抚恤金,你何必再给钱。而你得知后,没问我一句为什么,反而平静的接受事实,那个时候我心中就有个感觉,你跟绝大多数的人不一样。

    能一样么,她是现代人,对金钱本就没有这年代的人一分一毫那么计较,她自己有工作有工资,有自己的底气,钱是你的,你爱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

    苏曼心里这么想,面上却道:“怎么不一样,你说说看。

    “你比他们好看。徐启峰望着她笑,深黑的眼仁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猝不及防的直男情话,让苏曼感觉脸又烧了起来,想说什么,黄大婶已经端着饭菜出来。

    苏曼从早上起床到现在没吃一口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注意力瞬间转移到饭菜上面。

    黄大婶用木托盘端来三菜一汤一份土豆烧排骨一份凉拌白肉一份蒜蓉炒空心菜一大碗海带猪骨汤再舀两碗大米饭过来看得苏曼口水直流。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先尝凉拌白肉。肉选用的是七分瘦三分肥的后腿肉切得薄薄一大片用黄瓜片打底配上蒜沫盐味精酱油花椒辣椒油凉拌吃起来又麻又辣肥肉不腻瘦肉不柴还能吃到爽口的黄瓜解腻令人食欲大增。

    尝了凉拌白肉又吃土豆烧排骨。排骨烧得一咬就脱骨土豆烧得软软糯糯带着浓郁的八角酱香味道十分的香浓可口连不爱吃土豆的苏曼都忍不住多吃了两块。

    再然后是蒜蓉炒空心菜炒得中规中矩没啥出彩的。

    最后是海带猪骨汤汤白味鲜海带块炖着很软吃起来不费劲也没那么大的腥味主要是汤里放了花椒粒跟生姜把浓厚的海鲜味道给压住了。

    猪骨就真的是猪骨上面的肉早被副食店的工作人员刮得一点都不剩就一个光溜溜的骨头苏曼想不顾仪态啃啃骨头上的肉都不行。

    一顿饭吃得苏曼十分满足不过以前她挺爱喝海带猪骨汤的这次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比以前腥她喝了一小碗就喝不下了饭量也比从前更少只吃了小半碗饭剩下的都由徐启峰解决。

    两人吃完饭徐启峰让黄大婶算账。

    黄大婶说不要钱还让徐启峰以后不要再给她邮钱了

    徐启峰沉默听着趁黄大婶收拾碗筷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一块二毛钱并一张半斤的粮票放在另一张桌子的茶壶下压着带着苏曼离开了黄家屋子。

    他们走出小镇繁琐的迷宫小巷后进入一条较为宽阔的青石大路前方是公社办事处拐个弯儿又是供销社跟副食品供应店。

    徐启峰掏出身上为数不多的钱票买了一些明天要办酒的肉菜干木耳干笋子之类的装在两个大油纸里包裹着放在车后座夹好对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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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指指二八自行车的前杠“上车我们回家。”

    苏曼:.

    她抱着东西坐车后座不好吗?为啥要让她去坐那又小又咯屁股的前杠。

    像是看出她的不乐意徐启峰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道:“我怕你坐后面抱着东西手累。”

    这蹩脚的理由。

    苏曼挑了挑眉头从徐启峰掌握住自行车的胳膊下钻到他的胸膛前

    垫脚坐在前面的横梁上:“我坐好了走吧。”

    徐启峰嘴角微勾以一个将她整个人都拥进怀里的姿势长腿一蹬骑着车往双安村的方向行去。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沿着江河岸边的小路一路前行。

    现在正是庄稼作物飞速生长的季节远处江水潺潺有水鸟成群结队从水面飞过近处芦苇飘荡江边放了成群结队的生产队任务鸭鹅咕咕嘎嘎叫着在岸边水浅的水域里游动觅食嬉戏。

    这几天是油菜籽收获的季节靠江边的地方早有成片的菜籽杆砍倒晒了好几天呈现大片的灰白颜色。

    地里正有许多带着草帽的社员们挥舞着木制连枷将菜籽杆上的菜籽打落在提前铺好的竹编大凉席上旁边则有人抱菜籽杆过去打拿钩钯清理菜籽渣……四处一副忙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如此美丽的乡村风景也没让苏曼忽视自己坐在横梁上被凹凸不平的地面抖得浑身都不舒服的震感。

    尽管徐启峰骑得车很稳特意绕过那些不平整的地方可是苏曼坐着就是不舒服胃里还被抖得一阵翻涌感觉快把之前吃得东西抖吐出来忍不住在车上扭动。

    “徐启峰我受不住了我要下车我要走路。”

    “别动很快就到了。”

    “我不!我要下车!”

    “.”

    吱的一声

    她起先还没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儿直到听见徐启峰急促的呼吸看见他眼里翻滚的莫名情绪她一下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又羞又气。

    “徐启峰你是不是故意的?”她问。

    “嗯。”徐启峰没否认。

    他想换个方式将她拥进怀里没想到她一直在横梁上扭来扭去纤细的腰肢磨蹭到他的……

    他向来自控力很强以前无论有多少女特务用各种方式试图勾引他他都对她们毫无兴趣。

    可面对苏曼他总是一次次的失控。

    他想一定是因为他心悦苏曼想着苏曼是他的妻子在她面前他无需紧绷心神高度警觉警惕对她卸下所有心防这才做出一个正常男人拥有的正常反应。

    他回答的理直气壮让苏曼一噎。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深邃的眼眸微微凝着表情认真又有些许复杂神色看起来十分禁欲清冷。

    只一眼苏曼便明白

    他不是故意的,有些好笑的伸手拧了拧的腰身,只拧到硬邦邦的皮肉,一脸无语道:“下次想抱我,直接跟我说,不用拐弯抹角。我喜欢什么事情都直接摊开说,不然猜来猜去多麻烦。”

    说完又嘟哝了一句:“你身上怎么那么硬,掐得我手好疼。”

    “掐这里手不会疼。”徐启峰低下头,将英俊的面庞凑到她面前,“掐完,让我”

    他没说后面的话,苏曼却明白他的意思,噗呲笑了一下,板着脸说:“这可不行,周遭全是干活的人,我可不想让他们看见我们的动作,说我俩闲话。”说完抬脚往前面走。

    徐启峰也不强迫她,推着车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徐家,已经过了饭点。

    徐家大院很热闹,郑玉珍请来帮忙的全幅婶子在剪红双喜剪纸,另外还请了四五个相熟的邻居大婶,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洗菜的洗菜,借桌子的借桌子,忙得不亦乐乎。

    两人到院子里,一个脸盘圆圆,看起来就很有福相的婶子,瞧见门口进来一个皮肤白皙,长得特别漂亮水灵的姑娘。

    她放下手中的剪刀,对她身边糊红双喜字贴到窗户上的郑玉珍道:“老徐家的,那就是你老三媳妇吧?长得可真俊,跟画报上的女明星一样好看。”

    “可不是嘛。”郑玉珍一回头,看见苏曼两人,先跟苏曼打招呼:“老三媳妇,你出去半天了,吃饭没?妈在锅里给你留了饭菜。”

    “妈,我们已经吃过了。”苏曼走进院子,四下看了一眼,发现两个嫂子在灶房里忙活,于是道:“妈,我去灶房帮忙,您不用管我。”

    郑玉珍想说不用她去干活,又看院子里帮忙的街坊邻居都在看老三媳妇,郑玉珍想着早上才闹了那么大的事儿,要是老三媳妇回来啥活儿也不干,不知道会被其他人说成什么样儿,想想也就算了。

    等苏曼进到灶房,郑玉珍转头瞪徐启峰:“你一大清早去哪了?家里出那么大的事儿你也不在,还得让老三媳妇去找你。”

    “去处理一些事情。”徐启峰把车后座的东西拿到手里,长腿迈到她的面前,把东西递给她:“你看看还差什么,一会儿我再去置办。”

    郑玉珍知道老三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一套章程,倒也没多问,打开两个油纸包一看,里面的干木耳干香菇之类的倒挺多,就是肉太少,就两三斤的肉,哪够明天的十来桌酒菜啊。

    本来引以为豪的儿子终于结婚娶媳妇了,郑玉珍有心大办,奈何上头不允许社员像建国以前那样铺张浪费

    ,大办酒宴,她只能请上村里相熟的亲朋明天晚上来吃顿饭。

    她的意思,菜肴什么的不能太寒酸,至少自家种得瓜果蔬菜要整上三五个,另外就是泡了一些豆子,明儿一早起来叫上两个儿子推磨,自家做豆花吃。

    先前她还让自家那口子领着小女儿,去村里用粮食换了一些亲朋家里舍不得吃的腊肉腊肠、鸡蛋。她还杀了家里养得两只老母鸡,备了一些瓜子花生糖果,加上老三买的干货或炖或炒或凉拌做几个菜,到时候再蒸些包子馒头,也算很丰盛了。

    只不过,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想了想,她说:“肉菜太少了。”

    家里备的肉菜乍看不少,可是要分成十桌以上,那就少得可怜,赵玉珍感觉这点肉菜拿不出手。

    “知道了。”徐启峰点头,“我去还建军的车子,我会想办法解决此事。”

    “你有什么法子?”郑玉珍问。

    徐启峰没说话,他那双眼里迸射出来的锐利目光,让郑玉珍眼皮一跳:“老三,你该不会是要进深山打猎?那里面可有吃人不吐骨头的熊瞎子!”

    “妈,凶恶的敌人都击不倒我,区区熊瞎子,我不会放在眼里。”徐启峰冲她摆摆手,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您帮我安抚好苏曼,明天天亮之前,我一定安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徐启峰:报一丝啊报一丝。

    青年船夫:……

    你他娘的说什么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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