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狞:“……你宁愿回到那个想要逃离的家?”
余若鱼点点头说没错:“正好我可以帮妹妹照顾一下家里。”
对面沉默了许久。
余若鱼都准备挂了,听见他发出一声冷笑:“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那个家里能住几天!”
沈归狞狠狠挂断了电话。
余若鱼若无其事摘下耳机还给墨镜男,旋即打开车门,很不客气地坐到后座:“麻烦把我送回家吧。”
反正是现成的车,不坐白不坐。
墨镜男:……?
突然被目标人物当做司机,他还有点不适应,导航定位后就往一个劲儿往后看。
余若鱼专注地滑动着手机,让他在最近的银行刹一脚。
不一会儿,她笑眯眯走出来,浅绿色的斜跨小包明显鼓得高高。
*
破旧的筒子楼下,余富恩和余天阔两兄弟鬼鬼祟祟到地下室。
这里又黑又臭,余天阔捂鼻表示怀疑:“那辆三百万的战斧摩托就在这儿?”
余富恩认真点点头,压着声音:“真的在里面,还是我亲自收拾出来的地方!”
两人连开了新加的五道锁才进入地下室。
余天阔看着机车上面盖了床单,不由低笑:“你们家啊,真是有钱都抠抠搜搜的。”
堂哥余天阔的家里做点小生意,家底还算不错,才有了玩机车这么一个烧钱的爱好。
余富恩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掀开床单,虽然余若鱼反复强调不让碰,但江湖救急没办法。
“说好了,跟这辆车自拍完就给我一万块!”他急匆匆拦住余天阔激动的手,然后严肃说,“只能拍照不能碰!”
“知道了知道了。”余天阔不耐烦地应着掏出手机,点开照相机发现只能拍到黑乎乎的一坨,“这么暗的地方你让我怎么拍!不然咱俩把它抬到路边拍一个再抬回来?”
“你不拍拉倒啊!”余富恩说着就准备把床单盖上,沈归狞那狗脾气他是真的不敢惹。
余天阔忙应下:“行行行,我开个闪光得了吧?”
他鼓捣了几下手机,让余富恩别进镜头,美滋滋拍下了第一张照。
余天阔看着自己和炫酷机车的装逼照片,顺口问道:“真是沈总送给你们家兮兮的啊?”
余富恩得意的哼哼两声:“那还有假!你是不知道沈总有多喜欢我妹妹!”
余天阔又换了个角度举起手机:“那天去取车的还真是那个余若鱼?”好险,幸好他没说出来直播吃屎那句话。
提到这个名字,余富恩的脸一下挎起:“嗯,是她。”
“可她不是连自行车都不会骑吗?”
“……啊。啊?”
“算了,这都不重要。”余天阔激动地不停拍照。
余富恩也没有深想,忙着做监督员不让余天阔碰到这辆车哪怕一点点。
突然,一个轻咳声猝不及防闯入两人耳中。
余富恩和余天阔同时吓得一抖,抬眸看向门口时视线就此定住。
地下室光线不好,余若鱼身姿挺拔站在那里,表情大半隐于黑暗。
两人晃了一下神,旋即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多彩,有恐惧,有厌恶,有紧张,还有小偷小摸的窘迫和无措。
余富恩最先抬起手警告她:“给我闭嘴哈!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余若鱼看着余富恩这毫无威慑力的动作,眼底凝结着寒意:“我说过,沈总最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
余天阔忙举双手解释:“我没动!就只是拍了几张照而已!”
“那也不行。”余若鱼走过来,面无表情向他伸出手,“沈总说这是留给兮兮的惊喜,连拍照都不允许。”
——啧,看来得把她的爱车转移个地方了。
余天阔要比余富恩会做人些,还在笑脸相迎:“若鱼妹妹,大家都是亲戚,不至于的哈,我们就是没见过好东西想过过瘾罢了。”
“我保证!这些图片我就是自己珍藏绝不乱发,这事你不说,我们不说,就跟没发生一个样儿!”
余若鱼根本不吃他这套,还是无情地夺过他的手机挨张删掉,连云空间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的。
她这个人是有精神洁癖在的,讨厌的人连和她的东西合影都会觉得恶心。
“我这是在帮你们。”余若鱼迎着余天阔愤怒的眼神,漫不经心将手机递回,“万一不小心这事儿传到沈总耳朵里,就不只是删照片这么简单的了。”
“……”余天阔和余富恩对视一眼,谁都知道沈归狞的手段狠辣,于是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怒气。
两人正准备走,又被余若鱼叫住:“两位封口费不付一下吗?”
她似笑非笑晃着手机,威胁二字表达得明明白白。
照片是删掉了,但他们碰了这辆机车这件事还是被她逮了个正着。
余天阔嘴角抽了抽,努力控制着表情:“大家都是亲戚,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亲戚?”余若鱼故作思考地偏了偏头,“小时候你们合伙把我关在地下室里时,就没有考虑到我是你们的亲戚吗?”
“……余若鱼,你这是公报私仇!”余富恩恶狠狠指着她。
余若鱼不以为耻,粲然一笑:“那你们是同意呢,还是……”说着她就将手机界面调到了通讯录,手指停在沈总的名字上空。
“好好好我付!”余天阔骂骂咧咧拿起手机,就算是花钱买个安心,“你要多少?!”
“嗯……那就一万吧。”
“夺少?”余天阔瞪大眼,“你怎么不去抢!”
说是这样说,最后在余若鱼决不妥协的态度下,余天阔还是冤大头地付了这一万块。
余若鱼转头看向余富恩。
余富恩当即就叫出了声:“我哪儿有钱!”有钱他至于今天被围在街上打?
余若鱼上下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转身:“那就折成劳动力吧。”
余富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她刚才投过来的眼神骂得挺脏。
他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发泄般叮铃哐啷锁好地下室。
听说余若鱼决定搬回来住,余富恩的脸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吵闹声把客厅里呼呼大睡的余隆都给吓醒了。
王翠凤听见这个消息,睁开眼睛就从卧室里冲出来:“死丫头,谁让你回来住的!”
一家三口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瘟神。
余若鱼眼神示意余富恩:“就是过渡一段时间而已,等我找到房子就搬走。”
余富恩脸憋成了茄子色,看余若鱼晃悠着手机,狠狠一闭眼:“就让她住吧!反正那间屋子空着也是空着!”
王翠凤和余隆愣了一下,旋即像看智障般看着自己的儿子。
就听见余富恩又补充道:“不过要交房租费……一天一百!不管吃也不管喝!”
余若鱼若有所思点点头,往曾经的卧室走,反正她手里有白得的一万块,把这部分钱砸了也行。
堆在她床上的杂物似乎比前几天更多了,一摸全都是灰。
王翠凤抱手往门框边一倚,轻哼:“我是真的看不起你啊余若鱼,不就傍上了个宝马男嘛,有点钱就回来耀武扬威的……你看看人家兮兮,坐拥亿万资产的沈总那么追她,都没有你那么能拽!”
她以为余若鱼会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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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很受伤很痛苦的表情,甚至会愤愤离开。
然而余若鱼像是没有注意听,只是用手赶了赶这里的灰尘:“一百块搬走一个杂物,谁干?”
“我干啊!”余富恩正因为白忙活一场而肉疼呢,兴冲冲就撸胳膊挽袖子。
余若鱼抬手一挡:“你的话,免费。”
“凭什么”这句话就在余富恩嘴边,想起他的一万块封口费折算成了劳动力就只能自认倒霉。
余富恩边骂边把杂物搬出去。
看着好吃懒做的儿子突然做起家务来,还是免费的,王翠凤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杂物清空后,余若鱼看了看脏兮兮的床单铺被褥:“这活谁来?”
“收拾好了你给多少钱?”王翠凤倚在门口接话问。
就看见余若鱼伸出一个指头:“一百。”
“成交!”
王翠凤想也没想就应下,她的心理预期一百就能干了,现在正好!
别说,只要钱到位,做起家务来还真的浑身是劲!
不受待见的余若鱼突然回来,母子俩一反常态在帮她整理房间,看得父亲余隆十分火大。
他饮下最后一口酒,嘭的一下砸在地上。
“余若鱼!你别太过分!当我们是什么,你拿钱买的佣人吗?!”
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容置疑,余隆发起火来,母子俩连句话都不敢吭。
“老子看见你就烦,给我滚出去!”余隆抓起手边的抱枕就往余若鱼身上砸,她稍稍侧身躲过。
若是过去,‘余若鱼’肯定会委屈到愤然离家。
可现在的她,只是又递了一个空酒瓶给余隆:“砸爽了吗?不够这儿还有。”
余隆气得夺过拿在手里,一抬眸,正对上那双清冷锋利的眼睛。
余若鱼虽然还是好言好语,也在眉眼弯弯的笑着,但这一刻你能明显感觉到她在发怒。
像是在对余隆说——你别在这儿给脸不要脸。
余若鱼是什么人?穿越末世连丧尸都能打得落花流水,只不过她觉得没必要在这种狗血文中使用武力罢了。
余隆被这个眼神震慑住了,没有将手里的瓶子扬出去。
他莫名有种忌惮,这个瓶子或许会被余若鱼一瞬抢过去,最后狠狠地落在他的头上。
只好压抑着脾气,将瓶子放回桌面。
没有人知道这对父女之间经过了怎样的眼神交流,一旁的母子只看见了结果——余若鱼降服了脾气暴躁的余隆。
不敢相信!
晚饭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是余若鱼花了三百块钱按照原身的喜好点的,王翠凤亲手下厨做的。
最好面子的余隆没有吃,将自己关在卧室喝闷酒。
吃过饭后,余若鱼回到房间锁上门,开始在手机上查附近方便租赁的车库。
不一会儿,余兮兮打来视频电话。
昨天晚上1号余兮兮打来电话后就反复请求好友添加,余若鱼这才将她的微信加上。
这通电话在她的意料之中——想要逃离原生家庭的女儿突然回来住,王翠凤他们肯定得跟个大新闻似的告诉余兮兮。
余兮兮抱着几本书走在路上,先是笑嘻嘻跟余若鱼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进入主题:“姐姐,你回家了?”
余若鱼淡淡嗯了一声,将手机立在旁边。
余兮兮看着这个角度的余若鱼愣了一下,毋庸置疑她是美的,因为过去太阴郁才会黯淡了这种美。
她惊艳于余若鱼突然的变化,微笑道:“我很高兴你能回家的姐姐。”
“我也很高兴。”余若鱼扬眉一笑。
回来碍他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