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八十二章 未知去向
    北大荒的二月初,依旧是白雪皑皑,天气寒冷。

    苏曼在温暖的被褥里躺老半天,一点都不想起来。

    苏婷却是挣扎着要起身给她早饭,苏曼逼不得已,只能爬起来,让苏婷歇着,她去做饭。

    苏曼睡觉的时候穿着一件不是很厚的羊绒衣,因为睡得炕睡觉之前烧得热热乎乎的,能保持一整晚都是暖和的,不用穿那么多衣服睡觉。

    起床后就要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好几件衣服,把自己裹成熊,才能抵御离开炕床后的寒冷。

    穿好衣服,苏曼身形笨重地把长到腰身的长发,用橡皮圈绑成一个马尾,嘴里哈着热气下炕,去拎门背后的四方锅子到门口,然后把抵住房门的两根大木头取开,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冻住的房门打开,被一阵刺骨的寒风吹得直哆嗦。

    外面早就没下雪了,入目之处依然是满地雪白,除了附近的联排房屋有人在外面活动,远处几乎看不到一点人气。

    苏曼匆匆看一眼,拎着四方锅子,把低矮房屋上的干净积雪扒拉进锅子里装着,装满一锅拎进屋里,关好门,转头去点火,把锅子里的雪烧化,一半用来洗漱,另一半用来煮玉米茬子粥。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为了让苏婷休息好一点,每天烧火做饭这些事情,都是她来做。

    炉子里的火烧得很旺盛,铁锅里的雪很快融化,苏曼拿一个葫芦做得水瓢,舀一些热水到盆里,拿上毛巾,端到炕床边,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滚烫的热水已经凉了不少。

    苏曼把帕子放进热水里浸湿,再把它捞起来拧干,递到苏婷面前,“来,洗脸。

    苏婷接过热乎乎的帕子,把脸擦干净,看着她也洗了脸,转头端着水泼到门外,回来在锅里倒上前两天杨从军拿得玉米茬子进锅里煮,没过多久,屋里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玉米香味。

    苏婷不由叹道:“姐,你在这里的这半个月,啥活儿都抢着做,啥活儿都不让我干。洗脸水烧好了端我面前,饭做好了也端放在我手里,上个厕所,你都要扶着我一道去我都快被你惯坏了,要是你走了,我可真不习惯。

    “你是我妹妹,我不惯着你,谁惯着你。我倒是想一直呆在北大荒,等你腿伤完全好了我再走,可你不是一直催着我回去,我在回去前,总要多宠宠你。让你知道,姐和爸妈大哥大嫂一直在你身后给你做靠山,会一直疼爱你。

    苏曼把煮好的浓稠玉米茬子的锅子给端开,另外拿一个装着雪块的水壶放在炉子上烧热水,转头拿上苏婷的饭盒,舀两盒子黄橙

    橙的玉米茬子粥端放在炕床上的小桌上,再拿一小碟北大荒这边特产的咸菜疙瘩和酸白菜混合在一起的下粥菜搁在桌上,示意苏婷开吃。

    玉米茬子粥煮的软烂,带着一股甜甜的味道,配上咸咸的咸菜疙瘩,切成丝的爽口酸白菜,苏婷吃得十分开胃,吃完一盒后又舀半盒子的粥吃下,这才满足地靠在土炕上打嗝:“姐,我也想让你多玩一些日子,多陪陪我。可你离家出走已经快半个多月了,心里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门没有隔夜仇,你要一直不回去,回头跟姐夫生分了,你真的打算跟他离婚?

    炉子上烧得热水壶呜呜作响,水烧开了。

    苏曼拿一张旧帕子走过去,拎起来热水壶,将里面的热水倒进热水瓶里,在一片热气腾腾的蒸汽中道:“他不来找我,我是不会回去的。你知道的,我脾气一向不大好,我也很记仇,就算他来找我,不把我哄顺心,别想让我原谅他。你也别劝我了,我明天就离开这里,省得你像个老妈子一样,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苏婷没想到她说走就要走,有些无奈道:“要走也成,一会儿跟我出去弄点北大荒的土特产让你带回去,可别空手而归。

    北大荒的冬季没啥土特产,无非就是在雪地里打猎,弄些野鸡野兔傻孢子啥的猎物,要么就是去那些水多冻结成厚冰的河流沼泽地,凿冰钓冬鱼,都腌成腌制品当成特产。

    要是实在不想自己去弄这些东西,也可以去连队营地附近的村庄,花钱买些老乡家里腌制好的猎物带走。

    苏曼对凿冰钓鱼很感兴趣,可惜苏婷腿脚不好,不便远行,她一个外来女人也不好独自去河流边凿冰,想想只能放弃。

    苏婷坚持要给她买些土特产回去,不顾她的劝阻,穿上厚实的棉衣,把房门关好,拉着她要往远在五公里外的座山屯村庄走去。

    猫冬的季节,身处北大荒建设兵团的所有劳作之人,在冬季基本没啥活干,很多人不是在屋里躺着睡懒觉,就是三五个人约好打纸牌麻将,要么找点针线活,编织秋季储存的杂草,做些草绳、草鞋之类的玩意儿赚些零用钱。

    长相漂亮的苏曼姐妹一出门,附近联排房屋的男人们看见她俩,都热情地打招呼:“苏知青,早啊,你跟你姐姐出去啊?

    这些打招呼的,绝大多数是连队里退伍转业,来北大荒支援建设的士兵们,年纪在22-35岁不等,都是光棍儿,每回看到连队里为数不多的女知青,尤其是长相漂亮的女知青,一个个双眼冒着绿光,看那些女同志的目光

    充满热情。

    女知青从一开始的不适应不好意思到渐渐明白这些士兵也就是面上像饿狼实际有部队的纪律长官们的约束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对她们下手现在倒也能坦然地跟他们谈笑风生说两句。

    苏婷在第九连队不是最漂亮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之前有不少士兵都盯着她想给她套近乎她都不冷不热的。

    大家伙儿多方打听才知道她跟第七连队一个名叫潘家伟的男知青有过一段过往两人处过对象不过早已分手。

    大家看她对哪个男同志都一副不甚热情的模样还以为她忘不掉潘家伟都有些介意她心里还有其他男人。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黄中天看上了苏婷大家怕黄中天那个小混子利用他舅舅的职务找麻烦倒没有跟他抢女人。

    谁知道后来黄中天莫名其妙地被野狼咬死了第七连队大变样换了一个新连长。这个新连长一上来就对苏婷嘘寒问暖还把苏婷安排在他住的军官干部房子里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苏婷存得是什么心思。

    许多男人懊恼不已后悔自己下手晚把机会让给了杨连长又不敢跟他争女人。

    杨从军参加过抗米援朝的大作战用一把红缨大刀跟米国洋鬼子近身搏斗以一己之力连杀三十二人自己伤痕累累却绝不退缩的狠人。

    他脸上的刀疤还有那一言不合就把人往死里整的架势谁都不敢惹他大家只能放弃苏婷把目光看向来找她的姐姐苏曼。

    苏曼经过一个半个月的好吃好喝好睡逐渐把身体养好起来脸颊不再那么瘦渐渐丰盈起来。她本身就长得五官精致漂亮头发又黑又长前面还留了齐眉的留海让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格外秀气皮肤也养白了回来已经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像个二十多出头的年轻姑娘。

    不少人都在向苏婷打听她姐有没有对象得知苏曼早已结婚嫁人时大家活儿纷纷感叹这俩姐妹怎么那么快就名花有主之时这两天看到她们

    漂亮的姐妹花哪怕不是自己的女人看着都赏心悦目未婚的男同志们看着她们可不就笑眯了眼。

    “德行!”有跟苏婷不对付的女知青看到那些男人色眼眯眯的模样忍不住对苏曼姐妹翻白眼。

    都已经嫁人有对象了还在这个招摇勾引男人真不要脸!

    苏曼拉着苏婷的手从那个女知青身边走过看到她翻白眼苏曼脸上挂着

    一抹讥讽的笑容从头到脚看女知青一眼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走开。

    她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里透出来的鄙视神色仿佛在讲‘原来你长这副尊容难怪没男人看得上你你就在这里嫉妒别人讲那些酸话真是面丑心恶。’

    那女知青气得七窍生烟想不管不顾地追上去把那对姐妹臭骂一顿。刚想行动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左侧的联排房道路走过来冷冷看她一眼

    女知青被男人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不敢作妖赶紧回屋去了。

    “苏知青你们要去哪?”

    苏婷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头见是杨从军礼貌的笑了笑:“我要带着我姐去座山囤找老乡买些烟熏肉和大酱让我姐带回家里去。她明天要走了。”

    杨从军看着她的左腿“你的腿还没好座山囤离我们这里有五里地外面全是积雪你们要走到那里要多久?我去牵两匹马过来送你们去座山囤。”

    北大荒地广人稀十分荒芜当地人在没有汽车、拖拉机等运输交通工具下会在自己家里养几匹马或骡子一是节省腿脚功夫可以骑着马去很远的地方。二来养这些牲畜还能帮忙坨东西一举两得。

    身处在北大荒的绝大多数建设兵团在五几年过来开垦戍边之时除了自身部队带得一些马剩下的都是向当地人购买或者抓捕训练野马从而帮士兵们干活运输减轻士兵负担。

    经过几年的变迁很多兵团的马匹都生了小马小马长成成马分配到下属的各个连队之中。平时都是养在连队的马圈里除了运输就只有连队里的干部才能骑马其他都没经过干部批准是不能骑的。

    “这不太好吧马是连队的大家都宝贝着要是牵出来给我们用不知道会被人说什么闲话。”

    苏婷直接拒绝杨从军他对她太好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对他只有一点点好感没有多余的男女之情她不想老是受他的好处欠他人情。

    “没事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杨从军执意道:“马房里的马从入冬开始就没怎么放出来活动过现在放两匹出来活动活动也好避免它们被养废。”

    苏婷还想拒绝苏曼拉她一把笑着对杨从军道:“那就麻烦你了。”

    杨从军很快牵两匹高头大马过来一匹是枣红色的一片是皮毛油亮到发黑的黑马。

    黑马是杨从军的马名叫烈风马如其名脾气很暴躁跑得如狂风一般凶猛快速这是杨从军58年跟随

    当地老乡,从一群野马之中挑选出来,熬了近五天五夜才驯服的烈马,只让他骑,其他人靠近它,会被它一脚踹飞。

    枣红色的马则是普普通通的家马,性子很温顺,奔跑的速度不快不慢。

    杨从军把枣红色的马牵到苏婷两人面前,问苏婷:“你会骑马吗?

    苏婷摇头:“不会。

    她跟苏曼都是城里的姑娘,以前去乡下的时间门都很少,哪有机会骑马。

    “不会我教你。杨从军将手中的马绳塞在她手里,双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纤细的腰身两侧,在她发出惊呼的时候,把她举高放在马背上,仰头对她说:“不要怕,小枣脾气很好,不会踢人乱跑。你先拉着马绳,双腿夹紧马肚子

    苏婷欲哭无泪:“我腿还没复原,怎么夹紧啊,很痛。

    “对不住,我忘记这茬了,你要是夹不住马肚子,可以坐我的.

    杨从军的话还没说话,被苏曼打断,“男女授受不亲,我妹妹一个未婚姑娘,跟你骑同一匹马不合适,我来学骑马,载她一起走。

    她说得如此直白,不仅让杨从军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后有些不自在,苏婷也闹了个大红脸,离杨从军远远得,生怕苏曼又说什么让她感到羞涩的话出来。

    苏曼在现代就骑过马,杨从军教了她一下,她装一会儿新手,很快拉着妹妹上马,坐在她的前面,把她拥抱在怀里,一甩马鞭,马吃痛,嘶叫一声,开始奔跑。

    苏曼一只手拽着马绳,双腿夹着马肚子,身子稳稳当当当充当苏婷的后背,很快四平八稳地跑出老远。

    杨从军:

    大意了,苏婷这个姐姐,敢自己孤身一人来北大荒,其胆量胆识,不是一般女同志能匹敌的。

    第九连通往座山囤村落有一条土道,平时有连队的人定期清理道路的积雪,道上的积雪不是很多,马儿跑起来很轻盈,没受到那么多的阻拦,跑得速度还挺快。

    苏曼跟苏婷都穿得很厚,马儿快速奔跑,寒风拂面,感觉很冷,倒也能接受。

    附近方圆百里都属于第九连队的开荒田地,全都被白雪覆盖,能看见很多成堆的草垛子,一排排地放在田地间门,被雪冻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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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塑。

    远处能看见连绵起伏的雪山,冻住的河流,白雪皑皑的村庄,还有一些在雪地里奔跑的雪兔子、成群结队的野狍子,在冰雪之中觅食蹦跳。

    苏曼望着这片宁静的冰天雪地世界,感受到紧紧贴着自己的苏婷冷得有些发抖,心中微微叹气。

    历史是残酷的,无论她内

    心怎么想帮助苏婷离开这里,在时代局势的影响下,她无法反抗这个时代的环境政策,只能希望苏婷能坚持自我,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等到1977可以回城,再主宰自己的命运。

    **

    徐启峰当初伤势过重,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苏醒过来后,积极康复半个月,走路也只能勉强能走一段距离,走太久却是不行的。

    当他知道苏曼去了北大荒,本来想直接买票去北大荒,没想到情绪波动太大,当天晚上做梦,梦回小陈、罗新柏被炸死的场景,陷入深度自我折磨摧残的心里创伤梦境中,被小李和两个值班医生及护士发现,上前阻止他自残。

    他人是醒着的,意识还没清醒,双眼一片猩红,涌动着暴戾的情绪,握着拳头,一拳打在医生的面门上,直接把值班医生打得鼻子都歪了。

    小李见状大惊,上前去拉他,另一个医生和护士也上前帮忙,想让他冷静下,结果全都被他揍趴下。

    他砸碎了杯子,拿玻璃碎片,把闻声而来的几个医院保卫科退伍军人也打伤划伤,他还将一个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八卦病人家属摁在地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把人给掐晕了过去。

    后来他惊动了整个医院的医生病患,众人合力把他制服,有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他昏睡过去,在床上躺了一天,这才回过神来。

    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拥有战争后遗症精神疾病的事情。再也瞒不住军区其他人。

    被他掐脖子的中年妇女苏醒后,要求军区部队给她一个说法。

    军区首长不得不暂停他的军官职务,让他暂时呆在医院里,接受部队审查及精神疾病治疗,他住得病房外还专门安排了一支精英士兵队伍来看守他,以免他又发病,伤害别人。

    他在病房里一呆就是半个月,每天都心急如焚想出去找苏曼,被赵政委劝解:“苏曼现在还在北大荒,我前两天已经打电话跟苏婷所在的兵团确认过,你不要心急。我跟林旅正在力保你的职位,也向那些被你打得人进行协商,他们表示可以理解原谅你,只要你向他们赔礼道歉,赔偿一些医药费,写个保证书,等咱们旅长把你保下来,你再去找苏曼也不迟。

    事到如此,徐启峰知道自己急也没用,老实地在病房呆了两天,在赵政委的牵引下,向那几名被他打伤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诚恳地弯腰行礼道歉,并赔偿丰厚的医药费,写了以后会改正的保证书。

    大家知道他战功赫赫,有这样的病,是长年在战场跟敌人拼命厮杀,见多了战友死亡才形成的心理疾病,

    加上他道歉态度诚恳,给得钱也不少,大家对他都表示理解,不再追究他的责任。

    而军部那边保留了他的军职,但后续要把他调离,属于保职降级,具体要调离去哪里,待定。

    徐启峰之前利用自己的军官功绩,力保他成分思想有问题的岳母一家人,让军部受到市政部门的一些同志怀疑、质疑,已然让军区的首长心生不满。

    这次底下的人竟然瞒报高职军官拥有严重的心里疾病事实,让他一个军官对平民出手,造成及其恶劣的部队影响。

    按照惯例,徐启峰至少要停职观察一年以上,如果病情好转,可以记上处分,继续任职。如果病情无法好转,则会被降职处理,劝其退伍转业,好好‘养病’。

    赵政委跟林旅长都舍不得徐启峰这样一个英勇善战,身手极佳,练兵有招的军官,在军长面前做各种担保,军长这才同意留下徐启峰的军职,做调职处理。

    一般来说,这种调职处理,都是把军官调去偏远艰苦的兵团进行训练戍守,以后没有什么重大的功绩,得一直呆在那些地方,很难再回到大城市的驻扎兵团。

    以前徐启峰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肯定会在意,会不服气,现在他一门心思都在要去北大荒找苏曼的事上,军部给他这样的一个处理后,他没有二话直接打一个电话,到苏婷所在建设兵团,想打探苏曼的消息。

    没想到对方告诉他,苏曼已经在两天前离开了北大荒。

    徐启峰急忙问:“她离开北大荒去哪了?是回磐市吗?”

    “不是,她买的火车票是去沪市的。”对方答道:“据她妹妹说,她说她想去沪市玩一玩,逛一逛。”

    沪市?

    现在那里的情况,比磐市更乱,她什么时候不去沪市玩,非得这个时候去,万一被人针对,抓走怎么办?

    徐启峰挂断电话,急忙打到北大荒火车站总控室,查询苏曼所坐火车的去向。

    查了半天,被一个工作人员告知:“苏曼同志上火车没坐几个站就下车了,没有前往沪市火车站下车。”

    “什么?!”徐启峰急得嗓音都变了形,“她好好的下火车去做什么?她从哪个站下得,要去什么地方,你们知不知道?”

    对面的工作人员被他暴躁的嗓音吓得心脏一跳,没好气道:“我们怎么知道,火车上的列车员只管检查乘客上车后的起点和终点火车票,可不管乘客在中途中从哪个站台下。有列车员记得苏曼同志,还是因为她长相漂亮,拎着特别多的东西上火车,对她多看了两眼。火车上来来去去那么多乘客,我们列车员要一个个的记住,那不得累死人。”

    工作人员说完这话,毫不客气地把电话挂掉。

    赵政委看徐启峰脸色难看,开口问:“你和小苏到底怎么了?小苏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下火车?她要去哪?现在的世道那么混乱,她别被人盯上,像之前那样被绑架了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徐启峰更急了,马上脱掉身上的病号服,穿上一件便装,回到家里随便收拾了一些行李,火急火燎地往火车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