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君说新年第一天,要去神社参拜。
“这个叫初诣,是指一年中第一次去神社参拜,祈求健康平安。”
似乎是想到我在医务室随意提到过的糟糕话题,他小心翼翼地看向我:“赤间君有信仰吗?”
我:“没有哇,我家里信教的只有祖母,她是新教徒。”
我耸耸肩:“过圣诞只是因为这是法定节假日,大家都在过,收到礼物总不能不回礼吧。”
纲吉君打起精神,继续给我介绍:“我们要去求签,祈望神明接收到愿望,预测今年的吉凶。”
我配合地哇哦一声,双手相扣,祈祷道:“希望纲吉君能抽到吉签。”
纲吉君笑我:“说出来就不灵啦。”
我们沿着山路前往神社,路上的树早就光秃秃的没了叶子,莹白的雪落满了枝头,较高的地方还被挂上了鲜红的绸带。
路过时我看见了上面写的字,大多是一些祈愿,属于人类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纲吉君说今天算是合法群聚,云雀不会跑到这边来,所以大家都快快乐乐的,一点也不怕突然冒出来一句咬杀。
我无所畏惧,直说道:“只能说不愧是国中二年级。”
纲吉君差点就想捂我的嘴了。
祈愿要排队,人群慢慢流动,我和纲吉君并排站着,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前方的钟响。
快轮到我们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要投硬币。
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硬币从一道不高但足够宽的口子里进去,好像是只要神明听见了硬币相撞的脆响,就会投下祝福一样。
纲吉君很虔诚地投了五枚500进去,正好能横放着能一次性进去。
我收回视线,抬头看着顶上面小小的钟,结绳从里面垂下来。
祈愿吗?
我阖上眼,双手合十,内心默念:“希望纲吉君得偿所愿,当然,他的安全也拜托了,作为交换,我会把我最珍贵的藏品作为香油钱。”
从口袋里拿出镶着鸽子血宝石的纯金金币,手指最后一次摩挲过背面的花纹,我毫不犹豫地把曾经最喜欢的奖励投递进去。
接着认认真真地摇起了绳子。
我又看向纲吉君,他还闭着双眼,不知道愿望许到了哪一个。
只要他顺遂就好了,我慢吞吞地走到旁边,把位置让给下一个人。
我后面的人看到了我把金币投进去的全过程,一脸你在做什么的表情,有点傻。
我站在树下,看这颗有些年纪的树被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和木牌,纲吉君拿到了自己的签,脸上还带着欣悦。
小跑到我面前,他把签藏在身后,兴奋地和我说话:“赤间君,猜猜我是什么签?”
我配合地做出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手指搭在下颌,绞尽脑汁思考一会才试探着问出口:“是大吉对吧,纲吉君绝对是抽到了大吉。”
纲吉君歪着脑袋笑,把签送到我面前,口中配合着锵锵的音效声。
“是小吉啦。”他双手握拳,难掩高兴,“解签说我今年会遇见命里的贵人,会给我带来巨大的改变。”
“赤间君你呢,抽到了什么。”
我从口袋里把签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是小吉哦。”
他更高兴了,抬头看着高耸的树梢,喃喃说道:“这也太高了,上不去啊。”
这句话并不只有纲吉君在说,一个红发的女生也抱着胳膊,同样苦恼,她刚才站在纲吉君后面,身边是那个之前祈愿时在我后面想金币是真是假的红发少年。
我收回视线,笑眯眯地表示这就轮到我上场了,拍拍纲吉君的肩膀,从他手里拿到签,小跳几下踩着树枝和落雪来到了树顶。
纲吉君和红发姐弟都惊讶地看着我。
这个地方视野很好,可以看见后山的瀑布和并盛町的街巷,白皑皑的雪景笼罩了小镇。
我把纲吉君的小吉挂好,又把自己的签拿出来。
看了看上面被蹭掉的红色油墨,黑色的字迹露出一点,我没忍住乐了,指腹把临时揩上去的红色擦掉,和黑色的大凶面对面。
我不信神,也不想把大凶挂在纲吉君的小吉旁边,干脆揣兜里,打算随便处理掉。
“那个……”我下树的时候,红发的姐姐走过来,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旁边是怎么也不想靠近的红发弟弟。
我歪着头看向他们。
“可以帮我们也挂一下吗?我们两个完全是运动废。”
红发姐姐自我介绍道:“我叫做入江朋子,这是我的弟弟入江正一。”
入江正一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对我和纲吉君点点头。
我看向了纲吉君。
纲吉君:“这有什么好看我的啦,赤间君自己做决定就好。”
他这么说着,入江朋子一挑眉,拜托道:“小弟弟可以麻烦你朋友吗?”
纲吉君很少被女孩子靠近,往后退了几步,超级不好意思,“不要问我啦,我也是被帮忙的那一个。”
“你也太可爱了——”入江朋子捂着肚子笑,她弟弟无助的微笑。
我帮他们挂了签,这并不难,反正都要去求护身符,入江朋子是在场最大的人,带着我们三个同龄人走。
路上我们也自我介绍了一番。
得知我们是并盛的学生后,入江朋子遗憾道:”我家小正和你们不是一个学校呢,你们知道吗?别看小正这么靠谱的样子,其实他啊……”
她弟弟在顽强的微笑。
入江正一不太敢靠近我,和我一起把纲吉君夹在中间,不算太意外地,他和纲吉君挺有话题的,很快两个善于吐槽的同龄人就熟识了。
学生不会在寒假聊学业,他们聊的是音乐。
纲吉君是因为喜欢玩音游,对一些经典曲目和流行歌曲都有了解,入江正一则是想要去当音乐家。
他们聊他们的,我放空大脑只管跟着走。
求完护身符后我们告别,纲吉君的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把护身符挂在脖子上,一路都在哼歌。
是《骑在银龙的背上》。
我还带着那颗托帕石,把护身符和大凶签都放兜里,也高高兴兴地和纲吉君逛集市。
从街头吃到街尾,关东煮章鱼小丸子,昨天晚上就吃过但今天再吃一次的荞麦面。
等纲吉君吃不动了,我拉着他回家,踩着雪慢慢走。
正好中饭也不用吃了,新年第一天也不会出去拜访亲戚,我们干脆坐在被炉旁打游戏。
是去年(……)发售的《塞尔达传说:众神的三角神力&四之剑》,纲吉君一开始就买了,但玩了十来分钟后就觉得一个人也没意思,干脆去买漫画了。
我凑到他边上,轻轻把脑袋靠上去。
他也没推开。
我本来是在看他玩的,偶尔问一两句,谁知道是不是屋子里太暖和了,我半睁半闭的眼睛一眯,居然睡着了,睁眼的时候看见纲吉君房间的天花板还有些懵。
纲吉君见我醒了,把我扶起来,被他喊上来的奈奈阿姨递了温水和感冒药给我。
我脑袋转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被我放到脑后的感冒。
我觉得现在最好不要多说话,乖巧地吃药躺在被炉里闭眼。
总感觉现在清醒会被说教呢,还是睡吧。
晚上,我终于从被炉封印里爬了起来,摸着额头感觉烧已经退了,便走到窗户前面,隔着玻璃看外面的天色。
钟表才走到逢魔时刻。
天黑得过分,我来到楼下,看见了和奈奈阿姨坐在电视机前面的纲吉君。
“纲吉君——”我没过去,站在楼梯上遥遥和他说话。
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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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来了,我不太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好想给你添麻烦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我蹬蹬蹬地几步跨下楼,没靠他们太近,站在不远处说道:“谢谢你和奈奈阿姨照顾我哦,有时间请你们吃饭,我就先回家了,明天见。”
“赤间君——”纲吉君叫住我,担忧地看过来,“你感冒好了吗?”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要逞强出去玩,那种想和朋友待在一起的心情,他多多少少能理解。
我比了个OK,笑吟吟地任由他打量。
“我很好,完全没问题!多亏有你和奈奈阿姨呢。”
奈奈阿姨也看向我,提议道:“今天住在我家里吧,半夜不舒服还有人可以照顾你。”
纲吉君在旁边点头。
我很感动啦,但也不至于这么麻烦纲吉君和奈奈阿姨,只是摆摆手说道:“我回家去和妈妈打个电话,纲吉君和奈奈阿姨好好享受新年吧。”
这倒是真话,我回家开门,搬了张椅子坐在家里的座机旁边。
用变声技巧调整了一下声音,我把电话打过去。
东京和堪培拉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差,母亲那边正好在吃晚饭。
听见声响,我判断出她现在独自在家,边吃饭边看材料。
“好歹是新年第一天,妈妈你还是多休息一下吧。”我如常开口,看着昏暗的客厅。
家具的阴影投射在地上,轮廓和暗淡的光线模糊了,一种阴郁的氛围增加了,我漫不经心地想着奇怪的话。
母亲在电话那边沉默一下,问道:“你生病了?”
我:“没有啊,我什么体质妈妈你不知道吗?生病也太难了。”
母亲:“说实话。”
我干笑两声,靠在椅背上,用回了有些干涩沙哑的原声:“果然还是妈妈厉害,确实生了点小病,不过好得差不多了。”
母亲似乎叹了口气,又关心了我几句。
叮铃铃——叮铃铃——
噢,母亲那边又有工作了。
我打了个哈欠,佯装困倦道:“刚吃了药,准备去睡了,妈妈你不要忙得太晚,好好照顾自己。”
母亲不是个喜欢叹气的人,闻言嗯了一声,说了句有时间会给我打过来后把电话挂了,她真的很忙,过年都没时间休息。
我把椅子放回去,难得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一边吹头发一边处理信息。
早上和纲吉君去玩,回来后又断断续续睡到现在,都可以想象到通讯录和邮箱爆满的情况了。
是的,通讯录,推出了半年多的领英在年轻人里挺火的,bau的大家主要是用邮箱联络我啦,但天才少年们就算大多还是大学校园里的学生崽,也要成熟又时尚的用上职业联络软件领英。
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他们那群天才圈子里人,他们大多已经拿了好几个博士学位,而我还在上七年级。
可不知道哪里来的滤镜,我确实安静地躺在了他们的通讯录里。
一一回信息,拒绝掉竞赛邀请,把询问我的问题解决掉回答案,等被我放到最后的既是天才少年又是bau的斯宾塞放过,我感觉我得到了升华。
智力属性是让我推理的,结果居然总是用在理工题上,我抓了下头发,确认都干了之后踩着拖鞋去给自己煮个面。
看着锅里的水,我默默给烹饪技能加了两点,都生病了就不要折腾自己了,我自我说服道,反正隔壁米花町的支线任务多得有点恐怖。
扶住脑袋,等知识涌入大脑的昏昏沉沉褪去,我抓了把面条放进锅里。
我把配菜准备好,装盘后用一种做实验的严谨态度夹了一筷子送嘴里。
我:……
我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不早点把烹饪技能点上来。”
感觉我现在就是做清水煮白菜,我也能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