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巧遇
“本王方才明明瞧见他进去了,赤羽,你让开!本王今日倒是要看看,雅间里到底是何人,居然能让沈允执将我丢下!”
赵睿在雅间门口站得东倒西歪的,双颊有些许的泛红,他眼中的清明一闪而过,带着十足十的好奇与探究,视线盯住拐角处的雅间,顺带抬手将赤羽推开。
平日里,沈宴从来不会将中途离开,今日怎么如此奇怪?
居然就那么明晃晃地走了。
当真是让他意外。
管事娘子轻挪步子,挡住了赵睿的去路,盈盈一拜:“王爷,那雅间乃是堂主待客所用,想来沈郎君与堂主应当是约好了。”
两方人僵持不下,只听“吱呀”一声,雅间门打开了。
沈宴出了房门,朝着赵睿一行人走来,管事娘子松了口气,福身退避。
“行了,别装了。”沈宴凉嗖嗖地瞧了眼故意歪在赤羽身上的赵睿,头也不回地进了雅间。
赵睿“啧”了一声,只道:“没劲!”
他跟在沈宴身后进了雅间,动作迅速地坐了下去,抬手给人添了茶,努努下巴,示意了下门外,问:“刚刚那个小郎君是何人?”
“什么小郎君?哪来的小郎君?”沈宴慢悠悠地抿了口茶,语气略略带了些漫不经心。
他学着赵瑾棠的样子,削瘦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一下又一下。
旁边,赵睿依旧喋喋不休,誓要得个答案,“我眼神可好着呢,你方才明明是瞧见了门口的小郎君后才将我按回去了,到底是何人啊?”
沈宴脑海中不住的想起赵瑾棠的话,他有过许多猜想,甚至怀疑过赵瑾棠功高震主,赵桓担心她会威胁自己的皇位,将人囚禁在了大邺的某一处。
可唯独没想过,赵桓会将人送入昭国。
以赵瑾棠的本事,断然是不会乖乖就范,如此说来,那赵桓绝对是耍了手段,才将人送走了。
至于是用的何种手段,不得而知。
沈宴压住心里翻涌而上的愤怒,手上却不自觉使了劲,将茶杯捏住,连带着里头的茶水都有些微微晃动。
“沈允执,”赵睿没注意到沈宴的不对劲,还在猜测小郎君的身份。
忽地,他抬眸,看向沈宴,震惊道:“方才那小郎君……你,不会是……上京传出的传言不会是真的罢?”
谁知,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咔哒”声响,对面的沈宴竟然硬生生的将茶杯捏碎了。
沈宴似才回神一般,对上眼前人的视线,问:“什么传言?”
“就,就你有龙阳之好的传闻啊……就是传闻,不必如此生气……”赵睿干巴巴地应了声,随即端起酒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有些发虚。
沈宴松开手,手心里的碎片噼里啪啦的落在了桌面上,仍旧是往日里的散漫模样,眼神却是冷的。
“龙阳之好?我与王爷吗?”
赵睿先是被沈宴的眼神吓了一跳,后又听对方语出惊人,酒水卡在喉咙处,几声猛咳,“沈允执,你胡说什么呢!”
“这不是王爷您先说的吗?怎地还怪起我了?”沈宴满不在乎,将旁边的酒壶拿起来,还未倒入杯中,就被人劫走了。
赵睿将酒壶往后一拿,又挪了下茶杯,“这就可不敢给你何,若是被老王爷知道,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这话说得有些夸大了,不过也算在理,沈老王爷两朝元老,那脾气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就算是皇家子弟,见着他心里也是发怵。
沈宴收回手,视线微垂,不等赵睿反应,他忽然道:“若是我没记错,长公主殿下的忌日该到了罢?”
“啊?是,”赵睿一顿,不知道沈宴维护为何会忽然提起这事儿,他看向沈宴,问道,“怎么忽然提起阿瑾了?”
“没什么,”沈宴勾唇,又冷不丁问了句,“我听说,先皇曾有意立长公主殿下为皇太女?”
“放肆!”赵睿被他这话吓得出了身冷汗,他猛地一下起身,声音拔高又瞬间压低,怒道,“这话岂敢乱说,若是被有心人听见,看你如何自证!”
话虽如此,但赵睿心中清楚,这传言并非有虚,庆帝在位之时,的确想要将赵瑾棠立为皇太女。
这事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连他也是偶然听见的。
亲口听庆帝提起。
他自小在深宫长大,自然知道这事传扬出去的后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赵睿也只当自己从不知情。
况且赵瑾棠对皇位压根没有兴趣,按照庆帝的脾气,若是赵瑾棠不同意,这事儿压根成不了。
只是后来,在暗潮涌动的皇权争斗之下,赵瑾棠入了局,终究还是丢了性命。
见沈宴不吭声,赵睿又坐了回去,认命般地开了口,“今日出了雅间门,我只当你从未说过这话,允执,祸从口出。”
沈宴点到为止,重新斟了杯茶,慢慢品茗。
赵睿松了口气,就是想不明白沈宴怎么突然就提起赵瑾棠了。
而且,居然还会知道先帝想要立皇太女的事情。
他心思流转,忽然想起先帝驾崩之前的事情来。
先帝驾崩前夜,沈老王爷带着沈宴匆匆回了上京,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直到今日。
难不成,当年的那个传言是真的?
沈家真的手握鱼符,掌兵五万,而且这五万精兵只忠于皇帝?但赵睿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若是这传闻是真的,为何从未有人见过鱼符,更别说有什么地方能养如此多的兵马。
——
九月初八,宜开张挂匾,或出行。
“别走!别走,不要!”
赵瑾棠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她抬手按了按眉心,仍旧有些恍惚。
她梦见了庆帝,还梦见了赵珩,还梦见了与自己冲锋陷阵,战场拼杀的北境军。
梦中,庆帝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摸着她的脑袋,便转瞬不见。
赵珩站在庆帝身后,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在庆帝转身的时候,也跟着走了。
她伸手想要抓住赵珩,却摸了个空。
扭过头时,又瞧见了北境军,个个开怀大笑,晃神间,眼前只剩下漫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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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尸横遍野的荒原。
她心里一空,便醒了。
“翠微?”赵瑾棠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她微顿,复而出声,“翠微?”
屋外匆匆进来一人,身着粉色衣裙,面容稚嫩,嗓音有些脆。
“二娘子醒了,翠微姐姐已经去铺子上了,娘子昨日睡得有些迟,翠微姐姐便吩咐奴婢让您多睡会,她先替您去铺子上瞧着。”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二娘子,已至巳时了。”
这婢女是先前赵瑾棠吩咐方伯为府中添人后带回来,名叫丹桂,才十四岁。
赵瑾棠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伺候,只挑了她一人。
年纪虽不大,但手脚麻利,学东西快。
听见丹桂的回答,赵瑾棠“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她轻轻摇摇脑袋,将脑海中的场景全部打散。
想着今日晚些,还是要去一趟袖玉堂,有些事情的细节,还是要与师兄好好商议。
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前段时日,赵瑾棠本想借着赏花宴去一趟徐府。
没曾想,瑜妃娘娘身体不适,徐家三娘子进宫陪伴,这赏花宴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既然去不了徐府,那便要另寻他法,
用过早饭后,赵瑾棠才领着丹桂出了府,马车一路往布行去。
自入京时起,直至今日,赵瑾棠领着众人忙活了一月有余。
布行总算开张了。
平州元记坊先前在上京的名头不算小,许多百姓也都知道元家的绸缎布料在京中乃是香饽饽儿。
只是此前,元记坊的绸缎布料在上京只供货给云锦阁,且都是些名贵布料,客源也只是京中的达官显贵
平州距上京千里,若费时费力一月多,赚的银子还不如成本,那这生意还不如就此算了。
赵瑾棠既然将元记坊的生意做到上京,自然也会考虑到普通百姓的需求。
因此,才入京不久,她便叫人另租了间铺子,决定在闹市也开一家布行,来往的皆是些普通百姓。
马车停在街角,赵瑾棠下了马车,远远地看着布行门口。
她方才先去了绿梧巷,见翠微将一切都处理的井然有序,这才转道来了这边。
两家布行虽是同天开张,皆是热闹非常。
特别是闹市的元记坊,更是比肩接踵,人头攒动。
许多百姓早就听说过元记坊的盛名,本以为也只能听听而已,毕竟那些名贵的绸缎布料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的。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如今,自己居然也能够买得起元记坊的布料了。
赵瑾棠正打算去铺子里瞧瞧,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紧接着一声急促的女音与丹桂的惊呼声同时响起,落在了她耳边。
“小心!”
“二娘子小心!”
赵瑾棠下意识运动身形避让,瞬间又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微微侧了身,想着能避开最大伤害便好。
不等她调整,一道青绿色身影从前头扑过来,带着赵瑾棠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