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青衫蓝巾
    一编了金穗的玉佩系在那人腰间,借着雪色去辨识,腰间除了这玉佩,还挂着一香囊,但他的皂色锦衣在夜色中并不显眼,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恶霸王曲靖,他烧了青鸾的屋舍,又觉得这样息事宁人太过于便宜了开罪了他的青鸾,何况另外一个得罪了他的朱槿荣还没有抓着,这又如何是好?

    于是兵分两路,一路捕快压着青鸾和青鸾姥姥去向县衙,以谋害他人性命为由收押,一路按兵不动,继续埋伏在青鸾邻居家,只待朱槿荣自投罗网。

    曲靖是将宝压在了疯疯癫癫的青鸾母亲身上,赌她能找到朱槿荣,没想到还真的如愿了。

    他清脆的拍手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整个人也有纨绔子弟的气派,此刻正在盱着眼打量朱槿荣,“果不其然,你到底还是来了。俗话说抓贼抓双,李捕快,这就是偷了我家传玉璧的贼人,还不快快将其拿下?”

    这曲靖也不尽然是一个只会狐假虎威的恶霸,他这话一出口,就连善怜儿也呆了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家玉璧丢了,还能纠缠到朱槿荣的身上,这不是平白污人清白。

    曲靖是打定主意,将青鸾和朱槿荣一网打尽了。

    就算朱槿荣是皇帝的女儿,此刻势单力薄,也要留下性命来,何况她并不是皇帝的女儿,不过一普通人家的女儿,指不定是什么富商之女呢,自古只听说商避官的,没听说过官避商的。

    朱槿荣也懒得辩解,她冷冷一笑,“只怕我这贼人,你还拿不下!”

    说着就左右开弓的开打,一捕快拿着佩刀向她砍去,被她堪堪避过,又一脚踢过去,直到那捕快的小腿处。

    朱槿荣还有反抗的余地,可惜善怜儿就没有这好运道了,善怜儿在朱槿荣的帮助下,几回都避过攻势,却被曲靖的人马瞅准了这个机会,次次攻击。

    两班人马纠缠在一起,病重的朱槿荣硬撑开打,但她再勤学武功,也不过一十四五岁的孩子,不过片刻就败下阵来。

    而那些跟随朱槿荣而来的小厮,也拼尽全力去保护她,生怕她出了意外,但他们到底比起那些摔打习惯了的捕快技输一筹,被他们团团围住。

    捕快拿着刀兵渐渐逼近,曲靖狞笑一声,又抚掌,“小丫头片子,还能能过天去,今天我倒要叫你有去无回,看你嘴巴再厉害,又能怎么样?”

    朱槿荣绝不止嘴巴厉害,她身份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可谁能想到,当朝二品卫将军之女,竟然和地头蛇撕扯不开?在雪夜一决雌雄?

    “你们住手!动了我家小姐,你们家又有几个脑袋偿命?”善怜儿忍不住说道,她声嘶力竭的话语,并没有被曲靖听进去。

    曲靖惯来仗势欺人,也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石头,还在那头狐假虎威,“就你?民不与官斗,你听说过吗?你家小姐得罪了谁不行,偏偏得罪了我?你可知我的姐夫是谁?你可知我姐夫的舅父又是谁?”

    曲靖的姐夫是蓝田县丞,姐夫的舅父则是朝中的正四品官,要不是有这层关系,蓝田县丞这美差也轮不到曲靖的姐夫。

    朱槿荣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故事,这曲靖是恨不得辋川人人都知道他的显赫出身,故而十分好打听。

    “可怜你舅父,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却要受你这一表三千里的亲戚的连累!”跟随朱槿荣的小厮里面也有嘴皮子利索的,见此紧急场面也顾不得其他了。

    “要是你知道我们家主君的身份,岂不是要吓得当场尿裤子——”

    远远而来的马蹄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场面,原来是朱府的亲兵来了,他们突破这雪夜的寂静,带着猎猎风声,只是为了降低影响,没有穿军装,但这都不是朱槿荣关注的点,她的点放在了那而领头的人身上,那却是朱槿荣从未见过的面容。

    那人骑了一匹白马,白马奔跑时颠簸着,他的身体就贴着马匹上下起伏,显然是骑术极好。

    随着视野的拉进,朱槿荣再往近了看,这人赫然是一少年!

    那少年青衫蓝巾,穿着很是朴素,只依稀可辩背背长剑。

    “什么玩意儿!外援吗?你们还不速战速决!”曲靖催促着捕快和喽啰速战速决,而那少年也反应过来了。

    他翻身下马,就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枯枝,就此用这一杆树枝做了武器,就此四两拨千斤,打得那一群喽啰没有了还手之力。

    他人物非凡,武功卓绝,是令朱槿荣都忍不住拍手说好的那种!

    善怜儿忍不住拍手,那朱府的小厮们也开了眼,也跟着拍手,不过片刻,那群喽啰就如同浇花切菜一样容易的被收拾掉了。

    雪夜那少年的背影是如此的挺拔,那些捕快和喽啰均是呻吟着倒下,最后只剩下个曲靖。

    曲靖惯来能屈能伸,也算是见识了那少年的厉害,即刻朝着这少年下跪作揖,一张脸愁眉不展,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他口中连呼,“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这少年并不将他的求饶放在眼中,手里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一指弹出,弹在了曲靖的太阳穴上,那人即刻晕了过去。

    那曲靖的管家,就这样看着曲靖晕倒在了他的怀里,可能是被这少年的武力震慑,竟然颤抖着手去试曲靖的鼻息,生怕人死了。

    如此俊的武功,让朱府的亲兵都成了摆设,但这也无伤大雅,毕竟在外人眼里都是小孩子家的小打小闹,如果朱府的亲兵出手反倒显得有些以势压人了。

    那管家也顾不得其他了,见曲靖还有命在,一起招呼了那些捕快,“还看什么,还不快走!”

    说着,一群人顿做鸟兽散,跑了个干净,只剩下雪地里曲靖跪出的两个膝盖印展示着发生了什么。

    此刻善怜儿扶着朱槿荣坐在石头上,她高烧未退,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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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站了起来。

    “谢过小哥,要不是你,我今天怕是要吃了大亏。”朱槿荣向那少年行礼致谢。

    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朱槿荣指不定要和青鸾一个去处了,面对仇人,曲靖指不定使出什么手段来,病弱的朱槿荣可承受不起。

    “常捷。”那少年行完礼,就自道姓名。

    “嗯?”朱槿荣觉得姓名很是耳熟,难免疑惑不解,在善怜儿的提点下,才想起来了朱承柔在某次宴会说过,将军常胜有一独子常捷,不日便要来投奔他。

    这常胜将军年轻时也是大商有名的将军,也不仅仅因为名字响亮。

    常胜将军壮年时因为商帝昏聩而惨遭放逐,一家人都逃到了大周,幸好军事能力傲人,于是在大周做了将军,为大周效力。因为和朱承柔两个人脾气相投,就和朱承柔有了忘年之交,互称兄弟,再过了许多年,现如今的商帝上位,朝中又无大将可用,遂派人送来书信,又将在大周仕途失意的常胜将军请回大商,加以重用,这大有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在里面,常胜将军老了也眷念故土,故而又归了大商。

    但历史就是一个轮回,如今大商送质子韩檀至大周,自己国内成了一盘散沙,坐镇朝中的常胜将军又病死了,只剩下一个幼子常捷,无人教导,索性死前一封书信,命其投奔旧友朱承柔而来,这里面也有让常捷避祸的心思在其中。

    这常捷与朱槿荣年纪相仿,颇有军事天赋,却被常胜将军宝贝似的藏在辽东老家,由老母教育着,是一点儿也没有沾染上贵族子弟的纨绔习气,反而朴素的颇有卫青的遗风,庄毅而质朴。

    适才朱槿荣不解,常捷也耐心的解释道,“在下常捷,从辽东来投奔朱伯父,今日方到。”

    听了这话,朱槿荣脸上难免带了喜色,她此刻比较短视,只想着以后打架可有了一个好帮手,看常捷如此质朴,她也乐了。

    “我叫朱槿荣,你叫我槿荣就好了。以后朱府就是你家!客气什么?”

    这常捷听到这话笑容莞尔,他也乐得与人为善,朱槿荣脾气不是娇纵跋扈的那一款,但爱管闲事那是实打实的,两个人也算勉强志趣相投。

    话是这样说,可朱槿荣的身体却支撑不住了,她咳嗽几声,只觉得头疼如裂。

    此刻万幸善怜儿在身旁,不然也没有一个能妥善照顾她的了,“大姐儿,那曲靖已经跑了,咱们不妨回家,明日再从长计议。”

    “这都过了时间,城已经封了,咱们是回不去了。”朱槿荣说了实话。

    古代为了城防安全考虑,都有封城的时间,这就是钟鼓楼存在的意义,常言“晨钟暮鼓”,那长安城的鼓声已擂,自然是封了城。

    这雪夜寒冷,距离最近的客栈都有颇远的距离,一行人如何落脚是一个大问题,常捷在辽东冷惯了,但他却忧心朱槿荣,她发着高烧,再冻一冻,那必然是沉疴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