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附近一片都是写字楼,白日里一个个衣着光鲜的白领,到了晚上就又纷纷散入藏匿在四周的餐厅酒吧开始夜生活,往高了去看夜景,或者往地下去蹦迪。周小玩常去的那家酒吧不怎么出名,也不怎么闹腾,里面常年放着舒缓的蓝调爵士轻摇滚。

    进了门,里面几个熟人正好都是干营销的,见她一来,立马把她招过去。酒吧老板跟她混熟了,第一杯通常给她半价,偶尔直接请她,今天她先要了一杯咖啡酒,再来一杯威士忌,不多会儿酒酣耳热,几个人越聊越兴奋。

    每个圈里都不缺八卦,从时装到人工智能再到电影,有同行提起自己即将跳槽,终于要从乙方翻身做甲方。

    “去哪儿?”周小玩问。她对这个小男生没太多印象,一起喝酒的次数应该不超过五回。

    “开拍。”他冲周小玩笑:“小玩姐你们最近肯定要去开拍比稿吧?我要是能进那个项目组就好了,还没参与过这么大体量的电影,当然了,要是、要是能跟你一块儿工作就更好了。”

    刚毕业没两年的小男生,说着话还脸红了,周小玩自己鲜少脸红,看别人这样觉得还挺可爱:“想跟我一块儿工作啊?”

    她冲他暧昧地眨眨眼,他吓得立马眼神躲闪:“不、不行吗?”

    大家被他的反应逗笑,周小玩给他喊来一杯无酒精的气泡水:“行啊,不过要排队,你回去先买艘火箭。”

    “买火箭?”

    “嗯,想跟我一块儿工作的人可都排到火星了啊。”

    大家又是一乐,小男生愣住后也笑了:“那我回去还要重新投一次胎,这辈子当马特·达蒙,再带点干粮,土豆就不用了。”

    其他人没听懂,周小玩却是立马意会,马特·达蒙演过《火星救援》,靠吃土豆在火星活了五百多天,她乐不可支,哈哈大笑起来。

    一顿酒喝到凌晨两点,周小玩去买单,老板告诉她有人已经结过了,说着指一指门口,又冲她抛来一个颇具意味的笑。

    周小玩笑着摇摇头,到了门口,男生显然在等她,先问她怎么来的,得知她自己开车又抢在她之前给她喊了代驾。

    男生个头挺高,周小玩要仰头看他:“你电影学院毕业的?”

    “是的,”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是影视技术的。”

    那就一点不奇怪了,周小玩笑:“原来是师弟,看过我剪的预告片?”

    “嗯,你大学时候获奖的短片也看过。”他总算不那么拘谨了,“老师上课还拉过你剪的片子,说你比读书时候更有灵气。”

    “确定是有灵气,不是没有艺术追求?”

    “确定!”他说完被自己拔高的声调吓到了,再次挠挠头,“正片跟预告片要分开来看,正片烂又不是你的问题。”

    他说得一板一眼,让周小玩想起另一个人,同样是宽解的话,眼前的小男生能让她笑出声,而有的人就有本事让她气闷不止,恨不得把他五花大绑再大卸八块。

    小男生又说:“我要是能加入项目组,可以请你吃饭么?”

    “吃饭啊……吃饭要排的队那就更长了。”开了句玩笑,周小玩又正经起来,“你要是能加入项目组,我请你吃。”

    “真的吗?”男生笑起来也很斯文,“我会主动争取的!争取和你一起工作。”

    周小玩想说自己不会去开拍比稿,就算真去比稿也不一定能被选上,一起工作是不太可能了。

    可见他那么激动,又没有说破。

    夜里风大,她酒醒了几分,坐上车眯了十来分钟,到了住处的停车场。

    坐电梯上楼,脑袋有点晕,推开家门,玄关的灯还开着,估计是她早上走的时候忘了关,再弯腰换鞋,发现可见之处皆变得整整齐齐,不像早上出门时那么乱。

    她揉着太阳穴进了客厅,没开大灯,直接往沙发上倒。

    闭眼前借着微弱的光扫一眼,就知道家里被收拾过,干净了不是一点半点。

    是贺司扬。

    这人,说了不来,不知怎么又来了。

    来了也不和她说一声。

    她迷迷糊糊想着,眯着眼就要昏睡过去,手指忽然被捏了下,她啧一声,翻个身打算继续睡,人又被掰回去。

    “先别睡,去刷牙洗澡。”

    她不听,还要翻身,这回直接被他拦腰抱坐起来。

    “周小玩,能不能爱点干净?”

    贺司扬有起床气,这个点被吵醒,不用睁眼也猜得到此时此刻他正黑着脸。

    可她实在不想动,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又不是不洗,我先睡十……先睡五分钟,五分钟后就去洗。”

    说着话,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垂:“帮我脱下衣服。”

    “啧。”

    贺司扬原先是有些洁癖的,能让她一身酒气靠着已经是他作出的妥协,她外套上混着各种各样的香,味道可想而知不会有多好,她能感觉到贺司扬在尽力忍着不把她给丢到阳台去。人好歹是保住了,但外套没能幸免。

    她看着他拎着她的外套往阳台走,堪堪只用了两根手指,样子嫌弃极了。

    她很有眼色地以光速钻进洗手间,刷牙洗澡,头发太多,胡乱吹了几下,护肤省了,轻手轻脚进了房间,钻进被窝,暖的,热的。

    床头灯留了一盏,柜子上放着贺司扬那支白色打火机,和她日常用的口红,应该是他替她脱外套时从口袋里翻出来的。

    贺司扬已经重新睡着了,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眼睫上,落下一小片阴影,她看两眼,关灯躺下,十秒后,翻身凑过去,找到他嘴唇亲住。

    恶作剧般用力吮了吮,贺司扬微微动了动,“唔”一声,反应了两秒,然后有点敷衍地往她唇上啄了两下,又将她乱动的手按住,侧身抱住她,声音近乎呓语:“睡觉。”

    周小玩抱紧他,几乎是闭眼就睡沉过去,还做了个过于真实的梦。

    梦里她不小心打翻了一瓶果汁,一股脑全淌在沙发套上,那沙发套两天前刚被贺司扬送去洗过,现在又脏了,贺司扬忍着没发作,把她拎到两米开外,自己一边卸沙发套,一边质问她:不喝的时候把盖子拧上,很难么周小玩?

    难!怎么不难?那可是要腾出自己打游戏的两只手!再不济也要一只吧。打游戏争分夺秒,一丁半点都不能松懈,要等她把盖子拧好回来,早就身中枪子死得透透的了!

    她这话没出口,贺司扬已经在冷笑了,他只消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她也知道,她要真这么说了,贺司扬下一句就会问:那不打游戏的时候呢?

    周小玩你总是有理由。

    是啦是啦,她有时候确实是爱偷懒,偶尔还爱强词夺理。但也不总是这样嘛。

    她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那你就别帮我收拾烂摊子呀。”

    贺司扬大约白了她一眼,于是她就霸王硬上弓了。

    梦里两人还在纠缠,她模模糊糊有些抽离,隐约感觉到有只手在她身前作乱,缓缓揉着捏着,弄得她全身发软,呼吸急促。

    她意识到这并不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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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往外挪了点,不想让他得逞。可贺司扬紧跟着靠过来,掐住她腰,湿热的呼吸落在她脖子上,又含又咬,一路延伸而下,她不禁喘息几声,推他一把:“困……”

    他恍若未闻,一边剥她衣服,一边将她手拉过来,让她环住他的腰,进去前才在她耳边解释:“待会儿要出差。”

    一句话将她最后那一丝丝困意给消除了,可也懒得睁眼,只任由他在她身上胡作非为,贺司扬却偏不让她顺心,狡猾地把控着分寸,让她不上不下,心痒难耐,她恼得睁了眼,对上他那张凶帅凶帅的脸,又有点后悔刚才没有看着他。贺司扬的长相并不是凶狠那一挂,只是专注或者生气的时候,脸上会生出一股狠劲儿,其余时候是斜风细雨,润物细无声,尤其笑起来的样子愈发容易蛊惑人心。

    周小玩的心跟着软了,伸手攀住他肩膀,侧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下,下一秒他挺身进来,不再留任何余地。腰下垫了枕头,她整个人被撞得涣散,脑袋更是糊成一片,没多久就连着交代了两回。

    第二回两人是一起的,贺司扬喘息未定,额头抵着她额头,声音低沉:“那片子还不错。”

    “嗯……嗯?”周小玩没力气了,反应比平时慢了两拍。

    她卷发铺洒在床铺上,绸缎似的散着光泽,贺司扬用手指卷住一小撮,望着她出神重复着:“片子还不错。”

    周小玩迷迷糊糊的,随口应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应的什么,混沌中又听见他问:“起来去外面吃早餐?”

    她有些烦,翻个身背对他:“再睡会儿。”

    身边就没动静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贺司扬已经走了,柜子上的打火机却还在。

    她够来手里,拨开盖子,划擦出火焰,空气里有气体燃烧的味道。

    嗅两下,和其他打火机的味道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但这是贺司扬的,她又嗅了两下。

    贺司扬并不常抽烟,也没有给别人散烟的习惯,偶尔买上一包可以放上很久,打火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是那次,两人去法国旅游,仍旧是因为很小的一件事情,他觉得空调开太低容易感冒,她觉得高了太热,两人各执一词,越吵越烈,他气得直接摔门走人,她被子一盖在酒店猛睡几个小时,等天黑了也不见他回来,明明可以打电话,她不愿意,跑出去找他。他倒没跑远,也可能是走了一圈回来了,咖啡馆里就他一人,也不知坐了多久,看着面前的玻璃不说话,桌上的咖啡冷了,旁边放着支打火机,还有一包没拆封的烟。问他,他不应,她无赖地从侧边搂住他腰,威胁他,不说话她就要法式热吻了,他眼皮子也不带掀一下,表情淡到没有,始终不肯吭声。后来回了酒店,两人严丝合缝嵌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被迫分神解释,打火机是路过的时候随手买的,烟也是,他想抽,但没找到可以抽烟的地方。

    周小玩喜欢看他抽烟,虽然他抽烟的时候多半是因为不高兴,不高兴又多半是因为她。她也喜欢看他被欲望支配的模样,他大多时候都保持着理智和冷静,那样子也够迷人了,但在她看来他失控的时候反而更有魅力。

    看看时间,快十点了,他一早走的,怎么也有两小时了。

    出差,也不知道出几天。

    还有那句,片子还不错。

    她评价一部电影会掺杂水分,说“还不错”代表勉强及格,而贺司扬抠抠搜搜,他的“还不错”代表超出预期,水准很高。

    又是来诱惑她的——

    但没用,她是不会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