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郎虽被打得抱头鼠窜,但一看到他娘怀里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立刻脸疼也忘记了,干脆厚脸皮的往地下一坐,张嘴道:“阿娘,你要是不给我豆腐方子我就不走了!”
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张金花是越发生气,加上此时刘芬和江铁蛋也来凑热闹,两个人一人抱着她一条腿就开始嚎啕。
“坏阿奶!给我们方子!”
“阿娘啊,你不能那么偏心,不给我们留条活路啊!”
一大一小一唱一和,加上还有个江二郎坐在地上一副癞皮样,张金花是心力憔悴。
邢都头听见这边吵吵嚷嚷的,以为这边出事了,拨开围观的人群,看到眼前这人仰马翻的一幕,还以为这就是江序所说的觊觎豆腐方子的人,当时就眼睛一亮,他没负江兄弟所托!
当即气沉丹田,大喝一句:“干什么呢!都给我起来,你们就是那眼馋方子的歹人吧,都跟我去衙门一趟!”
坐在地上耍赖的江二郎一家当时傻了眼,他们是想要方子没错,怎么就要到去衙门的地步了?
江铁蛋吓得嗷嗷大哭,一边哭一边往刘芬怀里缩:“不要,呜呜呜阿娘我不去衙门。”
刘芬此时也是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江二郎瑟缩着站起身来,讪讪笑道:“这,官爷,我们就要个方子哪里就用得着去衙门了?”这不是他自家的吗?
邢都头一听,虎眼一瞪,定定的瞧着这狗胆包天的人,这小子看着其貌不扬,没想到竟然敢这么和他抬杠!
冷笑一声:“怎么,现在犯事的都这么张扬?还哪里用得着去衙门?我告诉你,现在就得去衙门!”
手抬起,顿时身后一堆身着皂衣的衙役围了上来,就要缉拿江二郎。
江二郎这次是彻底傻了眼,他不明白他就是问阿娘要个方子,怎么就闹到要进衙门的地步,看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杀了人。
刘芬搂着江铁蛋懵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连忙哭喊:“当家的,当家的,官爷我们没犯事啊!”
张金花知道这是邢都头搞错了人,以为他们是那天跟在周芷后面的一群歹人。
虽然刚才被江二郎的一番话气的怒火攻心,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但到底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肉,也是疼过爱过的,虽然不知道如今怎会变成这样,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真被抓进牢房。
“官爷,官爷,不是,他们不是那群歹人,这是我儿子儿媳。”
张金花说这话的时候很是羞愧难当,邢都头帮他们的忙,可如今她却是要拆人家的台。
邢都头一听,皱起眉头:“你儿子儿媳?他们不是叫嚷着要方子吗?”
“是没错,但他们是今天才来的镇上,不是前几天那伙人。”张金花连声解释,“真是麻烦您了,实在不好意思。”
邢都头摆摆手:“没事,误会而已。”转头朝着压着江二郎的几人道:“都放手。”
“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先走了。”
“还有诸位,都别聚在这了,都散了散了!”邢都头大声对着周围一众看热闹的人说道,“买菜的买菜,回家的回家,都别聚在这了。”
他的声音浑厚加上周围众捕快威势赫赫,周围看热闹的很快就鸟做群兽散,纷纷离开。
见人都走光,张金花黑着脸对江二郎道:“还不赶快起来,也不嫌丢人!”她有时都忍不住怀疑,这个儿子真的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吗?怎能又蠢又坏。
江二郎从地上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被吓得腿脚酸软,差点站不起来。
江老爹及时撑了他一把,饶是如此,也是忍不住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江老爹平日里在江家都是沉默的站在张金花身后的人,但没有人会质疑他在这个家的权威,他如今看着不声不响,但其实当年是上过战场的人,并且还全须全尾的活着回来,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饷银,这也是江家不过是个普通农户人家却为何能供得起江序读书和江二郎学手艺的原因。
承德十五年,大夏朝与比邻的南齐爆发战争,南齐没有任何预兆的率兵进攻大夏,大夏虽然兵力强盛,但是事发突然,边境守卫不足,只能临时从附近地区抽调壮丁。
江老爹就是其中之一,那一仗打得惨烈,活着回来的十不存一,好在战争爆发一年之后,南齐被打败,他也才能带着一笔饷银归家。
或许是见证过战场上的残酷无情,江老爹不愿意孩子接触到任何有关的东西,他当年在军营里学过一点武艺,但是并没有传授给任何一个儿子,当年战场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场梦魇。
江二郎被江老爹扶跩着站起,瞥见江老爹苍老危险的眼神,身体不由得一颤,十几年没有被江老爹打过,他都快忘了他爹打人是多么的狠。
张金花被他这么一闹,面子上过不去,低声呵斥:“都给我回家,不许再大声吵嚷!”
在大街上闹上这么一场,张金花着实觉得丢脸,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还剩下几块豆腐也来不及卖便归家了。
周芷看到张金花黑沉着脸回来,还以为豆腐卖的不好,忙上前问道:“阿娘,怎么了?豆腐卖的不好?”
张金花回头瞪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三人,对周芷摇摇头道:“不是,出了一些意外情况。”她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实在不好意思说,犹豫半晌没法开口。
刘芬跟着回来一看周芷比之前刚成婚的时候好看了不止一点,身子骨也张开了,脸旁更加白皙,明亮润泽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轻飘飘一眼就让她自惭形秽。
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滚了一身泥的衣裳,无形的妒火从心中升起,蒙蔽了她的双眼,阴阳怪气开口道:“老三媳妇,你这眼神也不行啊,二哥二嫂来了也不知道招呼招呼,也不知在家是怎么学的,一点子教养都没有!”
她心里妒忌,嘴上也没个把门:“怕不是在镇上呆惯了,才瞧不起我们这些乡下人,哦,对也是,这镇上豪富人家多,你稍微扭两下腰说不定啊就有那大老爷给赏钱呢!”
看她越说越不上路子,江二郎都心知大事不好,赶紧拽她的衣袖。
可是已经迟了。
张金花脸色黑如锅底,疾步上前,抡圆了胳膊甩了她两个大耳光,把她打得嘴角出血,脚下不稳“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周芷本打算自己亲自上前教训,但张金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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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先动手,打得还不轻,她也就没了动手的理由,只是眼神不再友善,眼眸含冰的盯着刘芬:“二嫂,犯口舌业的人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她不信这个,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对鬼神都有着一定的敬畏之心。
刘芬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捂着脸也不敢叫嚷,心里暗恨自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把话说出来了。
周芷脸上笑着,可是眼里分明没有半分笑意:“阿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二哥二嫂好端端的,怎么到这来了?”
张金花叹息一声,将事情经过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她知道江二郎自小性子就有些佐,小时还好,越大越发明显,总觉得世上好事都要是他的。
她将他送去学木工,也是希望他能有门手艺好养活自己,可他偏偏觉得辛苦,学木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对教习的木工师傅说尽了好话,才让他堪堪出师,就这,手艺也只能说非常一般。
周芷听完明白了事情经过,哪怕张金花说的简单,但她还是一眼从中发现了事情的本质。
“二哥二嫂是想来要做豆腐的方子?”
江二郎实在是烦透了每天与木头打交道,可让他去地里刨食,或是做些散工,他又嫌累,现在有了挣大钱的好机会,瞬间腰背一挺,理所当然道:“对,没错!”
“这豆腐方子是我们周家的,不过阿爹阿娘偏心这才现在拿出来,这不公平,合该拿出来让我们也知道知道才是!”
周芷轻笑一声。
江二郎顿时气恼:“你笑什么!我告诉你这是江家的方子,你少在这里多事!”
周芷挑挑眉:“谁告诉你这是周家的方子?实话告诉你,这豆腐是我做出来的,方子也是我的,连阿娘都不知道豆腐是怎么做的,只有我一人知道,你凭什么要豆腐方子?”
江二郎听完脸色越发灰败,但还是嘴硬道:“这不可能!你骗我的,阿娘这是我们江家的方子对不对?”
他急切的寻求答案,谁知张金花只是淡然开口:“这确实是阿芷做出来的,和我们没有关系。”她其实也会做豆腐,周芷早就教给她了,只不过眼下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江二郎见占不到便宜,气急败坏:“你骗我,你偏心也不带这么偏的,她一个年岁这么轻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些?”
看着张金花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他心里一咯噔,心知恐怕这真的是周芷做出来的,只是他还不肯放弃,又换了一套说辞,“我们都是一家人,合该毫无嫌隙才是,要不这样弟妹,你把方子拿出来,我们一起做豆腐售卖可好?”
周芷微微一笑:“不好。”
“你——”江二郎没想到她这么心狠,“我告诉你,你嫁进江家就是江家的人,这方子自然也是江家的,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周芷面露疑惑:“可我们不是早几分家了吗?早就是两家人了,两家人不说一家话,你凭什么在我的家里大呼小叫。”
“阿娘,你说是不是?”她转过头看着张金花。
张金花微微一顿:“是。”
江家闹的这么一场,声音不算小,刘大刘二躲在墙根底下对视一眼,随后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