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鳏夫仙尊俏魔尊9
    不日堂的众人在南澈踏入后收起了那副讨伐的嘴脸,各个神色尊敬,同南澈行礼。

    素来以温柔面示人的青叶神色冷了下去,这些虚伪恶心的人,实在令人作呕。

    方才不日堂里的情形青叶已经在传音决里同南澈粗略讲过,面对他们此刻的谄媚,南澈也并无过多的表情,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世间人是辱骂他,还是推崇他,根本无法影响他一分一毫。

    南澈落了座,关于雪歌宗的发生的事情南澈简单复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那天夜晚发生的一切。

    各宗门的人面色各异。

    “所以说这越家少宗主枉死后化了鬼,屠杀了整个雪歌宗?他一宗门少主何来如此怨气,此事实在蹊跷。仙尊可知这少宗主的死因?”

    “本尊杀的。”

    此言一出,原本寂静的不日堂愈发的死寂,空气中仿若有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紧紧拉扯,随时都会绷断。

    南澈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他既不说为何杀,也不说如何杀。

    也无人敢质问。

    有人讪讪道:“仙尊既杀了越离一定是有仙尊的道理,定是这越离做出了天地不容的事情,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没错!再不济仙尊也是受人蛊惑,那越安正是越离的亲弟弟,据说养在雪歌宗不受宗门重视,保不齐便是越安蛊惑仙尊,导致仙尊误杀。”

    “那越安一看就是个狐媚样,攀附仙尊生存,出卖身体的贱...”

    他话没能讲完,脖子像是被人掐住,脸一瞬涨得青紫,舌头被割掉,已经讲不出话。

    不日堂内听尽那些污言秽语都没动怒的人,此刻浅色的瞳里是遮掩不住的杀意。

    仅因他的道侣被说了一句。

    没人懂南澈此刻的心境,怀安在他怀里尸体凉透时,他不过二十出头,守了八十年陵墓,用尽了每一种自我毁灭的死亡方式试图走上黄泉路。

    拖着病躯苟延残喘,以老态龙钟的面貌和怀安合葬。

    枯瘦的老人和清隽的青年如何看都不登对。

    他以为结局便如此了,可他又活了,继续守着无望,度过一个百年。

    什么仙,什么魔,同他而言狗屁不是,他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他只想要他的怀安,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怀安。

    仙尊杀人手法残暴,又怎知这百年他没有对自己下过杀手。

    他连自己的生与死都不在意了,又如何会去爱苍生。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近两个百年后,在成千上万的日夜里终于等到他的欲念。

    谁敢染指半分,必会招来人不人魔不魔的怪物。

    “越安是本尊的道侣,别再让本尊听到有人说他半句,”南澈的指尖未沾血污,他瞳孔深处疯意生长,“你们不可爱慕他,不可厌憎他,待他,不可亲,不可欺。”

    立在不日堂的人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那并非是不可逾越的实力造成的压迫感,而是由黏稠扭曲的情愫所带来的冲击。

    在他们这些大宗门的眼里,越离的性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能和仙尊牵扯上干系,他们便有机会咬下仙尊身上的血肉。

    将高高在上的人踩进淤泥。

    而即便动不得仙尊,毁了仙尊的物件也是极为畅意的。

    可眼下,仙尊分明是名副其实的真疯子,那个叫越安的家伙凭一张与旧人相像的脸得仙尊庇佑,怕是招惹不得。

    这些人终于绕回正事,“当务之急是处理雪歌宗的怨灵之事,越离既然已经魂飞魄散,我等原尽绵薄之力在怨灵恶化之前,将其安抚,渡其前去轮回路。”

    在场的人附和,各宗门都表示自己愿尽力而为,他们的目光统一看向南澈,等着南澈表态。

    南澈道:“本尊重伤未愈,道侣忧心本尊伤势,无法和诸位一同前往,诸位若有需要九州弟子会前去支援。”

    南澈竟然不去吗?

    仙尊白衣飘飘,杀人如麻,看不出半分受伤虚弱的意味。

    他们一众人装睁眼瞎,附和着道仙尊注意修养,纷纷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眨眼间,不日堂只剩南澈和青叶。

    青叶维持着立在南澈身侧一米的距离,“仙尊,您受伤了,为何不曾听您提及,可需要我为您护法疗伤?”

    “无碍。”

    南澈抛下这两个字,欲离开不日堂,青叶的声音在南澈身后响起,“仙尊,那位真的是您要找的人吗?我听闻雪歌宗处心积虑将那位送至仙尊身边,担心他若有所图,会伤及您。”

    南澈半侧身,光影将他的面容切割,“若非心有鬼胎,他又怎会再次回到我身边。”

    青叶短暂的震撼过后,是无法扼制的妒火和怨恨。

    百年前的那个人不配!现在的越安更不配!

    南澈思及怀安说要入飞仙楼学习的言论,他从前从未想过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模样,现在也开始考虑起来,“青叶,你再为自己寻一位师父吧,我日后做不了你的师父。”

    接二连三的变故冲击着青叶,青叶无法接受,“仙尊为何,可是弟子做了什么错事?仙尊不是说过只收飞仙楼第一为徒?弟子勤恳修习日夜训练只是为了拜入您门下!”

    青叶同南澈同岁,他们未出生已经定下了娃娃亲,后来这亲事被废,他做不了南澈的道侣,便入飞仙楼学习,拿下第一,成为南澈的徒弟。

    这么些年,南澈一直在找人,九州的繁琐事宜都是青叶在打理。

    他自认,他早和南澈密不可分。

    南澈看不见这个世界的人,他能听章程说话,能和林木打猎,那些同他来说才是真实的人生,但这些人渐渐的都老去,最终成为一捧黄土,他送走了所有人。

    而这个世界的人与他而言都是虚假的。

    他无法理解青叶此刻的崩溃和愤恨,他淡漠的给出通知,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在这个世间存活的意义只有他,我的一切都属于他,无论他是践踏,还是厌恶,他都只能收下、珍藏。”

    “而所有试图妨碍的人都会被我抹杀。”

    “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百年来并未教过你什么,九州的任何一位长老都比我更合适当你的师父。”

    青叶知南澈心意已决,他收了愤恨模样,眼眶通红,泪珠悬挂,一副雨打白花的坚韧模样,“谢仙尊教导,青叶谨记于心。”

    青叶自知有副好皮囊,更知何等角度惹人怜爱。

    南澈未看他。

    步子匆忙消失在不日堂,青叶从未见过走得这样快的南澈,仿若急不可耐的要去见某个人。

    -

    桂霞峰久违的再次燃起了烟火,珉风坐在炭火前手握鸡腿吃了满嘴的油,一边吃一边道:“越安,你的手艺也太好了!日后就算被仙尊休弃,你也可以去开一家烤鸡铺,我一定日日光临,绝不让你没饭吃!”

    怀安没有辟谷,在雪歌宗几日吃得少,灵舟上南澈备的丹药虽说能充饥,但对于怀安来说美味程度和熟食不能比较。

    回到桂霞峰便与提着肥鸡来找他的珉风不谋而合。

    怀安的吃相很斯文,小口小口的咬,除了唇上亮晶晶的,雪白的脸颊没蹭上半点油。

    被香迷糊了的珉风随口问,“怀安,你嘴唇上的伤怎么了?总不能是你太想吃肉,就咬了自己一口吧?”

    怀安唇瓣上的咬伤已经结痂,在淡色的唇瓣上暗红格外惹眼,让心怀不轨的人忍不住想要去舔。

    珉风神经大条,他全然意识不到那道伤口是何等暧昧。

    怀安不自然捏耳垂,编谎话道:“啊,这个,是我夜晚做梦,不小心咬了一口。”

    树上的白鸟用爪子团吧团吧成了一个小雪球,快准狠的丢向珉风,珉风被砸了一脸,他愤怒抬头,对鸟破口大骂,“你这鸟怎么回事儿,今天已经砸我第六次了!我拢共才在这里坐一个时辰!”

    说来也怪,这鸟之前逮着怀安砸,怀安从雪歌宗回来后,这鸟不砸怀安了,反而一个劲的砸他。

    珉风撸起袖子,“死小鸟!你等着!我今天非捉了你!让越安烤给我吃!”

    “九州禁止杀生。”

    冷不丁一道声音吓得珉风想钻地,他转过身,看见南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珉风下意识就吃到一半的鸡腿往身后藏,结结巴巴道:“仙...仙尊,好巧哈哈哈。”

    珉风内心发毛,他感觉仙尊现在看他的眼神,特别像是人间话本里写的夫君抓包貌美的娘子出轨,而自己正是那个勾搭貌美娘子的妖艳贱货。

    “破九州门规,去思过堂领罚。”

    珉风不知九州何时出了不能杀生这样的规矩,他们又不是佛修,但珉风很怕南澈,他低头认错。

    怀安同珉风一样,双手互相攥着放在身前,有样学样低头认错。

    珉风抬脚往思过堂走,怀安也乖巧跟过去,经过南澈身边,手腕却被轻易攥住,怀安疑惑抬眸,清润的乌眸被南澈的面容填充。

    “去做什么?”

    “去认错。 ”

    怀安面容清隽,他唇边总是带笑,讲话的语调温和,透着些许病恹恹的懒散。

    不疏离,但也不让人觉得亲近。

    南澈时常会有种无法触碰到怀安的实感,如若画中人。

    但怀安的唇瓣在此刻沾了些许油光,双手乖巧的攥在前面,又很乖巧的同南澈讲去认错。

    南澈攥人更紧,“不许去。”

    怀安疑惑。

    “你不是九州的弟子,你是我的道侣,思过堂无权管教你。”

    “你归我管。”

    停下的珉风闻言捏了决,飞速消失在桂霞峰。

    他有预感,再听下去,他可能没有办法活着离开桂霞峰。

    刹那间,桂霞峰只余南澈与怀安。

    怀安对南澈伸出手心,闭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打我吧。”

    异物落下来,预料中的痛感没有如期而至,那是属于男人的指节,根根分明有力,强硬的嵌入怀安的指缝,牢牢的扣住怀安。

    紧接着,怀安感觉到自己唇瓣结痂的地方被舔了。

    酥痒中带着刺激感官的疼意,怀安没有防备,城池轻易失守,怀安的眼睫轻颤,他没有睁开眼,温顺的接受南澈的占有。

    半晌,怀安脑海里的机械音都没有响起。

    怀安用意识反反复复去看,面板上的爱意值看了不下十次,雷打不动都是0%。

    怀安再次质问,[系统,数据统计真的没有问题吗?]

    系统也很奇怪,它在森森鬼蜮里看了一眼醉得一塌糊涂的人,还是买胆量去打扰,斩钉截铁给出回复,【数据不可能出错!请宿主不要为自己的怠慢任务找借口!】

    怀安还是比较相信系统的,他心里变得微妙起来,原来不喜欢的人,南澈也可以亲啊。

    在肺部的氧气要被耗尽时,怀安被放开了,他的唇色变得宛若嫣红的水桃一般,结痂处痛麻,怀安睁着雾气氤氲的眸,双手从南澈的禁锢中抽出,南澈神情变得不悦,怀安搂住南澈的脖颈。

    他踮起了脚尖,鼻尖贴着南澈的鼻尖,水蒙蒙的眼睛望进南澈浅色的瞳,“仙尊,您爱我吗?”

    他们的唇瓣几欲相贴,怀安的每一次发音,唇瓣都会蹭上南澈的唇,组合成数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我不能爱你。”

    南澈这样说印证了怀安心中的猜想,南澈爱的是‘怀安’,而不是‘越安’,面对一样的壳子,南澈会有触碰亲吻的欲望,但不会产生所谓的爱意,系统自然也无法检测出数据。

    但怀安感觉到矛盾。

    如若只是一样的壳子,修仙界在这百年里制造出无数的仿制品,却无一例外都被南澈杀了。

    也许是那些人仿的不够逼真?

    可如若自己不是自己,他会嫉妒吗?

    怀安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一跳,他是为任务来的,而即便他喜欢又如何,他和南澈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有着不同的归途。

    他不强求。

    眼下还是任务最重要。

    怀安仰起脸亲南澈的眼睛,鼻子,缓慢下移,“你爱我,我知道你很爱我,你会很爱很爱我对不对?”

    不管,反正洗脑就对了。

    南澈确实没有办法不爱这样的怀安,怀安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亲吻他,纯情得蛊惑他走入天罗地网,献出自己的心脏。

    并不算高明的骗术,南澈照单全收。

    他爱怀安,他怎么会不爱怀安。

    可他也很怀安。

    这一天怀安收获的只有恨意值。

    怀安腰酸背痛埋在雪白的被褥里,看着面板上的数据怀疑人生。

    恨意值已经飙升到66%,爱意值是钉死的0%。

    他们刚才是在zuo|爱吧?不是在做恨吧?

    百年都未下过厨的人端了一碗清粥进来,就见怀安蔫吧的模样。

    这对于怀安来说就像是他辛辛苦苦劳动后,结果老板携款逃跑一样难以接受。

    他幽怨的扫了一眼南澈,有气无力,“仙尊,你对我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心动吗?”

    “为什么这样问?你很在意这个?”南澈冷静的观察怀安,“你能感知到我对你的爱意吗?”

    怀安在南澈的注视中止住声音,他有种惊悚感,仿若在南澈的目光中,整个人都被南澈看穿。

    应该不会的。

    系统面板只存在于怀安的脑海里,系统与他的对话也是意识交流,南澈不可能会发现。

    剖开怀安的脑子也不可能发现。

    怀安错开南澈的目光,他缩进被子里,小声指控,“你对我很粗暴,我哪哪都疼。”

    方才的动作里,怀安有种南澈要将自己揉碎、揉进他身体里的错觉。

    意外之喜是和南澈双修似乎真的能提升一些灵气,他的身体没有那么畏冷了。

    但怀安这具身体特殊,他根本无法通过自身聚集灵气,身体里的灵气用一分便会少一分,即使有南澈滋补,他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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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修仙这条路。

    像是命运的戏弄,一定要他们敌对。

    “如果我说未来有一天我真的爱上你了,我不限制你自由,将整个九州的奇珍异宝都赠予你,你会愿意和我相守吗?”

    南澈言语认真。

    方才还从南澈讨要爱意的怀安却沉默了,他脸上重新挂着温和的笑意,“仙尊,您是要成仙的人,和我这种人不一样。凡间的相守并没有那么美好,仙尊今日喜欢我,明日也许会喜欢别人,喜爱在柴米油盐蹉跎,慢慢的就会成为相互厌憎。”

    “为几年的情爱放弃上界的未来,怎样看都是不值得。”

    南澈直直的盯着怀安,他骤然掐住怀安的脖颈,撕咬怀安的唇瓣。

    不像是亲吻,更像是厌恶怀安、痛恨怀安。

    怀安闭眸,他也很痛,却不是因为这个充斥着血腥气的撕咬,他发现,在某一刻他也会自暴自弃的产生出如果能和南澈一同死在床上就好了,这样荒谬且可笑的想法。

    但很快这种想法就会消失。

    他更希望南澈好好活着,他恐惧南澈真的选择了有他的人生,而后在漫长的某一日里突然开始感到后悔,那对于怀安来说将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怖的刑罚。

    到了晚间,怀安和南澈在桂霞峰里大眼对小眼,怀安委婉道:“仙尊,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嗯。”

    南澈开始脱外衣,怀安沉默一瞬,终于破罐子破摔,“仙尊,您不回宿梦殿吗?”

    “你想住在宿梦殿?也可以,我们走吧。”

    南澈的外衣解开到一半,怀安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况且,怀安开口,“九州规矩宿梦殿除您之外他人踏足将落魂飞魄散的下场。”

    规矩是南澈定下的,他有着强烈的领地意识,而被允许踏入领地的,自然只有自己的猎物。

    “你是我的道侣,只有吵闹着要和离的道侣才会分居两地。”

    所以,南澈这意思是以后要跟他住在一起?

    这原本是个好消息,但配合纹丝不动的爱意值,怀安感觉南澈在羞辱人,自己成了自己的替身可还行?

    南澈蓄谋已久,他不容怀安拒绝。

    九州的飞雪落不停,怀安被南澈抱在怀里,南澈御剑而行,怀安的脸埋在南澈的胸膛,漫天飞雪沾不到怀安的衣襟。

    宿梦殿在九州的最高处,并且设置有结界。

    怀安不知这结界该如何打开,南澈面不改色,“宿梦殿放有珍稀,结界是九州最为繁琐的一道,凭借你如今的修为无法轻易破开。进出唤我即可。”

    怀安点头,他没有生疑。

    只是踏入宿梦殿的那一刹,怀安有些恍惚,如若不是真切的知道上一辈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他会误认为自己和南澈没有分离过。

    宿梦殿的摆造完全就是醉春殿的模样。

    所以南澈这是什么意思,造了相同的一座殿,圈养相同的人,当做从前的一切都还在。

    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越安’。

    他不是‘怀安’。

    怀安心中那点微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仔细感受了一下,是不爽和嫉妒。

    但咸鱼怀安不爽时只会如同乌龟一般躲在自己的壳里。

    怀安觉得自己有些好笑,竟然会同自己计较上 ,实在是无趣极了。

    也许那0%的爱意值也在让怀安怀疑,南澈爱的只是上一世的记忆,如若他们死去轮回,尽管他站在他面前,尽管用着相同的样貌脾性,南澈也很难再爱他第二次。

    怀安垂眸,“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桂霞峰。”

    待在这里,他感觉他无法呼吸。

    南澈注意到怀安难看的神色,是因为意识到谎言即将被拆穿所以开始慌乱吗?

    南澈压下阴暗的想法,轻声哄骗,“已经很晚了,外面在落雪,从这里走回到桂霞峰需要一个时辰,我明日送你回去。你不是说想进飞仙楼学习吗?明日我送你去飞仙楼,上完课后我同你回桂霞峰。”

    最终怀安没能走。

    他踏进这宿梦殿,四肢便感觉到无力,很难打起精神,人像是棉花一样。

    一种怪异的感觉将他萦绕,但他具体说不出来。

    他眼前开始模糊,身体往前倾,南澈伸手抱住怀安,他爱怜的抚摸怀安的脸庞,唇瓣轻轻蹭怀安清瘦的脸颊,“安安,你太困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红色的床纱垂落,怀安睡容乖觉,南澈坐在床边,像是在醉春殿里的无数个日夜一般,他长久的注视怀安,手心一寸寸抚摸。

    他不自觉的盯怀安的手腕脚腕,很想,很想要将怀安的四肢都废掉。

    有腿怀安就会跑,有手就能反抗。

    吐露言语就会撒谎,眼睛也会骗人,他的怀安待他就是如此。

    他在无数次的等待里靠着回忆度日,怀安的音容笑貌南澈都记得清楚。

    之前他从未想过怀安与他的相遇,直至这一世怀安再次开口对他轻飘飘的说出爱。

    怀安不可能会爱他南澈对此心知肚明。

    那怀安为何要对他说爱,用同上一世如出一辙的手段。

    他疑心怀安是故意接近他,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这里一定有什么怀安必须要得到的东西,它不是皇权也不是九州。

    而是情愫。

    南澈的手掌握住怀安的脆弱脖颈,他在夜色里红着一双眼睛,轻言细语,“安安,你是来渡劫的神仙吗?我是你的情劫。”

    “我承你的情所以死不到。”

    “你别想飞升成神,别想摆脱我,即便你不爱我,即便我们最终会容颜枯萎彼此相憎,我也绝不放手。”

    怀安睡了很沉的一觉,梦里黑漆漆的,不知何时生长出了无数的漆黑触手,将他捆绑缠绕。

    他睁开眼睛,已是天光大亮。

    南澈不在,桌上摆好了吃食,不知南澈用了什么仙术,饭菜都是热的,怀安咬了口灌汤包,薄皮和着香馅儿,怀安的胃得到了极致舒适。

    他将整个宿梦殿转了一圈都未发现南澈的身影,有结界约束着,怀安根本无法出去。

    他看过这结界,若他动用魔神之力力,勉勉强强能将这结界强行破开,但他自己恐怕也会遭受严重的反噬,届时即使结界打开了,身负重伤的他也没有办法离开这宿梦殿。

    怀安感到纳闷,南澈说这宿梦殿放有珍宝,因此设了一道这样繁琐的结界,但怀安并没有看见南澈说的珍宝。

    还是说这宿梦殿暗藏玄机?

    怀安没有琢磨明白,眼下,他不可能用魔神的力量开结界,只好给南澈传音。

    【仙尊,您将我落在宿梦殿了,我想出去。】

    南澈很快回应,【早上叫过你,你没有醒,额头还有些烫,你是不是染了风寒,有没有感觉手脚都没有力气?】

    南澈这样一讲,怀安有几分心虚,他原本怀疑着宿梦殿是不是有问题,所以才会这样着急离开。

    所以,果然是他自己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