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和陈冶是亲姐弟,相差一岁。
父母是工厂车间流水线工人,每月工资微薄,供一个孩子绰绰有余,两个孩子就捉襟见肘。
由于父母区别对待,陈怡自小受尽冷落,陈冶是父母的掌中宝,陈怡便是父母的眼中刺。
陈怡初中被送回乡下,住奶奶家,在镇上读书,每天蹬二十多里地上下学。
第一次高考落榜后,父母不再供她读书,把全部精力放在陈冶身上,但陈怡没放弃勤工俭学,第二年考上了。
同年参加高考的还有陈冶,他也进了陈怡所在的大学。
大学成了陈怡改变命运的跳板,她发誓要抓住机遇改变人生,至少要比之前的生活境遇好。
同在一所大学的陈冶知道姐姐生活困难,从每月生活费里拿出一部分贴补陈怡。
过去陈怡是个硬骨头,这钱说什么也不会要,但吃过社会的苦头后她变得有所图。
所以在陈冶每个月送钱给她的时候,陈怡并没有拒绝,收的心安理得,这钱本该有她一份。
时间流转,姐弟俩相安无事度过了大一,大二刚开学大学城附近新开了电器行。
其中一家卖彩电的招兼职销售,卖出一台有提成,陈怡认识了年轻帅气的老板——颜峰。
颜峰对陈怡很是欣赏,认为小姑娘踏实肯干,在逐渐了解到陈怡的身世后,出于同情颜峰对陈怡照顾有加,每月给陈怡的奖金总是多于其他销售。
颜峰的“偏爱”让陈怡慢慢对颜峰产生了好感。
在大二结束的那个学期,陈怡鼓足勇气向颜峰表白,考虑到陈怡还是学生,颜峰委婉拒绝。
“等你大学毕业,正式步入社会后会遇到心仪的男生。”
陈怡没灰心,她认为颜峰拒绝自己是因为自己年龄小不成熟,于是她把对颜峰的感情藏在心里,继续在颜峰店里做销售。
寒假,陈怡没回家抓紧一切时间赚下学期的学费。学校放假当天,陈冶到颜峰店里找陈怡。
“你好,陈怡在吗?”
面容清秀的陈冶站在商铺外,朝半人多高的收银台张望。颜峰正坐在后面埋头整理发票,没听见店铺外动静。
见没人搭理陈冶走了进去,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你好,陈怡在吗?”
话音刚落,收银台后那人露出半张脸。
额头光洁,浓眉下一双深邃的双眼格外吸引人,陈冶靠近了发现那人的睫毛像扇面,开合间总能掩住眼中的情绪,无端多出许多神秘。
“你好。”颜峰礼貌打招呼,轻轻一笑。
颜峰的笑一猛子扎进陈冶心里,溅起不小的水花,陈怡感觉全身血液往脸上涌,不多时脸红了。
颜峰注意到陈冶不对,上前关心:“你没事儿吧?”
陈冶遮遮掩掩跑出电器行,大口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我这是怎么了?他不明白,买了瓶矿泉水,咕咚灌下半瓶。
心绪彻底平复后又进了电器行,和出门买烟的颜峰撞到一起。
陈冶消瘦的身子骨难抵颜峰的腱子肉,他脚下趔趄险些摔倒,颜峰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谢、谢谢。”
突然间的肢体接触让陈冶局促,谢字像别人硬从他嘴里翘出来一般,说得极其费劲。
颜峰没多寻思,径直离开了,走了两步又定住脚,转身看向惶惶不安的陈冶。
“陈怡出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有事儿找她可以晚上过来,我们营业到十点。”
陈冶等不到晚上,下午五点的火车,他找陈怡是来送钱的。
陈冶摸出双肩包里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装了数张面值不等的纸币,他交给颜峰。
“麻烦你把这些钱转交给陈怡,就说陈冶给的,她知道。”
陈怡、陈冶,颜峰掂量信封,想了想:“你们是姐弟?”
陈冶乖乖点头。
“没问题。”颜峰扬手把信封揣进兜里,又说:“没听她说起过有个弟弟,你们姐弟俩长得还挺像,你哪个专业的?”
“通信工程。”
陈冶注意到颜峰正打量自己,似乎想从自己身上抓出点东西。
“你懂无线电?”颜峰问。
“懂,但不精通。”陈冶答。
“留个电话号吧,以后有事儿向你请教。”
颜峰掏出名片递给陈冶,陈冶拿在手里,知道了面前的男人是彩电铺子的老板,叫颜峰。
“我没有手机。”陈冶从包里掏出本子,笔不下油,他哈气甩了两下,写下一串传呼号,“有事儿呼我就行。”
颜峰拿着巴掌大的白纸,晃了晃,给了陈冶一个再会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整个寒假陈冶都沉浸在和颜峰的相遇中出不来,他意识到自己喜欢颜峰,他喜欢男人。
年关已至,陈怡挤火车回来了。一家人难得团圆,过年请神,姐弟俩都许了同一个愿望——希望和颜峰在一起。
*
返校。
陈怡第一件事是往电器行跑,她给颜峰带了家乡特产,却发现地上放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颜峰欣然收下,陈怡并没问那份是谁送的,或许是颜峰认识的朋友,说不定这个朋友是自己的同乡。
陈怡回宿舍看到等在楼下的陈冶。
“姐,这是过年的压岁钱你留着。”
陈怡接过有三四百,爸妈真够偏心,自己一分钱没拿给了陈冶这么多,陈怡连谢谢都没说进了宿舍。
回去的路上,陈冶接到一通电话,这个年陈冶不但有压岁钱,父亲还给他买了一部小灵通。
有手机他第一时间给颜峰发去短信:我是陈冶,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请惠存。
打电话来的正是颜峰。
陈冶赶到电器行,颜峰正在研究怎么装闭路电视,安装天线的师傅不干了,招不到人颜峰只能自己接手。
他找陈冶来是想让他帮着参谋参谋怎么弄,颜峰捣鼓半天电视刺啦刺啦还是雪花。
陈冶书本上的理论都没学扎实,哪里懂得实践类的东西,他硬着头皮按照说明书上所写,折腾了一遍。
最后发现是电视后面的接口线没插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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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冶没说,摆弄几下电视很快跳出画面。
颜峰惊喜,搂着陈冶的肩膀晃了晃:“行啊小兄弟,有两下子。”
这一搂陈冶的脸腾地红了,耳朵鼻腔甚至在喷火,他强下压慌张,扒开颜峰的手臂,尴尬道:“专业对口罢了。”
颜峰一听当即在心里拍板,认定了陈冶有两把刷子,在跟陈冶说话时语气里多了些尊敬。
“课不多的话跟我去装天线怎么样?给你的工资够你一个月吃喝还有富余。”
陈冶乐不得答应。
陈冶装天线这件事陈怡不知道,陈怡在备考会计证,这半学期兼职的次数少了许多,不过她隔三差五会去颜峰的店里转转。
可巧颜峰都不在,他正外出安天线呢。
刚配合那几天,颜峰和陈冶闭眼睛摸索探路,一天能装三四个,配合默契后,一天六七个不在话下,陈冶半学期赚得比她姐还多。
和颜峰相处久了,陈冶的心思很快藏不住了。陈冶表白发生在和颜峰喝醉后的一个晚上。
陈冶敢这么放肆因为第二天没课,两人醉酒后去浴池洗澡,洗完澡后颜峰打车送陈冶回学校。
陈冶说还想去颜峰家喝第二场,颜峰想都没想带陈冶去了自己家。
刚到家,陈冶就对颜峰不老实起来,颜峰吓坏了,酒醒一半。他守着熟睡的陈冶到天明,自己一晚上不敢合眼。
天蒙蒙亮,颜峰实在撑不住了,躺椅子上睡着了。
陈冶醉酒没断片,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没拘禁反倒觉得轻松,起身拽过毯子给冻得瑟瑟发抖的颜峰盖上。
陈冶离开卧室去厨房给颜峰做早饭,等颜峰醒来都中午十一点了,他惊坐起身,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身体。
“还好,还好!”
还好没异样,真怕陈冶把自己糟蹋了。
那顿饭颜峰吃得忍气吞声,没有了平时的威风劲儿。
“峰哥,味道怎么样?”
一碗白粥还能喝出酸甜苦辣?颜峰知道陈冶没话找话。
“哦,凑合。”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哐啷,瓷勺掉到地上,颜峰憋着气始终没撒,他忍着不想和陈冶发火是因为陈怡,再者陈冶也有帮自己做生意的情分在。
思来想去颜峰决定说清楚。
“陈冶,你我都是男人,我们之间不可能。”
陈冶知道自己会被拒绝,他低下头半晌无声,回答颜峰的是一颗接着一颗的眼泪。
陈冶哭了,哽咽着说了清醒时最想说的话,把自己对颜峰心动的过程交代得一清二楚,颜峰听了心里不是滋味。
颜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对陈冶的好,会让陈冶越陷越深。
自那以后,陈冶决心断了念想,不再帮颜峰装天线了,而颜峰单打独斗每天撑死能装四个,累得快直不起腰。
陈冶收心学习,学校组织无线电方面的比赛,陈冶拿了第一名,一部分知识来自书本,另一部分来自和颜峰装电线。
陈冶以为此后和颜峰再无瓜葛,不想陈怡主动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