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哑然,就连息荧也才刚刚缓过神来。
没想到冬葵那么快就认了?息荧朝屏风后望了望,只见得屏风后一个模糊的影子。
太后:“既然你已经认罪,那这件事就交由廷尉吧。”
冬葵跪在地上,久久不起,任由另外太后宫中的两个宫女把她带离了去。
随后太后遣散了众人,也把息荧送了回去。
大约半月有余,廷尉那边的裁决就出来了。
白苏和留茶匆匆忙忙地跑过来告诉她,冬葵栽赃嫁祸他人,被罚了三年的徭役。
这一听便是有人干预后的结果。之前他们将红枫之祸扣在沁水身上,沁水被罚了十年的徭役,现如今同样的罪名,冬葵却被罚了三年。
但后来息荧去向魏王进言,说沁水认错态度诚恳,请求替她减刑。
她本来以为要劝说魏王好一阵子,他才会同意给沁水减刑,但他听她进言后,轻飘飘地说了句“好。”就没再多说什么。
那时息荧想他也不在乎这些,一个人的生死,多少年的徭役,或许在他眼里都不重要。或许是不想自己缠着他,就这么轻易地同意了。
但好在当初承诺沁水让她帮自己做局,自己帮她减刑的事,也有了结果。
天冷了,各宫都烧起了炭,炭是留茶和白苏领来的,刚一领回来她们就将炭放进了炭盆,燃了起来。
最近她宫里的事都是留茶和白苏在帮衬着,可这炭没烧多久,灰粉与烟尘就在息荧的宫殿里飞舞。
留茶扇了扇面前的烟尘:“息荧姑娘,宫尹往你这儿送的炭太差了,还少了几块,你去给君上说道说道,让他们给你送些好炭来吧。”
“你别来乱说了!哪儿是炭的问题,是位份的问题。”白苏皱了皱眉,似乎是不想留茶提起炭的问题,“现在息荧姑娘没有位份,可不就只能用最差的炭了吗?”
息荧瞧了瞧白苏带灰的手,和腰上落成了一块炭的模样的腰包,就知道这少了的炭大概是被白苏偷了。
可话说回来,她觉得白苏说得有理,现在她在宫里没有位份,不就像之前冬葵姑姑说的那样,正如君上养在身边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吗?
还是要先有位份吧,有了身份,往后的事也要好办许多,与神明交易的那件事也会好办很多。
息荧想着,觉得有理,便领了白苏与留茶去找容毁。
她走在路上,只觉得这路上的风吹着有些刺骨了,风吹过光秃秃的树干,卷起了几片树叶。
息荧才刚一到武华殿的门口,便见几个军士一脸疲惫地走出了武华宫。魏王身边的吴公公告诉她,说魏王与几个驻边大臣谈了一宿,现在估摸是累了,大概不会见她,让她回去,但她回去的路才走到一半,吴公公便派人前来,说魏王喊她回来。
息荧带着留茶和白苏进了武华殿,容毁正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小憩,仿佛也没听到她进来的动静。
息荧见状后相当机灵地从旁边衣架上拿了虎皮大衣帮容毁盖在了身上,可她刚刚盖在他身上,便有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她冻僵的右手。
“手怎么这么凉?”容毁睁开了眼睛。
息荧坐在了他旁边:“今天天冷,一路上过来,急着见君上,便没太在意。”
容毁没说话,帮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随后吩咐身边的人加了炭,炭盆中的炭烧得旺,炭火映得息荧的脸红红的。
息荧一下子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她看着他眼下乌青,怕是真的没睡好。
“抱歉,打扰到君上休息了。”息荧眨了眨眼睛。
这话她是真心的,她觉得她确实不该打扰他休息。
“无妨,刚刚已经小憩了一会了。”容毁摇了摇头,“你一早便来找孤,是为了什么?”
容毁觉得她大概又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没事求他的时候是不会想起他的。
“就是和君上说说炭火的事。”她哽了哽,“最近送在我宫里的炭都不好,烧了之后满屋子的烟尘不说,也没点暖和的感觉。不像君上宫里的炭,烧得整个宫内都暖烘烘的。”
息荧说完,容毁用手轻轻靠了靠她的手背。确实,整个屋子里的炭烧红之后,息荧手渐渐暖和起来了。
容毁想了想:“这样吗?可能是宫尹疏忽了,孤下去会提醒他们的。”
“可我这次前来找君上,倒不仅仅是为了此事。”息荧缓缓把手搭在了容毁的手上。
容毁看着她,他知道她又开始了。只要有事情求她,就开始止不住的献媚。
“那你想要什么?”他直接问她,倒不想戏弄她。
息荧伏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想要名分。”
“真的?”容毁侧过脸看着她。
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想当时前越王战死的消息刚一传到越国都城的时候,他就看见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大氅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他没想到这会是他们见面的方式,也想到她当时的态度这么决绝,以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愿意跟他。
“真的。”息荧点点头。
容毁问:“那你想要什么位份?”
“这?”息荧迟疑了片刻,什么人什么位份都是有规矩有礼制的吧,哪有宫妃想要什么位份,就能要什么位份的?
容毁看出来了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说到:“你说便是。”
据她了解,魏国的后妃一般都是从“少使”做起,再往上便是“长使”,一般刚进宫的位份封得再高,也只能得个“良人”做起。
“那我想要,妃位。”息荧说着,她觉得自己有些狮子大开口。
反正魏王做事也随心所欲,说不准就真的依了她呢。
“呵……就想要个妃位吗?”他笑了笑,戏谑似的问到,“不想当王后?不想和孤做夫妻?”
什么“王后”、“夫妻”之类的……
息荧听到后先是惊了惊,她觉得魏王这个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当王后?她倒没想过这个问题,除了那个人,她也没想过同别人做夫妻。
只是魏王阴晴不定的,他这么突然一问,息荧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变着法子打探什么?
若说自己不想,他说不定觉得自己虚伪,若说自己想,他怕又觉得自己贪慕身份权势了。
“没事,逗你呢。”他突然笑了出来,“怎么这句话像是把你吓到了?”
“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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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位就妃位吧,孤允了,到时候让人给你挑个好听的封号。”
“多谢君上。”息荧仍有些惊魂未定。
“这有什么?以后有什么委屈的,尽管来告诉孤便是。”容毁说着。
息荧觉得他语气冷漠,像是在说客套话一样。这世间的男人总是喜欢说这样的话,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为了缓解这个气氛,息荧调转了话题:“对了君上,有件关于白苏的事,我想告诉你。”
容毁把目光移到了站在一旁的白苏身上。
完了!一定是今天偷炭的事情被她发现了。白苏颤抖着,开始后悔。
白苏抬头看了看魏王,正好与魏王眼神相对,那一瞬间她觉得魏王看他的眼神像充满了谨慎的审视。
她当即就把目光移开,总之她知道,这不是善意的眼神。
“她做了什么?”容毁问。
没等息荧开口说话,白苏抢先一步“扑腾”一下跪在地上。
她现如今得罪了息荧,息荧一定会连着之前偷四公主簪子的事情一块儿向君上告状。
要知道,落到魏王手里绝对比落到冬葵姑姑手里惨一万倍,毕竟他……
因此自己还是先认罪得好。
“你怎么了?”魏王问。他看着白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便对这人生疑。
“君上饶命,君上饶命啊!”白苏喊着。
“你要君上饶你什么命?”息荧起身将白苏拉了起来,“君上要找人顶替冬葵姑姑的位置吗?我看白苏就很合适。”
“啊?我?”白苏震惊,不敢相信听见的话。
“嗯,就是你。”息荧笑笑。
像白苏这样多次偷盗,还带坏小宫女的人,实在是败坏风起滋生贪腐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容毁打量了白苏一下,他对这个宫女没什么印象,但刚刚的样子,还是让他起了警惕。
“既然息荧姑娘举荐了你,那就你了吧。”他说到,“之前冬葵姑姑做好的地方,你要做好,没做好的地方,你更要做好。”
他如对待朝臣那般,简单说了两句。刚刚白苏瑟瑟发抖的样子,实在是让他疑惑。但既然息荧都保荐她了,他也不想阻拦什么。
于是先口头上警告白苏一下,如果她背地里再做了什么事情,再细查也不迟。
白苏没想到今日居然降临了如此大的喜事,不禁连连跪谢。
“多谢君上看中,多谢息荧姑娘举荐,臣定后自当尽心尽力,为君上分忧。”这话说得,口气坚定。
息荧看着白苏,知道她定会好好为自己分忧。
白苏深深地伏在了地上,严寒热泪,久久不曾起来。
想着她在宫中偷盗多次,之前被四公主身边的太监抓到现形,差点被送到冬葵姑姑那里挨一顿打,可息荧姑娘不仅包庇了她,还举荐了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马遇伯乐吗?难道息荧真的看出来了她有什么不可多得的才华?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才华?
从今以后,她一定要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不仅要改掉自己的坏习惯,还要一震宫中的风气。除此之外,要废除之前冬葵姑姑滥用私刑的作风,帮君上和息荧姑娘把这王宫纪律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