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步行,还不如其他的老百姓,至少他们还有驴和骡子之类的代步工具,而她们只有两条腿,走得十分的疲累,大约走过半个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这茶馆是不算顶级的场所,平平无奇的,在外面用篷布拉起了一块四方遮雨的场地,烧水的土灶也盘在外面,除过卖茶的老娘,就是一个半大的小子担任着伙计的角色。
“给我来一壶碧螺春,再上一碟子的榛子糕。”朱桃熟稔的叫了茶水茶点。
“这是干什么?跑来喝茶吗?”朱槿荣轻声问朱桃,就算朱桃说是来喝茶,她也是决计不信的。
那朱桃却说,“咱们等着,我就不信他今天不出门。”
喝完了几盏茶,就应该告辞了,可朱桃偏偏无视了老板娘欲言又止的神态,依旧坐在那里,朱槿荣看不过眼,怕耽搁店家的生意,少不了再叫了一壶茶水,粗茶淡水,喝在嘴里她也分辨不出来好赖,就那样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就这样一壶接着一壶,就在朱槿荣内急想要解手的时刻,那朱桃等候的人终于来了。
此刻一群少年打马过街,领头的那少年脸上带着一块狰狞的鬼面具,他身着极重的盔甲,腰间挂着一柄长剑,随着那马匹的奔跑的步伐,颠簸的他盔甲上的流苏四散开来,却是打马而过,惊起风尘无数,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见那少年们盔甲都是清一色的鱼鳞细甲,下着暗红衣袍,朱槿荣也明白了这群少年的身份不一般。
就在此时,不知道何时从她身边消失的朱桃已经猝然倒在那马匹之前了,她一脸柔弱无辜的样子,眼泪挂了满脸,像是被马害得受了惊吓。
感情是等着碰瓷呢?朱槿荣疑惑不解,又有点觉得可笑,将军府的小姐去学别人碰瓷,这招数也只能有朱桃才能想出来了。
那领头的少年面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具,他堪堪勒住了自己骑的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关切的问朱桃,“小姑娘,你可是受了伤?”
其实看他那副形容,也比朱槿荣大不了多少,也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朱桃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在那少年下马来搀扶之前,却是艰难的站了起来,朱桃直指那少年的坏处,“今日你休走!我是来找你算账的,你纵马飞奔,踩踏了郊外的农田,我爹今年的收成全指望那块农田了……”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长安地处关中平原,以面为主食,这冬小麦还在地里安分的种着,一片绿油油的看上去很喜人,这不仅是农民的吃食,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物质财富,就连《大周律》也明令禁止以各种方式的毁坏农田。
“哦?”那少年也是意外,没想到有这样的故事,他即刻抱拳诚恳的道歉,“如果是我踩踏坏了你家的农田,我这就道歉。”
“你说呢?道歉管用的话,还要有司衙门干什么?”朱桃却不想在此刻放过了他,开口责难道。
“那姑娘之意是?”这少年疑惑不解,反倒去问朱桃。
“把你那遮脸的东西去了,让我看看你的脸!是不是你还两说呢?”朱桃双手叉腰,咄咄逼人。
这少年也不是别人,就是这群羽林郎将的头儿,镇东将军原熄之子原燎。
他也无奈,单手取了面具,让朱桃一览面具下的风光。
这人长眉入鬓,一双丹凤眼含笑带情,粉色的唇微抿着,实在是长得过于秀气美丽,真真是一个面若好女。
看着那张脸,朱桃倒吸一口气,朱槿荣也好奇的去张望,依她对朱桃的了解,她此行的目的恐怕不是别的,就是想看一看这原熄面具下的真面目。
“姑娘可是满足了好奇心了?”那少年语气温和的问,像是无奈之情多了一点,可能他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些事情。
他的话唤醒了朱桃的注意力,她依旧娇纵,却是在问原燎索要赔偿,“哼,果然是你这个坏东西,除了你还能是谁,你踩坏我家农田还没有赔钱呢?”
那原燎也是无奈,从腰间卸下了钱袋,看也不看的丢进了朱桃的怀中,“这些钱权当赔偿你家的损失了,你莫要再纠缠。”
“你——”朱桃还想再说些什么,那原燎却是不愿意再为她耽搁时间,他马术也是惊人,纵马飞身,竟然是越过了朱桃,带着那一群羽林郎将飞奔而去,带起尘埃无数。
朱桃的影子被远远的丢在身后,他们在马背上颠簸,却还记得打趣原燎,“原燎,你是不是认出了那是谁家的小姐?”
“你也觉得那是谁家的小姐了?”原燎嘴角含笑,反问道。
“我又不是瞎子,那一身衣裳明显是新的,靴子还不染尘埃,显然没有走几步路,穿着平凡,却还要在腰间挂了一块美玉,哪里有农家女那样打扮的?”
“哈哈哈哈哈!”原燎听此话,忍不住大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了。”
目送那群郎将离开此地,旁观着这一切的朱槿荣,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那老板娘将一切看在眼里,也笑着摇了摇头,问朱槿荣,“你家小姐莫非是心仪于那四娘子?”
这老板娘说的小姐自然是朱桃了只是这“四娘子”让朱槿荣不知所云。
“四娘子是何故?”朱槿荣追问道,她实在不知道朱桃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镇东将军原熄与夫人生了四个儿子,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女儿,这戴面具的小子,就是排行老四的小儿子,现在是羽林郎将,整天带着一群年轻人在上林苑狩猎,欢饮达旦,彻夜不归。”那老板娘又上了一壶茶水给朱槿荣,又说道,“因为他长得极其美,故而戴了一个鬼面具遮掩,但美名在外,人还是送了一个诨号叫‘四娘子’给他。”
“这么优秀?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吧。”朱槿荣假装无意的说。
“是很多,我这茶铺的生意因为这事儿,都变好了不少,时不时有来探看的勋贵。”那老板娘笑着说,看样子也把朱槿荣、朱桃两人当成了勋贵家的丫鬟和小姐。
那朱桃骤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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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种情况,也是无语了,她索性破罐破摔,拿着原燎的钱袋子做阔气人,“老板娘,再给我上一壶茶,这里还有什么吃食没有?”
朱桃又让老板娘上了一碟拼盘点心,毫无形象的吃着。朱槿荣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让反应过来的朱桃差点被噎到,她抬头瞪着朱槿荣,嘴里是恨铁不成钢,“你看我干嘛?你知道不知道,父亲是打算将你许配给他的?”
什么?!朱槿荣也是一惊,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没想到这事情还能波及自身,她拉住了朱桃,“真的假的?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你别不信,那天父亲在书房和母亲商议什么,不巧被我听见了。再说,咱们姐妹几个,就你年龄最大,眼看要及笄了,不是你还能是我吗?”
在朱桃这一连串的反问之下,朱槿荣已经无心再想其他了,她颓废的倒在了椅子上,丢失了灵魂。
“那怎么行?我才十四,就要考虑婚姻大事了?”朱槿荣嘴里不信,心里却信了,她立刻抓毛了。
“少不了先定下来,再结婚,你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朱桃翻了一个白眼给朱槿荣,又拿起一块芙蓉糕入肚。
“我看那四娘子人挺大方的,就是人长得娘了点。”朱桃未了,还在对朱槿荣评判了一句原燎。
朱槿荣摆了摆手,说道:“他大方不大方与我何干?”
她也拿起了一块糕点入肚,却是味同嚼蜡,心思都扑在了朱桃的话上。
婚姻是传播基因的手段,她这基因实在是没有传播的必要,这实在不行,朱槿荣也只有逃出朱府,另立门户来逃避这盲婚哑嫁了。
她这样想,朱桃却在以为她是在回想原燎,毕竟婚姻大事,自古都是自己做不了主的,父亲母亲说要嫁谁,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人大方,你过去的日子也好过些,再好的人家也不比自己家,原是我多嘴了,惹的你不快。可是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做主,哪怕当今圣上也逃脱不得。父亲如今在朝中深得重用,少不了讨一道圣旨来,说是御赐的婚姻呢。”朱桃一大串子的话,说得朱槿荣越发难受。
“快别提这个了,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就拿出来说嘴,要是让人听到,你我也没脸在这京城中待了。”朱槿荣四两拨千斤,那朱桃也只得闭嘴,默无声息的吃着糕点。
朱槿荣却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她吃了许多糕点,又喝了许多的茶水,只觉肚子憋闷的像是装了一个球一般。
就算是婚姻大事,父母也应该会支应她一声,如此杞人忧天是何苦来着?再快,也快不过自己及笄去,距离自己及笄也有些时日,到时候再想法子化解也不迟,理智总算回到朱槿荣的脑袋之中。
“现在我们是回家,还是找地乐一乐?”朱桃站了起来,付完了茶水糕点钱,又问朱槿荣道。
“第一次有机会身边没有跟着人,咱们去逛街吧?你领路?”朱槿荣也不想让这事情搞坏了自己的好心情,遂主张再去寻欢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