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随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苏穗岁这才从门后不情不愿地缓缓走出。
眼前的男子身着精美华服,白色衣袍点缀着银色祥云暗纹,腰间那枚羊脂玉看上去倒是个好东西,只见他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你是何人?”
苏穗岁打量着他,倒是个富贵纨绔公子,想必又是哪家的官员来调查此事。
那男子见她不回答,熟练地将剑收在腰间,又问了一遍:“你是何人?”
苏穗岁眯了眯眼,脑子飞速运转,“我是李伯的远方亲戚,他是我祖父兄弟的姑母的大儿子,姑母去世请他回去一趟。”
男子微微皱眉,看样子是还没理清楚亲戚关系。
“苏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苏穗岁闻声偏头,却见林穆和一脸疑惑的看着她。苏穗岁两眼一黑,他怎么也在这?
“苏小姐?”陌生男子重复一遍他的话,“尚书府的小姐?”
苏穗岁哈哈一声,用苦笑带过尴尬,“林将军又见面了。”
男子这才意识到她先前在骗自己,见林穆和走近,缓缓道:“这苏家小姐倒是有趣。”
林穆和搭上他的肩,“裴松别贫嘴。”
裴?莫不是个什么郡王?
两人身高相似,风格确实截然不同,裴松一身松弛感,一看就是个闲散人,想必是被林穆和硬拉过来的。
“你知道封州你阿父一事了?”林穆和问道,既然她都来了这里,必然早已知晓此事,他只是好奇她一个女子怎么知道这些朝堂之事。
苏穗岁点点头,“猜到的。”
“猜?”林穆和不信,“苏小姐倒是聪慧。”
苏穗岁也想到林穆和可能不相信自己,信也罢不信也罢,她才懒得解释这些。但是现在李执已死,死无对证,倒是个棘手的问题。
“你们有何线索?”苏穗岁问道。
裴松眉峰轻挑,笑道:“朝廷办案,与牵连人有关系的家人都得一一回避,你若真想知道,等你阿父回了府问问便是。”
苏穗岁瞪了他一眼,但想着此人身份不一般便也没再多说。
林穆和淡淡一笑,“苏小姐,我们已经看过了,没有任何线索,你还是请回吧,别在这烈日下耗费时间了。”
苏穗岁不放心,又查看了一遍,除了灰尘还是灰尘。
无奈下还是带着春莺回了府。
刚到府中,关禄便神色凝重地在正院等待着,见苏穗岁回来,赶忙说道:“小姐,夫人传唤你去正堂。”
苏穗岁撇嘴,这老女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一只脚刚踏入门槛,只见冯鸢坐在正位,严厉道:“苏穗岁,你可知你院中的青翠丫头偷东西!”
苏穗岁有些无奈,她现在连自家院中的丫头都还认不全,“姨娘,我不知。”
“那丫头可说是你教唆的!”冯鸢招了招手,“颂娘,你将那丫头带上来。”
只见一个妇人微微点头,带上了一个十来岁的姑娘,那姑娘生得稚嫩,抬眼轻瞟苏穗岁一眼,立马跪下低了头。
“青翠你且好生将事情缘由说出来。”冯鸢说道。
苏穗岁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似乎是自己在柴房发烧烧得迷糊时见过。
青翠小声抽泣起来,“回夫人话,前几日小姐让我去你屋内把老太太送你的那支镶珠莲花翡翠钗拿来给她戴几日,她要去与林将军私会......”
私会?私什么会!你全家都私会!
“不是,我多久又私会了?多久又让你去拿钗子了!”苏穗岁气急败坏,这丫头也太不会撒谎了吧!
青翠连忙跪爬到冯鸢脚边,“求夫人为婢做主!”
苏穗岁扶额,谁来为我做主啊!要知道古时男女私会可是大忌,既是达官贵人家的女儿都是知晓分寸,哪能干出伤风败俗之事。可自己与林穆和不过就见过几面,哪能传出私会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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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林穆和没有其他意图,可原主有啊!
苏穗岁故作轻松道:“其一,我并未教唆青翠去拿你的钗子,我对这些珠钗不感兴趣,你看我何时戴过那些昂贵的东西,倒是卿如妹妹,一抓一大把。其二,我与林将军不过几面之缘,竟说成私会?若是传入将军耳朵里,怕不是惹了笑话。”
冯鸢冷眼一瞥,不知何时这苏穗岁也巧舌如簧了。
“夫人,我曾看见小姐赠了个荷包给林将军,但被他前几日退回。”青翠说道。
苏穗岁两眼一黑,好呀好呀,原来是在自己身边安了个眼线呢!
“夫人,老爷回来了。”关禄见屋中气氛不太妙,赶紧前来通传。
冯鸢点点头,看着苏穗岁冷冷道:“行,倒是让老爷一同来评评理。”
苏远山脱下外袍,正瞧见这一幕,问道:“这是怎么了?”
冯鸢站起身,苦恼道:“老爷你可管管穗岁吧,我是管不了她了。”
“岁岁一向懂事,夫人何出此言?”苏远山缓缓坐下,“说来听听。”
冯鸢一五一十地道出,谁知苏远山眉头一沉,“林将军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冯鸢气得嘴都翘上天了,还不等她开口,苏穗岁便急着说:“我不喜欢林将军!阿父别听姨娘胡说!”
她是要与谢锦成婚的!
“不喜欢林将军你给林将军送荷包?”冯鸢反问道。
苏穗岁撇了撇嘴,“那他把荷包退了回来,我就不喜欢了!”
苏远山倒也不生气,“岁岁也到成亲的年纪了,京中若是有看得上眼的,阿父去提亲便是。”
苏穗岁走上前,拉着苏远山的手撒娇说:“阿父我不嫁。”
她这才发现传说中的父亲倒是和蔼可亲,并非都偏爱着苏卿如,这一大家子总算有个能为自己说上话的人了。
冯鸢的表情却是越发难看,“老爷,你就是太溺爱穗岁了,你可知那钗子是我们成婚那日老太太送的,若不是有人教唆,青翠从小就在府中长大,哪会干出这种事,好在这钗子是没丢,若是真找不到了,怎么向老太太交代。还有那将军府,林穆和哪是什么善茬啊!我是怕穗岁受欺负啊!”
苏穗岁瞪了她一眼,“多谢姨娘关心,我自然知晓事情孰轻孰重,还望姨娘分轻重缓,莫将这事传了出去,到时丢的可不是我的脸,是苏家的脸。”
“你看看你看看,说得什么话。”冯鸢格外生气。
苏远山拍了拍冯鸢的肩,安抚道:“好了夫人,岁岁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不会做出这种事,若是真有人教唆,那定不是岁岁啊,再说岁岁也不小了,男女之事谁又说得清呢?”
“罢了,你就偏爱她吧。”冯鸢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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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见没讨着好处,“青翠且就打发出府,不得踏入府中半步。”说罢,她便气冲冲地离开了正堂。
苏穗岁见冯鸢走远,坐在苏远山的身旁,“阿父,我是给林穆和送过荷包,但我现在真的不喜欢他!”
苏远山轻轻抚摸着她的头,“没关系,你无论喜欢谁嫁予谁,我们都遵从你的意愿,你冯姨娘就这脾气,我也知道我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你受了许多委屈,是阿父对不住你,对不住你阿娘。”
苏穗岁听罢,觉得他自是个多情多义之人,还记得阿娘,她本还以为自己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太多了。
“阿父,我听说宫中在查封州修桥一事,会牵扯到我们家吗?”苏穗岁问道,与其自己找线索,不如问问当事人,以免胡乱猜测。
苏远山愣了愣,问道:“岁岁怎么知道这个事?”
苏穗岁如实答道:“是与我一同在国子监交好的魏府小姐说的。”
“魏府?可是中书侍郎魏海家的大女儿?”
“正是。”
苏远山这才继续说道:“皇上今日召我回京并非问罪,只是找找线索,毕竟李执已死。”
苏穗岁松了口气,没有问罪就好,自己的小姐生活还没过够呢。
回到院子,只见青翠肩上背着个包袱朝外边走去,眼圈红红的,怕是狠狠哭过一场。
苏穗岁叫住她,小声道:“青翠,你且告诉我,是不是冯姨娘让你诬陷我的?”
青翠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你且等等。”苏穗岁转身去了屋中,揣了些银两给她,“你拿着,去找个好差事,可莫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青翠见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哭泣道:“是青翠对不起小姐......”
苏穗岁赶紧将她扶起,替她擦了脸上的泪,“去吧,小心些。”
她也不怪青翠,只觉得冯鸢太过狠毒,贼喊捉贼的事恐怕也只有她能做出来,好在是阿父回来了,若是阿父没回来,怕是又将她关在柴房自生自灭了。
“小姐,喝药了。”春莺从厨房的方向抱来个药罐,“刚熬好,趁热喝。”
苏穗岁看着那一锅黑漆漆的药渣,捂嘴道:“我不喝。”
春莺盛出一碗,“那可不行,这是老爷专门给的方子,说治风寒很厉害的。”
苏穗岁一脸嫌弃,“我都好了,不必再喝。”
春莺摇摇头,“不行。”
苏穗岁实在拗不过她,捏着鼻子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喝完,打了个嗝,一股恶心人的药味。
她实在讨厌吃药,特别是中药,年幼时随父亲同住,父亲也会给她熬中药,有一次在隔夜的汤药中喝出了个死蟑螂,成了她这辈子的阴影。
“好生无聊。”她抬了个摇椅在院中,旁边摆着着瓜果,无聊倒也惬意,若是这辈子就这样倒也极好,不用上学不用上班,真是极好。
她会的东西倒也挺多,幼时跟着外婆去种过土豆,外婆还专门给了她一把小锄头,到了丰收的时候,外婆的土豆又大又圆,自己的土豆长得跟个羊屎蛋子似的,她还为此哭了好一会儿,一气之下便将自己种的小土豆全吃了,结果撑得去了医院。
自家院子倒也挺大的。
“春莺!春莺!”苏穗岁从摇椅上坐起,“我们种土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