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受邀
    苏曼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位已经没人了。

    她看着左侧整理平整的床单,心里空唠唠,就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一半,浑身都不得劲。

    外面悠长的军属区起床号还在响,时间才六点多。

    苏曼没有再睡回笼觉的欲望,下楼去洗漱的时候,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儿。

    她走进厨房,看见一口蒸锅放在燃气灶上,火当然关着,灶台旁边放着一张纸,还有一小碟蜜饯。

    苏曼把纸拿起来,上面写着几行字:“曼曼,药我已经给你熬好了,你记得按时喝药。如果觉得药苦,可以在药里加些白糖,喝完再吃些蜜饯。一定记得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等着我回来。

    徐启峰的字,如他本人一样,落笔清晰有力,又暗藏锋芒,字写得还算不错。

    苏曼拿着纸条,看得半是甜蜜,半是心酸。

    他五点钟就要走,那时候她睡得正香,都没听到他起床的动静。

    熬一副药最少要大半个小时以上,他肯定提前半小时起床起来熬的。

    也不知道他觉睡醒没有,有没有吃早饭再走。

    心里惦记着徐启峰,苏曼神色蔫蔫地打开蒸锅,里面放了一大盆黑乎乎的中药汁,用手一摸,还有热气。

    作为一个在现代身体不舒服就吃西药的人,苏曼怕死喝这种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了。

    可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来月经,这对月经紊乱的人来说,是一种不能忽视的疾病,她不想喝也得喝。

    倒一小碗药汁出来,从五斗橱里拿出一个小封口玻璃瓶,里面装的是白糖,苏曼舀一勺白糖到药汁里搅拌,鼓足勇气一口气喝下。

    难喝难闻又很苦的味道,让苏曼胃里一涌,差点吐了出来。她赶紧塞两颗蜜饯进嘴里嚼,这才把嘴里那股苦味压了下去。

    喝完药,洗漱完,苏曼上楼换上老土又挑不出毛病的列宁工作服。

    忽然想起昨晚徐启峰用过得橡胶玩意儿,还扔在床头柜旁的垃圾箱子里,她赶紧去翻找。

    这年头的套套还没普及,普通人一月能买的份额就两三个,一年不超过十个,而且质量又厚又不耐磨,不如后世的套套方便,也不能随时买。

    好些年轻人在不懂节制的情况下,要把用过的套套清洗干净晾晒,再抹上滑石粉,方便下次再用。

    苏曼买的一盒子套套,里面有四个,还是用她的工作证买得这月和下月的份额,想多买两个,人家都不卖。

    当然,六零年代还有其他避孕的方式,都对女人的身体伤害比较大,苏

    曼不愿意遭罪只能把用过的套套找出来看看磨破没有还能不能洗洗再用。

    结果自然是全军覆没。

    一是这年头的套套生产技术不成熟稍微用大力气就很容易磨破另一个是徐启峰太猛想不二次用很难。

    苏曼唉声叹气有些担心自己会中招这年头也没啥避孕药卖给妇女吃她早饭也懒得做看时间还早骑着自行车去上班。

    她出了军属区顺着电车行走的路线往钢厂走经过一条小巷子时看见卖豆腐脑的任老头身边围了不少人旁边还有个围着花围裙半鬓发白的六十来岁老妇人在帮忙她猜想应该是任老头那老口子。

    围着他吃豆腐脑的人有好几个很不识趣地站在路中间苏曼按响自行车铃铛提醒他们让开。

    任老头听见自行车铃想寻声望去看见苏曼忙抬手招呼她:“苏科员你来了好些天没见你了吃碗豆腐脑再走吧。我新摘了一些花椒、辣椒磨成粉放在豆腐脑里特别麻辣。”

    “早好啊任大爷。”人家主动招呼苏曼不好拂他的好意加上自己没吃早饭肚子确实饿也就停下来把自行车靠在一边从随身背得斜挎布包里掏出饭盒要一份豆腐脑。

    任老头依旧给她打满满一盒豆腐脑辣椒花椒葱花各种料给得十足。

    苏曼要给他钱被他急忙推回去“苏科员不要钱。你帮了我家爱国那么大一个忙让他一个做了多年的学徒工终于转正我们一家感激你都来不及哪能收你的钱。以后你来我们这里吃豆腐脑全部免费只要我老头卖一天豆腐脑就有苏科员你吃的一天。”

    “那怎么行。”苏曼又把钱往任老头手里塞“我身为钢厂干部为职工解决问题本就是份内之事任大爷您用不着这么客气。伟人曾经说过身为干部要以身作则实事求事不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您要不收我的钱我以后哪敢来您这里吃豆腐脑。”

    任老头听她语气坚决

    倒是任大娘很自来熟地跟苏曼自我介绍一番跟苏曼拉了一些家常最后笑道:“苏科员托你的福我们家爱国转正以后跟他处了好几年的对象终于答应嫁给他了。这周日我家摆喜酒下午开席苏科员到时候一定要来捧场啊!”

    “哟这是个大喜事啊恭喜恭喜。”苏曼没有拒绝反手给了任老头一块钱当做礼钱。

    她对任老头一家子挺有好感徐启峰不在家周日休息她也无聊闲着也闲着不如去任家吃顿喜酒沾沾喜气自己以后的日

    子也能过得顺遂些。

    不过工人结婚她作为一个干部单独去工人家里吃酒多少说不过去。

    她打算找两个人事科同事叫上工会的人打着慰问工人的名义去吃酒应该让人挑不出错来还能体现干部的亲和力。

    她把想法稍微向任老头两口子透露了一下特意交代他们不要把宴席办得太浓重到时候让厂里的其他干部看见平白让其他干部猜疑忌讳反而对任爱国不好。

    任老头夫妻俩忙不迭地点头心里明白苏曼说这话其实是不想让他们任家太破费去招待钢厂干部。

    两人心里感叹这读过大学的苏科员就是不一样想得面面俱到周日有她和其他钢厂干部到场他们老任家的面子也抬高了好几分。

    苏曼骑着簇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到厂里上班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年头的二八自行车相当于后世的宝马车是多少人心目中一直想要的大物件。

    苏曼把自行车停靠在厂委办公楼下专门放车子的地方引来陆陆续续上班的各科室干部围观。

    财务科的科长道:“小苏这二八大杠车身高男同志骑着都有些吃力我看你一个女同志稳稳当当地骑过来厉害啊!”

    “万科长见笑了。”苏曼在自行车后轮胎上了一个小锁防止有不长眼的人把她的车推走到时候找车麻烦直起身子道:“我爸妈都有自行车我从小就骑他们的车我只是熟能生巧谈不上厉害。”

    她的家境财务科科长很了解点着头没说什么。

    “苏科员咱们厂里有自行车的干部可没几个呢到时候咱们宣传科有事要跑腿苏科员你可要借车给我们用一用啊。”宣传科一个女办事员语气酸酸地道。

    “那可不行。”苏曼锊着耳边的碎发道:“这是我丈夫给我的嫁妆我自己都舍不得骑平时都是坐电车来上班。也就是今天起得早我有闲心这才骑车来上班。厂里不是有辆公用小轿车两架自行车章办事员要跑腿记得提前约车。”

    上来就借车你多大脸啊你我跟你很熟吗?!

    章办事员看着她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气的咬碎一口银牙:“可显摆着你!”

    “算了算了章姐犯不上跟她置气。”宣传科另一个女办事员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说:“人家现在是军官妻子眼高于顶

    章办事员挺讨厌这个靠后门关系只有初中学历进他们宣传科的李办事员觉得她文化低又特别谄媚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个墙头草一样,让她厌恶。

    她不动声色甩开李办事员的手臂,气哼哼地走到前面去。

    刚才也围观苏曼自行车的唐成才,跟在苏曼身后,心里满是羡慕。

    这么好一辆自行车,拿给苏曼这样一个娘们儿骑,多憋屈,多浪费。

    都说好车配好男人,他要是有那个钱和自行车票买这样一辆二八大杠,骑上去肯定英姿飒爽,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工。

    以他的个人魅力,就算是苏曼那样漂亮的干部家庭大小姐,只要他有车,说不定其他大小姐都能多看他两眼。

    到时候他娶上干部家庭的美妻,有岳家的助力,他何须向现在这样,在一个女人手下伏低做小办事,搞得跟个小跟班一样,让别人嗤笑。

    苏曼才不理身后的人有什么心思,到达办公室以后,刚准备工作,叶科长又来了,又开始每天屁事都没有,必须开个会,才能彰显他这个领导有多重要的会议。

    一开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这才结束会议,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等叶科长一走,苏曼这才有时间叫唐成才:“唐干事,陪我下一趟各个重工车间。”

    “好。”唐成才面上答应的爽快,心里很不想去。

    那些重工车间又脏又热又臭,根本不是人呆的地儿,可他作为苏曼的助理,苏曼说要下车间,他就必须跟着去。

    “小苏,你去重工车间做什么?”易主任从中间的办公桌里抬头问。

    “易主任,我要做一份重工车间学徒工及转正工人人事调查。”苏曼手里抱着一个笔记本本子,拿着一只钢笔,“另外也要做些老工人的职位调查,以后要是有什么职位变动,我心里有个数儿。”

    “是该去一趟。”易主任有些惊讶苏曼一个从不下车间的人,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要下车间。

    要知道重工车间里的工作环境,是一般人都呆不住的,以前她还没当上主任,专事苏曼这份人事调岗工作时,她想了解那些重工车间工人的信息,直接叫重工车间的工友主动来找她报道,或者从车间的组长主任之类的了解他们信息即可,压根不用下车间受累。

    后来她陆陆续续升职,底下换了好两个人事调动的专员,都学着她的样子办事,都没出过差错。

    苏曼进入厂委后,接替了陶副主任的工作,她干了两年多的人事调动专员,学着自己的样子办事,也没出过乱子。

    今天她突然想下重车间,易主任稀奇的同时,不免叮嘱两句:“重工车间各个工种都很危险,小苏你做调查的时候,要

    时刻注意自身安全别被器械弄到自身。”又转头嘱咐唐成才保护好苏曼。

    唐成才人长得不咋滴个子却是很高大听叶科长说他在考上专科学历之前曾在一家汽水厂安保科里当安保人员自保和动手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苏曼看唐成才面上笑着应下实际不知道在想什么心底不大信他会保护自己

    厂区很大她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东区。

    东区占地面积极广远看像一排排大仓库房高大约十米有些车间就一层有些车间分层两层拱形房顶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叮叮当当机械运作、炼钢、冶炼等等声音还感受到东区超出其他厂区的滚滚热气。

    厂区外停了好几辆解放牌大卡车里面装得是铁矿石旁边还有红岩卡车装着煤块。

    十几个赤果着上身浑身皮肤黝黑肌肉鼓鼓的高大装卸工人们一半拿着大铁铲站在卡车上手铲矿石到卡车下的铁斗车上装满另一半单人推着重达两三百斤以上的铁车斗费力又快速地往冶炼车间运送。

    苏曼看到离她最近的挥汗如雨劳作的工人们忽然很想弄个照相机来拍下这一辛劳的一幕。

    只可惜这年头的相机很稀缺个人购买很困难这个想法也就一闪而过。

    “嗬苏科员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咱们这里?”

    苏曼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出现在脏乱嘈杂东区门口的冶炼车间前自然引起了工人们、在门口做指挥工作的冶炼车间戴主任的注意。

    戴主任是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穿着钢厂蓝色洗涤布厂服头戴一个类似于八角帽的工作布帽。

    看到苏曼出现他赶紧走到她面前客气的问道:“苏科员今天来咱们冶炼车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苏曼道:“我来做个职工调查不仅要去你们车间还要去别的车间戴主任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门口干活的工人们一同停下手中的工作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戴主任一脸诧异“苏科员你平时不是从来不下重工车间怎么今天......”

    他说到这里又觉得自己说得话不对忙描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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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科员咱们冶炼车间又热又脏里面还很危险稍不注意就会受伤。你要做调查可以等工人们下班后再做你一个女同志现在进里面不大合适。”

    “怎么不合适?”苏曼冷哼:“戴主任你这是搞性

    别歧视,是要不得的!主席同志曾经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别的省市兄弟钢厂单位,有不少女同志在重工车间干着跟那些男同志一样繁重的活计,做得还比男同志好。就拿临省兄弟单位来说吧,人家冶炼车间有位女同志干得活计又快又好,得到厂里表彰,上了报纸,获得‘铁娘子’的称号,还受到伟人的高度赞扬,不知道成为多少女工人心中要学习的标兵。我干我的本分工作,不给冶炼车间的工人添一点乱,我现在进去怎么不合适了?还是说,戴主任在车间里藏着掖着什么事儿,不愿意让我进去看看?

    钢厂各大重工车间里的工人大部分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基本每个车间都出现拉帮结对,收贿受贿,上级领导欺压下一级领导,再欺压工人的事儿,整得车间乌烟瘴气,人人心累身累。

    但是这种情况,他们厂委和工会的人无力去管,一是管了,出了建议计策,他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种阳奉阴违。

    二是钢厂是国家重视的重点大厂之一,炼钢任务繁重,如果厂里的领导管得太宽,让工人们心里不爽,产生逆反心理,进行集体罢工,耽误了生产进度,这是厂里领导无法负担起来的责任。

    在厂里干部睁只眼闭只眼的情况下,重工车间们的争斗也是越演越烈,像武胜利、任爱国、刘建设等老实巴交的工人,只有被欺压的份。

    苏曼就是知道这种情况,这才来个突袭,想给那些欺负人的老工人、老师傅、老组长车间主任等等小领导敲个警钟。

    让他们明白,她管理着整个钢厂的人事调动,武胜利等人背后有她撑腰,他们要一味欺负这些老实人,她可以调动、甚至建议厂委辞退这些老油条,另请高明。

    戴主任看她神色冷冰冰,心里一面惊奇以前端着个大小姐架子,从不肯下他们重工车间的娘们儿怎么硬气起来了,一面心虚担忧,给旁边一个心腹组长递了一个眼色。

    他们车间固然乌烟瘴气,不过车间里的那些事儿,怎么能让上面的领导看见。

    之前厂里有干部要来车间视察,都会提前通知他们一声,他们会做出相应的清理警告准备。

    厂领导下来就会看见比较和谐的气氛,心里放心满意,接着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来车间巡查,他们就能在车间里我行我素。

    现在人事科的干部没有任何招呼直接来车间,戴主任虽然瞧不上苏曼这种坐在办公室里,啥活儿都不会干的小娘们儿,可人家是大学生,是正经的国家干部,要她下来看见什么,回头在厂办闹出什么幺蛾子,够他喝一壶的。

    那名组长刚想进车间

    ,提醒车间众人老实工作,还想给其他车间通个信,就被唐成才一把抓住。

    唐成才满脸笑容道:“同志你好,我是人事科新来的干事,我姓唐,我看你穿得服装跟其他工人不一样,颜色要浅一点,你应该是个小领导吧。你叫啥名儿,正好我对厂里各大车间的工作都不大了解,你跟我说说如何。

    他说着,手上一使劲,把想挣扎脱身的那名组长死死拉住,递给苏曼一个快进车间的眼神。

    苏曼接收到他的眼神,没有二话,直接跟到他和那名组长的身后。

    心下稀奇,她凭直觉,觉得唐成才就是个心眼多的笑面虎,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有些看不起她,怎么这会儿这么有眼力劲地帮她忙,实在奇怪。

    她哪里知道,唐成才的确心眼多,看不上她,觉得她就是比他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有个好的文凭而已,平时弱的跟个鸡仔似的,啥活都不会干,就只会嚼文舞墨,哪有他这种专科出身,见多识广,啥活都会干的男同志厉害,他在她手下干活,那可是真憋屈。

    不过憋屈归憋屈,这苏曼嫁了一个军中职位不低的军官,听别人传的话儿,她丈夫未来肯定还会往上升。

    唐成才想搭上她丈夫的人脉,日后办事方便,可不就压下心里的憋屈感,跟她站一条线,主动帮她忙。

    戴主任一看这两人完全不给他面子,几乎用跑得速度跑进车间里,他眼皮一跳,赶紧跟了上去。

    苏曼进冶炼车间的第一感觉就是热,接着就是吵,再然后是脏。

    冶炼车间分为矿石冶炼区,冶炼过后的铁水冷却定型后,又分热轧、冷轧区等。

    因为这些区域得分工,还得趁热打铁,所以冶炼车间跟热轧、冷轧车间是连在在一起的。

    苏曼进去车间,先看向的是挨着冶炼车间右侧的热轧车间,这两车间就隔了几个机器,连堵墙都没有,能彼此看见对方的车间工人在做什么。

    热轧车间一群戴着藤编制的‘安全’帽,穿着一身油污灰尘工装,满脸都是脏兮兮黑乎乎污尘的轧钢工人,十个人为一组,围着中间一些陈旧又是灰色的正在运作的轧钢机器,站在两侧进行拉轧。

    一块又一块整块冶炼好的钢铁,被冒着鲜红火焰的高温熔炉加热,再被轧钢工人用长夹钳子速度极快的夹住,塞进轧钢机里,一阵火花四射后,从机器里冒出来,变成长条红色扭曲扭动的钢带,工人再速度极快地拿着钳子,牵引着钢带顶端,进入另一头的轧钢机器继续拉扎成型。

    那些烧红的长条扭动速度很快,每条钢带的温度都在上千度以上,一个失误就有可能烫穿工人的身躯。

    所以热轧车间好几个一同运作在机器两侧的工人,干起活来都是精神高度集中,身手敏捷,不敢有一点差错分心,就怕自己一不小心一命呜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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