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堪利站在原地,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镇定地望着裴璟辞:“璟王殿下说什么呢,下官能做什么丑事呢。”
裴璟辞似笑非笑,伸出手用力扣住他的下巴,在他错愕之际直接按住他的骨头,眼神瞬间变得暴戾,语气森冷无情:“户部侍郎吴堪利贪污国库多年,且涉及朝廷要案,现将其全家打入刑部大牢,不得有误。”
吴堪利根本来不及反应,他连朝廷要查他的一丁点风声都没有,裴璟辞怎么会突然来捉拿他呢?
这一日,京中百姓看到往日和气端方的璟王,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带着官兵杀进了吴宅,将吴府全家老小送进大牢,有人想通风报信或趁机逃窜,也被裴璟辞一脚踹在地上,举着寒光闪烁的利剑挑断其脚筋。
鲜血洒落的间隙,他们看到裴璟辞动作利落,神情愠怒,冷着脸:“本王奉陛下之令,捉拿朝廷蛀虫,若有人敢抗旨违令,轻则砍掉双手双脚,重则就地处决。”
吴宅刚出了出了事,薛国公那边立刻就收到了消息,正在喝茶的薛途手里的杯子都要端不住了,大半茶水洒在他手心,面上丝毫不慌,可手里的动作却是出卖了他的心。
这是明帝这个月第四次查贪污腐败的官员了,之前三次都是秘密抄家,涉及到的都是京中小官,与薛途关系不密切,然而这次确实裴璟辞大张旗鼓地捉拿吴堪利。
他可是户部侍郎,薛途私底下与他有过数不清的钱权交易,虽然他平日行事谨慎,前些日子也已经销毁了与吴堪利交往的证据,可明帝派裴璟辞督查,难保他不会查出什么。
这次反腐过于突然,明帝又是委派他不怎么喜爱的璟王彻查,其中定有什么蹊跷。
难不成,明帝是冲着自己来的?
薛途心有些慌,身旁人问他:“国公爷,这璟王会不会查出什么啊?”
薛途缓了缓,静心思考后道:“先等皇后那边的消息,刑部那边也派些人打听着,放心,真要有事,他们一定不会给咱们留时间。”
他方才想到,明帝近日如此器重裴璟辞,全然是因为裴璟辞和裴瑞谦在治理水患时的不同态度与反响,裴璟辞在春水村的所作所为都被百姓看在眼里,其爱民如子的事情在澜江一带百姓广为流传,明帝觉得面上有光,而裴瑞谦则自从去沁河后,御史大夫便隔三差五参他花天酒地、不理政事,更是传出裴瑞谦为一名妓女与人大打出手,为人所不耻。
两厢对比,明帝自然更看重裴璟辞一些,对裴瑞谦则是大发雷霆,呵斥其禁足府中。
近来卫国灾祸连连,正是国库空虚之时,让裴璟辞捉几个贪官吐点银子,再正常不过了。
思及此,薛途暗暗感叹,没想到裴璟辞平日看上去软弱无能,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灵儿看中的男子确实不一般。
他有些后悔,裴瑞谦就是个草包,根本比不上当年的太子,若非裴瑞谦是自己亲妹妹所出,他定然选择外贸学识更为出众的裴璟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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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姳音忙碌了一夜,回到客栈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闻到饭香赶紧爬了起来。
老板娘见她疲惫不堪的样子,笑着道:“和之前一样,两道荤菜一道素菜,是不是?”
柳姳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难得轻松地笑:“老板娘真了解我,快些准备吧,一夜都没吃饭了。”
“行,等着。”老板娘笑了两声,赶忙转身进后厨。
柳姳音心绪平静下来,此时正是午后,客栈的人少了许多,青州的夏季没有京城那般炎热,午后阳光正好,她靠在窗子边,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她忽然产生了想要一直住在这里的冲动,每天出门做事,回来就能吃到老板娘做的饭菜,他们一家又淳朴善良,让柳姳音感觉自己被悉心照顾,而且也不用担心有什么麻烦找上自己,就这样一个人无忧无虑的,多惬意。
柳姳音心情大好,理了理最近的事务,重要人物夏江诲已经找到,年家兄妹也都答应做她的眼线,目前来看,他们尚且算可靠,并且更信任自己,接下来就是怎么阻止夏江诲再让他们兄妹偷买禁药。
这事倒是好办,她把这件事透露给黑市,黑市定然不会见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发财,肯定会出手破坏,到时夏江诲只能另寻敛财之法。
事情好歹算是有了一定的进展。
柳姳音暗自庆幸,肉香味溢满整个大厅,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她真的好馋。
这时从外面闯进一伙人,各个凶神恶煞不好招惹的样子,看他们的着装打扮和手里带的武器,应该是城外的土匪。
其中一人个头中等却满脸横肉,自走进来就不停嚷嚷:“客栈当家的人呢?赶紧给爷滚出来。”
午后的客人并不算多,整个屋里挤满了他们的人,有些客人似乎知晓这帮恶霸的名声,一见到他们就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老板闻声出来,见到又是这帮难缠的土匪,眉心一跳,赔着笑脸迎上去:“各位爷,咱们店里还有客人呢,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解决。”
土匪们不乐意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老板围起来,指着他逼问:“今天你不把钱交出来,咱就把你们店的东西都砸了,五十两银子拖了这么久,当咱鸠山寨是好欺负的!”
老板面露为难解释:“这五十两银子顶店里一个月的钱了,实在拿不出手……”
柳姳音坐在一旁,听明白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
青州城不是封闭的城池,它其中一面临山,一面对海,地形复杂,因此管辖混乱,各方势力横行霸道,其中鸠山寨就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势力,他们看如意客栈只有一家三口,于是常常勒令他们上交钱财,美其名曰“治安费”。
明白他们为何而来,柳姳音便想着先暗中观察,然而眼前蛮不讲理的恶棍们竟突然开始砸起了店,茶盏碗碟通通都被砸个粉碎,就连桌椅板凳都被他们举起砸到地上。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一些客人害怕殃及自身,纷纷跑了出去。
柳姳音额角青筋暴起,眼神不耐烦地盯着面前动作粗暴的人,老板娘恰好端着一盘刚出锅、散发着鲜香的回锅肉走出来,却被眼前景象吓到,手里的菜更是被其中一个土匪砸在了地上。
顿时,色香俱佳的诱人菜肴就被这么糟蹋了。
我的回锅肉!
柳姳音在心中大喊,原本美好的心情就这么被破坏,她双目如泼墨般黝黑,却又闪烁着看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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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看着这帮人时,像是一只被惹恼的老虎,怒不可遏。
她雪白透粉的指尖握住长刀,另一只手握紧成拳,爆发出狠力,一拳打飞了土匪头子,刀刃抵在他脖子上,笑容冷漠:“听闻鸠山寨本事不大,倒喜欢欺负人?”
其他几个土匪本想帮忙,却见眼前女人一拳又一拳邦邦捶打着他们的头儿,每一拳都用尽全力,下手狠辣,似乎在发泄情绪。
他们下意识想逃,却见这女人已经举着瘆人的刀冲他们奔来。
和那些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相比,这些人简直不堪一击,片刻后就被柳姳音治得服服帖帖。
她几乎是被惹怒到极致,却没有下死手,而是把这些人揍得直不起腰,把他们送走时,语气不屑:“告诉你们债主,若要找如意客栈的麻烦,先来找我。”
纷乱结束后,柳姳音转身看见老板正在哭着收拾残局,大半个客栈的东西都被砸毁了,以后给如何做生意啊。
老板娘忍着眼泪,扑通跪在她面前:“今日多谢姑娘相救,若没有你,我们还不知该怎么办呢,他们鸠山寨仗势欺人,以后不知还要怎么折磨我们呢……”
“老板娘您客气了。”
柳姳音扶起她,一个想法跳进了她的脑中,她扫视着客栈周围建筑环境,提议道:“不如这样,老板娘,以后我给你们钱重建如意客栈,你们来赚钱,我来保护你们?”
正好她在思索长久的落脚地,如意客栈虽然破小,但地处环境不算偏僻,既能纵观八方路,又能吸引身份迥异的客人,便于她收集情报。
是个不错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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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辞借着明帝清剿贪官、充盈国库的名号,已经暗地抓了不少薛国公党派的人了。
可这些人都是小鱼,真正的大鱼决定不可能这么轻易抓住把柄,而裴璟辞就是想通过这些小鱼来乱了那些大鱼的阵脚,逼他们有所动作。
明月阁地牢里,一个浑身血水、面目狰狞的人被捆在铁架上,带着倒刺的鞭子刚刚抽打过他,现在已经疼得喘不上气,每一根肋骨都四分五裂,动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还是不肯说吗?”
地牢里唯一一丝明亮处,伫立一个高挺压迫的身影。
裴璟辞转过身神情漠然,眼神阴鸷,透着一股能杀人的狠劲儿,与他对视一眼就感觉不寒而栗,仿佛能隔空剜肉。
那人忍着疼痛,抬眸看向裴璟辞,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是你。”
他想起这些日子,他和他的亲信被抓时所用手段之毒辣,在地牢中经历折磨之残忍,背后之人竟是璟王。
“璟王殿下从前总以儒雅清冷的谪仙形象示人,怎么突然之间,性情变得如此歹毒狠厉?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璟王殿下本就是这样的人?”他笑着挑衅。
裴璟辞眼神凉了几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冷冷宣判:“既然说出什么有用的话,就杀了吧,记得当着他兄弟的面。”
裴璟辞说完懒得多言语,转身就走,那人却急了,冲着他的背影咒骂:“裴璟辞,你个罪奴之子,苟活至今,不感激我们,还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你这样的人活该被自己亲生父亲瞧不起,死后也定被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