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领队在外漂泊了一个多月,现如今已经胡子拉碴,可颓废的外表一点也遮不住他此刻的喜意。
要不是周芷是个年轻的小娘子,他怕是立刻就要激动的拍她的肩膀以示喜悦了。
从周芷这拿了几坛子酒,他带着商队北上,原本他并没有将这几坛子酒放在特别重要的位置,只是安排了几人放在后面的马车里看管而已。
也不怪他不上心,主要是这酒是新品种,虽然他尝过,味道很好,但是有没有人买,能不能卖个高价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他的商队也是要吃喝拉撒的,自然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这个希望渺茫的酒上面。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很多时候酒香也怕巷子深,人家都不知道你这是个什么东西,到底好不好,又如何会来买呢?杜领队就算比较看好这个酒的销量,也做好了这一趟生意艰难的打算。
他特意命人将酒坛周围垫了许多层棉被,防止破裂已经是看重的表现了。
原本商队与往常一样,走的是以前常走的路,一切都很顺利,就在杜领队以为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时候,意外找上了门。
他们竟然被一群凶悍的劫匪下了套,杜领队一行人也不是吃素的,与劫匪一番缠斗之下,很快稳定了局面,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稳操胜卷的时候,突然下了倾盆大雨,与之伴随的还有格外罕见的泥石流。
好在他们反应迅速,离得也不算近,最终只有两个兄弟受了重伤,其他都是些轻伤,于性命无碍,对于这场灾祸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他们押送的准备送到北方售卖的东西却毁了大半,唯独他之前让人妥善保管的几坛酒还完好无损。
杜领队发现棉被中的酒完好无损的时候也不知是庆幸多还是失望多,原本只是怕路途颠簸酒坛破碎,没想到意外在泥石流中保存了这些酒,但是要是当时他把所有的货物都这样保存,也不会损失这么多。
天知道他有多心疼!
可心疼也无用,事已至此,只能庆幸他们还残留着一些货物,也不打算往原本的目的地卖了,就打算再往前一点,找个富裕的地方,看能不能稍微回点血,然后他们就要启程回南宁府城。
可东西拉出去一卖,有人开出的价格让他头晕目眩,他竟然给出了二十两银子一坛的高价!
他当即就卖了出去,一开始他是打算能七八两银子卖出去就已经是大赚特赚了,毕竟他收到手也才二两银子一坛。
将事情经过与周芷说了之后,她听的也是心惊肉跳。
这什么运气啊,先是遇到劫匪半路抢劫,好不容易快打赢了,结果又遇上几十年难得一遇的泥石流。
“杜领队这一次去是有惊无险,这次坎坷过去,以后定然一帆风顺。”
她说的只是场面话,安慰而已,但谁不愿意听这种好听的话呢,特别是杜领队自己也觉着这次真是有惊无险,也幸亏带着周芷的酒出去卖,要不然他的商队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不说别的,就说要是当时没把那些酒卖那么高的价钱,请不起大夫用不起药,他商队里的两个重伤的兄弟可能命就没了。
“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周东家的酒,要不然我这次出去可能就要损失两个兄弟了。”
周芷摆摆手,“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要不是杜领队有先见之明将酒坛子护好,怕是酒坛子也保存不了,也是杜领队当机立断及时在附近的地方将酒售卖出去,才能为两位兄弟挣得一线生机。”
“杜领队这次来,是想与我继续谈生意的吧?”
“正是,我们一回来就赶忙到了周娘子这里,就是生怕有人和我们抢生意啊哈哈哈哈。”
周芷微微一笑,“杜领队放心,我当初既然找你合作,那轻易就不会换人。”
“不过,你们一路奔波劳碌,还是先吃饭,我们吃完再谈。”
杜领队一听也是,反正他人已经回来了,也不怕这门生意被别人抢去,“那就依周娘子所言。”
一顿吃饱喝足之后,杜领队和商队里的人齐齐发出舒服的喟叹,在外面许久,好久没吃到这么热乎好吃的饭了,简直吃的他们感动!
“周东家,我此次是想与你商议卖酒的事,之前我不知道你的酒价值这么高,因此定的价有些低了,我们再商议商议,拟定出一份合适的契约出来。”
谈到正事,杜领队称呼的是东家,而不是周娘子,说话的时候颇有些羞愧,毕竟他当时二两银子收的酒,转手卖出了二十辆的高价,这让他心慌。
“我当时说了二两银子一坛自然不会这时候加价。”
周芷摇摇头表示拒绝,她不是不眼馋一坛子酒能卖到二十两银子一坛,但是她也知道,遇到这种不问价钱直接买的贵人的可能性是少之又少,杜领队当时也是凑巧了,而且酒能卖出去,杜领队的功劳也不小,总不能人家辛辛苦苦拉出去卖一点也不挣吧?
杜领队却是有些着急,说道:“这可不行,我们的生意是要长长久久的做下去的,现在还是把一切都掰开揉碎,分配好利益才行,我这利润占比太高,我拿着也心慌。”
他主要还是怕等日后周芷反应过来把酒卖给其他人,那他岂不是一点也没得挣了?
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人,生意场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挣钱才有的赚,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哪些因为蝇头小利而分道扬镳的合作者,既然想做生意,那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这样,我与你五五分账,我这一路北上也差不多对酒的行情心里有数,一坛子酒的批发定价大约在十两银子左右,我给你五两银子一坛,我厚颜也占五两,要是以后价钱高了我们在另算,你看如何?周东家可千万不要再推拒。”
他说的诚恳,周芷凝眉思索片刻,便知道他的顾虑,其实他根本不用这么想,要不是他把酒拿出去卖,在这府城里,她的酒坊不被人砸了就算好的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是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好,那就多谢杜领队,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周芷举起酒杯,与他对碰,在清脆的瓷杯碰撞声之后将酒饮下,这就算合作达成。
解决了最近的资金难题,周芷格外兴奋,她还记着要买新店的事呢,没钱可买不下一家店面来。
定下契约后,周芷就带人到了她新建好的酿酒坊,里面运行一切顺畅,比她一开始想的要好许多,再过不久新的一批酒就能售卖,倒是又是一笔银子进账!
一个月后。
杜领队带着一大批几十坛子酒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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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们别的什么都没带,只带了酒,打算大干一场。
周芷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那叫一个心潮澎湃。
前几天牙人过来和她说有了合适的铺面,她也去看了,确实不错,地方大,以前是个酒楼,装修什么的也省心,她打算全款拿下,只是当时银钱不凑手,如今可算是能把心心念念的铺子买下。
还有过两天张金花他们就要跟着一个小商队出发回大河村了,虽然路程算不上远,但她还是得多加打点,好让他们路上过的舒服点。
再有半个月江序也该放假了,到时候她的店铺也能装修起来,正好可以把人拉来做苦力,好消磨消磨他过甚的精力。
……
南宁府学,江序突然打了个喷嚏,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朱思敬赶紧闭上嘴,给他倒了一杯水:“你没事吧,这是生病了?”
江序谢过他,端起水一饮而尽,“我没事,应该没有生病。”自从上次一场大病之后,他就再也没生过病,这次估摸着是意外吧,或许也可能是阿芷想他了。
想起阿芷迫不及待送他离开家时的样子,他就有些想笑。
其实他也知道每次回家都会累着她,但是他半个月才回一次家,每次最多待两天,他着实忍不住。
有些事情不开荤还好,一旦尝到点甜头,他就再也忘不了。
朱思敬在一旁看他一副又勾着嘴角,浓情蜜意的模样,简直想对天怒吼三声。
“回神!”
“你怎么又一副这个样子!简直受不了!”
太打击他一个尚未娶妻的单身汉了!
江序拂下他摇晃着他的手,轻笑一声:“你不懂。”
朱思敬无语,他还没娶妻,他上哪懂,他懂个屁啊!
瞿元亨脸色苍白的卧在床上,默默的看着他们。
这样的场景如今经常出现在这个宿舍,自从他刺杀被救之后,与二人的关系倒是好上不少,虽然一如即往的开口就是扎对方钉子,但是比起以前充满火药味要好上许多。
而宿舍里原本住着的刘安在看到瞿元亨彻底失势后觉得跟在他后面捧着没前途,加上他还受了伤,就更不想呆在这个宿舍,前段时间已经搬出去了,如今这件宿舍只有他们三个人。
“还有半个月就放假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朱思敬看了他一眼,看他这副苍白的模样到底是忍住了嘴边的刺,要是以前他才不会理他。
“回家啊,还能有什么打算。”
江序:“回家。”
瞿元亨:……
“这就没了?”他以为他们至少会有一个邀请他回去的呢,毕竟他现在这幅样子看着有点惨。
朱思敬:“你再怎么样也是吃穿不愁,矫情什么,有那闲工夫不如多看两本书,我和江序我们都有事,我回家斗我那失了魂的爹,他要回趟老家,都没空招待你。”
看着他些许失落的样子,到底是没忍心,“等放假回来再说。”
又看到他神色露出几缕窃喜,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骗了,他就说瞿家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颓废!
他咬牙切齿的扑上去,但顾忌着他的伤,没下重手。
江序则在一旁笑着看他们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