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郎闹了这么一场,什么便宜都没占到,还被张金花给赶了出去,连一口水都没捞着喝。
周芷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阻拦,其实要是她想要留一个好名声,应该拦着张金花,再招待一番江二郎夫妻俩才是,可她着实生气,也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便装作看不到,扭头就进了屋子。
张金花也知道这件事对周芷来说实属无妄之灾,任谁好端端的在家里待着,莫名其妙就被人上家门来骂一顿都会愤怒异常,周芷已经算是够体面的了,没事直接出口撵他们走。
但是周芷不计较,她却不能放任江二郎再在这里闹下去,因此黑沉着脸将江二郎给赶走,连江铁蛋哭着来抱她的腿都狠心给扯开,丢在了刘芬怀里。
刘芬满脸的怨忿之色她不是没看到,但她已经对他们仁至义尽!
江二郎见占不到便宜,站在江家门口骂骂咧咧,偏还不敢骂大声,只一路嘴咕哝个不停,一双遗传了江老爹的还算周正的眸子此刻也满是怨恨之色。
刘大刘二一直躲在附近,一见他们出来,便偷偷摸摸的跟在三人后面。
在一个拐角处将人喊住:“兄弟且慢。”
江二郎满脸不耐烦:“干什么?”
刘大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一脸憨厚道:“兄弟,我听说这豆腐方子是你们家的?”
江二郎原本就生气,这人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心情越发烦躁:“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大嘿嘿一笑,遮掩着露出一小块银锭子:“兄弟,打个商量,把那豆腐方子卖给我怎么样?”
江二郎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小块银锭子,眼里露出贪婪,但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又阴沉下来,他又不知道豆腐方子,有什么用!
“我没有!”说着就要摆脱两人离开。
刘大及时扯住了他:“诶诶,别走啊兄弟。”他笑道,面上憨厚,眼里却闪过一丝狡诈:“实不相瞒,我刚才路过江家门口,听见了你们的争执,要我说,还是你家爹娘偏心,不肯把方子交出来,我这些天可一直看着呢,他们每天售卖那么多豆腐,一个人根本做不成。”
“那又怎样?我又拿不到!”江二郎越说越气闷。
刘大凑近他,悄声道:“他们不给,你可以自己看啊,只要知道了方子不就行了。”随后冲他眨眨眼,意味不言而喻。
江二郎瞬间心动,对啊,他可以自己偷看怎么做豆腐的。
可是……他看了一眼刘大:”我要是知道了方子,我告诉你干嘛?让开。”他只是坏,又不是蠢,挣钱的方子就是会下金蛋的母鸡,这种好东西他知道了肯定死死的握在自己手里,虽然他眼馋那一小块银锭子,但是只要知道了方子,他自己就能挣!
越想越觉得方法可行,江二郎一阵心热。
刘大脸色阴沉下来,面上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掩饰过去,又一副笑着的憨厚模样:“兄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即使你卖豆腐也不一定能短时间挣这么多银钱,而且,我到时候不在宛河镇售卖,我去别的地方,并不会抢占你生意,这白得的银钱你不要?”说着,还把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江二郎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人说的挺有道理,白得的银钱不要白不要,想了想,点点头:“行,我答应你。”然后就要伸手去拿银钱。
刘大往后缩了缩,“这钱现在可不能给你,这方子我还没拿到手呢,万一你不给我呢,你说是不是?”
江二郎滞在空中的手顿了顿,加价道:“那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你得加钱。”
刘大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兄弟,价钱好商量,到时候少不了你的。“
江二郎这才满意离开。
路上刘芬既眼馋豆腐方子,也眼馋那银锭子,问道:“当家的,我们怎么能拿到豆腐方子?”他们可是才被赶了出来,现在上门,怕不是又会被打出来。
江二郎也在头疼这件事,他低头看了看眼馋街边糖葫芦的儿子,突然灵光一现:“铁蛋,我一会把你送去阿奶家,你好好看看她是怎么做豆腐的知道吗?”
江二郎诱惑道:“阿奶家有好多好吃的,而且你要是知道了怎么做豆腐,我回来给你买许多的糖,但你不能让其他人发现。”他儿子是个聪明的,一定可以做到。
果然江铁蛋听到好吃的,点点头。
刘芬有些担心:“这能成吗?”
江二郎看着街边的蜜饯铺子,狠下心:“走,我们买些蜜饯送去,然后把铁蛋放在门口就跑,铁蛋到底是阿娘亲孙子,她不会不管。”
……
江二郎猜对了,张金花还没狠心到把一个孩子给推出家门,更何况还是她亲孙子,因此在看到一溜烟跑没影的江二郎夫妻和留下的蜜饯后,张金花虽然咒骂了几句,却还是把人给领进了家门。
周芷不喜欢江二郎夫妻,但是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容不下去,因此也便默许了。
他们租赁的这间房子只有一间屋子,张金花和江老爹来了之后是住的杂物间,又小又不透风,原本她是想让他们住主屋,她和江序搬到这里的,但江金花死活不让。
江铁蛋留在这里自然是跟着张金花睡,他人小,但也懂得享受,这里睡的还不如他家里舒服,但是一想到阿爹许诺的糖,他便也忍了。
第二天周芷和张金花一起做豆腐,因为家里还有江铁蛋在,她特意将门给拴上了,连窗户都关了。
可谁料,庖屋的窗户是纸糊的,她平日里也没在意,这次也忽略了,江铁蛋偷偷摸摸的捅破了一点,眼睛对准那个小洞便往里看。
周芷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注意到。
过了两天,江铁蛋突然嚷嚷着要回家,张金花便托同村人送个口信给江二郎,隔天江二郎便喜气洋洋的来接走了江铁蛋,走之前还找借口在庖屋里转了一圈。
他们走的时候,周芷敏锐的观察到了江二郎眼底的窃喜,当时便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在她看到刘芬眼里的得意后更加明显。
心里闷闷的,有一种无形的慌乱萦绕思绪。
她的预感很准,他们走的第三天她便看到了她的豆腐摊子旁新起来了一个豆腐摊子,是一对姓刘的兄弟俩卖的,而那两人的长相赫然就是江序给她的画像里的二人。
周芷的心猛地一沉。
回家之后她没说话,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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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冲进庖屋,仔细检查一番过后,发现窗户上有一个小洞。
张金花也跟了进来,看到这幅场景,哪还有不明白的,想到儿子走的时候古怪的神情,气了个倒仰,“这个逆子!”
事到如今,周芷反而沉静下来,“阿娘,别慌,没事的。”
张金花满脸的愧疚,要不是她心软,把江铁蛋放了进来,豆腐方子就不会被偷:“现在可怎么办?”
周芷:“无碍,反正这生意我也没打算做长久,相公也快要院试了,等他考完再说。”
饶是她这么说,张金花还是内疚的不行,一直在唉声叹气,甚至在院子里绕了好几个弯之后再也坐不住了,当天就什么东西也没带,带着江老爹便回了大河村。
张金花本来以为会看到志得意满的江二郎,但是看到的却是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他。
她目瞪口呆:“你,你这是怎么了?”
江二郎哭丧着脸:“阿娘,儿子苦啊!”
张金花不吃这套:“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豆腐方子是不是你让江铁蛋偷的,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
江二郎支吾半天,才说清了原委。
原来他知道了怎么做豆腐的时候,便找到了刘大刘二,想把豆腐方子卖出去,一开始还好好的,有商有量,谁知他们一得到豆腐方子便立刻翻脸不认人,施舍般给了几枚铜钱,他不愿意,他们便将他打了一顿。
江二郎只会在家里闹威风,在外面屁都不敢放一个,更何况那二人凶神恶煞,打起人来丝毫不留情。
挨了打,他也不敢报官,那二人威胁他,要是敢报官,就杀他全家,彻底给他吓住了。
张金花气得胸闷气短,也顾不得江二郎身上还有伤,上去便是“邦邦”两拳,打得江二郎哭爹喊娘。
这边,周芷也没闲着,她托人买了一块刘大刘二的豆腐,买回来一看,虽然样子很像,但是他们只知道最关键的工艺,一些细节没有做到位,因此做的味道并没有她的好。
她这便放下心来,其实这几天她本来也在琢磨着要渐渐的放下这门生意,毕竟做豆腐赚的只是小利,而且连着做了一个多月,她也累的身体受不了,眼看着消瘦下来,最主要的是,她攒着的开店的本钱已经足够。
所以在张金花回来一脸的颓废后,周芷反而去安慰她,她也没想着去报官,因为豆腐方子是江铁蛋偷的,而且不是财物,顶多教育两句也就没了下文。
刘大刘二她就更不能报官了,他们也不是从她手里拿的方子,要是江二郎去可能还有点胜算,但现在他被吓破了胆,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来镇上。
周芷便让张金花安生的歇着,这几天她自己则经常出门,一开始张金花还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后来出去买菜时,发现镇上多了好几家卖豆腐的摊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周芷是出去卖方子了。
周芷解释道:“他们费尽周折也不过是拿到了不齐全的方子,我直接将完善的方子卖出去,既能多得些银钱,也能打压他们的气焰,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的眼里满是狡黠,就算她不能报官,但是也不会让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