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原本打算坐车到沪市玩一玩,见识见识这个年代的沪市是什么样子但是苏婷给她买的东西太多她不可能大包小包拎着去往沪市,又不想花钱把东西寄到磐市那个让她伤心的家,火车过了几个车站后她忽然想起来北大荒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张大姐。
她想着自己反正也没地方去沪市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手里拎着这么多东西没处放,还是找个地方落脚,渡过寒冷的冬季再做打算。
她按照记忆中张大姐说得路线下了火车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前往小站台附近的汽车站,等候前往牡丹江林口县的车子。
冬天的北方外面四处是积雪覆盖,天色很阴沉。
临近中午十二点不大的汽车站只有三三两两零星几个旅客在候车室里等车。
苏曼买得汽车票要在中午一点钟才发车她没事做肚子也饿了,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汽车站,想买点东西吃。
看了半天附近只有一个国营面馆在对面路口,其他店铺不是关门猫冬就是卖其他东西生意不大好,没啥客人。
苏曼拎着包裹走进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小面馆里本来坐在店门口打盹的一个中年大叔看到有客人进店来忙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她:“女同志吃面啊?咱们这里除了面还有包子馒头饺子花卷还可以点炒菜物美价廉份量十足!”
这年头的人们出门在外不在乎饭菜口味只在乎份量多不多能不能填饱肚子中年大叔这样说能吸引不少顾客停留。
苏曼看他相较于磐市的国营服务员态度好了不知道多少心里惊奇的同时看到店铺右侧的墙面挂着一块大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着菜单想了想道:“大哥我要一碗肉丝面两个肉包子。”
中年大叔听她口音不是本地人连忙道:“姑娘我先给你提个醒咱们店里的肉丝面用得肉是傻狍子肉包子用得是羊肉不是猪肉
苏曼知道黑省天气寒冷养猪没南方容易反倒是野生傻狍子在冬季随处可见不少人都猎来卖羊类又扛冻好养活所以这边在这个年代的肉类都以这样两种肉还有鱼肉为主。
苏曼还没吃过羊肉包子马上点头:“能吃。”
“羊肉包子比猪肉包子贵一点用粮票八分钱一个不用粮票一毛钱一个用得是富强粉皮薄肉馅多。肉丝面一毛二一碗搭四两饭票如果没有饭票就卖一毛五一碗。”大叔麻利报价。
这年头的饭票可比钱金贵
多了属于有钱都很难买到的东西苏曼直接掏钱:“我给钱吧我的粮票不是很多。”
“好嘞。”大叔收下钱票走去后厨房忙活。
很快端着两个比脸还大的包子一大海碗份量十足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
苏曼看着面前的包子面条足足比南方的城市多了一小半眼珠子都瞪大了心道果然北方的饭馆就是比南方大气光面前这碗跟个小盆一样多的面条就能把她吃撑
她把行李放在桌子底下拿起一双筷子夹起一筷子肉丝进嘴里试试口感。
狍子肉炒得有些老面条有些硬调料没有花椒、辣椒吃起来的口感比她自己做得面条差点不过味儿还是不错。
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低头猛吃吃一大半就饱了偏偏店里没有其他顾客就她一个人那个大叔坐在旁边的桌子一边看报纸一边笑眼眯眯地看着她。
她要是不吃光不知道那大叔会怎么想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
等吃完面条她肚子已经涨得走不动路原地休息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问大叔能不能把桌上的两个包子打包她实在吃不下了。
大叔见她肤白貌美长得秀秀气气的一看就是南方姑娘那胃跟小鸟胃一样吃一点就饱也没说啥从后厨找两张油纸出来把两个包子包好放在她面前“女同志记得把你东西都带上下次再来啊。”
苏曼向他道声谢把两个包子放进身上背得斜布背包里面打算当晚饭吃然后拎上自己的行李回到候车厅。
过了饭点候车厅的旅客多了不少不过加起来总共不过五十个人。
苏曼走进候车厅里那些闲得没事干的旅客都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其中有个四十多岁长相看着老实本来在打盹得男人听见挨着他坐的一个同龄男人抽气声他张开眼睛顺着那个男人的目光看到苏曼眼睛都瞪直了目光一直往苏曼的脸和胸脯上扫看得苏曼浑身都不舒服。
她找了一个角落坐着安安静静地等着发车。
候车的大厅因为旅客少看起来挺空旷里面比外面温暖不少苏曼坐了一会儿困意上涌很想闭眼睡一睡但她一个女人孤身在外哪能这么大大咧咧的睡过去就这么强撑着。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总算看见穿着车站工作制服的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大喇叭进来大声喊道:“要到林口县的同志们可以上车了啊都把自己的行李带好到门口出示票据坐
车。”
候车站有一大半的人都站了起来各自拎着自己的包裹行李往门口停得一辆不大的乡村小巴车上挤。
苏曼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好不容易挤上车坐在中间左侧靠窗的位置迎面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苏曼以为她会在坐在自己身边还专门往里让了让。
结果先前在候车厅里用一种很下流的目光看她的皮肤黝黑中年男人一下撞开那个大姐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冲着她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苏曼被他浓臭的口气熏得捂住鼻子秀眉紧皱望向那个中年妇女希望她能发发脾气叫这个男人走开坐在自己身边。
那个被撞开的妇女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很不爽地瞪那男人一眼找其他位置坐了。
旅客坐得差不多车子启动向着林口县的方向开去。
车上闹哄哄的一片基本都是三两个人结伴出行闲聊个不停。
孤身一人出行的苏曼自然成了那个黝黑男人的目标他不顾她眼里的抵触神色
苏曼是真不想理他可她独自出门在外如果脾气太傲反而会引起不轨之心的人注意也就不冷不热道:“不是我是去找亲戚。”
“找啥亲戚啊?”男人听出她的口音是外地人嘿嘿一笑。
他的笑容有着说不出来的猥琐苏曼听得心里很不舒服抿着嘴没理他闭目靠着窗户假寐。
男人看她不说话也不在意接着道:“我林口县的本地人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亲戚你说出来兴许我能送你到你亲戚家呢。”
苏曼压根不想理他恨不得拿东西封上他的臭嘴让他死一边去别打扰她清净。
男人见她闭着眼睛不吭声笑了笑也不再说了。
车子晃晃悠悠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林口县的汽车站。
苏曼几乎到站的第一时间拿着行李挡住自己的身体从那个男人身边拼命挤出去不想跟他呆在同一个空间多一秒钟。
坐在她后座的一个秃顶男人见她仓皇逃走对前面挨个她坐的那个四十多岁男人道:“老许这样人的女人可不好搞。”
“是啊。不过没事儿来日方长。”老许哈哈一笑拿着自己的行李下车去追那个美人。
追过去正好看见美人在车站窗口买车票听到她是买去黑山林场的车票眼睛顿时一亮凑上前去:“女同志这可真巧啊我就是黑山林场的人我以前咋没见过你你是林
场哪家的亲戚?”
苏曼看这个男人又阴魂不散地跟上来,眼含警告道:“不管我去哪,找哪个亲戚,都跟你无关。请你离远点,再敢靠近我,我就向联防巡逻队告你耍流、氓!”
大、运、动期间,全国各地都闹得鸡飞狗跳,林口县也有不少戴着红袖章的红wei兵四处巡逻,男人也不敢再废话,悻悻地摸着鼻子走一边去。
苏曼在车站等了一会儿,又坐上车去往黑山林场所在的黑山小镇。
黑山小镇附近全是高大的树林深山,五零初的时候被当地政府批为林场,整个黑山镇都围着林场做起国营职工工作挣钱吃饭。
前往黑山小镇的路不好走,一个路是土路,另一个路面结冰,车子打滑,不好走。
车子在行驶的过程中,好几次打滑差点栽到路边的泥沟里,吓得苏曼抓紧扶手,浑身冒冷汗。
司机却很淡定的转动方向盘回归原位,其他旅客也比她淡定,她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达黑山镇。
张槐花所在的林场,还得往下走。
黑山镇的车站靠着路边,搭建着一个棚子,底下放两根长排木椅子,看起来有点像后世公交车那种架势的露天汽车站,十分寒酸简陋。
苏曼站在路边,没看见有班车提示,也没有卖票的地方,正不知所措之时,那个阴魂不散的老男人对她说:“女同志,别看了,黑山镇没有前往林场的汽车,只有运输木头的专门火车,在镇上的另一头,一般不搭人。平时我们要回林场,都是搭林场运木头的顺风车,要么坐镇上的人养了骡子的骡子车。”
苏曼:.
她在这个时候深刻的感受到,这年头的交通运输是真不发达,要去一个地方,兜兜转转无数趟车,坐得她想死。
她忍着连续转车,晕车后恶心想吐的感觉,原地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一个穿着羊毛袄子大衣的老大爷赶着骡车从车站经过,他认得车站站得其他四个人,招呼他们上车,苏曼也赶紧跟上去,说明情况。
那大爷一脸惊讶:“原来你是张槐花的亲戚呀,之前咋没见过你来找她。我记得张槐花跟她死去的那口子是从东鲁省逃荒来到咱们这边林场,成为国营单位职工的。听你这口音,不像是她娘家那边的人啊。”
苏曼说自己是张槐花的表亲,她母亲跟张槐花的母亲以前是表姐妹,两人以前吵了架,她母亲嫁去了南方,很多年没见了,她这次来找张槐花,是代表她母亲来说和的。
大爷半信半疑,看她一个
姑娘家长得漂漂亮亮,不像是说假话的人,就让她上车,吆喝着往林场的方向行去。
骡车晃晃悠悠跑了一个多小时,天快黑的时候,总算到达黑山林场。
林场在一处山脚下的宽阔地势中,修着一条土黄的公路,路边两侧修建着很多泥草房,目测最少有一百户。
每座房子只有不到五十平方米的空间,墙面是用圆木垒砌的,外面糊层黄泥,风干后屋子不透风,也不会倒,缺点是墙面不隔音,到了冬季也很冷。
苏曼一下车,就闻到整个林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了木头的,苦叽叽,又有一丝甜甜的味道。那是林场的人们烧火做饭,还有不远处堆积的湿木混合散发出来的味道。
苏曼四处看了一圈,发现在那些成排泥草屋的不远处,大约五百米的位置,还修建着一条铁路,正有一辆专门运送木头的小火车,后面几截敞开的车厢装满木头,哐当哐当地往远处的火车轨道行去,动静大的,好像都能把这边房屋墙上的泥巴震得往下掉。
那老大爷把骡子车停好,看见苏曼还站在原地,给她指一个方向,“张怀花的家在南边第78号房,她这会儿不在山上的伐木场值班,你快去吧。
苏曼向老大爷道了谢,拎着沉重的行李往他指得方向走。
她一路走,一路查看房子号牌,每座房子的格局造型都差不多,没有单独围成一个大院,大概是觉得围了也没啥用,因为这里的天气太冷,全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下雪,除了林场的人,基本没有外地人来这里,用不着围个院子防谁。
每座房子靠路边方向的墙面,用黑炭写着很大的房号,苏曼很容易就找到了张槐花的家。
张槐花正好端一盆洗菜水出来,倒在外面的地上,乍一看到苏曼站在她家门前不远处,盯着她看,没有半个多月前她印象中瘦得快倒的模样,一时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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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把苏曼给认出来,只觉得她有些眼熟。
“女同志,你找谁?张槐花问。
“张大姐,我是苏曼,火车上你给我大饼吃得那个。苏曼见到张槐花,有些眼红,大步走到她面前,哽咽道:“张大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苏曼编排了一个借口,说自己的父母被有心之人诬陷,弄到偏僻的乡下下放改造去了,她受父母牵连,没了工作,没有住处,去北大荒的建设兵团看了妹妹后孤苦无依,没有去处,想来投靠张大姐几天,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落脚,养活自己。
她原本是做戏给张大姐看,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不就是孤独无依,无人倚靠么,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哭得十分可怜。
张大姐起初听苏曼说起她的身份可能有些问题,眉头微皱,一想这姑娘是城里来得,长得瘦瘦弱弱的,哭得这么可怜,在火车上,这姑娘又跟她谈的来,不像是什么坏人,赶忙拉着她往屋里走,“好了大妹子,你别哭了,你来找我,我挺高兴,这说明咱俩有缘分。正好我这段时间不在林场值班,在家闲得无聊,你来陪陪我也好。你先住下,工作的事儿过几天再想想办法。”
这是同意暂时让她借住了,苏曼松了口气,将手里苏婷从老乡家里买得两只风干野猪腿中的其中一只拿到张槐花的手里,另外又给两只腌制的野鸭、两只野兔子,还拿出十块钱,五斤粮票到张槐花的手里道:“张大姐,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有暂住这段时间给得伙食费。”
张槐花连忙往她手里推:“大妹子,你人来就行了,我哪能要你的东西和钱票,这不是显得我这个人叫你来我家玩是随口说说,没有诚意嘛。”
苏曼又推回去:“张大姐,我知道你是个热心人,我也不是白给你,我要是没找到活儿和地方住,兴许要在你家叨扰好一段时日,我总不能白吃你家的吧?再说,我很喜欢大丫跟虎子两个孩子,这些东西钱票算是拿给孩子吃用。”
十块钱都能抵得上张槐花小半个月的工资了,自从她家那口子,老大儿子、老大媳妇都死了以后,她无法再向以前那样跟着伐木队进深山伐木,那样一走就是十天半月,俩孩子没人照顾,只好带着俩孩子到场长办公室闹了一通,要了一个看管林场木头的工作,工资和粮食定额比从前少十几块,家里一下捉襟见肘。
要不是林场赔了一些职工死亡补贴钱,老二两口子是双职工,每个月会打些钱票到她手里,就她一个中老年妇女,养活一对孙儿孙女是真困难。
她看苏曼说得实诚,也不再推辞,把钱票东西都收下,笑着拍拍她的手,“那我也不客气了,走,我们进屋,今晚我包饺子给你吃。”
她说着,把挂在房门口专门遮挡冷风的厚帘子掀开半边,朝里喊:“大丫,虎子,你们苏姨姨来了,快来叫人。”
大丫、虎子都在屋里玩,听见声音跑出来,看到苏曼,一个害羞的喊了句苏姨,一个则很爽朗大方的喊。
苏曼微笑着叫了他们的名字,从自己的包裹里翻找一下,翻出四颗怕自己低血糖,在火车上买的金丝猴奶糖,递到两人面前,笑着道:“姨来得急,没给你们买什么吃的,只有这四颗糖,你们一人两个,别嫌弃姨拿得少啊。”
奶
糖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是稀罕的玩意儿,俩孩子眼睛都亮了,一同看向张槐花,没有直接去拿苏曼手里的糖。
张槐花道:“都拿着吧,这是姨给你们的,要说谢谢。”
俩孩子这才开开心心地收下,都一同拿出一颗奶糖,要给张槐花吃。
张槐花没有推脱,也没有拆开奶糖吃,把奶糖揣进兜里,打算明天再拿给孩子们吃,转头对苏曼道:“大妹子,你今晚住大丫住的屋子,我把屋里捯饬捯饬,你把东西放在屋里吧。”
苏曼没意见,跟在她的身后,往右侧的屋子里走。
张槐花的家跟林场所有的房子都一样,左右两间卧室,中间一个堂屋,堂屋后院隔开了一个小房间,全都有炕。屋子右侧搭了个做饭和洗澡的小屋,左侧则挖了个地窖,专门用来储存冬菜。
右侧的房间是大丫在住,小隔间是虎子在住,平时有客人来,大丫就跟张槐花睡左边的屋子,这次也不例外。
大丫住得屋子不大,她爱干净,屋里收拾得很整齐,苏曼走进房间,入目的就是墙上贴着的好几张奖状,奖状下是靠墙的土炕,炕上叠放一床整齐的红底百花的被褥,旁边则放着一些陈旧的写字台、柜子、箱子、椅子等等。
张槐花进屋就把炕上的被子给抱走,从她屋里抱出一床崭新的被褥出来放在炕上,还拿扫帚把屋里的地面扫一遍。
苏曼把行李放在靠角落的地方,看她又出去拿了一张湿帕子进来,要擦凳子,忙拦住她道:“张大姐,别忙活了,我没那么多讲究。”
张大姐笑:“你们城里人不是爱干净嘛,我怕你看大丫屋里脏,睡不着。”
大丫跟虎子站在房间门口看她忙活,闻言大丫小声嘟囔:“奶,我每天都在打扫房间,房间很干净,不像弟弟,屋里灰尘厚的都能写字了,他都不擦一下。”
虎子不服气道:“我是男子汉,要保护你和奶,哪有那个闲工夫搞卫生。”
张槐花拍他脑瓜子一下,“别贫嘴了,你们姨大老远的过来,肯定又累又饿,虎子你去烧火,大丫你帮奶擀面皮儿,咱们今天晚上包饺子吃!”
俩孩子立马欢呼:“包饺子,吃饺子咯!”
林场条件艰苦,没有多少地来种,周遭全是熟路,一切粮食都得从镇上购买。
张槐花平时都跟孩子们都吃放在地窖里存储的红薯土豆,要么吃玉米茬子粥,高粱、玉米、粗粉揉成的三合馒头,细面、饺子都很少包来吃,只有家里来客人,过年过节这才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