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符的老头和算卦的老头见到白田,同步露出惊异的表情:“你还敢来?!”
白田莫名其妙道:“我为什么不敢来?”
“你卖假药啊!”算卦老头看向白田那堆吊儿郎当的小药包,意味深长道,“假药可是会闹出人命的,你也不怕别人打上门来?”
白田愤愤道:“谁说我卖假药?!我这么刚正不阿,怎么可能卖假药?真是有眼无珠!”
戴着黑墨镜的算卦老头:“……”我觉得你在点我……
卖符老头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小子,虽然我和老赵头是死对头了。但这次我得说,他也是为你好。”
“干咱们这行的,谋财不害命啊!你整这些假药来卖,哪怕对人体没害处,耽误了人家的病情也是罪孽啊!”
“老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啊,听听劝,还是换点东西卖。”
“你哪拿的货,能退吧?”
白田翻了个白眼:“老话都是那些没文化还爱PUA年轻人的老登说的,我才不听老登说的话。”
年近七十的卖符老头:“……”我觉得你在点我……
见劝不动白田,两个老头也不再多管闲事,叹着气回到自己的摊子。
不多时,一个身着优雅套装的中年女人,忧心忡忡地走向算卦老头。
算卦老头挡在墨镜后的眼睛眯起,细细打量了女人的穿着打扮,斟酌着开口:“这位夫人是算卦,还是解字?”
女人疲惫地长吐一口气,半晌道:“解字吧。”
说话间,女人写下一个“海”字。
算卦老头颇有架势地端详字迹许久,摇头晃脑道:“您最近恐怕是遇到了一些烦心事……”
卖符老头暗呸一声,心想:‘还用你说?这眉毛都快打成死结了,这要是事事顺心才闹鬼了。’
女人忽然泪如雨下,哽咽道:“大师,我确实……”
“我家小儿子他……他……呜呜呜……”
算卦老头微微蹙眉,试探道:“从字面来看,令郎最近气运波动不小啊。”
“是啊,”女人揩了把泪水,“他得了狂犬病!”
“医生说,病毒已经穿过了血脑屏障,恐怕……恐怕就在这几天了……呜呜呜……”
女人一句话,给算卦老头的CPU干烧了,不由暗骂:‘狂犬病你找人算卦?!这TMD也不属于我的营业范围啊。和阎王殿抢人,这是玉皇大帝才能干的活,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一个臭算卦的了。’
算卦老头干巴巴道:“所以,夫人您……”
女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大师,我就想知道,我这小儿子还有没有一线生机。”
“夫人,这个呢……”算卦老头仔细措辞,“既然是生病,自然要接受治疗,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
还不等算卦老头说完,女人如梦方醒,猛然看向一旁卖药的白田:“对啊,吃药!谢谢大师,我悟了!”
说罢,女人便小跑到白田的摊位。
算卦老头:“?”我不是这意思啊!
尽管白田和白田的药看起来都不怎么靠谱,但女人已经走投无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小大师,小大师,您这个药怎么卖?”
白田早就急着开张,立马接话:“十万一包,保证疗效。你儿子病毒上脑,这种情况怎么也得……”
白田转了转眼珠子,估摸着两三包就能治好,但他决定报个五六包。反正这药没毒,多吃点对身体好。
于是他伸出一个巴掌,理直气壮道:“得五包!药到病除!”
听到“药到病除”几个字,女人喜极而泣。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只能选择相信。
于是,女人毫不犹豫地递给白田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一百万,密码在背面,这十包药都给我装上。”
白田觉得这女人有眼光,“大方”地把挂着药包的小树枝一块送给了对方。
随着女人匆匆离去,算卦老头和卖符老头看白田的眼神变了——谴责中带着一丝羡慕,鄙视中又带着一丝嫉妒。
卖符老头痛心疾首道:“小伙子啊,你怎么能赚这种丧良心的钱呢?!”
“老头子我六十多了,土埋半截了都不敢赚啊!”
一百万到手,白田心情好,懒得和老头计较,摆了摆手道:“本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这种有眼无珠的臭老头计较。”
把银行卡揣进口袋,白田直奔一直向往但从未去过的古玩街。
而女人这边则直奔医院,风风火火地冲进她小儿子的病房,恰好和前来换班的大儿子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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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女人一个滑跪到病床边,大儿子惊呆了:“妈、妈、妈,你别激动,弟弟说不准还有救……”
“对,你弟弟还有救,”女人一边往小儿子嘴里撒药,一边念叨,“我给你弟弟买药去了,大师说这个药效果特别好,只需要吃五包,你弟弟就能痊愈。”
“就是忘了问大师该怎么服用了,我猜冲水还是干吃应该没区别。”
还没等大儿子反应过来,女人已经把十包药全倒小儿子嘴里了。
大儿子看看那破烂的小包装,又看看正给弟弟灌水的自己亲妈,忙不迭地把水杯抢下来,气恼道:“妈!我知道你着急,但你怎么能乱给弟弟吃药!”
“什么大师!都是些无良的骗子!会把人吃……”
还不等大儿子数落完,一道虚弱但清晰的嗓音响起:“妈,我哥是不是又气你了,揍他!”
女人和大儿子不约而同地看向病床上的男孩,那张刚才还惨白的小脸,这会儿已经泛起淡淡的红晕。
女人喜极而泣,狂按呼叫按钮,大喊道:“医生!我儿子醒了!他醒了啊!”
而白田这边,他正捧着一株盆栽和老板讨价还价:“老板,你便宜点卖我呗~”
老板:“……”
“不是便宜的问题,这盆栽是非!卖!品!非卖品你懂不懂什么意思?就是给多少钱都不买。”
白田眨巴眨巴眼睛:“给多少钱都不卖么?”
“那你送我吧!”
老板:“……”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小兄弟,这盆栽是大老板放这的,我没资格处置啊!”
白田转了转眼珠:“那你跟你们大老板商量商量,便宜点卖我呗~”
凡间灵气匮乏,灵药罕见。错过这株聚灵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下一株,白田是不可能放弃的。
老板:“……”
老板正琢磨怎么才能把白田打发走的时候,余光瞥见有人进店,等他看清来人,终于长舒一口气:“楚少,您可算来了。”
“有人非要买您放这的盆栽,您看看怎么办啊!”
白田顺着老板的目光回过头去,朝对方露出八颗牙的笑容:“嗨,老婆!又见面了!”
老板:“?”
楚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