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亮,山间只有一条路,人迹罕至,只要他们回个头,就能发觉两个人的踪迹,所以也不敢跟的太紧,绿薇辨识着那羊肠小道上的鞋印子和驴蹄子印记,与祝今时走时停。
一轮日头下,山巅的雪无声的融化,在这山间泥泞的羊肠小路,寻觅着稀少的人烟也不算很难的事情。
那两个土夫子也是走走停停,似乎是驴子驮不动背上的重东西,故而如此,借着黎明的天光,远远可见他们时不时将东西给驴子背上调整角度。
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人却不着痕迹的跟丢了,绿薇自觉自己太无能,忍不住唉声叹气。
“这荒山野岭的,还能跑哪里去?怎么能追没了呢?”绿薇疑惑不解。
祝今和绿薇在踪迹断绝处,四处开始寻找,这大晴天的,也算得上离奇的经历了,不仅人不见了,就连那驴子都不见了。
“仔细找找,我就不信了,这大白天,还能大变活人了!”祝今说道,又仔细的推理。
她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土丘上,这处腐叶堆积,是唯一比较特殊的地方了。
“我们去那里看看。”
站在那矮丘之上,却发现这土也和别处的不同,此处寸草不生,只有腐叶,扒开地上那覆盖的腐叶,只见有几页烂了的青砖散落在四处。
见那矮丘深处有两个半拱形的洞穴,两人不免大喜,这哪里是矮丘,分明是无主的坟茔!
腐叶深深,此刻绿薇不慎,脚崴了一下,险些掉落进了那“洞穴”,祝今连忙拉住了她。
原来脚下是一盗洞,但这盗洞并不是新鲜的,而是有些年头了,被一堆腐叶掩盖着,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觉。
祝今也心下了然,明白了那两个土夫子去了何处,遂和绿薇屏住呼吸,从挖掘开的盗洞偷偷进去了。
这墓室虽然昏暗,但是里面很宽敞,黝黑的似乎没有尽头,两人躲在暗处,此刻只在棺材板上点燃着一根白蜡烛,聊胜过无,借着这白蜡烛微弱的光线,依稀可见三个高低不一的人在墓室内密谈。
其中两人自然是那两个土夫子,另外一人身材矮小,就似五六岁的孩童一般!
这是盗墓贼特别培养的人物,从小就用药水泡过身体,也服用各种禁药,只让孩子一直保持着五六岁的身材,以便做些钻盗洞,避开机关去偷窃古墓的勾当。
但这矮小如孩童的似乎是三人的领头人,他口吻严格,此刻在付手在背,在原地踱步,“你们做事一直不瞻前顾后的,我交代的任务办的怎么样了?那东西可有眉目?”
“我们寻遍了能寻的地方,还是没有眉目,但也算有别的收获,不知道是不是那物什……”那土夫子中一人应答道。
“哦?还能什么收获?看来你们有别的收获?”矮个子的盗墓贼是气笑了,反问了一句。
“不就是那么点收获吗,你看,这都是那些将军用过的佩剑,我们能拿到的都拿到了……可就是没看见您要的那一柄……”
两个人入住旅店比绿薇和祝今稍早些,所以她们也没有能去探查他们的行李都有什么,怪不得这不远的距离,两个人要用驴子代步?原来包袱里驼的都是兵器?
“我是白养你们了!就这些,让我如何向上峰交差?!全是些破铜烂铁!无用之物!”那矮个子出声训斥。
“我斗胆说一句,是不是咱们寻找错了方向,那东西,根本没有在死人手里,而是在活人手里?神兵利器,怎么可能一直深埋于地下呢?”土夫子其中的一人,赶紧辩解道。
“你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如果在活人手里,也用不着这番折腾了。”矮个子也有了思量,但那都是枉然。
“那明陵失窃,官府正在四处寻找盗墓贼,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找到我们身上了,您看是不是要歇一歇,这事儿也急不得啊。”土夫子又道。
祝今和绿薇算是听明白了,这些土夫子好像在找什么,似乎是什么神兵利器?可是却一无所获?那明陵失窃案,是否与这剑有关?又是什么剑,值得这群亡命之徒翻遍了关中的陵墓,并且向南秦发展?
祝今转念一想,又有了新的打算,打算诈一诈这三个盗墓贼,毕竟鬼神之说,向来引人忌惮。
祝今翻手将一包磷粉掏在手中,那是制作火折子的原料,又将那磷粉塞到了绿薇手中,示意她施加到那棺材板上的白蜡烛上。
在土夫子的行规里,有着一些规矩,鸡鸣不偷、灯灭不偷是其中之一,更对蜡烛的火光颜色有着非比寻常的研究。
绿薇轻功卓绝,轻盈的就像猫一样,她捻起磷往那白蜡烛上一吹,此刻磷粉燃烧的蓝绿色光,很是吓人,在绿薇的刻意控制下,那白蜡烛的火光突然变得微弱了,甚至无风自灭。
这样的异常情况猝不及防落在了那土夫子的眼中,他们吓得不轻,他们盗墓数年,第一次遇到了这传说中的异样!
那两个土夫子似乎是十分信服这些封建迷信,只不住的磕着头,作着揖,希望墓主放过他们。
“爷爷饶了我们!我们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我上有老下有小,只是迫不得已取这不义之财……”
这一套说辞古今通用,但谁也不会信一个盗墓贼的巧言令色,反倒是那领头的小矮子,心性非比寻常,还在冷静的旁观。
这让祝今不得不再点一把火,她和绿薇心有灵犀,趁着黑灯瞎火,她一掌拍在那棺材板上,那棺材板飞了出去,在这棺材板飞出去的时刻,绿薇也用细丝,吊起来了那棺材中的已经腐烂的尸体,做着些狰狞的形状——
“你们这些宵小!胆敢擅闯我休憩之所,你们可知我是谁吗?”
祝今惟妙惟肖的模仿着老年男子的声音,此刻那三人只顾着磕头了,哪里有功夫去仔细分别这是人还是鬼呢?
其中一人已经克制不住恐惧,率先吓尿了,一股子尿骚味儿在空气中弥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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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祝今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知道!知道!小子万不该打扰爷爷的安息!偷盗爷爷陪葬之物!都怪小子一时被金钱迷了心窍!”那小矮子带头致歉,又说,“等我们几人出去了,一定给爷爷烧纸烧钱,让您安息!”
“我且问你,你们几人在寻找什么?怎么敢惊扰了爷爷的安寝?”祝今捏着鼻子,装作男子的声音,而在棺材板上悬挂的绿薇却在忍笑,所谓人吓人,吓死人就是此理。
“这……”那小矮子结结巴巴,跪在地上,却不敢坦言。
这小矮子心思流转之间,又兀自克制着恐惧,去打量这异常的情况,果不其然,被他发现了什么,那棺材之上,瑟瑟的掉落着些泥土,似乎是有人挂在上面?
再仔细去闻,空气中似乎还有女子香脂的气味?这应该不是错觉吧?他一扫恐惧,大着胆子去观察。
“这什么?”此刻祝今厉声责问,试图接着上一个话题。
在黑暗中,那小矮子却是变了脸色,讥笑祝今和绿薇的不自量力,他手腕反转,射出几点暗器梅花镖。
梅花镖破风而去,带着暗器阴狠的力道,这几个梅花镖钉在了棺材板上,紧接着又有几个朝着悬挂在棺材板之上的绿薇射出,那小矮子骂道,也是在转移绿薇的注意力,“这怎么干说与你知道?!”
绿薇没有被转移注意力,跳了下来,站在棺材板上,直接把那棺材板上的梅花镖薅了下来,又射了回去,那小矮子躲避不及,竟然被绿薇的梅花镖射在了肩膀之上。
小矮子站起了身,他暗器使得精彩,武功却不怎么样,黑暗中也只得拔刀与绿薇的金刀拼击在一起,他只是暂时占着黑夜中的优势,一时间占了上风罢了,此刻已经是难敌绿薇的咄咄逼人的刀锋。
见此场景,祝今也笑了,她坦然地走了出来,“就是你们现在不说,过后说也是一样的,且让我看看你们的功夫如何?是否能打得过我的婢女?”
她身为周帝最疼爱的公主之一,能跟在她身边的婢女的身份自然也非同凡响,乃是宫廷内侍中武功卓绝者,一直陪侍在她的身边,忠心耿耿,也次次护得她周全。
随着绿薇适应了这黑暗,两个人也攻守易形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见绿薇一柄金刀舞得猎猎生风,那小矮子躲避不及,此刻甚至被削去了半截头发。
“狗娘养的!”小矮子看着掉落的头发,忍不住骂了一声。
打不过,跑就是了。这是自古不变的定理,于是那小矮子提刀冷哼一声,猛然用铁链刀扎向某处墙壁。
他的铁链刀牢牢的扎进了墙壁,此刻只见地板突然间反转,小矮子掉了下去,那人瞬间不见了。
这等突发的变故,令祝今也愕然,她快步向前,追了出去,却是迟了。
绿薇的金刀也扎在了地板上,却是引得暗箭射出,这里并不是如所见,只是一普普通通的废弃的坟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