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周芷静静地坐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零零壹急得团团转,“宿主,这可怎么办?那个周王氏可太坏了!你都不知道这江家什么情况怎么能嫁过去?”
紧要关头周芷反而很冷静,“你先别急,急也没用,我要先去打听打听这个江家是怎么回事,好见机行事。”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清早薄雾朦胧,周芷悄悄出门。
一路上躲着人,紧赶慢赶来到了江家人所在的大河村。
大河村要比周家村大不少,最明显的便是周家村竟然还有个学堂,并且学堂里的稚子学童竟然还不少。
周芷来到这也有小半年了,却还从未见过学堂。
听着里面朗朗的读书声,她竟一时迈不动脚步,愣愣的站着。
还是零零壹提醒,“宿主,你怎么了?”
她才回过神来,“哦,没事。”
她手里还拿着一筐鸡蛋,来到大河村总得找个由头打听江家的事,还不能让人察觉。
大河村是最近几个村子中最大也是最富裕的一个,因此肯定会有收鸡蛋的地方,她拿着一筐鸡蛋假装售卖要比贸然冲上去打听强上许多。
——
“大娘,我向您打听一下,这里哪里收鸡蛋啊?”
周芷随机拦住了一个衣着体面的老妇人,问道。
孙阿婆听见有人喊她,回头打量几眼,应道:“就在前面,往前走几步,那底下有颗大榕树,榕树右侧就是,你这是去卖鸡蛋?”
周芷不好意思抿嘴一笑:“是嘞,我这不打听到大河村富裕,有收鸡蛋的地方,还省得我大老远跑一趟县城。”
孙阿婆瞅了一眼篮子里的鸡蛋,道:“我看你这鸡蛋不错,挺新鲜,要不卖给我?省的他们还从中间赚一道。”
周芷面上有些迟疑,她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卖鸡蛋,而是打听消息,道具没了,她接下来可怎么办?
她的迟疑被孙阿婆当成了不信任,脸一板:“怎么,老婆子我还会坑你不成?我按市场价收,不少你的。我儿子是这学堂的夫子,用得着坑你这三瓜俩枣的?”
学堂?
周芷心念一转,连忙笑道:“不是,阿婆,不是不信你,你看看,我这都是新鲜鸡蛋,卖给您了。”
见她答应,孙阿婆这才缓下脸色来,“好,那就给我吧。”
周芷忙道:“不急,这筐鸡蛋也不轻,要不我给您送家里去吧,也省得您费力气。”
孙阿婆抬眼看她一眼:“倒是个知事的丫头,行,那你帮我拿回去。”
“诶,好,您放心,绝不会磕着碰着。”周芷欢快应道。
“宿主,你不是要去打听消息吗?怎么真的卖鸡蛋来了?”路上零零壹不解问道。
“你没听说这个阿婆儿子是学堂夫子吗?”
“是又怎样”
“那个江家三郎既然是个读书人,那就肯定在这个学堂念过书,他家的情况这位孙阿婆肯定了解一二,而且这个时代能以普通农家子的身份考取童生已是不易,说不定这位孙阿婆对他印象深刻。”
周芷解释道。
零零壹恍然大悟:“噢,原来是这样。”
……
苏阿婆的家就在学堂后面,是一座干净漂亮的瓦房,面积不大,但是收拾的利落齐整,是周芷来到这见过的最漂亮的一栋房子。
“就放这。”将她带到庖屋,孙阿婆道。
收起来孙阿婆给的钱,周芷道:“多谢,您真是个好人。”说着她眼眶微红,配合着破碎的气质,着实让人怜惜。
她长了张长辈都会喜欢的讨喜面相,五官精致却不轻浮,自有一股子明媚在里头,明眸皓齿,加之还未完全长开,让人首先联想的不是成年女子的窈窕,而是小姑娘的灵动。
一见她这样,孙阿婆不由自主的放软声音:“小事而已,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路上累着了?”
听见她关怀的话,周芷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这位孙阿婆只是面上古板,但为人很是善良,要不然也不会路上一直迁就着她的脚步,还时不时出声提醒她脚下的土坑。
周芷故作坚强:“没事的,阿婆,我不累,我只是想到了我卧病在床的阿爹,我多挣些银子,他就会快点好起来。”
孙阿婆听完更加怜惜,也不让她走了,拽着她给她倒了碗蜜水,“来,丫头,喝碗蜜水润润喉咙,可怜见的。”
周芷推辞不过,顺从的接过水,也不再卖惨,简单聊两句后不经意道:“阿婆,您儿子好厉害,一定教出过童生,甚至是秀才那样的人物吧。”
她语带崇拜,孙阿婆听着也舒心。
这小丫头虽然身世可怜些,但真的讨喜。
“哎,是教出过童生,秀才……”她顿了一下,接着道:“秀才也是差点就出了,你是外村人,你不知道,我们这有个读书特别有天赋的孩子,可惜了了,生一场大病,眼看啊,是不行了。”
她边说还边摇头叹气,很是惋惜。
周芷这时候还没意识到她嘴里的这个人便是她要打听的人。
她哦了一声:“这样啊,那是很可惜。”
随即便话锋一转,转移到自己真正想问的事上:“我之前还听说大河村有个少年天才叫江序是不是?他好像也很厉害。”
孙阿婆:“我说的就是他,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哎!”
周芷捧着碗的手颤了一颤,险些砸在地上,好在及时稳住,“原来就是他啊。”
孙阿婆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点点头。
“阿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周芷道。
孙阿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是,路上注意安全。”
周芷笑着回应:“好。”
回去的路上,零零壹义愤填膺:“这个周王氏可太坏了!竟然想让你嫁给一个快要死的人!”
周芷一路上心里的惊涛骇浪已经平息,听见它的话并没有生气,“这说不定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她的眼中闪着别样的光。
“机会?”零零壹脑袋不够用。
“对,嫁给一个快死的人,等他死了之后我便是个寡妇,是自由身,到时何愁不能脱离这个地方。”
打定主意,周芷走路都轻快了许多,她反而要感谢周王氏的恶毒。
——
回到周家已是黄昏将至。
周王氏一见她便不停地咒骂:“死丫头你跑哪去了?一天天没个姑娘样!死懒的丫头!”
周芷完全不在意她的话,扬了扬手中的铜钱:“卖鸡蛋挣钱,闭上你的臭嘴!”
周王氏气的冒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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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反手将房门一关,“哐当”一声,差点砸到周王氏脸上。
但是想到这死丫头快要嫁给一个死人,嫁过去就要变成寡妇,她的心里就无比的畅快,这几天她试过去吴家找吴花,但毫无意外都被拦在了外面,吴家人口多,她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连吴花的面都见不着,着实无能为力,但这股怨气她是全撒在周芷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周芷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让周王氏放下戒备心。
她是打定主意要嫁过去的,并不打算反抗,但是要是她不反抗,想必周王氏反而会起疑。
于是她趁机以此为借口,要胁周王氏,将彩礼的大半部分用来给周震治病,还请来了周家村的一些族老作证,想必这样周王氏不敢再惹是生非。
这天,江家来人送了彩礼,因为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周芷也懒得出去,想也知道来的人不会是江序,她也懒得对付,不过,她已经知道了江家会给多少彩礼,这些钱肯定不能全攥在周王氏手里。
她提前叫来了村长,在村长的威严下,周王氏不情不愿的拿出了钱。
周芷知道她肯定有私藏。但是此时也顾不得再和她扯皮。
拿了钱买了药,就回来给周震煎药服下。
吊命的药下去,果然效果显著,周震当天晚上便睁开了双眼,只是还不能说话,眼睛艰难的转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周芷看着他,为他掖好被子,“爹爹,我明天就要嫁人了。”
周震眼睛湿润,枯瘦的手指颤了颤。
——
夜幕降临,乌云遮住了夜晚唯一的一丝亮光,月亮躲在云层之中,不肯露面,寒风透过窗帘,泛起一丝凉意。
江序躺在床上,心力交瘁,无论他再怎么劝说他娘,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他娘一点都听不进去。
他已然是个废人,活不了多久,又如何能娶妻?
张金花铁了心。
向来听儿子话的她,这次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儿子的苦口婆心,她前段时间去镇上抓药时遇见一个云游的道士,那道士告诉她,只要她能找到一个命格与她儿子相合的人冲喜,她儿子就能转危为安。
已经快魔怔了的张金花完全听不进去其他人的劝告,一心想要给儿子冲喜。
附近的几个村子的媒婆都找遍了,终于找着一个命格与她儿子相合的!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她得好好准备准备才行。
浑身无力的江序无奈的看着他娘急匆匆冲出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天刚破晓,张金花便早早的起身准备,今天可是她儿子的大喜之日,万万不能有差池,即使三郎如今卧病在床,她也必须把这场婚事给撑起来!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与江家这边忙的热火朝天的氛围有所不同,周家这边周王氏压根懒得操办,只潦草的在门口挂了些红绸。
周芷看着江家送来的大婚喜服,有些诧异。
“不是说是冲喜吗?用得着这么好的料子?”
零零壹:“……也许穿的好点冲喜的效果更好?”
周芷:……
算了,穿就穿吧,反正她也没指望这场婚姻能坚持多久,那江序可别在她刚嫁过去就一命呜呼她就谢天谢地了,至少得给她留些缓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