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启峰推着自行车到大队长卢建军家时,卢家人正抓紧短暂的午休时间进行休憩。
卢家的大院半掩着,徐启峰推门进去,卢建军正准备进屋午休。
听见动静,他回头,见是徐启峰,马上迎过去:“徐团长,事儿办完拉?
“办完了。徐启峰把自行车放在他的面前,“叫我启峰就好。你我一同长大,儿时玩得不错,现在长大了,变得这么生分,这么喊我,我不习惯。多谢你借车给我,你看看你的车有没有问题,有得话,我给你修修。修不好,补钱给你。
乡下人要买一辆自行车不容易,得攒上好些年的钱,再托关系,求姑姑告奶奶的弄上一张自行车票,这才能去县里取车。
整个三队生产队,就卢建军有一辆自行车,他把这辆自行车当成祖宗来看,除了必要出门骑着出去,平时放在家里时,用帕子把车子里里外外擦得一尘不染。
别人来借自行车,他说啥都不肯,怕别人把他的宝贝自行车给骑坏了。
徐启峰来借他的车,他二话不说就借了。
原因无他,一是要还徐家的恩情,二是徐启峰是军官,加上两人小时候是玩伴,他很敬重徐启峰这样的铁血军人,想不借都难。
“呵呵,启.徐哥。到底两个人的职位不同,长大后又不像小时候那么熟稔了,卢建军不好喊得太亲密,只喊徐哥,“车借给你,我绝对放心,就算坏了,我自己也能修,哪能要你的钱。
徐启峰心知在称呼上面多说无益,遍说出自己的来意:“我要进趟深山打猎,先给你打声招呼,一会儿你有空到公社跟公社书记他们说一下,到时候我猎得猎物,会上交一半给大队。
双安村山背后是绵延不绝的深山,里面野兽众多,熊瞎子、野狼、豺豹猛虎之类的野兽都有,一般的野物,如野猪野鸡野兔非常多。
每到秋冬季节,山上冰雪覆盖,植被枯萎,山上的野猪野狼野兽会成群结队的下山来祸害大队庄稼。
几乎每个大队一到冬季就要组织狩猎队伍,解决那些可恶的野兽。
而猎到的野猪野鸡野兔之类的野物,大队会平分给参与狩猎之人。
平时没人敢独自进深山打猎,主要是怕被深山里的猛兽吃掉。
有那想进山打猎弄肉吃,或者想采药采蘑菇到公社副食收购站的人,都是三五人结伴,互相有个照应才敢去。
去之前,都得到各自的队长那里打个招呼,事后卖了东西,交上一定钱或货物到大队即可。
如
果不想交钱货偷偷摸摸去的到时候人不见了没有回家大队长是不会组织队上的社员进深山找人救人的。
有这样的因素在卢建军不免惊讶担忧:“徐哥你一个人进山能行吗?深山里路况复杂蛇虫猛兽众多你一个人去遇到猛兽怕是难以对付。”
徐启峰想说他一个人没问题。
他是军人长年接受非人的训练作战凶险的雨林荒无人烟的沙漠边境的戈壁雪山波涛汹涌的海底在他从军十二年的时间里再凶险的地方他都去了区区一个深山老林不足为惧。
卢建军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徐哥我知道你进山打猎是想置办你明天喜宴的肉菜我也不阻拦你。你想去也行我叫上打猎经验丰富的富贵叔再叫几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跟你一起走一趟这样有人照应你你就安全很多。”
他说着不等徐启峰拒绝
有个头发乱成鸡窝坐在院子里怀里抱着一个红花白底襁褓的中年女人疯疯癫癫的摇晃着身子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院子角落还有一条体型镖健毛发五黑看起来有点像德牧的大狼狗被绑在院子角落一颗大柚子树上。
看见有陌生人靠近那条大黑狗站起身来冲着卢建军两人狂吠。
“富贵叔你在家吗?”卢建军隔着院子的篱笆墙往里喊了一声。
本来在院子里嘀咕的疯女人听到陌生的声音忽然神情激动的冲过来撕心裂肺大喊:“滚!滚开!不准说我女儿坏话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那女人冲到距离院门口不到两米远的时候一个满头白发身形干瘦年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从屋子里走出来对那女人道:“梅子她妈别吵吵那不是坏人是梅子的朋友。梅子在哭了你去哄哄她别吓着她的朋友到时候跟你置气。”
疯女人将他的话听了进去马上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抱着怀里的襁褓喔喔的哄着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说着:“梅子乖梅子听话啊妈疼你没人敢说你坏话”
“不好意思啊大队长梅子她妈又犯糊涂了。”袁富贵打开篱笆院门看见卢建军身后的徐启峰一脸疑惑:“你们找我干啥?”
“富贵叔徐团长不徐哥想进趟深山打些猎物明天加菜。”卢建军直接说明来意:“我想着他一个人进山挺危险就想叫您和六斤他们几个年轻人一起去山里跑一趟。”
袁富贵闻言上下打量一眼徐启峰一眼
,见他个子高大,肩宽腰窄,长腿长胳膊,身上穿的白色背心下摆扎进黑色裤子里,脚上穿着一双黑色军靴,靴子上的鞋带扎得很紧,肩膀上的肌肉紧实扎眼,看人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一看就是长期作战训练出来的老兵。
他点点头道:“可以。
袁富贵是二十几年前,政府动员山上一批流民猎人下山来安家落户的。
他成家成的晚,又是大龄得独女,一直对唯一的女儿宝贝的紧。
哪想到前些年,因为一些长舌妇跟老光棍的闲言碎语,各种乱传谣言,逼得他才十七岁的女儿袁大梅投河自尽,自证清白。
梅子她妈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没过多久就疯了。
袁富贵也怒火中烧,拿着砍刀,把当时说闲话的那些人砍成重伤好几人,后来被镇上的公安同志抓走,再后来村里的人都给他求情,他被关了三年放出来。
他出来后,看到他家老婆子疯得更加厉害了,平时都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去,怕她伤到村里其他人。
撇去别的不说,别看袁富贵长得个子不高,身板也很薄,却是个打猎下陷阱的好手。
徐启峰记得他十岁那年,父亲为了给他练胆子,曾带着他和两个哥哥一同进深山打猎挖陷阱捉野鸡野兔。
没想到途中遇到大群的野狼,父亲为保他们兄弟三人,拼着老命引开大半野狼,剩下的野狼在他们兄弟三人藏身的树洞外,用力撕咬树皮。
当时还住在老山顶上的二十多岁袁富贵在附近打猎听见声音,一个人过来弄死四头狼,救了他们兄弟三人。
父亲后来带着诸多谢礼,叫上他们兄弟三人上山道谢。
按照以前的救命之恩和交情,徐启峰该叫声:“富贵叔。
袁富贵嗯了一声:“徐家三小子,这些年很少见你,你也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你爸上午来请过我,让我明天去你家吃你的喜酒,我答应了。我上了年纪,本来不想进山打猎,就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不过看在你妈今天早上把那些长舌妇跟那些老光棍都送进去的份上,你来请我,我自然要给你一分薄面。等我收拾一下东西,这就走。
卢建军恍然大悟,之前有人想请袁富贵这个老猎人一同进山带路打猎,怎么说他都不愿意,现在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是因为早上那件事情,给徐家母子薄面。
徐启峰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什么都没说。
来得路上,卢建军已经将早上他妈大发雷霆,找来公安公社的人,把那些长舌妇、老光棍送进派出所关
押的事情跟他简略的讲了一遍。
徐启峰知道流言蜚语对一个女人的伤害力有多大,眼前袁富贵的女儿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只是没想到村里有些人对苏曼抱有这那么大的恶意,居然说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
也幸亏他妈出手及时,要不然苏曼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像眼前的袁富贵那样,简单的砍伤那些人那么简单。
袁富贵进了屋,一会儿的功夫,拿出两把弓箭、一把大砍刀出来,再把那条名为大黑的猎狗解开绳索,将手中的弓箭二话不说扔到徐启峰手里,最后才对卢建军道:“劳烦叫你妈帮我看下我家老婆子。”
袁富贵的老婆是卢母的远房表姐,两家人带了那么点亲戚关系,袁大梅死以后,他被关三年,梅子他妈一直是卢母在照顾。
梅子妈不是一直疯着,很多时候她是清醒着,她也能分辨亲疏,卢母只需要给她做做饭,让她填饱肚子,不到处乱跑就行了。
卢建军答应了,领着袁富贵两人往六斤他们家里走。
七个小时后,徐启峰一行六人爬山越岭,进入一座高耸入云,树林众多,枝繁叶茂,盘根错杂的深山山脉脚下。
此时天色已暗,按理来讲,视野不清,不该进入深山打猎,因为看不清路,十分危险。
但经验老道的猎人,反而觉得夜晚正是好打猎物的时候。
到了夜晚,绝大多数的野物归巢入眠,它们的视野也如人类一样在夜晚陷入盲区,行动迟缓,打起猎来,会比白天更容易。
好在今天白天天气不错,夜晚挂满星星和一轮弯月。
明亮的月光从层层叠叠的树枝照到树地满地斑驳光线,在不能使用电筒、火把灯等用具惊动猎物的情况下,月光的存在倒让徐启峰一行人没那么难行走。
深山老林,蛇虫众多,进山之前,袁富贵对大家再三嘱咐,把裤腿扎好,穿上长衣,把袖口也扎好,避免蚂蟥、毒虫之类的钻进身体咬,让自己浑身难受。
徐启峰是长年作战的人,对于这些深山没有太放在心上,不过出门之前还是加了一件长外衣,避免晚上山林降温身体受不住冻。
进入深山后,队伍里打头的是袁富贵,六个人中,就他打猎的经验最丰富。
殿后的是徐启峰,他是军人,身体格斗警觉性比一般人强很多倍,他殿后主要负责中间的人不被突然窜出来的野兽袭击,随时保护他们的安危。
中间的四人都是二十到三十多岁的年纪,他们的父辈跟袁富贵一样都是猎人,现在都年纪
大了腿脚不便,打猎的本领就教给儿子。
六斤是这四人中年纪最小的,身材也是最矮小的,不过这小子跑得快,身手敏捷,嘴巴能说会道,大家打猎的时候都喜欢带上他。
他们此刻正沿着袁富贵以前打猎过的小道,往深山密林里小心穿梭。
六斤瞧着大家都精神高度集中,借助惨淡的月光,跟着袁富贵走,他咧着嘴,跟后面的徐启峰道:“锋哥,卢队长说你现在已经是团长级别的军官了,我记得你前两年才升副团,今年就到了团长,你是立了多大的军功,才能这么快升到这个职位啊。”
前面的人也好奇,都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话。
“军队之事,不便外说。”徐启峰跨过一根倒地的大树,声音淡淡。
“那你怎么跟嫂子认识的?”
“组织安排。”
“你这次回来玩多久?”
“最迟后天走。”
“锋哥,听说你.”
六斤问了一大堆话,只得到徐启峰零星几句简短的回答,他觉得没意思,摸摸鼻子跟其他四个年轻人中,一个头发稀疏的青年道:“刚子,我听说你大哥他们十来天前进山,遇到两头成年的熊瞎子,差点把他们给撕了是不是?”
“是啊。”刚子点头:“还好他们跑得快,一个个爬到比水桶还大的树上躲着,那两只熊瞎子又是爬树,又是摇树想撕他们,把他们吓得够呛。他们跟那两头熊瞎子对峙了快两天,那俩熊瞎子饿得受不住,这才放过他们,去别的地儿了。”
“希望我们这次别碰上熊瞎子。”六斤说了一句。
其他人闻言一言难尽。
刚子拍他肩膀一掌:“你个愣头青,不知道上山打猎,最忌讳说这些?”
六斤想反驳,前头的袁富贵开口:“行了,都别废话,看清脚下的路,注意周围的动静。”
六斤闭嘴,打起精神上看下看。
夜色越发深沉,山里渐渐弥漫起了雾气,使得原本难走的路更加难走。
前面五人每个人都带了一条猎犬,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伙伴,也是看护他们家里的家人。
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身为猎人家族,他们宁愿让自己少吃点,也要节省一份口粮来养猎犬。
本来在建国前,这些猎人家族都是有猎、枪的,建国后除了个别少数民族及特别偏僻的山域山民之外,所有平民不允许私自拥有枪支,全都被政府收缴。
六斤他们上山打猎,只能使用较为原始的弓箭砍刀之类的工具,另外就
是依靠猎犬帮忙。
他们的猎犬都选得是大型猎犬,每条猎犬的颈子部位戴了一圈尖刺,这样遇到大型的猛兽,猎犬跟它们搏斗之时,不至于被它们咬中颈子一击致命,还有生存的机会。
五条猎犬在主人的授意下,一字排开走在最前面,排查前面的危险。
它们很安静,没发出一点声音,山谷只有偶尔叫两声的虫鸣、猫头鹰咕咕叫,剩下的就是六人踩过枯枝枯叶发出的细碎断裂声。
六斤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高至小腿肚的层层叠叠枯叶中,忽然听见身后的徐启耀压低声音道:“有动静。”
他身子一僵,跟前面五人一同停了下来。
“在哪?”刚子问。
“东方向。”徐启峰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望着远处东方向一从茂密的低矮树丛,“应该是一群野猪,附近还躲着一窝兔子。”
“我怎么没看见?”六斤顺着他说得方向看去,除了一颗又一颗的大树遮挡视线,黑漆漆的夜色中,他什么也没看见。
“小徐说得不错,那里的确有野猪。”经验老道的袁富贵半蹲在地上,向六斤四人指着地上的一连串隐匿在枯叶中若有若无的脚印。
“我去,还真有啊!”六斤咂舌:“锋哥的眼睛也太厉害了吧,能看那么远的距离。”
有个人接话:“人家是军人,肯定受过特殊训练,眼睛跟我们不一样,能在黑暗中看老远。”
这倒是真的,徐启峰在成为军官之前,曾被组织看中,经过一系列严苛艰苦的训练后,成为特殊部队中的一名敢死队队员,负责前往边境他国进行刺杀敌方将领、排查特务人员、护送我国重要科研人员、资料.等等一系列危险的工作。
那时候的他为躲避敌军追袭,经常独自一人深入危险丛丛的密林、荒漠、雪山之中。
白天按兵不动,避免空军发现,都是在夜间赶路。如此下来,早就练成了一双夜视眼。
六斤还想说话,被袁富贵喝令闭嘴,一行人驱使着猎犬,往东方向行走。
大约过了两百多米的距离,猎犬全都俯低身子,放慢脚步,龇着牙,进入攻击状态,但没发出一点声音,无声的告诉主人,前方有猎物。
所有人都把背上背的弓箭拿下来,搭上箭矢,一副备战状态。
徐启峰没把木头做得长弓从背上拿下来,只抽出别在后腰上的两把65式陆军军用匕首,双手分别拿一把,身子习惯性的隐匿在月光照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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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暗之中,屏息聆听周遭的动静。
袁富贵同样
如此,他听了一会儿动静,小声的对众人道:“数目应该不多,最多十来头,也不用设什么陷阱了,各自带着猎犬分散站好位置,盯着一头大野猪杀,注意躲避其他野猪的攻击,情况不对直接跑路。也不要乱跑,能爬树就爬树,等着其他人支援,明白了吗?
“明白。
六人分散展开,以扇形包围圈的架势,轻手轻脚的走到那群野猪藏身之地。
待到距离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之时,袁富贵率先射出一箭,同时下了一个手势,他的猎犬大黑就如闪电冲了上去。
六斤、刚子四人也不含糊,同样射出箭矢,他们的猎犬也冲了上去。
沉睡之中的野猪群被惊扰,一个个四处逃窜。
体型小点的被袁富贵跟六斤五人及猎犬拖住三头,另外大点的成年野猪跑了几头后,剩下的像是那窝野猪的头目,竟然三五成群盯着袁富贵等人,迈着粗壮的四肢分头向五人撞去。
成年野猪体型彪健,少则一百斤,多则两三百斤,长着两对尖利的獠牙,奔跑的速度极快,被它一撞,獠牙一顶,不死也得残,相当的凶猛。
以前成群的野猪下山时,村里组织大家去追缴野猪,有个人躲跑不及,被野猪一撞一顶,肚子被撞顶出几个大洞,肠子鲜血流一地,送去镇上的卫生所,差点没救就回来,所以从那以后大家遇上野猪,都特别的小心谨慎。
六斤看见一只皮毛黑褐色的成年野猪,迈着壮硕的四肢像他冲过来,他倒没惊慌,一边灵巧的奔跑躲避,一边用弓箭射,他的猎犬还在附近帮他骚扰那头野猪。
但是那头成年野猪比其他野猪大一些,且似乎成精了,被他打出了血性,一直疯狂追着他,时不时就撞在树干上,发出呯呯的巨响,树冠都被震动,六斤终于感到害怕了。
在跑过一堆大树根部后,他没注意脚下有个小坑,整个人陷了进去,身后的野猪已经咚咚地冲了过来。
他的猎犬拼劲全力,咬住野猪的尾巴往后拖,却被力气极大的野猪甩飞出去,撞在一颗大树上,发出无力的痛嚎。
望着野猪龇着粗壮獠牙跑过来的身影,六斤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飞奔而来,六斤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头彪健的野猪竟然被那道人影一脚踹翻倒地。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人落脚之后一个利落翻身,如山林之中行动迅猛的猎豹,三步蹿跳到那头倒地的野猪面前,高高举起手中的军匕,长衣下的古铜色手臂带着爆发性的力量,将刀尖狠狠割向野猪的喉
咙。
野猪吃痛挣扎翻身拿獠牙去撞他他迅速一个倒仰后翻笔直的双腿再次落地之时精瘦有力的右腿对着野猪一记扫堂腿野猪前腿被扫没稳住身子往前跪倒之时他顺势侧跳到野猪的后背再次拿刀狠割野猪下脖的喉咙。
鲜血喷洒野猪落气人影面不改色的抽出军匕抽出来的一瞬间还带着一连串热气腾腾往下滴的血珠。
六斤张大了嘴巴脑海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训练有素当上团长的军人太他娘的帅了!
那么大的一头野猪他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
六斤开始第一百零一次后悔没去参军在家里当个猎户农民了
徐启峰杀掉追逐六斤的野猪也没停留转头配合着经验丰富的袁富贵把追逐刚子他们的野猪一一解决。
黑暗的密林之中处处是徐启峰跑动的修长身影。
刀刃插入皮肉野猪嚎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刚子几人一同吞着口水:“大队长还说让我们来照应徐团长就他那样儿的狠角色哪是我们照应他啊分明是他照应我们。”
“谁说不是呢”
“不愧是当兵的人这身手就是跟我们不一样!佩服佩服。”
一番战斗下来众人清理战果六人中除了徐启峰都受了一点小伤他们共击杀五头100-200斤左右的成年野猪三头五十斤左右的小野猪。
刚子激动道:“我还是头一回猎得这么多野猪以前就算成群结队的人进山最多猎个三头野猪就不得了这下猎得以前双倍之多就算上交一半野猪上去还剩下不少呢。”
那么野猪肉该怎么分呢?
大家一致让出力最多的徐启峰扛走最大的野猪不用去大队上交货物税收他们几人凑着帮忙交他那一份另外还让他扛走一头小的这样他明天置办酒席的肉菜足够了。
徐启峰没说什么一左一右扛着两头近三百斤的野猪像完全感受不到重量一样回去的途中还有闲心拿背上的弓箭射了四只成年野兔挂在腰间又是让六斤等人佩服感叹。
一行人经过一个下坡路时兴高采烈费力扛着一头野猪的六斤听到徐启峰沉稳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野狼闻到血腥味追上来了富贵叔你带着六斤他们先走我去引开它们。”
它们?
后面跟了几只野狼?六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往后面看又怕
自己吓得走不动路,干脆闭着眼睛往前走。
“你自己小心点。”见识过徐启峰身手,袁富贵深知他们五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反而会成为他的累赘,也没矫情,叫上六斤他们利索离开。
**
苏曼白天在灶房里,帮着两个嫂子,提前做第二天的凉菜热菜准备。
一开始彭笑萍还各种暗讽苏曼,说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干部家庭大小姐,来厨房捣什么乱。
苏曼默不作声,帮着曾芹打下手,蒸煮炒拌,一顿操作,直接无形啪啪打彭笑萍的脸,让她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来。
傍晚郑玉珍特意让帮忙的婶子小伙子们留下来吃晚饭,端了几盘苏曼做得菜,让他们试试手艺,得到大家高度的认可赞扬。
她们回头就跟自家人跟邻居宣传,说苏曼是城里人,却一点没有城里人的架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做得那菜,吃得她们这些厨房老把式都的赞上两句。
还说难怪徐启峰要娶她,像苏曼这种长得漂亮,有文化,又有工作,还能把家务活儿干好的媳妇,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苏曼在村里人的形象变了又变。
因为准备明天酒宴的东西多,苏曼忙了一下午,身上全是油烟的味道,闻着吃饭的欲望都没有,她晚饭都没吃,就洗了个热水澡,坐在屋里休息。
期间郑玉珍进去关心她一番,给她煮了两个红糖酒糟鸡蛋,她勉强吃了一个,得知徐启峰进深山打猎去了,她也没有太多的担心。
徐启峰是男主,自带主角光环,以他的身手,进山打猎应该没什么问题。
心里这么想,苏曼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了一个徐启峰浑身是血,孤零零躺在山谷,被无数猛兽分食的噩梦。
吓得她从梦中惊醒,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只听见一些虫鸣啾啾叫个不停的声音。
苏曼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从那种莫名的心悸情绪中缓过来,抬手往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郑玉珍早前怕她怕黑,给她准备的一根手电筒打开,望着明晃晃的手电筒灯光发呆。
发呆了不到几秒钟,她听见徐家半掩着院门传来轻微的一声开门声。
她福灵心至,急急忙忙穿上布鞋,拿着手电筒就往院子里跑。
果然看见徐启峰站在院子里,正把身上的猎物卸到院子右角靠水井的位置。
“启峰,你回来了。”
苏曼激动的跑到他面前,举着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